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众人的目光下他不直解释,只能认命地接下诸多责罚,杀一个警察跟杀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不同,他不想因此引起警界高层的关注,逼得他不得不离开这淳朴的小镇。
以及他可爱的小女人。
「哼!我管他那么多,知道就知道有什么关系,我不准你搞七捻三的乱放电,你是我的,谁都不许抢。」她要把他捉得牢牢的。
有了她那句「你是我的」,动容的陈文迪将她拥入怀中。「妳变得勇敢了,我的小鸵鸟。」
此刻他真想狠狠吻住她,将她甩上床用唇舌膜拜她全身,切切实实地让她成为他的,不再隐忍着欲望与冰水同浴。
「什么小鸵鸟?!我是担心人家笑你老牛吃嫩草耶!你懂不懂感恩呀!」她又生气的用手背擦他的嘴,即使已红肿破皮仍觉得刺眼。
「是,我很感恩,妳就别再蹂躏我的嘴巴了,等一下找个没人的时候再帮我消毒。」他盯着她微嘟小嘴暗示。
咬咬下唇,黄泉眼一低似在考虑什么,然后像下定决心的说:「我现在就帮你杀死细菌。」
她也会任性、使小性子,冲动的个性让她不去思索后果,瞻前不顾后的性格又再一次惹出麻烦,她根本不在意人家会不会笑她厚脸皮,拉下他的头就是一吻。
不过陈文迪也很配合的弯下身,大方的展示两人「老少配」的恋情,既然她都说没关系了,那他又何必客气,他早就想公开他们的感情。
只是,有一得必有一失,当他全心投入这个热情的吻中,完全忽略性烈如火的薇雅有着毁灭的倾向,她得不到的东西宁可亲手毁了它,也不让别人享用。
更糟糕的是他忘了隐藏小陈的个性,一不小心流露出狂妄自信的一面,让他的努力伪装毁于一旦。
「黄泉--」
上官虹的高喊,热吻中的两人同时抬头,看向她痛苦的深眸里。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他是『黄泉』。」
为了这句话,翻来覆去的黄泉怎么也睡不安稳,睁眼闭眼都是男友无辜的表情,以及女警官那张悲痛难抑的娇容。
两人的面孔交替地在她眼前出现,像鬼魅般缠着她不放,时而清晰,时而蒙眬,似乎伸手可捉,却又在下一秒钟烟化在空气里。
唉!真是快烦死了,到底谁说的才是真话,不能给她一个痛快吗?
看着身旁打呼兼流口水的好友小碧,她实在非常羡慕她的无忧无虑,好吃好睡像一头猪,根本不用担心天几时会塌下来。
谈个恋爱怎么这么麻烦,不过是两个人的事怎会牵扯出一大堆问题,还平白冒出第三者、第四者,让一向乐观的她也开始苦恼,不知将来还会发生什么让她措手不及的古怪事。
越想越烦的黄泉干跪掀被下床,认定陈文迪就是杀手黄泉的上官虹就住在隔壁房,她以调查为由硬是在民宿待下,与雷丝丝同宿一问好就近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要不是苦无证据,她早就将他绳之以法,以杀人罪嫌移送法办,不让他有逃脱的机会。
「咦那么晚了,她要去哪里?」
薇雅·道格以一晚千元美金的价码在爱情民宿订了一间房,见钱眼开的李元修也不怕会发生凶杀案让民宿变成凶宅,居然将她安排在黄泉与夏碧洛的房间右侧,形成诡异的三角空间。
而眼尖的黄泉从狭小的气窗看出去,正好看见她一闪而逝的背影,透明的丝质睡衣在月光的照射下显露完美的曲线,若隐若现的胴体惹火得叫人喷鼻血。
她一路朝着海滨小屋走去,步履轻盈似在哼着歌,不用多想也知道她要做什么。
动作比大脑反应快速的黄泉根本顾不得夜风寒冷,拖鞋一套也不穿外衣便拉开房门,急如星火地就要往外冲,不在乎自身安危。
「小心,廊上有人。」一道老迈的妇人声音忽然响起,室温骤下三度。
「啊!抱歉、抱歉,婆婆,我没看见妳站在这里:」幸好没撞倒她,不然她就罪过了。
「年轻人毛毛躁躁的成不了事,要多用眼睛看,谨慎地踏出每一步。」急躁反而坏事,慢慢来才有光明的未来。
心里很急的黄泉还是捺不住性子听她说教。「是的,婆婆,我会踏稳脚步再迈出。」
才怪。
似听出她心语的老妇低低一笑,两眼迷蒙地看向原本挂了一幅人像画的空墙。「危险随时都在,不要以为幸运不会消失。」
「嗄?」什么意思?怎么她完全听不懂。
「人吶!要懂得把握现在,别受过去影响,昔日的阴影不是梦魇,放过别人也等于放过自己。」别等到死后才来后悔。
黄泉听得更迷糊了,什么阴影、什么梦魇似乎和她无关,她的人生一向顺畅得充满阳光,根本不可能有什么恶梦产生。
她想问得更清楚点好解开心中疑惑,可是她的嘴巴才一张开,原本在阴暗角落的婆婆已经不见了,让她略微一愕的钦佩老人家的手脚真快,一会儿工夫就「地遁」了。
其实她也没有想得很多,只当是半夜来泡汤的阿婆,民宿里有老人免费的优惠,二十四小时开放,好方便白天农忙、带孙子的老人也能一解平日的辛劳。
这样说起来,小气老板也不是那么吝啬,至少她对长辈很好,从不大声嚷叫,除了她老公的亲爷爷外。
「放过别人也放过自己吗?」
轻如微风的女声在黑暗中轻喟,早已走远的黄泉没发觉身后多了一个人,老妇最后的一番话就是说给那人听。
月儿圆如珍珠,高挂在星子群集的夜空中,枭声轻扬捕捉着林间飞鼠。一前一后的三道人影犹如蝉、螳螂、黄雀的食物链,不知弹弓藏于何处地往同一方向前进。
没人停下脚步稍作歇息,但是前头的薇雅似乎有意无意地慢行,看起来像是在星空下散步,不急着奔向犹点着小灯的木屋。
不过她虽然走得慢,后头的小妹妹仍追得气喘吁吁,感觉上薇雅像在等她追上来,以免她跟丢了,错过了一场精心布置的大惊喜。
海浪声澎湃,拍打着海湾的岩石,浪起浪退的打在一片纯白的沙滩上,小巧的脚印在上头留下一洼一洼的痕迹。
浪来了,它又消失了,足印一个接一个的接近海边小屋,夜更深沉。
「咦?门怎么没关,他不怕遭小偷吗?」难道有人先进去了?
跟着跟着,居然跟得让人从眼前消失,好奇心重的黄泉不信邪的推门一人,她自认为跟踪人的技巧还不算太差,不可能连人几时不见都不知晓。
海边小屋她来过好几回,室内摆设她大多了若指掌,有些二手家具还是她强迫他买的,免得空洞洞的房子看起来孤单沧桑。
只是有一点她感到很奇怪,十分钟前她隐约看见屋子还透着光,怎么她一靠近灯就灭了,漆黑一片叫人不安,好像随时会有鬼从旁边跳出来似。
她记得灯光的开关应该在墙上,在新买的冰箱上头,那里有根突出的柱子,她常把帽子、外套挂着,当做是衣架。
她先找较明显的突出物,东摸西摸地摸到硬硬的木质,她正打算住下找电源开关时,不知哪来的石头弹到她膝盖,脚一痛差点软趴下去。
情急之际她拉住柱子保持平衡,没想到一个用力过猛住下拉,柱子居然跟着下滑的身子一路沉,一扇隐形的门赫然开启。
吓!原来还藏着机关呀!他连她也瞒,未免太过份了,丝毫不信赖她的人格。
「好,不要怪我挖出你的老鼠洞,是你自找的,谁叫你要引起我的好奇心。」
她兴匆匆地当是探险,扶着墙壁一步步踩阶而下,浑然不知等在前方是何种魔兽,仍当郊游野餐般兴致勃勃,完全忘了老妇人先前的警告。
突地,一阵凌厉的冷风朝她面上袭来,她一个心慌脚下踩空,人如后翻的猴子往后一倒,后脑勺撞到坚硬的大理石,发出重重的叩声。
但是倒楣的事接连而来,她在重击之后还往下滚了两阶,腿不知踢到柱子还是什么东西才幸免于难,疼痛的指令一由大脑传达,她忍不住呻吟连连想大骂。
没想到来不及开口,一只人手忽然掐住她的脖子,似要她命丧幽冥般毫不留情,她惊慌之余竟然喊出陈文迪的名字。
「文迪……」倏地,颈上的压力忽然消失,她感觉一股熟悉的气息灌入口中,翻白的眼球逐渐适应头顶的一道白光。
咦,有光?
挣扎着一起身,头痛的黄泉扶着前额,余悸犹存的大口喘着气。
「见鬼了,妳深夜不睡跑到这里干什么?妳知不知道我差点失手杀了妳?!」双手微颤的陈文迪低声一吼,声音里饱含恐惧。
「文……文迪,怎么会是你?」刚才那个人呢?难道是……
他?!
「要不是我,妳不知早死过几次了。」他喘息的抱紧她,确定她还有温热的体温。
「刚刚是你……掐住我的脖子?」她小声的问道,犹带半丝迟疑。
陈文迪看着自己的手,厌恶地握成拳。「妳不该无声无息的乱闯,我……我几乎要……要……」
他说不下去的声音微微一颤,似在压下内心深层的恐慌,不敢想象他若没听见虚弱的呼唤,现在的她已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不,不会的,他不会让她出事,他只是一时没认出她的味道,只要一近身便能闻到淡淡的处子幽香,他自然会放手。
一定是这样,不可能有第二种结果,他爱她在阳光下大笑的模样,更爱她娇嗔的撒娇样,他会保护她到百年,与他白头到老地坐在摇椅上看日落的余晖。
「你在害怕吗?害怕我死在你手中。」黄泉反手抱着他,轻声问着。
「是的,我在害怕,该死的妳居然闯进我的地下居所,我……我……我爱妳,不能失去妳。」他由气愤的高吼,转为低柔的告白。
「我也爱你,我在临死的一刻才领悟我很爱你……」剎那间闪过的画面是他的脸,她才不由自主的喊出他的名字。
「嘘!不许说那个字,妳得陪我一生一世。」在他还有呼吸的时候,他就不允许她停止心跳。
陈文迪的害怕写在脸上,以指覆住她的唇,不让她说出那个令他仍在发慌的字眼,就差那么一点他就亲手毁掉他的爱。
人在拥有后才知道失去的可怕,他已经习惯了爱她,把心填满只为她跳动,他的世界有了她才有色彩,不再是闇黑的一片。
「喂!一生一世很长耶!你能保证不变心吗?」誓言是水中的明月,美丽却不真实。
拥着她,他亲吻她的发漩。「以此心,换彼心,爱逾永恒。」
「真的?」不知为什么,她相信他此时所说的一言一句,永铭在心。
「需要我用行动来证明吗?」他忽然笑得阴邪,捧着她的后脑将她放倒。
「什……什么行动?」黄泉的心跳突然加快,隐约知道要发生什么事。
「爱妳。」
轻轻吻着她,他解开上衣的第一颗扣子,俯身掬取隐忍多时的甜美果实。
夜正长,情人的低语不断,升温的体热伴随着娇吟声,人生的极乐在今晚启发。
爱也绵长。
第九章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那早起的虫儿呢?
标准答案是被鸟吃。
经过一夜需索无度的欢爱后,全身酸痛的黄泉在一阵煎蛋香中醒来,她觉得认识十九年的身体像被支解一般,没有一块骨头是连在一起的。
软趴趴的不想睁开娇慵的眼,轻嗅着空气中食物的香味,她慵懒的趴睡着,露出原本光滑如玉、如今却吻痕点点的美背。
虽然没有死过一次的感觉,但是极度不舒服的身子如拧干的破抹布,使不出什么气力,只能瘫着数自己的呼吸次数,露出酣然的微笑。
过度消耗体力的她又想睡了,一阵困意袭来加重眼皮的沉甸感,即使咕噜咕噜的肚子呼喊着要进食,她仍是懒得翻身,赖着充满麝香味的床铺。
粗黝的手指爬上缀满热情痕迹的裸背,似蝴蝶轻戏花间般抚弄,似有若无地飞舞着,唤醒她敏感的肢体感官,阵阵酥麻让她忍不住呻吟出声。
是蚂蚁吗?她觉得好痒,又痒又想睡,她好累,只想好好睡一觉,别再来烦她了……
「秀色可餐,如果妳不反对的话,我想我还是可以把妳当早餐吃了。」再多来几回他也不觉腻。
耳边传来陈文迪暧昧的嘿嘿声,不想理会的黄泉埋头掩耳,抱着柔软的枕头打算彻底忽视,不让一牵动肌肉就泛疼的身子再受摧残。
可是她的意识与身体不能配合,在轻揉捻弄的挑逗下,虚软的四肢又起反应,轻颤如清晨的露珠,随着微风上下摇摆、
「别……别再来了,我……我承受不了……」混杂着初次承欢的痛及战栗的兴奋,她觉得自己被分裂了。
「宝贝吾爱,妳再发出美妙的邀请声,我真会把妳连皮带骨的吞下肚喔!」轻抚过圆翘的雪臀,他呵笑的落下一吻,引起她微颤的低吟。
「不,我不是你的宝贝,你欺负我。」他一定趁机打了她,在她昏睡不起之际。
「我要是不欺负妳,妳才会埋怨呢!多少女人抢着和妳交换位置,当我的宝贝。」可不是他在自夸,很少有女人不满意他在床上的表现。
一提到女人,泛酸的黄泉立即睁开酣然的双眸,拍开他不安份的巨掌。
「你到底有过多少女人?为什么她们到现在还紧缠着你不放?」像水蛭一样,让人看了讨厌。
喔哦!说错话了,他不该谈起以前的风流事,女人的大忌讳。「过去的事就不用再提起了,我现在只爱妳一人,没有人比得上妳在我心中的重要性,妳是我生命的全部,我灵魂的一半。」
没有一个女人不爱听甜言蜜言,他怀中的小女人也不例外,在一番柔情攻势下,竖起的毛被抚顺,软化了一根根硬利。
但是若以为她会就此罢休就大错特错了,女人的心眼比针还小,要她不计较男人的「小事」是不可能,除非她根本没在这个男人身上用心。
「那么你妩媚多情的表妹怎么说?她可不是你的过去。」一翻身,黄泉痛得眉头一皱,戳向他胸口的食指无力的垂下。
喔!不公平,为什么享福的都是男人,受苦的是全天下的女性同胞。瞧他一脸清爽的模样,她实在很不甘心,想找他麻烦。
说到重点了。「她爱玩嘛!当不了真。」
看她娇弱得连手臂都举不高,忍俊不已的陈文迪不敢太嚣张的笑出声,眼神怜阶地帮她按摩后腰,以减轻他犯下的「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