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它立功之后,看师兄还骂不骂它是笨鸟。
很有自信地想完后,它跟着振翅飞向那颗绣球.然后一个张口,髦不费力地衔住它。刹那间,众人如同中了定身术似的,一个个全呆愣住了。
不知道“鸟”抢到球,算不算数?这是大家的疑问。
不过,这个怀疑并没有停留在大家的脑里很久。
因为接下来他们看见美女衔着球,飞到风逍遥的身边.将球扔进他的怀里。
哈!哈!终于找到一个替死鬼了!这是大家的心声。
吵醒他,一伙人小声数着:一、二、三、四、五……
数到五了,全体参与抛绣球的未婚男子们松了口大气。
美女不知自己给师兄找来麻烦,还兴高采烈地大喊:“师兄,我们赢了!我们赢了!”
风逍遥被美女的叫声吵醒,正想开口骂它吵了他的眠,突然发现他的身边围着一伙人,而那些人的视线全落在他的胸前,不由得他也循着他们的目光看去。
呵!这一看,险些教他吓破胆。
该死!绣球怎会跑到他的怀里。
还没搞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众人已向他围拢过来,指着他说:“哦……你接到球了!”
“大家误会了,实在是……他有口难辩。
是什么呀?好不容易有人“挺身而出”接住那颗球,就算他现在说破了嘴,也不会有人帮他的!
这时候人丛中冒出一名年轻人,带着幸灾乐祸的嘴脸朝他说:“公子一表人才,凌老爷的女婿你是当之无愧呀!”
“是呀!是呀!”众人附议。
风逍遥站起身,赶紧丢掉手中的球。“球不是我接的!”
球丢掉就能算了吗?有上百个人证,他想赖都赖不掉。
那人又道:“方才这么多人看见你接住绣球,怎不是你呢?我看即使你现在把球吃进肚子也没用!”
事实俱在,风逍遥百口莫辩。这时,一名仆人装扮的年轻人拨开人群,来到他的面前。
“公子,我家老爷命小的带您进府详谈,请!”
风逍遥刚要开口解释,没想到一堆人不由分说地硬将他高高抬起,强行呼拥着他进凌府。
唉!现下他只能怪自己,干嘛贪那锭元宝,跑来跟人家凑热闹呢?可恶!是谁胆大包天,居然敢去接那颗绣球?
飘飘气翻了。“夏儿,你看清楚接到绣球的人是谁了吗?”
“小姐,夏儿看清楚了。那个男人身边带了只鹦鹉,如果夏儿没记错的话,他应该就是那天在酒楼和小姐唱反调的那个男人!”
“是他!”飘飘讶然。
那个男人到底是谁,这什么在看到她的模样之后愿意娶她呢?
会是那天在白府被他识破身分了?
不可能!知道她是女人,不代表知道她就是凌飘飘,再说他也没见过凌飘飘的真面目,又怎会知道她是谁?何况他并没有拆下她的胡子,不是吗?
飘飘疑惑极了。“夏儿,你知道那个人叫什么名字吗?”
夏儿想了一下,回道:“好像叫风逍遥……”
逍遥?哼!名字既然取得这么潇洒,又何必要个妻子来碍手碍脚呢?
飘飘心里冷嗤着。“那他人呢?”
“已经被请进府里,现在正和老爷在大厅交谈。”
夏儿才说完,阿牛跟着在房门外传话。
“小姐,老爷命小的带您去大厅和姑爷见面……”
姑爷?她说过要嫁他了吗?
“去!去说我谁也不见!”飘飘生气不悦地吼着。
阿牛语带无辜的道:“小姐别发火,阿牛不过是替老爷传口信罢了!小姐,您就别为难小的了!”
飘飘凝思了会儿,接着说:“好,要我跟他见面也行!你现在就去告诉我爹,说我要跟风逍遥单独会面,我爹要是不答应,那我就谁都不见。”
“是的,阿牛这就跟老爷说去!”阿牛覆命去。
想她凌飘飘是何许人,会这么快就认输?
她答应跟风逍遥儿面,自然是想到吓退风逍遥的办法罗!
哇!世上怎会有女人长成这副德行。
风逍遥被眼前凌飘飘的模样,吓得说不出话来。
方才在楼台下,他因蹲着的关系没看仔细,可这会儿面对面,他想不看清楚都不行,原来她真如传言般丑!
“飘……飘,见过……风……公子……”她拿条手绢,半掩着嘴,可一开口,那两颗黑门牙若隐若现,迅速得是容易给人缺门牙的感觉。
呵,说话还结巴呢!
唉!人丑就已经够可怜了,偏偏老天还让她连话都说不好。
想着,他竟也起了悲悯之心。“风逍遥见过凌小姐!”
“风……公子……客气……了……”也还好她装作吃,要不她的声音很可能被风逍遥认出来。
方才凌老爷不听他解释,硬要把女儿嫁给他,着实令风逍遥很苦恼。如今凌飘飘要求与他单独会面,例不失同她说明原委的好机会,说不定她是个明事理的千金小姐,不会为难他这种一无所有的小人物,不是吗?
可就在风逍遥正要开口时,美女却毫无预警地抢先叫出声说。
“丑女人!妖怪!妖怪!”闻声风逍遥忙不迭地喝住它:“你给我住口!”接着压低声音警告:“你要是再叫一句,我立刻把你的嘴绑起来!”
它给他惹的祸还不够多吗?要不是拜它所赐,他早领着金元宝上路了,哪还需要站在这里等着向人家解释?而它居然还敢在这里大呼小叫,万一惹恼凌飘飘,他怎么同她商量?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笨鸟!回头要不将它关进鸟笼,绑住它的鸟嘴,从此他就倒着走!
“连……小鸟……都……嫌我……丑,你……也……这么……飘飘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没这回事,凌小姐误会了!都怪我师父不好,什么话不好教,就偏教它说这几句话,害它逢人就叫丑女人、妖怪。它不是针对你,请凌小姐别生气!”
飘飘不是头一次与美女说话,自然明白风逍遥在骗她,但写了不让他起疑,她只能将他的话当页。“抱……歉……是我……误会了……
“在下有一事想说明,可否请凌小姐给在下一点时间,好详细解释清楚。”
看他还想耍什么花招。“您……请说……”
“其实真正夺下绣球的人不是在下,而是在下所饲养的鸟……”他开始细说从头。
原来是那只鸟把球扔给他,而非他主动去接那个球,哈……天底下居然有这种事?该说他倒楣上足是幸运呢?
看他急欲说明真相,显然无意攀这门亲事,要真如此,不正合她意吗?
不过,话虽如此,可也不能轻易放过他,至少得戏弄他一番,好消她一肚子气,顺便报日前在白府被他侵犯的仇!
“风……公子……的……善心……,不会……要我……嫁……那只……
“当然不是!只不过,在下也无法娶你就是。”
“鸟……什么?”她红着眼。“我……知道,你……
嫌……我……长得丑,又有……口吃……是……不是?”
只见风逍遥急得挥着手,摇着头说:“不是!不是!不是这样。”
“要不……那……我们……就择期……成……婚礼……”
“不行呀!”虽然他不是个以貌取人之人,可也不愿就此莫名其妙地接受一桩婚姻呀!当风逍遥急出了汗,苦恼地抓着头:“哎呀!这教我怎么说呢?”
瞧他那副心焦的模样,真是好玩,飘飘在心里偷笑。
“风……公子……若……不娶……我,我……要以……何面……见……人?我……看我……只有……死……了……”她作势往墙上撞。
风逍遥见状,赶紧伸开双臂,挡在她面前。“千万不可!”他委婉地安抚着:“凌小姐,你贤淑、端庄,又有这么好的家世,不知有多少人想娶你为妻,你_丁_万别想不开才好。”他可不想因此被当成罪人。
好个口是心非的伪君子!飘飘对他那套说词十分不以为然。“我……要……真有……这么……好,你……为何……不娶……我?”
“实不相瞒,在下正要前往京城寻亲,在未找到亲人之前,我是不会与任何人成婚,希望凌小姐明白在下的苦衷?”
“这……只是……你的……推托……之辞……我……不……信……”
“在下所言句句属实,还望凌小姐成全。”
“不……管,你……要走……也得……先跟我……拜完堂……才行……”
“在下该说的话全说了,请凌小姐别再为难在下,要是她不信,多说也无益,不如就此告辞,以防她再纠缠。“在下确实有要事在身,不便在此逗留,请凌小姐见谅!告辞。
想溜?嘿!嘿!没那么容易。
“别……走呀!相……公……她扯住他的手。
“凌……小姐,你别强人所难呀!”他不敢动粗,只是很有礼貌的拨开她的手,但这一拨,却也教他发现到她的手腕上有个眼熟的红痣。
“你,”还来不及问出口,两人同时听到脚步声朝他们这里走来,跟着不约而同地对望一眼,一致猜想来人铁定是凌老爷。
惨了!若让爹看见她现下的模样,准会坏了她精心设计的骗局,不玩了,是见好就收,要不,在这个节骨眼上前功尽弃,她不被呕死才怪。
然而,也许是紧张的关系,抑或是时间紧迫的缘故,飘飘竟忘了自己是个有口吃的人,口齿清晰地边说边推他到窗口。
“我是个明理的人,我不会怪你,你快走吧!”
这突来的变化,搞得风逍遥一头雾水。
“你从这里出去,就可以找到后门……”说着,她开了窗,强迫他跳窗,最后还好心提醒他,“记住,下次别再自投罗网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莫名其妙!
鸡初啼,天还蒙蒙亮,凌府上下仍处于一片睡梦中。这时候,一身男人装扮的凌飘飘,正拎着包袱从凌府的后门溜出来……
再过三天便是她的相亲大会,她不溜行吗?
原以为走了风逍遥,她父亲不会再要她嫁人,没想到他更突发异想,竟然广发请帖,邀请全襄阳城符合标准的未婚男子来凌府作客,这时她非但要以真面目示人,还得从中挑选出一位夫婿。如今她父亲是吃了秤铊铁了心,非把她嫁出不可,能教她不逃吗?
她想清楚了,既然爹是因为悟山道长的一席话而要她嫁人,不如待她过了生辰再回家。这时只要爹看她安然无恙,便不会再相信那些无稽之谈,硬要她嫁人了,这也是她离家出走的原因。
但,世界如此之大,她该上哪儿去呢?
未知的命运,就交给老天安排吧!
飘飘从地上拾起一根枯树枝,决定以有岔的那一头来决定她今后的方向。于是她举起树枝朝天参拜一番,接着往地上丢去。
朝北,好,那就往北走吧!
依依不舍地看了眼住了将近十九年的宅子,飘飘想到双亲可能因她的出走而伤心,不禁潸然泪下。
爹、娘。
请恕女儿不孝,需离心冬一段日子,倘若日后能安全归来,做个听话的乖女儿。
凌飘飘告诉自己,两个多月后,她一定会让自己活着回到家里。
襄阳城外的近郊有间草棚,棚子外挂了个写着“茶”字的木板,风一吹,那块木牌跟着晃荡起来,很明显地,那是间专供过往商旅休憩的茶棚。
凌飘飘深怕被父亲追回,出了城门就马不停蹄地赶路,直到看见这间茶棚,才意识到自己的饥渴,旋即朝茶棚进去,殊不知她一身富家公子装扮,已引来茶棚里两名歹徒的觊觎。
由于饥肠辘辘,凌飘飘一坐定,随即点了几个包子吃了起来,对于茶棚里的那两道窥视目光毫无所觉。
飘飘填饱肚子,跟着从包袱里取出一个钱袋。而这时候茶棚里的那两名歹徒,马上交换眼色,眼神像似在说:“瞧!肥羊上门了。”
飘飘付完帐,接着将钱塞回包袱走出茶棚。
没走多远,霍地,她听到身后有着混乱而又急促的脚步声,正想回头一探究竟,未料却与后方来人撞个正着。
“你瞎了眼吗?干啥有路不走,偏要撞我?”后面的男子恶形恶状,此人正是刚刚在茶棚里的两名歹徒之一,名唤李定。
冒失鬼,是你撞上来,又不是我撞你,凶什么凶!飘飘心里虽是这么想,但出门在外,凡事以和为贵,她也不想与他争论,只好自认倒楣,赔罪了事。
“对不起,在下不知身后有人,一时收不住脚……”
李定大手一挥,语带凶狠道:“一句对不起就算了吗?”
呵!敢情他以为她好欺负,硬要得寸进尺?
飘飘的怒火蓄势待发。“那你想要怎样?”
李定横眉一扬。“跪下来跟我道歉!”
向他下跪?他以为他是谁呀?
她是懒得理他,不是怕他耶!不给他点颜色瞧瞧,准被他当成病猫。
想着,她跨起马步,架式十足地放话。“要本小、小爷下跪,除非你打得赢我!不怕死的,尽管放马过来没关系。”
“打就打,我还怕你不成!”说着,李定折起了衣袖。
但是,当他二人正要开打之际,突然从旁冒出一名男子,急急出声阻止。
“住手!”来者名唤李通,他是李定的大哥。刚才就是他与李定在茶棚里。
“大哥,你来得正好,方才……”
李通不让他把话说完。“住口,方才的事我看得一清二楚,明明是你不对在先,你可不要恶人先告状?”
哈!总算有人站出来替她主持公道。
飘飘不明其中诡计,遂对李通的明察秋毫感激莫名。
“大哥,咱们是亲兄弟,你怎么可以胳臂往外弯,明明是他……
“你别胡闹了,快跟这位公子道歉!”
“要我道歉,休想。”
“好,既然你这么不受教,我只好代死去的爹、娘教训你!”话落,李通的拳头即飞向李定,接着二人便扭打了起来。
虽说有人替她教训那个狂妄之徒是好事,但飘飘还是不愿见他们兄弟俩因她而相残,使她不得不开口制止。
“算了,别打了!”可惜他二人并未将她的话听进去,照旧扭打着。
眼看二人没要分开的迹象,飘飘追不得已出手拉开他们,“我说别打了,你们听到没有?”
“不,让我教训、教训他!”李通气喘咻咻,作势要冲上前。
而李定也不甘示弱地握紧双手说:“你别以为自个儿是大哥,就想教训人,我才不吃你这一套!”再指着飘飘的鼻子骂:“臭小子!别想我大哥帮你,我就算了。”
简直不可理喻!飘飘的火气被他挑了起来,“你到底想怎样?”
“你跟我单打独斗!我赢了,你下跪跟我赔个不是,要你赢了,我也一样跟你下跪赔不是。怎样,有没有胆子跟我比试?”
“你可说话算话?”她会让他知道什么叫跪地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