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相处不到四个小时,但是我却能够清楚的记住她的样子和声音,即使在事隔多年后,仍能一眼认出她就是那个让我遍寻不著、一个像精灵的女人。不过最可笑的却不是这一点,而是这个女人竟然完全不记得我,而她甚至还为我生了一个和我长得有九分神似的儿子。”他揉了揉额角,对于爱人的傻气感到无力。
“她本来就是迷糊少根筋的女人。”涂浩云忍不住嘀咕。
冷昀飏看了他一眼,眼中全是认同。
涂浩云急忙别开眼,但想一想又将目光调了回来,直视著他。
“我觉得,你只是喜欢我妈妈的外表而已,根本就不了解她。如果你真的娶了她,说不定几天后就会失望的想离婚了,就像我以前小的时候很喜欢一种玩具,可是妈妈没有钱可以买给我,所以我就一直一直好喜欢那个玩具,直到有一天,妈妈有钱买给我之后,我才知道它根本就没有想像中好玩,才玩一下子,我就不喜欢它了。”他看著他,理智的分析。
“所以到现在为止,你都没有找到一个可以让你喜欢很久的玩具吗?”冷昀飏看著他,好奇的问。
“我已经长大了,不玩玩具很久了。”涂浩云一脸不屑的说。
“那你现在喜欢玩什么?”
“甲虫王者。”他骄傲的宣布。
这是什么东西?怎么他连听都没听过?不过这不是重点。
“你很喜欢它吗?”
涂浩云毫不犹豫的点头。
看著儿子孩子气的—面,冷昀飏硬是压抑下想笑的冲动。“你已经玩过它了,而且玩过很多次吧?”
“我已经有一百三十二张甲虫卡了。”涂浩云唯恐别人不知道他的收藏。
甲虫卡?什么东西呀?不过看他沾沾自喜的样子,应该是很重要的东西才对。
“所以即使你玩过很多次,还是觉得很喜欢,不会觉得失望,甚至还愈来愈喜欢它?你妈妈对我而言也一样,不会觉得失望,只会觉得愈来愈喜欢,就像你喜欢甲虫王者一样。”
“不一样。”涂浩云眨了眨眼,大声的说:“妈妈是个人,甲虫工者只是一个游戏机而已。”
“你刚刚不是也拿玩具来比喻吗?所以应该知道我是在告诉你,我是真的喜欢你妈妈,而不是贪图新鲜,或是为了‘得下列的总是最好的’这句话在欺骗自己。而且,我不觉得自己不了解她。”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了解我妈妈?那你说说看,她是怎样的一个人?”涂浩云不服气的问。
“迷糊少根筋……”
“这是我刚才说的。”他白了男人一眼。
“她是一个很单纯很认真的人,虽然个性有点迷糊少根筋,但是做起事来却谨慎又细心,对自己的工作要求完美,她看起来很温柔,说起话来也是,感觉好像没什么脾气,但那只是外表而已,一旦真的把她惹火了,她极有可能会狠狠的咬你一口。”冷昀飏说著,忍不住伸手轻抚了一下额头上已经结疤脱落的伤疤。
“她虽然是个孤儿,但个性却开朗乐观,一点怨天尤人的想法都没有,还很容易知足。她很有设计才华,很喜欢吃臭豆腐,笑的时候会伸手捣著嘴巴,紧张的时候会握著拳头,真心道歉的时候会连说三次对不起,求人的时候还会说出不管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的傻话——”冷昀飏将他所知道的全数道来。
“够了,你可以不必说了。”涂浩云忍不住打断。
这男人根本就把他那个迷糊妈妈给看透了嘛,自己竟然还以为他不了解妈妈,看样子他说他喜欢妈妈、想娶妈妈是认真的。
可是真的要这么容易就原谅他、接受他吗?这个男人到底知不知道妈妈最近为了他的事掉了多少眼泪呀?
“我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如果你答得出来,我就不阻止妈妈和你交往。”涂浩云看著他,眼里闪过一抹狡猞。
他这个儿子还真是难缠,可想而知,将来长大之后,不管走哪一行,肯定都会让与他接触、想从他身上获利的人恨得牙痒痒的。冷昀飏为自己儿子的难搞感到头大,却又有一种虎父无犬子的骄傲感受。
虽然他不喜欢孩子,但是对于这个小小年纪就有大将之风的儿子,却是打从心坎里的接受他,喜欢他,一点勉强的感觉都没有,也许当个父亲也不是一件那么讨人厌的事情。
“好,你问。”
“你知道我妈妈有一个梦想吗?你知道她的梦想是什么吗?”涂浩云看著在心里其实已经承认的爸爸,故意刁难的问。
“她要当贵妇。”冷昀飏看了他一眼,毫不犹豫的回道。
涂浩云震惊的睁大双眼,瞬间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不可能!你怎么可能会知道?”他大声叫道。
“为什么我不能知道?”儿子剧烈的反应让他觉得很好奇。
“因为妈妈说那是她年少无知的一个梦,现在才不会讲出来丢人现眼,她不可能会把这件事告诉你的!”涂浩云激动的直跳脚。
“原来如此。”冷昀飏恍然大悟,“所以你会问我这个问题,其实就是想让我答不出来喽?”他目不转睛的瞅著看似小大人,其实还单纯的儿子。
只见涂浩云睑一红,不好意思的撇开头。
“过去那几天的相处,我的确没听她再提起这件事,但是七年前她喝醉酒的那次,曾跟我说过这个梦想。”
“七年前的事你记这么清楚做什么?”涂浩云小声嘀咕。
“大概是知道七年后,我们的儿子会拿这问题来阻止他爸爸追求他妈妈吧?”冷昀飏莞尔一笑。
涂浩云的脸蛋瞬间又变得更红,他有些气恼的抓起沙发上的书包,转身就朝房门的方向走去。
“我要回家了。”
冷昀飏一呆,急忙从沙发上跳起来追上。
“我送你回去。”他急忙说,而涂浩云也没有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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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送你上去。”
推开计程车车门,涂浩云才刚跳下车,他那个厚脸皮老爸已经自动自发的紧跟在他身后了。
涂浩云不置可否的从书包里找出大门的钥匙开门,然后拾级而上的爬上位在四楼的家,再拿出钥匙开锁,定进家门。
“妈,我回来了。”他扬声叫道。
“浩云吗?你回来得正是时候,快点来帮妈妈找行动电话,妈妈的电话不知道丢哪儿去了,怎么找都找不到。”涂春雪焦急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
他忍不住做了个鬼脸,从书包里将行动电话拿出来,然后走进明显被乱翻得像是被小偷进驻过的房间。
“妈,你的手机在这里呀。”
“啊!”涂春雪惊喜的大叫一声,“你在哪里找到的;:为什么我找了一个早上都找不到?”
“就在客厅的沙发夹缝里呀,你可能没注意到吧!”神啊,请原谅他善意的谎言吧!
“原来如此,谢谢你,浩云。”
站在房门外听见他们母子俩对话的冷昀飏忍下住挑高眉头。
“感谢我就给我钱。”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警告的声音倏地响起。
“妈,给我一点钱啦,我不想在家里当电灯泡。”涂浩云撒娇的拉著妈妈的衣袖。
涂春雪压根没发现房里多了一个人,只是专心的教训起儿子,“什么电灯泡?你要钱干么,又想去玩甲虫王者了是不是?”
“你明知故问嘛。”
“不准。”她生气的甩开儿子缠著不放的手。
“妈,难道你真要我待在家里,看你和爸卿卿我我吗?十八禁的画面儿童不宜耶!”最后一句话是嘟囔著说的。
涂春雪莫名其妙的问道:“什么爸爸?你在说什么呀?”
“他指的是我。”站在房门外的冷昀飏终于忍不住出声。
听见声音,涂春雪猛然回头,后知后觉的瞪视著那个几乎填满她房门口,不可能会出现在这里的男人。
“昀……”她才脱口喊了一个字,却又急忙住口的咬了咬下唇,然后冷漠而疏离的改口道:“冷先生。”
冷昀飏脸色不由得一变,“你不是答应过叫我昀飏吗?”他不满的垮苦脸问。
涂春雪看了他一眼,忍下住挖苦的说:“对不起,我想我可能不够资格这样称呼您。”
“如果你不够资格,那这世界上就没人有资格了。”他目不转睛的凝视著她。
但她只是冷淡的问道:“请问您到这儿有什么事吗?我已经听您的话把网站撤除了,您该不是想反悔,还要控告我们吧?”
“可恶!”她左一句您,右一句您的把冷昀飏给惹火了,于是他大步的走进房里,扣住她的肩膀对她低声咆哮,“你是故意要惩罚我吗?为什么又用敬语和我说话?”
“喂,老爸,可不可以小心点,你差点就要踩到我了。”急忙避开像个火车头般冲向妈妈的父亲,涂浩云抗议的大叫。
第一次听见儿子叫他爸爸,冷昀飏猛然一窒,缓慢的低头看向正对他扮鬼脸的儿子。
“抱歉,儿子。”他哑然说道,感觉眼眶发热,鼻头微酸。
“老爸?儿子?”出声的是涂春雪。她一脸茫然的看著眼前这两个人,完全搞不清楚这两个称呼的含意。
她的儿子竟然叫冷昀飏老爸,而他也回应得那么顺口,好像他一直都是她儿子的父亲似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妈,你看我们两个长得像不像?”涂浩云伸手指著冷昀飏和自己,对一脸呆滞的妈妈咧嘴说道:“我觉得还满像的耶,所以就决定认他当我老爸了,你就委屈点和他结婚吧!”
“不要乱说话。”冷昀飏对儿子皱眉喝止他的胡说八道。
涂浩云脑筋动得飞快,突地伸出手说:“不要我在这里乱说话就给我钱。”
他当下毫不犹豫的掏出皮夹。
“涂浩云!”涂春雪呆愣过后,马上就想骂人,怎知儿子动作却快了一步,在她还来不及骂出口之前,便已迅速的抢走冷昀飏手上的皮夹,一溜烟便跑出房门。
“谢了,老爸。”他扬了扬手上厚厚的皮夹,回头对房里的冷昀飏叫道:“为了感谢你的大方,我会顺便把另外四个电灯泡一起带走的。”
“涂浩云,你给我站住!”涂春雪对著儿子的背影大吼。
“妈就交给你了,老爸,拜!”
“涂浩云!”她正想大步追赶,却在瞬间被人拦腰抱住。
“拜!”冷昀飏伸手紧紧的圈抱住正欲发澜的涂春雪,不过儿子好像已经跑出门去了,因为他已经听见大门关上的声音,所以他的再见,儿子应该是没听到。
太好了,终于只剩下他们两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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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请、请你放开我。”被他紧紧的抱在怀里,涂春雪登时脑袋一片空白的猛结巴。
“不要。”冷昀飏直接拒绝,语气听起来竟然还带了些许的任性。
她眨了眨眼,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于是困惑的抬起头来看他。
“你、你说什么?”
“我说不要。”他将头埋进她的颈窝,贪婪的汲取她身上特有的馨香。
涂春雪顿时清醒,一股突如其来且压抑不住的怒气伴随著心痛与伤心,迅速的从心底深处进发出来。
“你凭什么说不要?凭什么可以这么碰我?如果你再不松手,我就告你骚扰!性骚扰!”她冷冷的推著他,却怎么也无法将他推开。
“没关系,我让你告。”
“你——”
“我想这样拥抱你,想得我都快要发疯了。现在连儿子都愿意承认我,叫我一声老爸,我想现在再也没有任何人或任何理由可以阻挠我拥有你了。”他坚定而热切的说道,然后腰一弯、手一伸,就将她整个人拦腰抱起。
“啊!”涂春雪惊吓的大叫,忍下住伸手槌打著他,“你想干什么?快点放我下来!”
冷昀飏却置若罔闻的将她放在床上,然后顺势倾身压在她身上。
“你可以再拿花瓶砸我的头没关系。”他一副很好商量的表情,并抬眼在四周转了一圈,而后才无辜的低下头,挑眉的对她说:“不过这里好像没有花瓶。”
她先是呆了一呆,愣愣的看了他半晌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般的睁大双眼,却又飞快的甩了甩头,不愿意相信心里所想的。
“你在说什么?什么花瓶?”她瞪著他,但却一脸的慌张。
“你让我光著身体躺在那里,也不帮我拿件衣服或被单盖著,害我差点就感冒了,你知道吗?”他佯装抱怨。
闻言,她震惊得说下出话,脑袋倏地停下运作。
而冷昀飏则是把握机会,丝毫不浪费时间来满足接近她的欲望。他亲吻著她柔细迷人的颈项,嗅闻著她身上幽香独特的气味,然后从颈项到她形状优美的锁骨,再移到她衬衫衣领外所露出的所有柔细肌肤,并一颗一颗的解开她胸前的衣扣,一路住下。
“你……等、等一下,等一下!”
涂春雪终于回过神来,急忙用一手挡住自己胸前的春光,一手羞愤的推著他。
“怎么了?”他抬起头来,但并没有移开压在她身上的重量。他的嗓音低沉而沙哑,嘴唇十分性感,因激情而显得深邃的眼神更是诱惑力十足。
看著这样的他,她匆然有种呼吸困难、脑袋缺氧的感觉。
“什么怎么了?”她恍神的凝视著他,喃喃的问。
见状,冷昀飏突然微笑了起来,喜欢她为自己迷醉的模样。
“如果没事的话,那我们继续。”他好整以暇的再度低下头来。
涂春雪眨了眨眼,回过神来又再度将他拦住。
她终于记起来她想说什么了!
“你刚刚说的那个花瓶……那个、那天那个人真的是你?”她的脸上有著难以置信以及羞赧,因为她想起了那天下午,在饭店套房沙发上所发生的那件让她羞于启齿的——意外。
“我额头的伤就是最好的证明,还是你要我戴墨镜板起脸来给你看?”他轻挑眉头,似笑非笑的对她说。
“可是,”她的心有些刺痛,“你明明说那伤是被你喜欢的人打的?”她记得很清楚,因为当时听说他有喜欢的人时,她还不由自主的……好吧,她承认自己是伤心了一下。
“没错。”
“但你现在又说是被我打的?”
“没错。”他日下转睛的盯著她,怀疑自己究竟爱上了一个怎么样的傻瓜。
“那……”那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啦?
他到底为什么要跟她说这些事,又想告诉她什么,为什么不把话说明白一点,害她一颗心悬在不明状态里七上八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