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衣服穿穿,快回杏花楼去吧!”
“啊?贝勒爷,您不要人家多陪陪您?”春儿原想趁机求贝勒爷收了她当小妾,没想到才一夜,他便急著要赶她走!
话说回来,这贝勒爷也真是奇怪,付了大把的银子要她来,结果也只是要她在身旁睡一夜罢了,连碰也没碰她,就算她施展了媚功缠他,他也不为所动,真像个太监似的。
玄忻锐利的双眸瞪去,那不怒而威的模样,让春儿立即吓得抱了衣服下了床。
“春儿这就走、这就走。”
春儿急忙忙地套上了衣服后,便让其他佣人领著离开,房里只剩下衣衫末整的玄忻与杜玉簪。
他张开手,斜睨著她。“还愣在那里做什么?快来替我更衣!”
杜玉簪表情木然地为他穿上一层又一层的衣衫,长指免不了在他衣襟前打转,甚至轻触到他温热的肌肤。
玄忻必须花费极大的力气,才能压下因她而起的欲火,她这若有似无的碰触,几乎令他想疯狂地要了她!
但为了他的自尊与骄傲,他不愿主动,他要她求他!
可,这该死的女人,竟然对他每日换床伴之事,完全无动于衷,甚至可以说是视而不见!
这股气叫他怎么忍?
他不由得恼怒了起来,索性推开她正为自己穿衣而忙碌的手,“笨手笨脚的,我自己来!”
一个结再让她打个几次,他恐怕会先因过度抑制而发狂!
“对不起。”她淡淡道。
“哼。”完全挑不起她的情绪,玄忻一迳地发著莫名其妙的脾气。
“我有事想问你。”
“说!”
“我大哥的事,现在怎么样了?”
玄忻冷冷勾起唇,讽道:“让你杜大小姐这么委屈,你的事,我能不多担待些吗?”
“那么?”
“你不用问太多,若有好消息,自然会通知你。”说罢,他转身就要走。
但,杜玉簪先一步挡住他的去路。
“等等,你不能走。”
玄忻斜挑著眉,眯眼瞪著她。
杜玉簪抿抿唇,像是隐忍著什么,须臾后才道:“你每日纵情声色,究竟有没有在办我的事?”
“你在乎的只有这个?”玄忻心中怒火翻腾。
这女人该死地不在乎他换了多少女人,只在乎他究竟有没有替她办事?
他玄忻曾几何时,变得如此窝囊?
意识到自己在她的心目中,除了为她摆乎杜奕君的官司之外,竟然一点分量与地位也无,这令他大为光火!
该死的,他要这个女人,为什么这个女人,却好像一点也不在乎他?
一股受伤的情绪伴随著怒火,冲上他的心头,性感的唇角却是浮起一抹冷笑,他定定地瞪著她。
“想求我,你必须更勤快点。”
“什么意思?”
他的唇微微向上勾起一抹弧度,那邪佞的笑容,令她的心猛地一怔。
“你知道男人对于一个像你这样美丽的女人……要的是什么。”
一股羞窘直窜上她的脑际。“你、你好狡猾。”这男人未免暗示得太明白!
“随你怎么说。”语毕,他便越过她,踏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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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一如往常,杜玉簪在他房里,从一个陌生女人的身边唤醒了他,没多久,女人一如往常,很快地便让人送了出去。
她正要去拧手巾让他洗脸,坐在床上的他,忽地攫住她一只纤手,用力一带,将她整个人扯进了他的怀里。
她整个人可说是坐在他的大腿上,这暧昧的动作令她猝然一惊,“你干什么?”
玄忻的鼻尖轻轻地搔著她的颈肩处,她可以感受到他裸露的胸肌上传来的温度,她的心忽然跳地飞快。
他的唇抵在她小巧敏感的耳垂边,暧昧地深深一吸,性感地低喃:“怎么,你就这么无情无欲?”
他受不了了,他再也受不了了!
他开始后悔和她玩这场夺心的游戏,他再也顾不了他那莫名的骄傲,再也不要折磨自己!
他厌倦了自己的作法,每日身旁换著不同的女人,为的就是希望某一天早晨,能看见她的情绪波动!
但她该死的没有,该死的就是没有!
他再也顾不了其他,他就是要这女人!
“你什么意思?”她可以感到他的唇正轻咬著她的耳垂,这诱人的动作令她的身子忍不住轻颤了起来。
“你看见了没有?刚才那个女人,多么希望我留下她,知道为什么吗?”玄忻轻碎的吻,若有似无地落在她粉嫩的颈上,流连在她如丝的玉肤上。
杜玉簪没答话,因为他的每一次碰触,她都得花费极大的力气去忽视,她害怕一旦抑止不了心里对这男人的渴望,最后只会沦落成与他其他的女人一般,一番云雨之后,便必须落寞地离开。
她无法忍受自己变成那样!
他的长指轻刮著她如玉似般的面容,低沉的嗓音如诱人的魔魅。“那女人想我收了她,你就这么不想入官家门?”
这女人为什么那么该死地与众不同,害他要她要得好辛苦!
她想逃开,使劲想逃离他的怀里,但他的双臂却像铁链似地,将她圈得死紧。
“你、你放开我……”
“为什么?”他无赖地一笑。“姑且不论以往的赌注,现在你可是有求于我,不是吗?”
杜玉簪痛苦地合上眼,双拳紧握,努力地想要沉淀胸口那股那受他撩拨而悄然升起的冲动情绪。
“我是有求于你,但……”但他不爱她啊!
杜玉簪痛苦地想,他只不过是想要玩弄她,想要证明他那无远弗届的魅力,而她却傻傻地陷入他所编织起的情网中,全然无法自拔!
但,所幸这一切他都不知道,只要她隐藏的好,他绝对不会知道她对他的真实情感。
“但什么?”他追问。
她摇摇头,沉默地低下头,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只淡淡地道:“放开我,我还得侍候你穿衣,贝勒爷。”
玄忻恼火了!
他愿意低下身段来讨好她,而她却始终这样冷冰冰的态度,这太伤他的自尊心。
先前她那一巴掌,他已经大方地不去计较了,她还要他怎么样?
他放开了她,脸上阴沉难看得吓人。
“贝勒爷……”
“住口!”玄忻喝了一声。“别叫我贝勒爷,记忆中,你不曾如此温驯过,现在又何必装模作样?”
他的话令她的心口像让刀划过似的,湿气染上了她一双长睫,许久,苦涩的嗓音逸出她的唇。“人……是会变的。”
她知道经过这一切,自己已变得太多,她也曾试著要改变自己的命运,但最终仍是徒劳无功。
她不想嫁给谢子逊,但命运最后仍逼得她不得不妥协;她不想再面对眼前的他,但为了家人,她却不得不屈服,她的心好苦、好痛!
“哼!”玄忻气恼地站起身。
杜玉簪小声地缓缓开口:“别忘了,会答应嫁到谢家,是你不肯与我合作继续装病,我也曾想要改变我的命运,但……”
他气恼地截去了她的话。“谢家已经退婚!”
她以为谢家为什么会退婚?除了杜奕君这件官司之外,还不是他趁机和谢大人说了几句,什么可能会牵连的话,才让谢家吓得立刻去退了婚!
“这……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玄忻精锐的眸紧瞅著她,一步一步地踱近她。
“是我,是我去向谢大人说了些挑拨离间的话,让他兴起退婚的念头,也是我,让谢家不敢对你们杜家伸出援手!”
“为、为什么?”她心慌了。
“为什么?”他讽刺一笑,“原因还不简单,因为我要你!”
她痛苦地以双手捣住自己的脸,心中直直往下沉。“别吼我……”
瞧她痛苦的样子,玄忻的心倏地紧紧一揪,他踱上前,双手抓住她捣住脸的手,硬将它们掰开。
“看著我!”他以命令的语气道。
“你、你到底想我怎么样?”她泣诉地望著他,晶莹的泪珠在她美丽的长睫上打转。
由她深褐色的黑瞳里,玄忻望见自己的倒影,他惊愕地发现,自己其实好懦弱,他甚至不敢或不曾去细想,他对她的真实情绪!
或许,早在第一眼见到她时,他便无法控制地想要她!
但,现在还不算太迟!
“我说了,我要你!”
“不……”她凄凄地摇摇头。“你只是想证明你的魅力,你的身旁有太多的女人,你对我不会是真心的!”
瞧她竟将他说得如此不堪,天晓得他这么做,只是想激恼她!
“求求你,放了我吧……”她承认她爱他,但她不想成为他众多女人的其中之一,再不离开他,她怕真会控制不住自己。
“不,我不放!”他的骨子里就是有一股劣根性,人家越求他,他越要和那人唱反调!
他粗鲁地吻上她,身子重重地压在她的身上。
她感受到他的身子忽然变得好僵硬,皮肤也变得好炙热。
他突然的掠夺,好似隐隐中有一股力量,冲破了她辛苦筑起的心防,直捣她的内心深处。
“呃……”
他咬住她如玉似的小耳垂,双臂紧紧地环住她的身子,他粗喘地在她耳边呢喃。
“你也要我,对吧?尽管你掩饰地很好,但这吻是骗不了人的!”
“我……我没有……”他炽狂如焰的掠夺,令她的心颤抖不住。
“你这说谎的小东西。”他有过的女人无数,这女人以为她这不曾尝过男女之事的处子,能骗得了他?
他先前还差点让她唬住!
她的身子的反应是骗不了人的,他得意地勾起唇角,技巧地诱哄著她回应他的吻。
她在他的吻与吻之间低喘呢喃。
“你、你不要这样对我……”虽然她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回应他,但残存的理智告诉她,一切必须停止,因为骄傲的她,不想成为他众多的女人之一。
“你真的不想要吗?”
她生涩且热情的反应,让他拾回了自信,他吻得更深,诱惑著她每一处肌肤。
她虚弱地合上眼,心里六神无主,此时她已无法再思考,浓烈的激情焚蚀了她的理智,烧融了所有的意志力。
这男人猖狂地闯进了她的心房,炽烈地吻著她,她发觉自己像是一块冰,就要融化在他这狂烈的掠夺之下。
她知道自己再也抗拒不了,心底虽萦绕著一股悲哀与不甘,但却无力抗拒他的攻势。
“簪儿……”他忘情地呢喃著她的小名。
“呃……”
“不要再抗拒我了。”他隐忍得好辛苦。
“我……我不要成为你众多的女人之一……”终于,眼眶承受不了重量,一颗颗晶莹泪珠滑落了她的颊畔。
他有些诧异地望著她,突然之间明了了她的冷漠是怎么一回事。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她对他是有情的!
“簪儿……你跟她们是不同的……”他吻得更深,舌尖挑情地探入她柔滑如丝的蜜口里。
“呃……”她忍不住逸出娇吟。
他的唇像是一团火,熨烫著她每一处肌肤。
“玄忻……玄忻……我……”
“嘘。”他轻哄著她。“别怕,有我呢……”
承受不了他灼热似的吻,她心悸不已,下意识地紧紧抱著他。
玄忻体贴地吻去了她脸上的泪痕。“别哭,不许你掉泪。”
“但是我……我、我好怕……你……你放了我吧……”
“来不及了……”他紧紧地将她定在自己身下,灼灿似的眸像燃著火焰似的,他决心,要让她成了他的女人……
第十章
十数日后。
偏厅里,阳光斜斜射入,在地上映出一格格光格,一双秀气的绣鞋踏人光影中,温和的阳光将她身上月牙色的缎绸,照映得点点发亮。
杜玉簪已经回到了杜宅。自那日之后,她便没再见过玄忻,也自那日起,她失去了往昔的朝气,那沉沉的失落感令她憔悴不已。
杜奕君的官司已经有了结果,虽然免去了死罪,但仍活罪难逃,被发配边疆修筑城墙三年。
杜家两老对于这结果已是喜出望外。免去了死罪,保住了杜家血脉,这三年的边疆流放,刚巧能磨练杜奕君的心志,洗去过去一切荒唐的习性,以期他能重新做人。
对于这事,杜玉簪对玄忻是感激的,但她也气恼自己,为什么最终仍是臣服于他的魅力之下,成了他无数的女人之一。
而她最害怕的事,果然也发生了!就像他对其他的女人一般,隔天他便让人送她离开,当她离开他的府第之前,她甚至没有再见他一面。
他好狠!
耍计要了她的身子之后,就这样一脚将她踢开!
正思绪紊乱问,外头传来一阵喧闹,她这才回过神,唤来了贴身婢女兰儿。“兰儿,外头吵什么?”
“小姐,记不记得阿强和阿英?”
“阿强和阿英?”
“唉哟,小姐,后来你还把阿英许给了花园里的仁祥啊。”
经兰儿这一提醒,杜玉簪记起来了。“这会儿又发生什么事了?”
兰儿叹了口气。“真是造化弄人,那个阿强本来奉父母之命,回乡相亲成婚,阿英也让小姐你给许给了仁祥,怎知后来阿强在乡下娶的那个老婆,生了一个胖小子后,就撒手归天了。”
“啊?”杜玉簪一惊,忙接著问:“然后呢?”
“阿强因为对阿英念念不忘,回头来咱们府里找阿英,结果发现阿英已经嫁给了仁祥,现在阿强和仁祥正在院子里打了起来。”
闻言,杜玉簪再也坐不住,“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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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杜玉簪到达时,阿强与仁祥正打得不可开交。
“都给我住手!”
“小姐。”众人恭敬地喊了一声。
杜玉簪见阿英哭哭啼啼,心中不禁升起一抹愧疚。“阿英,你随我来。”
“是,小姐。”阿英擦著眼泪,尾随著主子到一间厢房里。
“阿英,过去是我对不起你,不顾你的感受,便将你许配给仁祥,希望现在补偿还来得及,现在你老实告诉我,仁祥和阿强,你想跟哪一个?”
“呃?”阿英没想到主子竟然会向她认错,反而愣住,怀疑地望著主子。
“没关系,你老实告诉我,让我弥补过去的错误。”
杜玉簪十分后侮以往过分的自信与骄傲,完全不顾别人的感受,自从她遇上玄忻之后,她已经十分了解让人忽视自己的选择权利,是怎么样痛苦的一件事。
阿英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伤心欲绝地泣诉:“小姐……呜呜……我、我、我还是爱著阿强啊!”
杜玉簪心里升起一股浓浓的愧疚感。“阿英,是我对不起你……”
“小姐……呜呜……你不晓得,阿英没法忘记阿强,当一个人深爱著另一个人,那是无法被取代的……呜呜……”
“阿英……唉……”她真希望时光能够倒流,
“呜呜……小姐,阿英心里爱著一个人,却硬要再嫁给另一个人,您不晓得阿英心里的苦,那种苦,度日如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