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还想趁着沉沦之前再说什么,但上身一凉,胸上的那抹湿热让她彻底的迷失了理智,所有的抗议和理由全成了一声又一声娇喘的低吟,原该不存在的洞房花烛就此展开……
瞿焰月再一次的吻住了她的话,用唇、双手在她雪白的身躯上燃起一撮又一撮的火苗。
惜娘无助的扭动,和他恣意的爱怜逐渐谱出教人狂乱的欲望。
乱了吗?他没有料到原本的恣戏弄变成真枪实弹的情欲结合。
但那又如何?瞿焰月在挺身的那一刻,这样想道。
毕竟他是喜欢惜娘的,就算不是爱,难道就不能做一对寻常的夫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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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其实真的那么简单?
简单到几乎要让人以为那不是真的。
迎着他带着宠溺的眸光,每天早上在他的怀中清醒,每晚热烫的缠绵,看着他吃下每一口她煮出来的食物,每天待在家里等他回家……
幸福真的好简单,惜娘红艳艳的菱唇微微的勾起,一抹幸福的微笑又悄悄的爬上她洁白无瑕的脸庞。
“干么一大早就笑得这么暧昧,难不成是想到了昨晚的激……”依然不改逗弄这只小笨鼠的习惯,这可是他每日生活中最大的乐趣。
可惜她现在已经进步到可以果断的阻止他那让人双颊烧红的热烫发言,只见她在瞿焰月的话刚出口之际已然抡掌为拳,宛若雨点般缤纷的落在他宽阔的后肩。
被人“痛”殴,瞿焰月也不生气,眼明手快的将大大的手掌罩上她的,阻止她那不痛不痒的“凌虐”。
“怎么,恼羞成怒了吗?”紧紧的将她的小手包裹,脸上漾着的是不舍她敲疼自己双手的柔情。
但却仍带着戏谑的再补了一句羞煞人的话语。“我记得你昨天晚上不是挺‘乐在其中’的吗?”
“你闭嘴,要不你今天晚上就只有甜菜、咸汤、子弹饭可以吃了。”懂得威胁别人,这又是她的另一项进步。
“呵!我才不相信你真的舍得。”另一记含有戏谑的声音在餐厅里的另一角响起。“谁不知道你疼老公是出了名的。”
“炽情,你……”看着好友脸上那促狭的笑意,惜娘又是一阵被取笑后的无力。
“我说对了,是吧!”乔炽情坏心的接口,但却迎上瞿焰月不赞同的目光,于是她索性再炮打一人,“怎么,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
牢牢的将惜娘给抱个满怀,瞿焰月趾高气扬、神气万分的看着乔炽情,“她是我的老婆,自然也只有我能欺负,你又算是哪根葱、哪颗蒜?”
“你可别忘了,你的老婆是我塞给你的。”
啧!若真要她说,惜娘这阵子心底隐藏的忧虑全都是白费的,瞧瞧这男人明显的占有欲,这若不是爱,那还该说是什么?
“那又怎样?反正她现在是在我的管辖范围之内,容不得他人欺负。”扬起眉,露出一个神气的笑容,瞿焰月拥着惜娘恍若拥有了全天下。
“神气!”乔炽情不屑的睨了瞿焰月一眼,同样骄傲的警告他,“你最好时时刻刻都记得这句话,否则你若是有一丁点的亏待她,那我绝对会带着她远走高飞。”
“我不会!”这个答案说的很自然,也很真诚,仿佛真的打定了主意一辈子不离不弃的守护。
乔炽情定定的看了他一眼,给了他一个深不可测的微笑后转身离开,将这属于甜蜜的时间留给他们彼此。
惜娘听在耳里、甜在心里,可偏偏原来喜孜孜的心里却硬生生的窜进了一抹不安,那不安是来的那么快、那么惊人,让向来在瞿焰月面前总是被动的惜娘忍不住偎进他怀里。
“小笨鼠,怎么啦?”仿佛能够感受到她的不安,低沉的嗓音中有着浓厚的怜惜。
“这一切都是真的吗?”惜娘傻愣愣的问道,认真的看着他的眉眼,将那一切全都刻在自己的心中。
“傻瓜,是真的!”他揉了揉惜娘柔软的发,无限的宠溺与安慰尽在其中。
从来就不认为自己是个温柔的男人,事实上世人对他的评语多半都是奸诈狡滑,率性而为,但娇宠她、温柔的对待她却是一件这么容易的事情,就像吃饭喝水一般。
再一次埋首于那温暖宽阔的怀中,心中的不安渐渐地在他的气息包围下停息,惜娘仰头,往瞿焰月的唇瓣一啄,无尽的爱意和感谢全数包含其中。
而瞿焰月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大好的偷香机会,出门的时间也就跟着延了又延,直到门外不耐久候的东方慕辰进来捉人,他这才心甘情愿的放开怀中的可人儿。望着他那慢慢远去的身影,离开他那温暖的怀抱,惜娘心中的不安再次升起。幸福真的可以来的这般轻易与简单吗?
第八章
环视着这多了温馨感觉的房子,一身精心打扮的方可衣紧握着手中温热的水杯,满满一颗心的妒恨又起。
没察觉方可衣隐藏在精致彩妆后的狰狞,惜娘热情的为这头次见到的客人准备了满满一桌的茶点、蛋糕和饼干。
就像是个称职的女主人一般,惜娘笑容可掬的招呼,“没什么可以招待的,不过这些点心都是我亲手做的,月一向爱吃,希望你也会喜欢。”
对于这个突然来访的小学妹,惜娘原本是有些犹预,是不是该让她进门,因为月曾经嘱咐过她要小心门户。
可是惜娘本来就很热情,也很好客,所以当下没有多想的就请她进门,打算好好招待这个艳丽端庄的小学妹。
“我想等会儿我打个电话给月,晚上我们就一起出去吃饭吧!”
“不用客气了,我不是来吃东西的。”褪去一脸虚假的笑容,方可衣让真实的愤怒和嫉妒呈现在惜娘的眼前。“我是来和你谈判的。”
“谈判?!”仿佛不懂这个字眼似的,她灵动的大眼疑惑的微阖,脑中不断思索着她和月的小学妹有什么好谈判的?
“是的。”方可衣肯定的点头,锐利的眸光毫不遮掩的笔直射向惜娘。“我要你离开瞿焰月。”
“为什么?”她和月是夫妻,她要不要离开,又关这个小学妹什么事了。
疑惑的眸光不断的扫向端坐在对面的方可衣,直到她清楚的看见其中的苦涩,她这才恍然大悟的问道:“你爱月?!”
“没错!我已经爱了他十年了。”长大后,她再次看见瞿焰月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爱上了他。
可是那时候他爱的人是巧儿,全部的心思都放在那个柔弱女人的身上,她气她妒,却又无计可施。
她想上天应该是心疼她的苦恋的,所以才会早早的收回巧儿的一条命,让她的苦恋重新再次燃起一线希望。
但是没有想到,即使走了个巧儿,将近八年的时间她不断苦苦纠缠,却依然得不到瞿焰月的回应,甚至又突然冒出了个房惜娘,让她的一颗芳心再次碎成片片。
本以为今生再也无望,但是那天在新娘休息室门外,恰巧听到房惜娘和她朋友的对话,所以她就去查了查,没想到让她查到了有趣的事儿。
所以她今天才会登门踏户,她有把握自己一定可以将这个完全配不上学长的女人赶走。
虽然明显的感受到一股来自于方可衣的强烈恨意,但惜娘却没有生气,她好脾气的漾着满脸的笑容,婉言的说道:“就算你真的爱他那么久了,可是我们已经是夫妻了,我想你依然没有那个权利来要求我离开月。”
“你真的以为我没有那个权利吗?”方可衣气焰颇高的反问。
那睥睨的眼神、笔直的颈项,充份的将她的骄傲尽数呈现。“我想没有权利的人应该是你吧?”
“喔,这话怎么说?”就算脾气再好,但经人这样三番两次的挑衅,惜娘也不禁敛去笑容,严肃的望着眼前这个来势汹汹的女人。
“你想,若是你的底细被学长知道了,他还会这么心胸宽大的接纳你吗?”
“我不以为自己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惜娘光明磊落的说。
“是吗?如果说学长知道了你就是当年那个和巧儿争心的人,你想他还能无所谓的和你生活在一起吗?毕竟你也是害死他心爱女人的帮凶,不是吗?”冷冷的扬起一抹笑,方可衣残忍的说道。
“事情不是这样的!”惜娘闻言脸色倏地一白,她没有想到方可衣会知道这件事情。
“事情不是这样,那是哪样?”冷哼了一声,方可衣满意的看到惜娘发白的脸色,在她看来那就是一种心虚的表现,于是她趁胜追击,“你不但狠心的夺走了可儿活下去的机会,甚至还厚颜无耻的占据了属于她的幸福,还有她的男人,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狠心。”
“我没有,那个时候……”惜娘试着想要解释,可是方可衣却冷声打断了她的话。
“你敢否认现在在你身上跳动的那颗心原本应该是属于巧儿的?”方可衣厉声质问。
“我……不能!”没错,现在在她身上跳动的这颗心原本是属于巧儿的,可是谁知道在动手术的前一刻,医生却发现巧儿不但患有严重的心脏病,肝脏也已经完全被癌细胞侵蚀,根本就没有治愈的机会。
所以医生才会谘询巧儿的意见,而巧儿在知道这个消息之后,毅然决然的将移植的心脏让给她,让她获得了重生的机会。
若要说她这颗心脏是属于巧儿的,那也没有错,因为她这条命本就是因为她慨然的给予才能延续。
“既然不能否认,那你还要继续厚颜无耻的留在学长的身边吗?你不怕他知道了这件事以后会恨你吗?”
“你这是威胁?”惜娘抿唇问道。
“你要这么说,我也不反对,反正我就是要你离开。”
方可衣坦白承认自己的卑鄙,对她来说能够得到瞿焰月才是最重要的,为了这个目的,就算不择手段除去妨碍自己的人,也是获得爱情的必要程序。
“当然,如果你不怕学长他鄙夷憎恨的眼神,我也不介意你继续留下来。”方可衣故做大方的说道,反正她有把握,当瞿焰月知道了这个消息之后,绝对会对房惜娘恨之入骨。
反正最终的结果都是一样的,就算她真的不识相到了极点,她也不怕没法赶走她。
怔愣的看着方可衣脸上得意的神情,惜娘的心在转瞬间落到谷底。
如果这一切只是偷来的幸福,那么这幸福是否太短暂了,为什么不给她多一点的时间,让她保有足够的记忆后再让她离去。
“如果我答应你离开,那你愿意保证不告诉月这件事吗?”一脸平和的看着趾高气扬的方可衣,她平静的问道。
她不希望月知道这件事,更不希望两人最后由夫妻变成仇人,那会让之前的一切幸福全都变成一场讽刺的闹剧。
所以如果她的离开可以换得方可衣的闭口,那么她愿意这么做,就在彼此在记忆中保留一份最初的完美吧!
“既然你那么识相,我可以答应你。”可衣表面上说的大方,可是其实她心底已经有了恶毒的盘算。
虽说她不相信瞿焰月是真的爱房惜娘爱的发狂,可为了以防万一,避免他主动去找房惜娘,所以她选择了双管其下。
一方面来找房惜娘下马威,为自己出口气,教训一下这个既不是名门,又非千金的房惜娘别再痴心妄想。
另一方面,她早就在拿到资料的同一时刻,将它寄送到瞿焰月的实验室,想必此刻应该已经送到瞿焰月的手上了。
她的如意算盘打的响亮,反正不管这两边哪边奏了效,她都可以坐收渔人之利,何乐而不为。
“好,我走?”惜娘双手按着胸口,以抵御这个决定带来的疼痛。
“算你识相!”得意的笑容漾起,既已达成目的,方可衣也懒得再和她多做纠缠,立时起身走人,她还得赶到瞿焰月那儿去安慰他受伤的心呢!
但就在她的手触到门把的那一刻,她又倏地转回身来,对着仿佛力气尽失的惜娘说道:“喔,对了!麻烦你要走就快,最好是立刻就走,否则我不保证我的耐性会有多少。”
惜娘没有开口,只是怔怔的望着她,但那脸上的哀戚与木然只换来方可衣胜利后的得意笑容。
怔望着木门阖上,惜娘木然的起身,步至楼上拿了一些简单的行李,在离去的同时,那曾让她重获新生的心房却带着给她今生最痛的心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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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实验室中,静得没有一丝声响,就连平时最聒噪的文连星,嘴巴都抿得像是个撬不开的蚌壳。
大家全都面色凝重的看着瞿焰月背对着他们的身影,三个大男人你撞撞我,我顶顶你,没有人愿意开口说话。
直到向来耐性最差的火耀日再也受不了这种窒人的寂静,轻咳了声先开口,“喂,兄弟,你已经在那儿站了快一个小时,你到底想怎么样,你倒是快说啊?”
“就是啊!你该不会真的相信那个不知道是谁寄来的鬼东西吧!那搞不好是有心人士故意伪造,想要破坏你和惜娘的。”
说着说着,文连星忍不住的在心里低咒了一声,最近眼看着月眸中的寂寞少了,笑容多了,尤其是当他那只小笨鼠在的时候,他的眼睛更是亮得灿人。
他们这几个好友才在为他高兴,高兴他终于摆脱了巧儿过世的痛苦,但没有想到却在这个时候让月看到了这两份鬼病历,真是他妈的倒楣。
其实要他说,他是不相信惜娘会是那种为求自己生命而出卖朋友的人,可是他想是一回事,重要的是月怎么想。
众人看着他默不作声的站了一个钟头,心中全都扬起了不好的预感。
“不,我相信!病历是真的,只不过其中有些地方遭到篡改。”瞿焰月背对着众人说道,他的语气虽然平和,但自他紧握的双拳依然可以看出他的压抑。
“嗄!”他的话让众人的心立即凉了半截,既然月相信,依他对巧儿的情深,断然不会轻饶惜娘。
该死地,好好的一桩姻缘眼看着就要葬送,文连星很着急,“这世界上什么都能伪造,要造一本病历也不是什么难事,你不要太冲动。”
“就是说啊!惜娘是一个很有爱心的人,做不来这样的事情,你不要自以为是的做了错误的定论,会造成遗憾的。”
向来懒得理会这些烦人情事的火耀日也忍不住的想为惜娘说句公道话,毕竟她已经是怜丫头的好朋友,若是他一句话都不说,回去之后让怜怜知道了,就铁定只有一个“惨”字可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