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芙!」夏父已快被她气得七窍生烟。
她一副哀怨欲泣的表情。老爸这种土财主,对她已经够严苛了,要是真的相亲成功,往後她还有好日子可以过吗?
「算了、算了,老伴,你别再念她了,到时被对方看到那多失礼。依芙,记得要保持微笑。」夏母连忙打圆场。
「好好好,我知道。」她臭著脸咕哝。
不过就是相亲嘛,干嘛搞得这么紧张?
对方究竟是何方神圣?居然会让爸妈如此严阵以待,像是皇帝亲临一样。
蓦地,一位蓄著长发的显眼男子走进饭店里。他站在咖啡厅入口四处看了一下,隐在刘海後的锐眸射出犀利的寒光。
正想执起咖啡杯的夏依芙被那道视线吸引,抬起头向那个人望去。
一见到那个男子,她的脸瞬间变得狰狞。
他怎么也来这里?这世界会不会太小了点啊?
她火速地将脸垂下,不想与他打照面,
怪了,他怎么往她这里走来?
眨眼间,他岸伟的身子已经来到她面前。
要命,他干嘛站在这里啊?还以一对宛如黑洞一般犀锐的冷眸瞪著她。
那眼神冷得让人无法直视,头皮发麻。
啊,他该不会是她今日相亲的对象吧?夏依芙这么一想,不由得心中慌乱。
「伯父,伯母,好久不见。」白御方率先开口向两位长辈问好。
「是啊,好久不见了。」夏父道。
「好巧啊,白先生,你怎么也到这里来呢?」
夏母热络的与白御方寒暄。如果不是女儿喝醉坏了形象,把人给吓跑了,当初她和老公也是很中意这个年轻人的。
「依芙,你还不快与白先生打声招呼?」夏父对女儿射出严厉的目光。
「喔,好久不见。」夏依芙意兴阑珊地朝白御方摆摆手。
真是的,这是什么表情啊,这么没礼貌,是存心想气死他吗?夏父立即对她露出一口金牙,以僵硬的神情暗示著她,若再下听话就要她好看。
接收到父亲射过来的杀人眼光和他那过於醒目的大金牙,她不耐烦的脸迅速换上笑靥。
「白先生,好久不见。」
「啊,他们来了。」夏母望向已来到咖啡厅外的介绍人与相亲的对象。
白御方眼尾一挑,忽然问道:「伯父,伯母,如果不介意的话,我想先单独跟依芙谈谈,可以吗?」
「啊?可是……」
「不……」夏依芙吓了一跳。他们两人有什么好谈的啊?
「抱歉了。」
白御方未等夏家两老允许,便强硬地拉起夏依芙。
他根本不给她拒绝的机会,迳自拿起她挂在椅背上的小提包,拖著她走出咖啡厅。
「喂,你……我跟你没……啊……」
她根本来不及抗议,人已经被架出咖啡厅,留下一脸错愕的夏家两老和刚刚进入咖啡厅的相亲对象。
这下……该怎么跟对方解释啊?
女儿当著男方的面被一个男人架走,恐怕是怎么解释都解释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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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先生,你可以放开我了吧?」
一到停车场,夏依芙便愤怒地甩开白御方的手。
「你要找我私下谈什么事,现在可以说了吧?」她充满怒气的凤眼往上一挑,忿忿地问道。
白御方将双手插入裤袋中,低著头沉思。
「你说啊,你究竟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
「你为什么没有早点告诉我你今天要相亲?」
他质问的态度让她胸中的怒火轰然喷发。
她气呼呼的瞪圆了眼,理直气壮的反问:「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试问你是我什么人?」
闻言,白御方困惑地拧起眉心。
「说不出来了吧!」夏依芙毫不客气地推开他。「说不出来,就请你让开!」
「你上那儿去?」
「回去相亲!」
可恶的男人,她可是下了好大的决心,好不容易才把满腔对他的情意压下,这时候他干嘛又出现在她面前啊?他是想让她的努力功亏一篑吗?
「不准!」白御方大步跨过来,挡在她前面。
「你很霸道耶,我要回去相亲,你凭什么不准?」
他懊恼的握紧拳头,眉心拧得更紧了。那句话一直憋在心口,想对她说,可是看著她时,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不准就是不准,你说我霸道也行。」
「让开!」夏依芙气得大吼。
把她抓来这里,又不肯给她一个明确的答案,告诉她,他心里到底是如何盘算的,究竟是什么意思嘛!
「不可能。」
「我说让开!」
她用力地想要推开他,却被他顺势搂进怀中,完全来不及闪躲。
他炽热湿润的薄唇霍然罩上她的,瞬间吞没她柔嫩的樱唇。
白御方不知该怎么表达,索性直接以行动表明自己的心意,让她当场傻了眼。
「唔……」
夏依芙的轻呼就这么被含进那炽烫的男性薄唇,他的舌侵入她口中,放肆地逗弄著她的粉舌,迫使她与他一同嬉戏、缠卷。
白御方强悍的炽烈热吻让她无法呼吸,因为缺氧而晕眩,眼前一片模糊,思绪也跟著混乱,失魂地任由他惊猛地掠夺她口里的蜜津。
她被吻得发慌,几乎站不稳,双手只好紧扯著他的衣服。
白御方顺势将她压向他,右手捧著她的後脑,左手则环著她的纤腰,将她整个人拥在怀里。
许久之後,两人相贴合的唇才缓缓分开。
夏依芙倚在他胸口剧烈的喘息。
那双搂住她的手臂仍然没有打算放开的迹象,她听得到他浓重的呼吸声,感觉得到他温热的鼻息,让她很快的清醒过来。
她立刻红著脸质问道:「你怎么可以这样……吻我?」
「我……」白御方语塞,不知如何回应,搔搔鼻翼支吾了好一会儿。
「不说?那就放开我!」
夏依芙用力的想要推开他,却徒劳无功,她的身子依旧被他锁在铁臂之中,怎么都挣脱不了他的怀抱。
「不可能。」
「不放?好,那我问你,从头到尾,我只听得懂你一直挂在嘴边的『不准、不可能』这几个字,你到底什么意思?」
这男人很过分耶,把她架离相亲的地方,又强硬的吻了她,却迟迟不肯给她一个理由、一个答案。
白御方一向凌厉,总教人看不出心思的双眸,此刻却泄漏了他心头的烦忧。
夏依芙气恼的瞪著他,同时不断用力擦著还停留在她唇上那属於他的气味。
望著她因盛怒而泛红的娇颜,白御方不知该如何启口,只是一直注视著她。
片刻後,他才缓缓的开口。
「我喜欢你。」
她吃惊的瞪大了眼。「你说什么?」
「我说我喜欢你。」他显得有些难为情。
夏依芙错愕抬头望著白御方。
「呃,怎么……可能……」
她是在作梦吗?不然怎么会瞧见一双满是情意的眸子?
在那一瞬间,她看见了他一向深邃犀利的眼,此时却充满温柔,深情款款的锁住她。
「我从不跟女人有所接触,尤其是……亲吻,那是只对自己真心喜欢的女人才会做的事。」白御方捧著她的脸,迎向她那双美丽的凤眼。
「骗人……」夏依芙眨巴著双眸,几乎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
「我也不相信自己居然这么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更无法约束自己的心喜欢上你。」
他的脸上浮现一抹尴尬的神色,耳垂更因为向她告白而红透。
「你这么突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
喔,她之前不是一直幻想著,希望他可以主动一点,可以知道她的情意吗?怎么今天他主动告白了,她却傻住了?
她的表现怎么这么糟糕,她应该学电视节目中的女主角,听见男友的告白後喜极而泣啊,怎么却像是被雷打到那般僵硬?
夏依芙慌乱、紧张、娇羞、高兴等等复杂的表情全落入白御方的眼里,他忍著快溢出唇畔的笑意,紧搂住她。
「我会让你相信的。」
话落,他灼烫的唇再度席卷她嫣红的娇唇。
他不断以占有者的强势姿态侵略她柔软的口腔,反覆吸吮著她的唇瓣,随著感觉渐渐强烈,她的一颗芳心也跟著颤抖。
压抑在心底深处的情感,在四片唇瓣辗转缠绵时渐渐地释放,满满的浓情再度盈满她的心房。
片刻後,白御方才松开她,修长的食指抚摸著她红肿的娇唇,瞅著她像熟透的番茄般绝美的脸蛋,他一向冷然的眼眸此刻却充满笑意,就像欣赏著自己的杰作一般。
讨厌啦,他究竟会不会接吻啊,她整个唇被他吻得又肿又痛。红晕又不由自主的涌上夏依芙的娇颜。
「你好可恶……我不理你了!」
「不准。」
她羞忿地捶打著他,才要退开,才发现他又快一步的搂住了她。
「放开我啦!」
「不行,我好不容易才理清了纠缠心头的问题,怎么可能放开你?」白御方难得耍赖,蛮横的语气摆明了死也不放开。
其实,深情的目光泄漏了夏依芙的情绪,对他所有的怨恨,早已经在两人的那一吻中消失无踪,若真要他放开她,就不会让他如此为所欲为了。
夏依芙贴著他的胸膛,清楚地感受到他的温柔,听著他怦怦的心跳,她有一种她的春天终於来临的幸福感觉。
「为什么不早点对我说,我们两人的感觉是一样的?你就这样看著我一个人在那里唱独脚戏,真可恶,戏弄我这么久,害我伤心难过这么久……」
「我当时还理不清自己的感情问题,如何向你表示?」白御方抵著她的额头叹气。
「你的感情问题关我什么事啊?」即使夏依芙心里已经决定原谅他了,但是他害她难过这么久,她还是要拿拿乔,不这么轻易松口。
「因为你是使作俑者,所以你要负责。」
他直勾勾地看著她,炯亮的眼瞳里有著深情,加上那让人心醉的佣懒嗓音,有那么一刹那,她几乎要融化在他黑眸深处里的柔情里。
「是你强吻了我,所以你更要负责才可以。」她抬起脸,秀眉微拧的抗议道。
「你说的,你要我负责喔,不能反悔。」
「我还要你弥补我呢,谁教你害我伤心难过那么久!」她对他咧嘴一笑,开始勒索。
她可是为他掉了不少眼泪,不索求一点回报怎么行?
白御方笑了。「你要我怎么弥补?」
夏依芙若有所思的望著他,突然拉下他的衣领,将自己的唇凑上去。「这样弥补!」
第八章
夏依芙刚从浴室出来,身上仅穿著贴身衣物,正坐在梳妆台前打算擦上保养品,这时,门铃恰好响起。
她讶异地看向大门。
这间十坪的小套房是她用自己的积蓄买下的,平日除了工作太忙碌或是想要独处时才会到这里来住几天,平常她还是住在家里。
在相亲前落跑那件事,让她最近被父母念到耳朵都快长茧,为了图个清静,加上经纪公司帮她接了一个内衣广告,最近必须试穿那个品牌的内衣,体会它的舒适和机能性,为了不想因接了广告又被爸爸轰到耳朵快聋掉,所以她才搬到小套房来住几天。
除了爸妈之外,没人知道她目前单独一人住在这里啊。
连她那位冷面情人,她也还来不及跟他说呢。
反正最近几天他出国参加武术比赛去了,等他回国後再告诉他也不迟。
所以,她直觉是有人按错门铃了。
算了,不管他,按久了没得到回应,那个人自然会离开。
没想到,门外的人非但没有离开的意思,门铃按得更为急促,像是催著她赶快开门。
於是夏依芙丢下手中的乳液,拿起床上的浴袍随意地套上,生气地走到门後。
「谁?」她扬声问道。
「是我。」一道男声冷冷响起。
夏依芙著实有些吓一跳,不敢相信地瞪著门板。
是他?
他……怎么会知道她住在这里?
还有,他何时回国的?
「快开门。」
「喔,你等等。」她将浴袍拉拢了一些,才将门打开。
当门打开的刹那,白御方看见的居然是只穿著浴袍的夏依芙,更不经意地闻到刚沐浴完的她身上散发出的淡淡幽香,教他当场傻眼。
「你怎么知道这里?」虽然对他的到来有些愕然,但夏依芙心头仍忍不住满是喜悦。
「我自有办法查出来。」他迅速收回稍微失神的心绪。
「这么厉害?」
「我的能耐还不止这样。」
「你看起来不像是搭了十几个钟头飞机的人耶。」夏依芙打量著这个刚出国比赛回来的男人。
「是吗?」白御方斜睐她一眼。
长时间的飞行让他四肢严重僵硬,他迫不及待地脱下外套,拉开领带,并随意扯开胸前两颗扣子,伸展一下紧绷的肌肉。
她不经意的瞧见他随意解开胸前两颗扣子,隐约露出健壮的胸肌,耳根子突然迅速染红。
身为模特儿的她,常在後台看见一群未著寸缕的男模特儿,她已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但是,今天怎么才稍微瞄到他的胸肌,就不争气的脸红心跳?
「你不打算请我进去吗?」白御方提起脚边的行李,点醒突然有些失神的她。
不想让白御方察觉她的异样,夏依芙赶紧将门完全打开,让他进屋。
「喔,快进来吧。」
她拉开门的动作导致浴袍有些松开,而她却毫不自知。
白御方一眼便瞧见她浴袍下隐约露出的迷人胴体。
眯眼望著眼前这片春光,他捂著额头,不知该如何提醒她。
他随手关上门的同时,索性自己动手将她敞开的浴袍拉好。「穿好,松开了。」
夏依芙惊愕他突如其来的举止,目光往下一移,火红迅速蔓延整张小脸。
「呃……我才刚沐浴完,所以……」
「下一次不管你在做什么,一定要先将衣服穿好。今天进来的人刚好是我,如果是别人,那不是很危险?」他板著脸提醒她。
「我知道啦。」
她有些纳闷的看著神色自若,没有一丝变化的白御方。
奇怪,她这么没有吸引力吗?
她可以说是秀色可餐的站在他面前,他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方才只是稍微替她将浴袍拉好,手指下经意碰触到她胸前的肌肤而已,已让她全身窜过一阵战栗,强烈的感觉便排山倒海而来,而他……居然毫无动静。
他是圣人吗?还是同性恋啊?
不行,这攸关她的幸福,她要试验看看。
「你刚回到台北吗?」夏依芙的双眸充满诱惑,踮起脚尖勾住他的颈子,啄了他的唇一下。
「嗯。」
柔软的香躯毫无预警突然覆上他,馨香在他鼻端萦绕,蛊惑著他的心神,让他的呼吸显得急促。
「不介意我先去换件衣服吧?」她改为圈住他的腰,轻轻摇晃著两人的身躯。
白御方的眉头拧得更紧了,低头看著两人过分紧贴的身体。
这种暧昧的姿势让他的神经立刻绷紧,清楚的察觉自己不听使唤的男性象徵正逐渐隆起,紧紧地抵在她的女性柔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