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皑倩!」
「他只是我老板,柏皑城,你别把主意打到他身上!」
「骗鬼啊,老板会跟你抱在一起哦?!」
柏皑倩不理会他,她拉著利世珩的手,转身离开。
直到停车场,站在他的车旁,两人始终沉默。
「我可以协助你。」他说。
柏皑倩拭去颊上屈辱与愤怒的泪水,眼睛笔直地望向前方,身子僵挺著,连抬头看他的自信都没有。
「不,那是个无底洞,你是我哥哥眼中的大肥羊,你最好别跟我有任何关系。」
「我会再次跟你求婚。下一次肯定是花前月下、烛光美酒。」
她摇头,泪水无法控制地如大雨般倾泄。
「因为这个薄弱的理由而要我放弃你,我做不到。」
但,这薄弱的理由却会摧毁她的自信与骄傲,没了自信,她连面对的勇气都没有。
「你上车吧,我要进去看我爸爸的情况。」
利世珩将雨伞交到她手上,浅笑说:「我二十四小时待命,别让自己独自承受寂寞,好吗?」
她低著头,失神地望著地上的水洼。
利世珩弯下腰,在她的唇上印上一个吻。「我爱你。」
「再、见。」
他以手背温柔抚著她细致的脸庞,最後,依依不舍地上车。
她哽咽著,看著他发动车子,目送车子缓慢离开停车场,驶上车道。
柏皑倩的泪无法停止,漆黑的天空就像她的心情,没有一丝光亮。
柏皑城站在急诊室外,打量著这一切,当然没遗漏投资之神对妹妹的深情之吻。接著,彷佛拨云见日般,他绽开笑,眼中净是狰狞的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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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还是不要命似地下著。
父亲的状况控制住了,只是医生的警告言犹在耳,老人家的状况禁不起刺激,下一次再送进医院,不一定像这次这麽幸运。
可这次的幸运,有百分之八十要归功於利先生。就算柏家资产傲人,但仅止於有钱,并没有人脉关系,利先生离开医院後,迅速邀请国内最著名的心脏科权威半夜前来医院探视会诊,并在状况稳定後,立即转院至大型医学中心彻底检查。
入院的第三天,由於美国公司出了重大问题,老总裁下令执行长必须立即前往美国处理。尽管如此,他还是命令自己的秘书每天前往探视,更不会少了国际长途电话的问候。
柏皑倩叹了口气。这样也好,可以避开虎视耽耽的哥哥。他几乎时时刻刻在追问她利先生何时从美国回来,到医院的目的根本不是陪伴老父亲。黑道逼得愈紧,他愈发失去控制。
「倩倩。」父亲虚弱地呼唤。
柏皑倩离开窗前。「爸?」
柏父叹了口气。「我想了又想,还是把房子卖了吧!」
「爸?!」
「儿子是自己的,捅了楼子,也不能不管他……」
柏父又叹了口气。「一直想要利先生帮忙,对你而言,总是难堪……」
哥哥的动作太明显了,完全不掩饰自己贪心的嘴脸。
老人疲惫地揉揉眉心。「他在想什麽,我不会不知道。人家已经帮我们这麽多了,不要再麻烦利先生了……何况,城城野心勃勃,帮了他一次,就会无止境地要求下去……」
柏皑倩心疼父亲脸上的悲伤。「爸,那是祖产最後一块地了。」
柏父的双眼投向好远、好远的地方。「怪只怪我不该贪,明明知道自己的儿子好逸恶劳,我还把土地给卖了,换了上亿的现金供儿子挥霍!唉,我没脸见柏家的列祖列宗,还有你母亲啊……」
「爸……」柏皑情握住父亲的手。她无法以任何字眼安慰父亲。
「把房子卖了,一切从头开始。我们本来就不是有钱人,就当这几年是作了一场荣华富贵的梦吧……」
柏皑倩轻轻拭去父亲脸上无奈的泪水。
父女的感伤和无奈,在安静的头等病房里荡著,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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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院第五天,柏家大宅出售的消息正式传了出去。这块信义区难得的山坡地,引起所有投资客和财团的觊觎,掮客纷纷找上门来,柏家少爷天天有接不完的客人。
只是,虽已决定卖屋了,父亲的状况却每况愈下。他挂上了呼吸器,多半的时间都在昏迷中度过,医生认为情况不乐观,要家属有心理准备。
柏皑倩几乎以医院为家。她二十四小时守在父亲身旁,不断和他说话,不断替他打气,而柏家长子还是忙著将房子变现金的大事。
入院第七天,医院发出第一次病危通知,她无措地在一旁祈祷父亲能度过难关。柏皑城还是没出现,陪伴在她身旁的只有心疼她的江阿姨,和利先生的天才秘书。
「哥,老爸的情况很不好,你应该来医院看看他老人家!」
「哎呀,有你顾著就好,我现在哪有时间?没空啦!」
入院第八天,医院二度发出病危通知,他依然没有出现,电话始终占线。
「执行长今天搭机返国。」秘书带来好消息。
一听到他要回来的消息,情绪脆弱的柏皑倩顿时失去所有的坚强。「肩膀借我一下……」她抱住秘书,虚弱、失控地痛哭失声。
在此刻,她才明白自己多麽地需要他。
只是等不及利世珩回来,第八天晚上,柏父还是因心脏衰竭,带著遗憾病逝於医院。
柏父去世时,仅有女儿陪伴在一旁,从小娇宠的独生子仍旧缺席。
柏皑倩忍住悲伤,在江阿姨和天才秘书的协助下,著手安排父亲的丧礼,护送父亲大体返家。冷血的柏皑城却在这个时候出现,残忍地以「会破坏卖屋价钱」为由,不愿接父亲回祖屋。兄妹僵持不下,父亲的遗体只能转放在殡仪馆。
「为什麽?!」柏皑倩怒吼。
柏皑城没有回答。他离开柏家,逃避亲妹妹的愤恨和众人的指责。
深夜,天空下著倾盆大雨,利世珩风尘仆仆赶到柏家,在庭院中找到失神的柏皑倩。她浑身湿透,眼底蓄满浓烈的悲恸。
他拥抱住她。「小倩。」
她望著他著急、关心的黑眼,紧绷、压抑许久的情绪彻底崩溃。
「我爸走了——我爸他走了!」
她悲伤的哭声,在大雨的夜里,格外孤单、凄凉。
「我爸……他丢下我一个人走了……」
梦境里,她回到小时候,妈妈在、爸爸也在的那段美好时光。长她一岁半的哥哥当然还是很跋扈,破坏她的玩具不说,还一天到晚找机会恶整她,在学校的作业簿上画鬼脸,只是柏家小少爷欺负妹妹的小把戏之一。虽然有爸爸的疼宠,但那往往只是事後的安慰,她知道,要对付坏哥哥的欺负,她必须智取。
可,至少那时一家人在一起,除去哥哥使坏的部分不说,小康的柏家还算是幸福、美满又快乐的一个小家庭……
梦境跳得好快好快,回忆像走马灯一样浮现。她看到母亲在她高中时因病去世,她看到自己取得会计师执照时,老爸开心得手舞足蹈;她更看到一夜致富的柏家,一辈子不曾来往的远房亲戚川流不息地踏入柏家,想来分杯羹。她看到祖屋大兴土木、小房变成豪华别墅、哥哥变成花钱不眨眼的暴发户、邱董的淫笑、破产、老爸心脏病发、垂死前的急救……她彷佛闻到心脏电击器烫焦皮肤的味道——
「不!」
她由杂乱的梦境中惊醒,恐惧地从床上弹跳起身。
利世珩的拥抱随之而来。他拥抱著她,轻拍她的背脊,轻柔地说:「没事了,嘘,没事了。」
柏皑倩泪眼迷蒙地睁开眼。「执行长?」
他轻笑。「有人叫男朋友『执行长』的吗?」
依偎在他宽敞的胸膛里,她彷佛到了全世界最安全的地方,心一静,慌乱没了,但舍不得父亲的哀伤还是让她泪流满面。
「我爸爸他……」她哽咽得无法言语。
他抚著她颤抖的背。「我知道,我很遗憾来不及见他最後一面,当面向他承诺我会好好照顾他的宝贝女儿。」
柏皑倩泪眼婆娑地凝视著拥抱她的男人。他总是对她好,她一直是个接受者,享受他所有的温柔。
「谢谢你。」
他吻著她的额。「傻瓜。」
两人紧密地拥抱,没有任何距离。
「我睡很久了吗?」她记得他抱她进房,她记得他很绅士地、「几乎」是闭上眼睛帮她沐浴更衣、她记得自己是躺在他怀里疲惫地入睡……
「天快亮了。」
他的衣服湿透,只能光著上身,下半身围著一条大浴巾,半裸地怀抱著自己心爱的女人,每分每秒都是意志力的考验。
两人之间的距离只有她身上那件薄得不能再薄的丝质睡衣,他敏锐地感受到她浑圆的酥胸贴在他胸膛,修长的腿抵著他的腹部。
老天,硬挺的欲望在下半身燃烧,这种炼狱般的折磨,他快要忍受不了。
他沙哑地提议:「时间还早,你要不要再睡一下?」然後他会去冲个冷水澡,平静蠢蠢欲动的下半身。
柏皑倩一愣。就算不曾经历过男女之间的欢爱,但她也晓得两人交缠的下半身、他的坚挺代表什麽……
老天……埋在他胸膛的小脸刹那间胀得通红。
利世珩察觉她的反应,也只能困窘地解释: 「这不是轻薄哦,男人……早上、起床……反应会超过一点……」
「只是早晨的生理反应?」她轻问。
「当然不只是!」他回答得很颤抖。
他很绅士、很有分寸,但她抬高手臂,环住他的颈背,决定面对他的和自己的欲望。
「我想你。」
利世珩的反应如遭电击。「小倩……」
当情场老手面对心爱女人的告白时,也会像个初尝情事的小毛头一样,傻愣著。
「你——」利世珩喉咙哽咽。趁火打劫的不是正人君子……「你累了,再睡一下比较好……」虽然他一点都不想当什麽狗屁君子!
「我需要你。」她说,接著仰头,生涩的吻印在他的唇上。
「你真的知道自己在说什麽吗?」他声音低哑且压抑。「不要轻易对男人说那四个字。」
她再主动吻住他薄薄的唇,沙哑的索求由红唇轻轻逸出。「我需要你……还是,你不要我?」
「怎麽可能?」利世珩宛如挣脱束缚的野兽,低吼一声,饥渴而霸气地夺回主导权。他灼热地封吻住她,两人跌落身後柔软的床铺。
「我要!我想要你想到快发狂,怎麽可能不要你——」
他在她的眉、额、耳垂和颈窝落下无数细碎而轻柔的吻,舌尖轻舔她圆润的耳垂。
「我要你。」他沙哑地说著。
利世珩扭开她身上睡衣的钮扣,大手探进睡衣之内,握住她的浑圆,灼热的唇渴求地亲吻她锁骨和胸前的肌肤,她的表情变得无助而迷蒙。
「世珩,我的天啊……」她呻吟。
「我要你。」
他再度吻上她的唇,吸吮著她滑润的舌,一手拉高她连身睡衣的下摆,他的大掌不安分地轻轻抚揉著她。
她激动地喊叫。「啊……不要……」体内沸腾的快感像失控脱缰的野马,她无力承受。
「来不及了,我的小倩……我的小倩。」
AAA剧烈的快感让一切乱了,她嘤咛著,身子不由自主地扭动,体内焚烧的欲火急切渴望他的占有。
他目光灼灼,看著她销魂动人的模样,亲吻著她每一寸肌肤,灼热、粗糙的手指宛如魔法师般,在她身上挥洒欢爱的火花。
他褪下她的底裤,降下身体,轻轻分开她的双腿,无预警地低头,舌头侵入她的脆弱。
柏皑倩敏感的娇躯像如遭电击,激烈地扭动著。「不可以……啊……不可以……」
她尖叫著想逃开,但体内愈升愈高的快感,却让身体弓向他,亟欲他满足体内的骚动。
「我要你。」
他抬高身体,捧起她圆润的臀,再也无法承受等待,将自己的欲望挺进她潮湿的体内——
「啊!」
他吻住她的惊叫。「我很抱歉,但这是最好的方式。」
她含泪的眼迷蒙地看著他,感受到他的双臂因尽力克制自己而颤抖。他是如此地温柔,他总是如此地温柔。
他的喘息在她耳畔,他在她身体里面,她感觉到他的庞大填满了她,她抬起手轻抚他粗犷的脸庞、绷紧的双唇,她弓身吻著他的嘴角,并生涩地将身子挺向他。
「我爱你。」这是她的承诺。
「说了就不许後悔。」他满足地咧开笑,而後狂野地吻住了她。
两副结合的躯体开始动作,他快速深入地冲刺,一次又一次。她抓著他的背无助呐喊,身子弓向他,本能地寻求解脱。
直到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痉挛、抽紧,跟随著利世珩狂野剧烈的动作,直达最顶峰。终於一声问喊後,两副完美契合的身心同时沈入高潮——
结束。
他拥抱著她,让她听著因她而狂乱的心跳,两人紊乱的呼吸交错。
「我爱你。」
他吻著她的发,她的手在他胸前摩挲,指尖一下、一下像羽毛般轻扫而过,他深吸口气。她的抚摸会让他失去控制。
「你会害我又想要的。」初尝鱼水之欢的她,并不适合过於密集的欢爱。
「我这麽有魅力?」
他慵懒地笑,手掌覆著她浑圆的酥胸,食指逗弄她。「等我们结婚後,新婚期间我们可能一个礼拜不能下床。」
结婚?这彷佛是心头上的一根刺。想到兄长的嘴脸,她犹豫了……
他说:「民间习俗不是百日前要完婚,否则就要等很长一段时间,家中才能办喜事。我哪有可能等那麽久!小倩,等我们把爸爸风风光光安葬後,立刻结婚好不好?我陪你晨跑、陪你喝那个可怕的苦瓜汁,你陪我做爱,当我的利太太……」
利太太?她有办法抬头挺胸当利太太吗?
她敛去眼中的忧愁,小手推开他的胸膛,身子一转,随即跨坐在他身上。「不用等结婚,我现在就要。」
她的表情似乎隐藏著某种逃避——
利世珩扶著她的腰。「不急,小倩,没关系,我们可以聊聊结婚的细节——」
「我不想聊。」她伸手握住他的硬挺,生涩套弄著,唇抵著他的唇。「还是你不要我?」
这是最致命的部分,利世珩根本无法拒绝她狂野的索求。
「你还怀疑?」
「没错。」
他托住她的臀,二话不说,立即进入她的身体,直达体内最深的地方。
「啊!」
两人几乎同时发出呻吟,她摆动著腰肢,不熟练地扭动,却让身下的男人几乎发狂。
「你在玩火吗?我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