「当然可以,顺着楼梯右转最后一间就是了。」唉~~帅哥要走了,好想再和他多相处一会儿。
「谢谢。」岳沧浪顺着柜台小姐的指示上楼找人,他眼里闪耀着愤恨的光芒,胸前的口袋里正放着她昨晚留下的五千块。
他要将她留下的五千块狠狠砸回她脸上,教她知道她的狂妄他一点都不欣赏!
来到二楼右侧最底的舞蹈教室外,透过光洁的玻璃窗,不难找出领头教导学生跳舞的老师,可岳沧浪非常确定这位Candy老师并非昨晚与他发生一夜情的女人,她们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不管他的记性有多糟、眼力有多差,他可以轻易举出两个女人不同之处。
为了确认没找错人,他看了下二楼其它间舞蹈教室,仅有这间正在教授肚皮舞,其它的不是在跳爵士就是练瑜伽,且那些老师也没有一个是与他发生关系的女人。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岳沧浪一头雾水再次回到肚皮舞教室外,若有所思地看着里头的人,包括老师与学员,还是一样,没有他要找的人。
帅气的岳沧浪引起女学员们窃窃私语,每个人皆兴奋的看着窗外的他,暗自猜测他前来的目的。
专心教学的Candy发现学员们不够专注,这才发现站在教室外的岳沧浪,她问了问女学员是否有人认识他,得到否定的答案,又见他不太像是有心学跳舞的人,因为好奇心驱使,索幸直接出来询问。
「先生,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不好意思,请问妳是Candy老师吗?」
「是的,我就是Candy。」
「那妳们这间I DO舞蹈工作室可有另一名教授肚皮舞的Candy?」
「没有,就只有我一个。」
「是这样的,我想知道妳是否有接下『岳氏企业』的尾牙表演。」
「有,请问有什么问题?」
「但就我所知,妳似乎不是昨晚表演的人。」
「对,表演的人不是我。请问您是岳氏企业的人吗?是不是昨晚的表演出了什么问题?」Candy头一个想到的就是出了纰漏,不然人家不会找上门来。
「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敝公司觉得她跳得很不错,所以想在明年春酒时请她再过来表演,可以请妳给我对方的数据吗?」果然是不同人!
「原来如此。」听见不是出纰漏,Candy松了口气。「很抱歉,说实话我也没有她的资料。」Candy爱莫能助的看着他。
「不是的,其实是她自动找上门来的,因为这阵子有太多公司在举办尾牙,也有很多人找我,正当我分身乏术时,她出现说可以代替我去跑尾牙宴,我看她的舞蹈很不错,是专业人士:心想她可以胜任这份工作,所以就让她代替我过去。」更重要的是,对方便宜,她可以从中抽成,何乐而不为?
「没有连络方式,那演出费妳怎么给?」
「她说她会再过来拿,并没有留下连络电话,所以我只知道她叫Hope,好像正需要工作,其余的就不晓得了。」关于对方的数据,她知道的少得可怜。
「那她还有替妳接别家公司的尾牙宴吗?」只要晓得,他就有办法揪出她。
「没有耶!就只有昨晚「岳氏』一场,说真的,要让出『岳氏』那场尾牙我也很心疼,但实在没办法,我又不会分身术,唯有让她去了,不过关于明年的春酒,我会有时间的。」
「这是我的名片,如果那位Hope小姐过来领演出费,能麻烦妳连络我吗?」岳沧浪递出名片给Candy。
「好的。」见他似乎没意思让她在明年的春酒宴上表演,Candy脸上有掩饰不了的失望,再看到名片上所印的头衔和名字,不禁倒抽了口气,在心底怒斥自己的痴愚。
不该让出「岳氏」的尾牙的,昨晚的表演肯定很不错,不然人家副总怎么会找上门来?
Candy没忘记报章杂志对他的形容——浪荡不羁的黄金单身汉。他的心目前还飘移不定,谁运气好点,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谁不想当凤凰?
Candy再次痛斥自己平白无故失去了认识他的大好机会。
他该不会是看上Hope了吧?如果是真的,Hope真是不知走了什么好运,让这么优的男人看上她。
「谢谢妳。」岳沧浪对她帅气一笑,即转身离去。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Candy惆怅万千,碍于学员在看,她才没当场捶胸顿足。不过再看看手中的名片,她唇角掀起一抹微笑……
其实不算晚,有了他的名片,总会有办法和他好好认识一番不是吗?
噙着微笑,将名片小心翼翼收好,Candy快乐的回到教室指导学员的动作。
岳沧浪回到车上,愤怒的用手敲了下方向盘,本以为可以很容易就找到那女人,万万没想到她只是代班的,根本就不是这家舞蹈教室的员工,假如她不与Candy连络,那么要找她的困难度将会上升不少。
不过她没理由不与Candy连络不是吗?毕竟Candy还没给她演出费,没有人会拒绝金钱,除非她一开始就不是为了赚钱而来。
岳沧浪回想她昨晚留下五千块的行为,再加上她未留个人数据给Candy,愈想愈觉可疑!这一切该不会是那个叫Hope的女人特意布下的陷阱吧?为的就是引他上钩?!
Hope行为上的疑点,令岳沧浪对她产生厌恶感。
「真是见鬼了。」头一次这么后悔跟一个女人发生关系。
昨晚他一定是鬼迷心窍了,不然怎么会跟那个女人在一起?
莫非是她的舞姿迷惑了他的心智?
他抿着唇回想她昨晚的舞姿,的确诱人,每一个动作无不带着诱惑,他相信昨晚不仅只是他,其它人也被她的舞姿所诱惑,但就独独他一人昏了头,想来实在丢人现眼!
撇去她那带着蛊惑的舞姿,晃进脑海的是她那双水漾明眸,当她的眼对上他的眼时,他便已意乱情迷。
为何会如此?她的眼眸究竟带有怎样的魔力?
摒除她的舞姿与眼眸,真正教他迷惑的是她的嗓音,她的嗓音与他心底的她简直是如出一辙,使他忍不住想一听再听。
当他闭上眼时,可以幻想在他怀中的人是甜美如昔的秦亚希,而非美艳的Hope,就是她的声音使他踏上这错误的一步。
该死!仅仅声音相似,就把他耍得晕头转向!他该是十分清楚,她与秦亚希是两个截然不同的女人。
他厌恶曾经因她而意乱情迷的自己,比她美的女人多的是,交往的女友也有比她美的,他居然会一时昏了头?!想想还真够可笑,也够愚蠢。
不过,他这一生不也是活得很愚蠢、很可笑?因此愚蠢、可笑的事件发生在他身上,倒也不教人感到讶异。
岳沧浪自嘲一笑,挂在脸上的始终是一抹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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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pe跪坐在饭店的地毯上,手中拿着昨晚表演时穿的水蓝色肚皮舞衣发呆。
床上摊了一堆肚皮舞舞衣与首饰等着她整理,她心思却远扬飞到八千里外去,根本无法回过神来。
心里的感受是复杂难解的,她从未与人发生过一夜情,昨晚是第一次,一想到昨晚火辣辣的经历,她便面红耳赤,浑身发烫,那热度烫得快要可以煎荷包蛋了。
她男欢女爱的经验不多,所以无从比较起,但岳沧浪的狂猛确实教她印象深刻!然而他虽然能让女人获得最大的满足,严格说来却不是个好情人。
她敏感的察觉他是在发泄:心底似有什么正压抑着,试图藉由性爱来忘却所有烦忧。
被人当成发泄工具的感觉糟透了,漂亮的娇颜因此失去光采,可真怪得了他吗?若非她允诺前去,岳沧浪根本就碰不到她一根毫发,会有这样的结果,她该负一半的责任,怨不得人。
从昨夜结束后,她就是开心不起来,一直问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根本就不该招惹他,可偏又忍不住,硬是飞蛾扑火,是想落个两败俱伤吗?
「不是的,我并没有那个意思。」她不想伤害他,但恼怒之下扔下的五千块肯定让他气得直跳脚。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实在是太生气了,为他订下的规矩。
他背上那道狰狞骇人的伤疤是那样沭目惊心,直到现在她仍无法忘记初见时的惊骇,更不敢去想当时受伤的他得承受多大的痛楚,是否痛不欲生?
十指深深陷入柔嫩的掌心,贝齿将唇办咬出血痕来,任凭她的想象力再丰富,仍旧是无法感同身受。
他的痛,她无法体会。况且他的态度根本就拒人于千里之外,可以和人发生关系,可不代表愿意与人分享他的内心世界,盛怒中的他就像一只被抛下的孤狼,疼痛时就会伸出利爪不分敌我将对方抓得遍体鳞伤这才甘心。
想着他背脊上丑陋无比的疤痕,她顺手拿起被扔在床上的小化妆镜,凝望着镜中的人儿。
这一瞬间,竟觉得镜中的自己看起来好陌生,明明是张看了多年的脸孔,怎么会感到陌生?纤纤细指抚着镜中人的眉、眼、鼻、唇,陌生依旧,她变得不再认识自己.
「我真的是我吗?」她轻声问。
她的思绪乱七八糟,昨夜的事将她打入一片混乱之中。
「不该和他发生关系的。」那么做对吗?为何昨晚她不能存有一丝理智?为何要被他孤独的眼神所吸引?
「我究竟想怎样?」
将化妆镜反转,看着贴在后头的照片,是她与未婚夫快乐的亲密合照,两人脸贴着脸,笑扬着唇,就和全天下所有热恋中的男女一样那么开心。
思及昨晚的事,她觉得很对不起未婚夫,明明三个月后就要和他步入礼堂,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来?假如他知道会有多伤心,会有多难过?她怎舍得伤害他?
她真的很糟糕,比利用她的岳沧浪要糟糕千百倍!
Hope难受的扔下化妆镜,双手掩面,一颗心难受得如遭人以一把未开锋的钝刀猛刨,她痛得快喘不过气来,一颗颗晶莹的泪珠无声悄然滚落。
「我讨厌这样的我。」不该出现的行为,她全做了,就像个坏女人,毫不知羞耻的背叛未婚夫,给了岳沧浪所不曾给予未婚夫的权利。
她好可怕!真的好可怕!
可是她就是控制不了自己,她的手忘不了触碰到他那道伤疤时那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她的双眼忘不了当他睡着时那张好看的脸庞:而她的耳忘不了他亲口对她说,她的声音很好听。
她像中了蛊般忘不了岳沧浪的一切,就连现在,她还仿佛能感受到强健的他压在她身上时的感觉,他那炙烫的肌肤抚摸起来的感觉,依然存于她的十指间。
他的火烫,他的炙热,他的狂野,她一一无法忘怀。
着了魔的她如何再回到未婚夫身边?她可有办法再以从前的笑容面对毫不知情的未婚夫?她有胆子对未婚夫坦承一切吗?
瞧她让自己陷入怎样的境地,一切全是咎由自取。
「不该回台湾的,我不该回来。」她摇了摇头,以破碎的声音说着,但她不得不回来,有道声音呼喊着她,要她回来。
这次回台湾她是临时起意,谁也没通知,买张机票,随便收拾了下行李便飞回来。回到台湾,她并没有住到家里,反而是订了饭店,而且她订的饭店正是昨晚岳氏企业尾牙的同一家饭店.
岳沧浪作梦都不会想到她就住在十二楼,与昨晚的1106号房仅有一楼之隔。
他会找她吗?
应该会的,他的骄傲绝不容许女人这样羞辱他,想到他气呼呼四处寻找她的模样,她非但没感到害怕,反而笑了。
假如岳沧浪知道她就住在这家饭店,他铁定会暴跳如雷。
她所在意的是,他并不如表面上看起来快乐,他心里好像随时都有一团火在燃烧,教他态意妄为!这样的他该是教人害怕的,因为他随时会有出入意表的举动,可是她不晓得该怎么去怕他?她恬不知耻的想再接近他,听听他说话,哪怕是怒斥她、讽刺她都成,她就是想听听他的声音。
她想摸摸他的脸,若可以,她想再抚向他的那道疤,亲口问他,还疼不疼?
想见他的念头狂猛的侵袭着她的理智,让她顾不得被扔在美国的未婚夫。
她突然离开,只留下字条说她要出去散散心,他看了字条一定非常焦急,她得和他连络才行。可一想到要和未婚夫连络,她的心情不由得感到沉重!
她的声音可有办法和以往一样轻松愉悦?可有办法不泄漏她的不安?
不论她有多抗拒,这通越洋电话都非打不可。
她吸了吸鼻子,拿起床边的电话开始拨,电话很快便接通。
「哈啰!Hope是妳吗?」Allen急切的问,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是我。」Hope吸着鼻子忍着泣意回答他。
「妳人在哪?为何突然消失说要去散心?发生了什么事,让我们谈谈好吗?」Allen急着知道她的下落。
「Allen你别担心,我人很好,只是有些事要好好想一想,所以才会离开家,我没事的。」
「什么事要好好想想?听妳的语气好像很严重,可以告诉我吗?」
「没事的,我想……我想我是得了婚前恐惧症吧!」她淡淡笑着,不想他担心。
「Honey,我要妳知道,我爱妳,任何事妳都无须担心,只要安心的嫁给我就好,没有什么事好怕的,就算结了婚,我们还是会和以前一样相爱,不会有任何改变。」Allen对她许下永恒的承诺。
「嗯,我了解。」她闷着声说,一径摇着头。
A1len不会了解,事情已经有了变化,倘若他知道实情,极有可能不原谅她。
她的心被撕扯着,很多话不知该从何说起,太多事说不出口,唯一能做的就是欺瞒。她痛恨这样卑鄙的自己,可真的是想不出其它的解决办法,她的心早乱成一团。
「Hope,妳在哭吗?」Allen敏感的发现她的声音不对。
「没,我没哭。」
「告诉我,妳现在在哪,我去接妳好吗?有什么问题,我们回来再谈,不要感到害伯,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保护妳、照顾妳、爱护妳。」此刻Allen只想将她紧紧拥在怀中呵护她。
「不,你别来。」她急急拒绝了他。
「为什么不让我去?问题真有那么严重吗?」Allen一怔,她从来都没用这样的语气和态度面对他,这教他感到非常不安。
「不是的,我是在想,我可以自己解决,况且你不是还有工作要忙吗?我不想你为了我而耽误到工作。」怎么能让他来,假如他来了,只会让这一切变得更加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