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舞下意识的退了好几大步,距离让男人看起来有些缩小,也有些朦胧……似乎这就是跟陌 生男人之间,最适当的距离,更似乎……午舞已经习惯了用这样的距离去打量眼前熟悉的男人。就这样,小小的,窝在一个卡通的方形相框里。
脸上依旧蒙着浅笑,模样依旧吓死人的帅气,只是……怀里多了个女孩,一个七岁扎着小麻 花辫的女孩?
欣欣?这男人……是欣欣的爸爸,她的……衣食父母?
“怎么会没有黑色斗篷?小姐你刚刚还不是说得挺顺口?”
终于察觉出小兔子脸上晃过了一丝异样,莫少华起疑的拢起眉梢,从来不知自己会有让女人 害怕的可怖模样?
“那是因为……”那是因为要吓退像你这样的登徒子。
后头的话尾自动被午舞消音,倒不是午舞真怕他,只是自己心下一阵心虚,声音也禁不住跟着越来越小,渐渐转变为嘟囔,淹没在舞会嘈杂的音乐声中。
下意识地轻抚上自己脸上的蝶形面具,午舞尴尬地退了一步又一步,心中满满的复杂思绪,理部理不清。
这一切在她心底晃起了一阵六级强震,晃出了跷班的心虚、为人师表的尴尬、和心底……藏了好久好久的少女情怀。
第二章
家教老师跑来兼职派对女郎,还正巧被学生家长给远着,他……该不会是认出了她,故意来 调侃她的吧?
“你刚刚说了什么?”不解的拢起眉峰,怎么这小兔子,看见他会莫名地透出慌乱?莫少华怀疑的打量着她,虽然那张蝶形大面具,掩去了女孩的面貌,但那双清澄的眸子却怎 么也藏不了。
“没有什么,你听错了,我什么都没说。”侧下脸庞,午舞摇了摇头。
在没搞清对方意图之前,她绝对不能轻举妄动,更不能慌乱地露出马脚。“是吗?”莫少华敏锐地感受到了她的瑟缩,啧啧啧,这下子事情发展得有些意思了,难道 ……他认识眼前这性感的小兔子?或者,小兔子认识他?
“当然。”深吸了口气才抬起头,午舞望着眼前帅气不已的男人,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近的打 量他,即使……她已经陪伴了欣欣两年。
当了欣欣两年的家庭老师,午舞却从未在莫家见过莫少华,连当初的面试,也是由他的贴身 秘书执行,他和她,一直处于无缘的状态。
要不是欣欣天天对着她强力洗脑,天天夸赞她的爸爸是多么、多么好的男人,午舞不会对莫 少华有那么深的印象,更不会在日复一日之中,恋上了相片里那天天笑的温雅的男人。更没想到……今天竟然会是在这样的状态下相见?
“你……很怕我吗?”极富兴味的欺近着小兔子,果然看见她一步又一步地往墙角退去,他 们之间始终隔着一段安全距离,这反应对莫少华来说实在有些新奇。
他咧着嘴轻笑,女人看见他的反应有很多,有的是欲拒还迎,有的则是像发花痴般地牢牢黏 上,但却从来没有一个女孩看见他,会是这般瑟缩又害怕的模样,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 。
而这发现,更是让莫少华高涨的兴致,更加浓烈。
“还好。男女授受不亲,希望先生能自重一些。”男人咧嘴轻笑的模样,太过碍眼,午舞又 急又气地退了一步又一步,下意识地只想逃开,这男人的势力范围。
早就听闻了莫家主人的风流,直到这一刻,午舞才算是正式见识到莫少华的魅力。这男人的笑容实在很迷人,即使明知这笑容的背后,藏着多么令人担心的暧昧企图,却仍会 情不自禁的脸红又心跳,心甘情愿的跳进,男人所下的天罗地网。
尤其……午舞天天这样盯着男人的相片,已经盯了两年,现下心头的鼓动,比她能承受的更 甚。
“自重?怎么个自重法?”斜挑起一边眉峰,莫少华放松的笑着,眼神毫不掩饰地留连在小 兔子姣好的身段下,即使灯光昏暗,他仍然能看见女孩凹凸有致的曼妙曲线,仍然能感受, 那一阵阵萦绕在鼻间的馨香。
“碰见这么迷人的小兔子,还能怎么自重呢?”不规矩的大手,捉了撮小兔子的卷翘发尾, 在鼻间嗅着。
那甜甜又带点女性馨香的刺激,撩拨着莫少华不多的理智,火上加油般,延烧着他最原始的 天性和欲望。
差点都忘了正事呐,莫少华邢佞地笑着。
他原本高涨的猎艳兴致,差点被小兔子的古怪反应给转移了,他帅气的甩了甩头,欺近小兔 子的身畔,长指轻轻的碰触她柔嫩弹性的脸颊,那滑溜的触感,让他心情顿时大好,元气充 沛了起来。即使不到片刻,小兔子早已灵巧的逃了开,但那少少的甜头,却早已让他加深了 猎艳的决心。
“我不是小兔子,也请莫先生不要随便这样动手动脚。”甩开莫少华的魔掌,午舞冷着一双 眸子躲进角落,即使口气不善,但却也掩饰不了,她心跳如擂鼓的事实。我爸爸是天下最好的男人,他既温柔,长得又帅,真希望午舞老师能当爸爸的新娘,因为那 样很幸福……
不知怎地,欣欣小女娃的童言童语,突然窜进午舞铃声大响的脑子里。
啧,很幸福?
午舞望着眼前一脸色眯眯的大野狼,打死都不相信嫁给他的女人,会懂得幸福的滋味。即使,她真的曾经对他有过偷偷地想望。
毕竟,午舞欣赏的就是这款温雅中带点邢佞的男人,而幻想和情愫,更是滋生在那日复一日 的四目对望之间。
虽然,午舞天天堂着的对象不是真人,而是相片中的莫少华。
虽然,相片里的莫少华永远笑了一脸温柔潇洒,和眼前正对着她,挑眉弄眼的登徒子相差千 里……
但对午舞来说,后者的震撼却远远的大于前者。
男人的举手投足都藏了无限魅力,即使只是邢佞浅笑,也远比相片上的温柔模样,来得诱惑 人心。
“你,怎么知道我姓莫?”确定自己没听漏任何一句话,莫少华的剑眉高高挑起,附在她的 耳畔危险轻笑。
是呀,她怎么会知道他姓莫?
男人低沉却清晰的嗓音,拉回午舞的心神,她猛然一愣,这才想起自己刚刚说了些什么。心中警铃大作,男人暧昧地在她耳畔吐纳着热气,这刺激强烈得让午舞必须得扶着墙壁,才 能安抚下自己已微微颤抖的双腿。
“莫先生大名鼎鼎,谁人不知呢?”头开始有些发晕,她深吸了好几口气,午舞才勉勉强强 ,镇住自己一时慌乱了的心绪。
扯着嘴角浅笑,午舞自以为隐瞒得很好,但却不知自己细微的一颦一笑,全落入男人锐利的 法眼中。
当然,包括了小兔子慌乱的神情,还有那陡然松口气的明显异状。
莫少华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即使好奇,却也选择装傻的什么都没问。
望着眼前的小兔子,心下的疑窦越来越深,对小兔子高昂的兴致,也越来越浓烈。“是吗?你知道我是莫少华,但是,我却不知道你是谁,你不觉得……这对我来说很不公平 吗?”顺手向经过的侍者拿了两杯Tequila,莫少华的嗓音极富磁性,浑厚地撩拨着午舞的 心湖。
“我……我是谁有什么要紧?”靠着墙,午舞紧张地吸了一口又一口的空气,只是不知怎地 ,空气里,似乎早已弥漫了男人身上的气味,男人每呼一口热气,就越讲午舞浑身紧张的发 烫。
“我们……之间根本不会有关联,莫先生不需要费神的知道,我们这种小人物的身分,也请 莫先生别浪费时间在我身上。”
午舞心跳如擂鼓,男人太过亲密的接触,让她紧张的几乎晕眩,鼻间全是他满满的古龙水香 味,她的头昏沉沉地,贫血的老毛病,似乎又即将发作。
“来不及了,我对你……可是感兴趣得很。”
男人似乎对她的反应很满意,小兔子脸红的闪躲,让莫少华有了男人骄傲的快感,他邪佞的 轻笑,似乎撩拨得乐此不疲。
一步一步地逼近了女孩,像猎人围捕着无法抵抗的小兔子,莫少华里着底下那双满惊惧的水 灵大眼,突然好奇起,隐藏在蝶形面具后的,会是一张多么清丽的脸蛋?“让我看看你的模样,拿下面具……好吗?”莫少华伸出大掌,本想摘去她脸上的面具,没 想到却被突地甩开,只留下满心的好奇和空虚。
“不、不可以!”午舞急着闪身,挣扎的想从墙边逃开,没想到,一时力道过猛,动作控制 不当,竟让她原本就昏眩的意识,更加飘渺。
糟了,真的贫血了!她的身体一向虚弱,尤其随着这几年打工机会的塔加,她的贫血次数,也跟着一次又一次的 增加。
午舞还来不及有任何补救的反应,眼前突地一黑,跟着摇晃了好些下,她……竟然就这么不 支地,昏倒在莫少华的面前?!“喂!小兔子?”男人低沉的嗓音越飘越远,越来越不真切。
午舞昏沉沉的摇头,打从心底确定,自己经不会昏倒在一个大色狼的怀抱里,这一切……全 是梦,一定是的,梦……是梦。
她就这么毫无预警地,昏倒在莫少华的怀抱,嘴里还喃喃呓语着,相信一定会有梦醒的时候 。
“梦……是梦……”还是场可怕的噩梦。
莫少华似乎被她突来的晕眩吓了一跳,不一会儿,唇边的笑意越来越深。他轻轻的抱起晕在怀里的小兔子,脸上漾起了耐人寻味的古怪笑容。
是梦吗?
是的,莫少华深信,这对小兔子来说,将会是场浪漫春梦的开始……
? ? ?
眼前漆黑一片。
头还昏沉沉的难受,像是做了场可怕的噩梦一般,梦里还惊悚地,出现欣欣爸爸大怪兽,诡 异地老在她身旁想勾引她。
呼,是梦,幸好一切只是梦。
午舞没大多时间细想自己,怎会莫名的梦见那个穿着燕尾服,又老是笑得一脸性感潇洒的男 人。
眼前陡然被遮去的亮光,和那抹在眼角不停晃动的黑影,早从午舞恢复意识之后,就一直扰 得她无法休息。
辛苦的撑起了沉重的眼皮,眼前突来的光亮,让午舞一时间难以适应。
“你……你……你想干什么?”心情是惊讶的,但浑身的虚软,却让她听起来既无助又娇柔 。
眼前模模糊糊的,午舞只看见一双大手,在她眼角处晃动着,轻轻地拉扯着她脸上的蝶形面 具,却又像顾忌什么似的,一直在她眼前踟扬不定。
“哦,你醒了?”
对小兔子突来的清醒有些惊讶,大魔爪的主人低低笑着,若无其事的收回了本来还想使坏的 大手。
啧,本来还在考虑,该不该乘机摘下她脸上的蝶形面具,但她浑身的神秘感,终究还是证莫 少华作罢。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你……”惊讶的语无伦次,午舞双手遮住了胸前的性感 ,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被大色魔,给轻薄了身子。
“你放心,我对不醒人事的小兔子丝毫不感兴趣,你绝对还是清白之身,不用担心。”燃起 了菸,莫少华轻笑着。
虽然他着实享受了好一阵子的视觉飨宴,但他绝不是乘人之危的下贱男人,这点自傲,莫少 华还是有的。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实在不能怪午舞疑神疑鬼,男人吸着烟的模样,像极了在抽事后烟,尤其是脸上邪气的笑容 ,实在让她忍不住浑身轻颤。
“你突然晕倒在我面前。我是该救你出来,还是该把你继续丢在派对会场,让那些垂涎你的 男人‘拆吃入腹’呢?”
望着面具下那双惊慌的大眼,莫少华直觉地想笑,突然发现女孩,并不是真如之前表现的那 般孤傲坚强。
“呃……”午舞愣了一下,大色魔施恩的口气,让她好半晌不知该怎么反应。究竟是该感谢 他,还是该愤愤地赏他一巴掌?
“我救你出来,你欠了我一次人情,你……想怎么报答我呢?”男人缓缓的吐出了口烟雾, 邪佞眼眸,一瞬也不瞬地紧盯着她,姣好的身段和谜样脸庞,他轻笑着,气氛一阵暧昧袅绕 。
“你想怎样?”昏沉沉的脑子,还没开始恢复运转,午舞张着大眼,望着莫少华,感觉得出 自己手心早已汗湿一片。
她下意识的退到大床的角落,扯过被单轻掩自己胸前的无限舂光。
“我想怎样?”莫少华重复午舞的疑惑,明知故问的语气,却让她觉得自己彷若问了全世界 最笨的问题。
他想怎样?
光看里人那色眯眯的神情,任谁都知道他想怎样。
“你救了我,就要我以身相许?”午舞望着地帅气的眼眸,突地心头袭上一抹闷气,为了男 人的轻佻及不尊重。
“不,我不要你以身相许。我要你受不了我的魅力和诱惑,心甘情愿的和我来段浪漫一夜情 。”男人笑的自信满满,对自己的魅力极富信心。
“这么有把握?”他的自信话语,让午舞稍稍纾解了揪紧的眉梢。
她没有任何处女情结,她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她绝对可以接受浪漫一夜情,但就是不能接受,那种眼睛长在头顶上的骄傲男子,随便施了 一点小恩惠,就要女人脱光衣服随他蹂躏。
幸好,莫少华不是。他没挟着小恩惠要她以身相许,他只要她臣服在他的魅力之下,自动献 身。这两者之间绝对有差别,要不然,午舞肯定会用尽全力的赏他一巴掌,而不是还坐在床 沿和他对望。
“当然。我莫少华的魅力可是有目共睹,有口皆碑。我绝对不会勉强女伴,大家都是在追求 一时的感官刺激,好几好散,这是我一贯的宗旨。”感觉得出眼前女孩对他的敌意有稍稍减 少的迹象。
莫少华捻熄了烟头,一番游戏规则是为了让小兔子安心,也为了预先表明好家好散的立场。“所以,如果你不愿意。大门在那里,你现在马上就阿以离开。”
绅土地向大门比了个请的姿势,莫少华将最后决定权交给了女方。
“如果我选择留下呢?”视线也随着望向了房门口,午舞犹豫着,她知道自己其实一点都不 想走。
午舞早在两年前就对相片里的莫少华起了兴趣,她本来就对这款的男人很有感觉,莫少华的 存在提供了她一个梦想,一天一天和“他”四目相望,那浓烈的兴致早已一发不可收拾。而今天的机缘,给了午舞一个最好的机会——一个可以亲近他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