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鑫金融集团总裁花洛柏,在三十五岁时,与他爱情长跑多年的女友结为连理,从此,展开美妙幸福的快乐人生。
谁知道,就在他们打算生个男孩,然后好好栽培,将来继承花家香火时,竟让他们在八年间,连续生下四个女儿,最后,不得不放弃生儿子的念头。
几位命理大师都说,他们花氏夫妇这辈子没有儿子的命,就算再继续努力,恐怕也是徒劳无功,一点意义也没。
如今,他年逾花甲,看著女儿们个个亭亭玉立、娉婷可人,然而,他却一点喜悦的感觉也没有。
四个女儿很早就对老爸讲明了对家族企业不感兴趣,要她们女孩子家去接这种冷冰冰的金融业,她们会痛苦到爆。
她们不想被每天波动的外币汇率搞得神经失调、被上下起伏的股票指数弄得失眠花轰、被分秒变动的期货买卖给吓得花容失色,她们不想得忧郁症、不想被折磨得人鬼不分,她们要去做自己喜爱的工作,就算从基层做起,她们也甘之如饴。
老大花樱雪出生时,正好在樱花飞舞的春天,所以,便取了这样一个诗情画意的名字。
名字虽然诗情画意,但她却是标准的现实主义派,由于从小家境优渥,而且又是长女,她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金银珠宝对她而言,就像玩具一样,丝毫不放在眼里,长大之后,对于一些上流社会男子追求,她就当作游戏人间,从没对任何一个男人付出真心。
花家大千金目前在一家公关公司担任经理,负责安排大型活动,交际手腕灵活,很少有男人不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老二花荷塘出生时,正好是荷花繁盛的夏天,由于花夫人总是喜欢乘著小舟,抱著二千金在满是荷花的湖中游湖,因此,便取了这样一个名字。
这位花家二千金,可是航空业中的“航花”,在众多貌美如花的空姐里头,她更是美得过火,然而,熟知她的人都晓得,她搞迷糊的本事一流,甚至还有睡美人的封号,只要有机会,三秒钟内,马上就能进入梦乡,虽说如此,当她又不小心犯错时,看在她楚楚可怜的份上,主管们都会网开一面,不再追究。
老三花枫红出生时,正好是枫叶正红的秋天,当时花洛柏正好陪著老婆到奥万大赏枫,谁晓得在山中小屋里,小孩子就这样呱呱坠地。
花家三千金从事的是导游工作,这位导游小姐和别人与众不同,每位导游看到旅客,就像是看到衣食父母,不是鞠躬就是哈腰,生怕招待不周而失去客源,而花枫红恰恰相反,她个性耿直,对付奥客尤其有她的独门绝招,许多业界同行都会向她请教一些应付刁钻客人的方法,她都能用她自己专研出来的教战守则,让这些客人乖乖听话,而不是忍气吞声,让这些奥客爬到头上撒野。
她不会跟一些爱找麻烦的客人妥协,所以,名声很快就传了开来,很多人都冲著她的名望,纷纷来报名她所带的团,因为只要是花枫红带的旅行团,就是品质的保障。
老四花劲竹出生时,正好碰上台湾有始以来最强劲的一道寒流,在寒风中,花洛柏看到窗外有两枝青竹屹立不摇,因此,在四女生下后,花洛柏就将她取了这个名字。
花家四千金是模特儿经纪公司里的小模特儿,最常出席的活动就是世贸中心的一些展览,举凡电脑展、车展,或是美容用品展,都能看到她火辣姣好的身影。
她是家中钱赚得最少,却最懂得运用资源的一位,总是让自己看起来光鲜亮丽,不会因为口袋空空,就让自己陷入拮据。
在花洛柏六十大寿这一天,四个女儿齐聚一堂,她们分别从不同的工作领域赶回家来,为的就是要帮老爸庆祝。
这一天,四姊妹各自买了礼物送给老爸,并且陪著他吃生日大餐,只是,吃饭的时候,花洛柏总是心事重重,摆著一张臭脸,好像被人欠了上亿元似的。
花夫人伸肘撞了撞一脸无神的花洛柏,咬耳朵道:“女儿回来帮你过生日,你不要臭著一张脸行不行?”
然而,一想到自己事业后继无人,花洛柏哪能开心得起来?
当全家人都和乐融融正在吃饭时,只见花洛柏突然站起身来,目光凌厉,两颗眼珠子就像雷达一样,扫瞄眼前这四大千金。
所有人在这时候全都停格,她们或多或少都猜得出她们老爸此举是何用意。会在这样一片喜悦的氛围下,板著一张斗犬脸,肯定没有什么好事情。
“我在此郑重宣布……咳咳……”花洛柏清了清喉咙,似乎要宣布什么重大决策。
知女莫若父,以她们对花洛柏的了解,自然知道他心里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他要对她们下达最后通牒,如果她们还不打算嫁人,让女婿来帮他继承家业的话,他会对同业发出呼吁,要他们不要让他这四个女儿办信用卡,也不准她们办理任何信用贷款,藉以控制她们的经济、紧缩她们的财政。
以她们赚的那些钱,当然是不够她们花用,每个月所超支的费用,到后来还不是要他这位阔老爸负责替她们解决,只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身为老爸的他,早就吞忍不下,要是他再不痛下决心,这四个女儿照样过她们不食人间烟火的日子。
“女儿们,你们听好……”
就在花洛柏要宣布这重大决定时,四人早就感受到这不寻常的讯息,花劲竹最为敏感,她匆忙站起,然后说道:
“老爸,对不起,我等会还有一个通告,必须先走,祝你生日快乐啰!”她说罢,迅速在花洛柏脸颊上亲一下,然后溜之大吉。
紧接著,花枫红也站了起来。
“老爸,我想起来了,明天我要带一团日本观光客到日月潭,一些该给客人的资料都还没备齐,我也得先走一步,不好意思了!”说完,她也在花洛柏脸上啵一下,接著脚底抹油,赶紧闪人。
“天啊!我怎么忘了我待会要飞LA,糟了糟了,我要再不去集合,恐怕会来不及!”花荷塘一向迷糊,没想到在此刻也变得精明无比。
她动作虽慢,但还是不忘在花洛柏脸上香一下,不到十秒,就冲到门口去。
剩下老大花樱雪,她笑得很牵强,知道自己要是不赶紧闪人的话,矛头一定对准她,就在这时候,一通及时铃声,正好救她于水火之中。
手机另一头是电信客服人员打来做问卷调查的,但花樱雪却振振有词,好像在谈公事般说道:“什么?华盛集团在小巨蛋体育馆办的活动出了状况?是、是,好,我马上就过去。”
按下关机键,花樱雪拿起挂在椅背上的衣服,慌忙说道:
“老爸,公司临时出了问题,我得要赶去处理,你跟妈在家好好吃饭,有空我再回来看你。”
她同样跟老爸吻别,知道再不走的话,那肯定遭殃。
不到三分钟,圆桌上只剩下花洛柏两夫妻。
“都是你,莫名其妙,搞得紧张兮兮,怪不得女儿们一个比一个溜得还快。”
望著满满一桌饭菜,花夫人长长叹了一口气。这下子又只剩下两个老人吃了。
“我只是想说,下个月是我和你结婚三十周年的纪念日,问她们想不想跟我们一起去旅行……”
花夫人一听,整个人呆掉。
原来他只是要找女儿们陪他们一起去二度蜜月,谁晓得她们有如惊弓之鸟,跑到一个都不剩。
“旅……旅行?”
“是啊!是旅行没错!”
“你也不早说!”
“早说……有用吗?”
两老面面相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看来,逼婚这档事,可真是把她们都给吓坏了!
第一章
今夜,又是一个充满刺激浪漫的夜晚!
对于花樱雪而言,她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打扮得漂漂亮亮,去参加时尚派对,看看那些一见到她就两眼发直、口水直流的男生。
在她的观念里头,男人就像衣服,要时常变化,生活才会是Colorful、才会是有趣的。老是陪同一个男人,即使对方再怎么优,也会觉得受不了,就好比天天要你吃顶级的牛排、鲍鱼或是帝王蟹,吃久了,甚至连多看两眼都会想吐。
今晚,她应Johnny Walker之邀,前来参加莱亨酒店所举办的露天泳池派对。
获邀前来的佳宾,个个来头不小,不是政商名流,就是影视红星,总之,没有一位是泛泛之辈。
为了参加这场顶级的派对,花缨雪又狠狠地拿了自家银行的无限卡,买来最新一季的香奈儿小礼服。
这缀有蕾丝的黑色深v领礼服,剪裁合宜、衣料贴身、曲线毕露,再搭上黑色细跟尖头高跟鞋,她步伐自信稳健,俨然像是欲望城市中的都会小佳人。
她秀眉大眼,轮廓深美,艳丽中透露著英气,是个绝顶的美人儿,每回只要她一出现,就会吸引众人目光。
许多名门望族在得知她的背景后,都得心服口服地前来巴结她,不过,以她高超的社交手腕,都未曾让他们如愿以偿。
她周游在泳池畔的人群间,其中有位年轻小伙子还因为看她看得太过入迷,以致于跌进泳池里,顿时,引来一阵哄堂大笑。
她当然知道这把持不住的小伙子是因为她而跌进泳池的,现场的人心里头也都猜出是谁有这等魔力,让这二十出头、大概是刚从国外回来的企业家第二代,有如此丢脸的表现。
她掩嘴笑得好不开心,眼珠子转了转,性感而迷人,这个时候,一位长得酷似柯林法洛的老外,手里端著鸡尾酒,自她身后唐突地出现。
“我从来没有看过一个女孩子能笑得像春天的樱花那么漂亮,好像漫天飞舞的雪花……”
这位老外一出口就是流利的国语,而且就他话中内容,好像也熟知樱雪的名字。
花樱雪扬起睫毛,看他一眼。
“你中文说得不错,而且……”她上下打量他。“你好像知道我叫什么名字。”
这位老外有著一双媲美好莱坞影星的深邃棕眸,在盯看她的同时,薄唇微扬的嘴角,性感到不行。
可惜呀可惜!这种男人,她花樱雪实在是看太多了,新鲜感三个字,早就已经不存在她身上的任何一个细胞。
老外脚步微微前挪,笑看著她。
“你们台湾人常说,一个女人的美貌和聪明呈反比,看来……你是例外。没错,我是知道你的名字,谁叫你的名字这么悦耳动听。”
“你们外国人通常都吃完蜂蜜才来参加派对的吗?这么会赞美女孩子!”
老外彬彬有礼地笑了笑。
“因为你值得。”
“依我看来,你只是个探路先锋吧!”
花樱雪发现,十一点钟方向有个男子,直勾勾地朝她这个方向看过来,而二十分钟前她才发现,这个老外还跟那个男子有说有笑,想来绝对是同一挂的。
她知道那个男子,他名叫鲁伟升,是上流圈中的花花公子,花名远播,声名狼藉。
他换女友就像用免洗筷一样频繁,而每一回,只要他一碰到她,就像一只想尝鲜的猫儿,对她这条活跳跳的美人鱼,永远保持著高度的好奇心以及兴趣。
然而,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她不知拒绝过他几百回,谁知道他的脸皮比万里长城还要厚。
每次只要在这种公开场所,总不忘找人来投石问路,而眼前这个老外,就是他丢出来的小石子。
老外不得不佩服她的观察力,高举鸡尾酒说道:“美丽大方的花小姐,能不能给个面子,让我朋友过来跟你说说话?”
花樱雪轻勾红唇,迷离的眼波就像一团神秘的浓雾,团团将老外罩住。
她猜到这个老外一定跟鲁伟升有生意上的往来,才会吃人嘴软,受他指使,前来这当说客。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好玩了,何不将计就计,玩玩这些心怀鬼胎的臭男人呢?
她主动贴到老外胸前,在鲁伟升视线可及范围内,与他窃窃私语,还故意做出一些亲密动作来。
“不过,我对你比较有兴趣,怎么办?”她珠润如蜜的唇,贴在他耳边说道。
面对这样一位东方维纳斯,有哪位老外能受得了?但,这头一点下去,那他该跟鲁伟升怎么交代?
与他将近七、八千万的生意合约,会不会就这样付诸流水,什么也都别谈了?
唉……这该怎么办才好呢?
“花小姐,你的确很美,长得又是……”
花樱雪将食指竖在他的唇瓣上。
“嘘……这些话都是多余的,你没听过一句中国谚语吗?那就是……”她贴在他耳边,几乎要碰触到他的耳垂。“此时无声胜有声,而我也不讳言地要告诉你一句实话,你是我见过的外国人当中,最有魅力,也是最具吸引力的一位。”
两人的耳鬓厮磨,看得鲁伟升的眼几乎要喷出火来,而周遭的一些雌性动物,对于花樱雪和老外打得火热,又引得在场男士不停张望的作为,不免交头接耳,互咬耳朵。
“那不是花鑫金融集团负责人花洛柏的大女儿吗?天啊!她的行为就跟她们家的姓氏一样,不到处招惹男人,全身好像会痒死一样!”
一位社交名媛提著凯莉包,巴不得过去赏花樱雪两个耳刮子,要她自制一点。
另一位刚被有钱企业家包养的小歌星,悻悻然说道:
“哼!有其父必有其女,你听听看,她老爸叫花洛柏,念快一点不就叫作花萝卜吗?有什么样的老子,就会生出什么样的儿女,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两人好像刚吃了酸葡萄,酸到牙床都歪了,嘴巴里是这么数落对方、轻贱对方。
但骨子里却巴望著能和她角色互换,当个被所有男人捧在手掌心中的小心肝宝贝。
在派对会场中的男男女女,不停地对花樱雪的行为嘀咕之际,但她照样我行我素,对老外下猛药,意图勾起他内心深处的欲望,好让他做出一些不理智的行为来。
到时候,她就会看到鲁伟升像只饿了好几十天的野狮一样,对著他生意上的好友大吼小叫,甚至出手修理他,而她则会在一旁,装作自己是受害者,什么事她都不知道。
她之所以这么做,只为了证明自己是天生尤物,而她也想探究看看,男人究竟是个多么低等的动物,为了女人,什么仁义情爱都可以抛到九霄云外,理都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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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花樱雪周旋于这场桃色游戏的当儿,一位全世界身价排名最高的年轻画家,悄悄地抵达台湾。
这位有著中韩血统,却在荷兰长大的天才画家裴祖绍,从小就有“小莫内”的封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