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真是够了哦他,真当她是隐形人,想在她面前上演限制级戏码啊?这已不是什么委托人的行为与她无关的问题,而是她生平就看不惯花心男人,不给他点颜色瞧瞧,她就不叫楼海宁!
走上前,她将手中的杯子一倾,倒了他一脚薄荷奶茶。
「哎呀!」两名同遭波及的妙龄女郎尖叫着,双双跳离他的怀抱。
「这是什么鬼东西?热热黏黏的,好恶心。」
两人嫌恶的抽着面纸擦拭脚背上的不明液体,气闷的想,她们差一点就能得到超级帅哥的吻,哪来这杀风景的恐怖东西。
「薄荷奶茶。」楼海宁大方为她们解答,藏住眼里的得意,对仍坐在沙发上,西装裤管被溅得满凄惨的男人道:「抱歉,我不小心绊了下,杯子没拿稳。」
「不小心?」性感唇畔勾着若有似无的弧度。这丫头以为他没瞧见她泼奶茶泼得多顺手,没瞧见她水灵瞳眸闪烁的得意?
「呃,是不小心。」她心虚的心跳漏跳半拍。见鬼的,为何他好像晓得她不小心得很故意?
「亲爱的,你的卧室有盥洗室吗?可不可以借我们用?」没空苛责笨手笨脚的看家佣人,辣妹只想清洗掉脚上的黏腻,顺便继续方才被扰断的温存。
「可以。」楼海宁热络抢答,「念在我们同为女人的份上,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两位小心点,别成为有心人士伦拍光碟下的女主角。」说话间眼角有意无意的斜瞟同谭御风,制造他就是那个有心人的假象。
闻言,两名俏辣美眉警觉的互望,这名脸蛋没她们艳,身材没她们惹火的看家女佣莫非在暗示她们,不久前在路上偶遇,请她们帮忙演出调情亲热戏的美男子,是个专门搞偷拍的邪恶坏胚?!
发现他未出声为自己辩白,只是一迳噙着莫测高深的笑,两人连忙往门边退。
帅哥人人想把,她们也确实有藉机和他来场你情我愿成人游戏的打算,但若有极大可能成为后果难料的性爱光碟女主角,任凭眼前的男人再令人垂涎,她们也会却步。
「先生,我们有件重要事忘记办,先走了。」
「很高兴认识你,拜拜。」
一人一句,话说完,两名女子已仓皇夺门而出。
见状,楼海宁满意而笑。「不错,知道有所顾忌,这两人还有救……呃,你、你做什么?」轻快的低喃忽转为局促的讶问,她边问边退,因为始终静坐沙发的帅男人不知何时已逼站至她身前,如潭邃眸直盯着她看。
「我怎么不知道我会偷拍?」他问得温和,笑得无害。
楼海宁却直觉得随她迭退进逼的伟岸男子,有股教人心慌的压迫感。「我又没说你会,你做什么对号入座。」
「你吓走我的女伴是事实。」
「那真是抱歉,我就是看不惯男人花心。」背抵住墙壁,体内的倔气被挑起,她一时忘了害怕,仰起小脸回呛。
「是吗?」双手撑按墙上,谭御风将她困在他的气息中,一脸无所谓的俊魅潇洒。只有他明了,他成功的让自己相信他是个风流公子哥。
是的,那两名妖娆的辣妹是他刻意搭讪回来演戏给楼海宁看的,左搂右抱的调情无非想让她认定他是花心大少,认为他容易拐骗上手,很快便露出狐媚原形色诱他诈财。
原以为她会以他的女人自居赶走两位辣妹,不料她竟来泼他奶茶与栽赃他会偷拍这招。
意外归意外,他颇庆幸她替他吓走显然企图爬上他床的大胆美眉,否则他还得编理由请肯定会对他死缠烂打的两人离开,很累人。
现在呢?当他是花心男人的她会如何进行她的诱骗计画?
「你要是敢乱来,我会直接泼你的脸。」举起杯子挡至他过份靠近的俊颜前,她心慌的撂话。尽管杯里微温的奶茶所剩不多,但已够泼得他满头满脸。
俊眉微挑,他不由分说取走杯子,仰头喝尽奶茶,不发一语的弯身朝她小脸俯去——
「啊——」
叩!
「噢,好痛……」
紧接着楼海宁的惊叫与奇异的叩撞声而起的,是她喊痛的呻吟。
「你到底在干什么?」谭御风好笑又错愕的轻揽住抚额问吟的她,好端端的这丫头转身去撞墙做啥。
「都是你害的,你还敢问!」她抬头怒瞪他。
「我可什么都没做。」
「一直朝我靠近叫什么都没做?!」
他坏笑的将空杯塞回她右手,「我只是想告诉你,你的薄荷奶茶不错喝,你以为我想干么?」这是实话,按照正常的推测,她对他的威吓该是故作娇矜的做做样子,面对他暧昧的靠近,她理当闭起眼等他吻她,哪里晓得她会慌乱避开,直接迎头撞上墙壁。
难不成是苦内计?
「你!」她红着脸嗔骂不出来,分明是他心存不轨,为何到最后反变成她会错意?
稀奇,这个诈骗女头头居然会脸红?思忖间,大手已轻拨开她抚着额角的手,轻轻揉按她瘀红的伤处。「痛吗?」
「你要不要撞撞看?」只顾着瞪他,她忘记拍开他手劲轻柔的大手。
「你当我跟你一样呆。」即便是苦肉计,拿头撞墙未免太不智,人的脑袋稍微跌撞,后果难料,她会不晓得?
「你又说我呆!」这回她记得用力拍开他的手了。
「可不是?就算你这个电召老婆公司的老板胆子小,想夹着尾巴逃,起码也该往大门方向跑。」
他说什么鬼话啊!藐视她无异是看轻她一向自豪的事业,教她如何不火大?「我告诉你,好帮手电召老婆公司里的成员每个都再有担当不过了,就算你下句话是要开除我,我也会抬头挺胸,昂首阔步由你面前离开。」
「谁说要开除你?」谭御风莫名的反问。
「咦?」她所有的火气全愣在他突抛的话里。她吓走他相中的女人,他不开除她?
定视她错愣的小脸,谭御风怀疑相差五岁的两人有代沟,否则怎么她的反应总在他的预料之外?刚才他刻意激她胆小,暗示她大可放手施展诱骗的手段,结果她激动得只差没把手中的玻璃杯掐碎,现在他问谁要开除她,她又出现那副教他很想捏她脸的呆傻模样,这个小骗子的脑袋里到底作何盘算?
「你没有要开除我?」像要确定般,她求证的问。
「如果你要辞职我不反对。」这时她若说她不干,他就相信她的电召老婆公司是正派经营。
哼,想使诈激她辞职,再嘲讽她胆小的落荒而逃?门都没有!
她假假的笑绽左唇畔梨涡,「委托人既没下解雇命令,表示受雇者没有错,当然是继续接受委托。」
果然,如他所认定,她的电召老婆公司确实暗藏不正当的黑箱作业。「很好,从今天晚上起你就住这里。」
「住这里?」
「既然你想玩,我奉陪到底。」
俏脸茫然得更彻底。「你在说什么?」什么叫她想玩?
嘴角扬起性感笑弧,他终究忍不住轻捏上她的嫩颊。这丫头呆愣的神情像玩偶一样可爱,让人忍不住想捏捏她。
「谭御风!」她娇叱的抓下他的手,「你当我的脸是包子还是馒头,任你捏着玩!」继昨天之后又捏她,她欠他捏哦。
「你没说我倒没想到,圆圆白白软软的,很有包子的感觉。」说着,食指已在白皙有弹性的脸蛋上戳按两下。
该不该告诉她,有张可爱的包子脸,实在不该当骗子骗人?
「你——」才你了句,话就被他狡猾截去。
「要求你住这里是想延长你的看家时间,我若加班才有人帮我照看家里。有问题吗?」
当然有,她压根没料到这项委托得住委托人家,也质疑他要她延长看家时间是对她破坏他与辣妹温存的惩罚,只是她若驳回他的要求,他铁定又要说她没能耐。开玩笑,她是东方不败耶,怎么能这么容易打退堂鼓。
「没问题。」倔着小脸,她接受他的挑战。「不过有件事我得先申明,我有公司要管,顶多当一个月的看家贤妻,到时你的管家如果还没销假,就要请你找其他人接你的委托了。」
「行,你能耗多久,这项委托就算多久。」
一个月只是她的场面话,她随时都会对他「出手」才是。
楼海宁很想用杯子砸他,那句她能耗多久摆明认为她无法胜任他的委托。这人以为他的花园别墅会平空消失,很难看守是吗?
「昨天忘记告诉你,我们得签一份互不侵犯合约,我不能窃取你家的东西,你则不许对我有逾矩、轻狎的冒犯行为,违者需吃上官司,更得付五百万以上的鉅额赔偿。」心里虽犯嘀咕,这件事仍需挑明。
「哦?」深黑眸里闪过一道犀利。
「你的哦是什么意思?」柳眉皱了皱,总觉得他淡然的声音里藏着教人不舒服的轻蔑。
他露出惯有浅笑。「假使你偷吻我,我是不是也能向你索取高额赔偿?」
她像听见天方夜谭般睁大眼,「你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偷吻你!」
「你不觉得我很帅?」他毫无预警的将脸凑近。
「很遗憾,我不觉得。」尽管心脏因他近在眼前的俊颜怦咚狂跳,但打死她她也不承认这个自大花心男该死又要命的好看。
「是吗?」
「没错,你丑毙了,你……走开啦!」
他靠她太近,鼻息间全是属于他清爽好闻的男性气息,心奇异的跳得乱七八糟,不得不窘促的推开他。
「幸好你的眼光异于常人,否则我又怕你对我怎么样。」凝视着她,谭御风似真还假的说。
他是在暗讽她没眼光、不入他的眼?!「是吗?」怒极反笑,她学他的语气回话,再加记回马枪,「人是善变的,我可不敢保证我一直都不会对你怎么样,请谭总自求多福。」
再冲着他娇甜一笑,她率性的扭头走开,准备再泡杯薄荷奶茶消消心中火气。
谭御风有趣的挑眉,她终究露出马脚,预告会对他下手了。虽然很想再看看她接下来会使什么计策,但他还得赶回公司,必须先换下被她弄脏的裤子。
走过她身边,瞧见她正由背包里拿出茶包,他的话自动逸出口,「薄荷奶茶吗?」
她迅速将茶包掩至身后,「这是我的,没你的份。」
他莞尔的看着她不经意流露的孩子气。「有件事我忘了说,你得负责收拾自己『不小心』的杰作。」
「什么意思?」这个人怎么这么喜欢打哑谜。
他指指她脚下的地毯,在瞧见她沮丧的垮下肩膀时,才好心情的转身上楼。
「可恶,早知道要清理地毯,就该把奶茶全往他身上倒。下次要是敢再带美眉回来,干脆拿棍子一棒敲昏他……」
楼海宁边卷起沾染奶茶的地毯边碎碎念,完全没注意到欲回房的谭御风直至她进浴室后仍站在阶梯上,将她的数落听得一清二楚。
这丫头的反应又再度出乎他的预料,他还以为她会阻止他上楼,腻进他怀里撒娇别叫她清地毯哩。
「这个小骗子真的很奇怪。」这是谭御风上楼前喃喃低语的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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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哥,听说你跟霍冈打赌,把人家老板电召回家当老婆,真的假的?」
谭御风刚到公司,甫坐进办公椅,一串嚷嚷声便随着被粗鲁推开的大门砸向他,阮婕娜的人影跟着映入眼帘。
他锐利的眸光看向她身后的另一道人影,「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长舌,更胡乱说我把人家电召回家当老婆,要不要干脆说我把楼海宁娶回家了?」
「婕娜问我向来准时的你今天怎么迟到,我只好告诉她你在家应付电召老婆的原委,是她嗓门大又擅自简化句子,不关我的事。」霍冈急忙喊冤。
「什么嗓门大,是声音宏亮。」横他一眼,阮婕娜转望谭御风,「我们三个可是交情匪浅的死党,霍冈知道的事当然也要算我一份。楼海宁?你老婆的名字满好听的。」
「婕娜!」个性像男人婆的她说话非得这样简洁?只是吊诡的是,听见楼海宁是他老婆,他心里竟无丝毫反感,只觉莞尔。
「我说得很顺口啊,你明白我的意思就好。如何?你的电召老婆对你这位美男子投怀送抱了没?」
「嗳,别因为御风帅就站他那边。」霍冈不服的抗议。二对一,感觉这场赌局他输定了似的。
「神经,我是以好帮手的宣传单作判断。电召老婆这行业太另类,很难不令人心生遐想。」
「对方当真对你投怀送抱了?」虽然他仍认为好帮手是正派经营,还是要问一下。
谭御风摇头,嘴角带笑。「她说我丑毙了。」
闻言,其他两人嘴里像塞了卤蛋般瞠目结舌。御风这种出众相貌叫丑毙了?
「不过她有预告很可能对我怎么样。」唇边的笑弧不觉漾得更深,忆及在别墅与楼海宁的过招,也不知怎地,他心情极好。
「你是指不喜欢帅哥的楼海宁仍然想把你拐上床,骗你的钱,所以霍冈输了?」阮婕娜惊问。
「老实说,我还不知道她会如何出招,必须等抓到她诱骗的实际动作,才能说霍冈输,否则他不会心服。」
「那当然,凡事讲求证据,岂是你说了算。」霍冈仍是选择相信自己的第六感,他虽不知御风如何测试楼海宁,但她说会对他怎么样也许仅是玩笑话而已。
「你告诉霍冈那位电召老婆公司的老板满清秀的?」阮婕娜突然想到的问。
谭御风颔首。楼海宁虽非美人胚子,但出奇的耐看。
「我去瞧瞧。」
「你若想打草惊蛇,尽管去。」
一句话轻易拉回她兴匆匆蜇转的脚跟。「就去你家门外瞄一眼也不行?」
「你要是那么乖只瞄一眼,我就跟你姓。」霍冈抢先调侃。朋友不是当假的,依婕娜的性子,见了人肯定又想套话,让她去,他本来会赢的赌约说不定被她搞到输,那怎么行。
阮婕娜难以否认,她如果见到那位带着神秘色彩的女人,一定会顺便问她很多问题。「不然帅哥,你照张她的相片来看看。」
「这倒是好方法。」霍冈投她一票。坦白讲,他也想见见那位小姐。
可惜两人的提议被打回票。「我不想让她产生任何戒心,等输赢结果出来,你们自然可以见她。」
「放她一个人看家,你不怕别墅被她搬了?」想见人的如意算盘被拒,阮婕娜只能不满的拿话损他。
被损的帅哥兀自笑得惆傥。「放心,她要搬时会通知我。」
不劳你费心,我如果要搬走你的别墅,会先打电话通知你——当他来公司前麻烦家里那位看家「闲」妻看守别墅时,她就是绷着们脸这么对他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