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芯芯偷偷走到后台,「嗨,我可以进来吗?」
「当然可以。」嘉煜风正在擦拭他等下要表演的萨克斯风,一见是她立刻笑开了嘴说:「很高兴见到妳终于来了,但是妳也未免站得太远了吧?」
她偷偷往外瞄了眼,「难道你不知道我正在躲人吗?」
「躲……哦!妳是指玉盈?」他语带幽默地说:「什么时候妳也会怕她了?当初不是还想替我解除魔咒?」
「我……」她鼓起腮,秀眉微拢道:「你不用挖苦我,是你自己不愿意我帮你解咒的。再说脑袋被砸很疼耶!你要不要试试?」她拿起放在一旁的吉他,作势要敲他的头。
「它可是大卫的宝贝,妳砸了它我不知道妳的小命保不保得住了。」他逗着她玩。
可芯芯却信以为真的把吉他放了下来,「我看你认识的朋友都没有理智。」
「妳不也是其中之一?」他眼底漾出泛滥不歇的笑意。
「笑话,谁说我是你朋友了,我充其量只是房客的身分,所以我保证自己是相当有理智的。」
「0K,那我现在就赶紧把理智找回来吧!」外头的音乐乍止,他知道他们正等着他出场,「换我了,好好替我加油吧!」
对她勾唇一笑后,他就拿着萨克斯风走到前台,缓缓吹出了前奏……
芯芯一听便认出来了,这不是萨克斯风大师Stan Getz的成名曲「Faling in Love」!天,他简直是奇才,不但歌唱得好听,连这么难吹的乐器也能中气十足的将它表现出来。
她绕回原来站立的地方,看到观众们如痴如醉的欣赏着,她一颗心也跟着激起一层层激赏与爱慕的涟漪。
当一曲结束,回响有多大可想而知,而贺玉盈却趁这个机会冲到他面前,献上自己的吻,双手紧缠着他的腰不放;原以为只是一般的献吻,但她却不知收敛,反而以更火辣的方式吻他。
芯芯敛下眼,难过的垂下脑袋,原来……原来他爱的还是贺玉盈,那又何苦在她面前演戏,装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样。再抬起头,他们依然难分难舍的,那年在沙滩上热吻的景像又浮上脑海,让她再也待不住的离开了。
而这时候,受不了的嘉煜风终于当着所有人的面推开她,再往刚刚芯芯站着的地方看去,却已不见她的踪影。
贺玉盈勾唇一笑,丝毫不在乎他冷峻的眼底所闪现的怒火,只知道自己的目的达成了。
演唱会圆满结束后,嘉煜风再也等不及地对他们说:「东西麻烦你们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拚命开车寻找芯芯,却意外看见她勾着一个金发男人的肩膀,两人状似熟稔地笑闹着。他赶紧将车停在路边走向她,「刚刚一下子没看到妳,没想到妳在这里。」
芯芯表情先是闪过一丝诧异,因为她没想到他会追来这里,而后她笑着介绍,「这位是我的高中同学,班上的风趣大王,没想到在台湾会遇见他,竟然还说了一口流利中文呢!」
「你好,我叫嘉煜风。」他朝对方伸出手。
「我叫杰生,来台湾三年了,一直都在高雄工作,难得来台北看看。」杰生的发音已经算是很标准了。
「欢迎你来台北观光。」嘉煜风客套地回应。
「那太好了,我可以当你的向导耶!」芯芯开心地绕到杰生面前。
「妳有什么资格当向导?」她自己对台北都还没摸熟。
「你怎么知道我没资格?」她挑眉轻笑,「大不了买张地图,我和杰生就这样探险去。」
嘉煜风还想说什么,但却看见她眼底挑战的火焰,只丢了句,「那么随便妳,自己小心点。」说完他立刻坐上车,火速驶离他们面前。
眼看他就这么离开了,芯芯难过地垂下双眼,还控制不住双肩的抖动,泪水就这么溢了出来。
「芯芯,妳怎么了?」杰生见她哭了,可吃了一惊,「是不是我……」
「不,不关你的事。」她赶紧抹去泪水,「能看见你我真的很开心也很意外,那我们走吧!我知道有家经济实惠又好吃的西餐厅,我请你吃牛排。」
「太久没吃到牛肉了,好,就让妳请。」杰生笑着点头。多年不见的两人就这么并肩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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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说玩了大半天,倒不如说胡乱走了大半天,眼看夜已深,芯芯才返回嘉煜风的住处。
一进门,很意外的,她居然看见嘉煜风就坐在客厅,独自喝着酒、抽着烟。
「好臭!」她赶紧走到窗边,将落地窗给拉开。
「好玩吗?」他半醉地瞇眼望着她。
「嗯,很好玩。」抽走他手里的烟,她用力捻熄在烟灰缸里,「以前没见你在家里抽过烟,怎么了?」
「没怎么,只是烟瘾犯了。」他不能告诉她,自从他离开她和杰生后,他一颗心就起伏不定,没能找到定点,烦郁得好像快要窒息似的,只好藉由酒精、尼古丁来麻醉自己。
「酒瘾也犯了?」她皱起眉,将桌上的酒也一并收拾起来。
「妳这是做什么?」他扬眉冷冷的问:「妳以为自己足谁,可以管我管得这么多?」
「我是为你的健康着想。」芯芯没想到,醉了的他竟是这么的不讲理,「当然,我什么都不是。」
说完,她就要回到房间,却被他抓住手腕,「妳要去哪儿?」
「我回房间去。」芯芯瞪着他,「难道你醉了就可以发酒疯吗?可我呢?我悲伤、我难受,我所遇到的事都是能让我心碎的,我又该怎么办?」
像现在,她一无所有,甚至无能的连父母都救不回来,还苦无任何消息,她又该如何是好?
「妳该怎么办?想不出办法就四处招揽男人吗?」几杯烈酒下肚,他虽未醉死,可也心乱了。
「你是什么意思?」她赫然一惊,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种话!
「那个杰……」他甩甩脑袋,挥去醉意,继而想起,「那个叫杰生的,真是妳的老同学?不是妳在路上拦下的男人?」
「你当我是什么女人,哈男人哈到可以到路上抓吗?好,就算是,那你管得着吗?」愤愤的丢下这句话,芯芯便伤心地转身欲走。
「不准走。」也只有在醉了的时候嘉煜风可以忘了自己是谁,他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我不允许妳再甩下我走人。」
「你凭什么?」
芯芯拚命想甩开他如铁箝般的大手,可是他完全强势地紧扣着她不放,让她根本无法脱离。
「凭什么?就凭妳曾经说过想替我解咒,做我的救赎天使……」他半瞇着眸,忽地将她推倒在沙发上,强势又霸气地吻住她。
「不要、不要,你放开我……」她用力转动着脑袋,就是要挥去他的唇,可是他的大手就这么用力抓住她的下巴,在她动弹不得的情况下,愤而占有了她的红菱。
「唔……」喊救命的声音转为一丝呜咽,他的吻好霸道、好狂炙,简直不给她喘息的机会。
直到他的狂舌粗暴的舔过她口中每个角落时,她的身子竟然频频颤抖着,连推开他的力气都没有,渐渐迷失在这种心悸的滋味中。
心迷乱了、身子迷乱了,就在这时候他好不容易离开她的嘴,而她张开眼看见的却是他嘴角挂着的那抹谑意。
「别装了,我知道妳根本是乐在其中。」
他的话让芯芯受了伤,再也顾不得一切地愤而大叫,「江嫂……江嫂……救命、救命……」
「妳叫吧!我顺便告诉妳,她如果睡死了,即使是钟馗的吼声也吼不醒她。」嘉煜风似醉非醉地望着她震愕的小脸,下一秒竟猛地撕开她的衬衫,望着她性感胸罩内拢起的娇软。
第六章
芯芯一夜未眠,整晚她都在忙着收拾行李。
一切就绪,她来到浴室冲澡,当衣服褪下,看着身上的斑斑红痕时,忍不住地她心又酸了,尤其是胸上那被啮的痕迹、齿印,可见他当时有多粗蛮。
问题是他不像是这样的男人哪!为何会变得这么激烈?
摇摇头,她笑自己人都要走了,干嘛还替他说话?而他,又怎能明白她爱他的心呢?
梳洗过后,她换上一套便装,便提着行李走出房间。
经过那间放置乐器的房间时,她突然有股冲动,冲动的想弹奏一首曲子。不知为什么,他昨晚激烈的反应居然让她想起另一个男人。
虽然那男人太冷、太消沉,而且两人的反应不同,却给她一种相同的感触,那就是悲愤到最高点。
推开房门,她走了进去,将行李放在地上,慢慢坐在钢琴前,当掀开琴盖的剎那,芯芯突然觉得心好酸。心酸自己的一事无成,甚至连联络姊妹的勇气都没有。
闭上眼,她的指尖缓缓在琴键上移动,每一个敲击都发出铿锵的柔美音律,它随着空气慢慢流动着,滑出门缝,一直传进躺在客厅沙发上的嘉煜风的耳中。
他蓦然张开眼,天,他是在作梦吗?
不可能,以往梦境都是那女孩哼出的声音,可这次却是钢琴的弹奏声,而且声音是很近很近!
嘉煜风赶紧坐起身,揉揉还抽疼的太阳穴,然后迫不及待地朝传出声音的乐器室走去。只见芯芯就坐在钢琴前,闭上眼兀自陶醉地弹奏出这首曲子……直到弹到副调的地方,他便拿起萨克斯风,接上音律,悠扬地吹奏了起来。
芯芯震了下,她立刻回头错愕地望着他,直到他完完整整地将曲子结束后,她早已忍不住问出口:「你怎么会吹这首曲子?」
「这句话正是我要问妳的。」他拿下乐器,瞇眼看着她。
「这首曲子是我自己写的,我当然会了。」
「是妳!是妳作的?」他意外地瞠大眸子,直凝注着她那双清纯无垢的眼,确定她并没有说谎。
「你不相信?!」她苦笑地一哼,「算了,反正我做什么在你眼里都不对,都是碍眼的。」提起行李,芯芯便要走出这间房间。
「妳要去哪儿?」嘉煜风立刻喊住她。
「搬出去,回饭店住下。」她淡淡的说。
「我不许妳离开,妳知不知道妳一个人会有多危险?」如果她再次被骗,一个人跑去救人,那可怎么办?
「我有危险?」她勾起一抹飘忽的笑容,「你会在乎吗?」
「妳是什么意思?」
「反正我只是个会随便揽男人陪的女人,你还会在乎我的死活?放心,就算真有危险,我也会揽其他男人陪,不会再找你。」撂下这句话,芯芯便用力提着旅行袋往门口走去。
「三年前,妳曾去莫克亚海滩的木屋住过吗?」他的话震住了芯芯的脚步。
她倏然转身,露出一副怔愕的神情,「你……你说什么?」
「妳是不是那个重感冒到哑了声音,还挺多话又啰唆的女孩?」他慢慢的一步一步走近她,从她眼底讶然的神情看来,他已经知道答案了。
从她手中抢过旅行袋,嘉煜风半瞇着眸望着她,「我没想到一个人重感冒后的声音会和正常时差这么多!」
「你就是那个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足不出户,又不吃不喝的男人?!」她完全没料到绕了这么一大圈,她会再度和他重逢?更何况他们在这中间又因为问路的关系,又碰过一次面,这能说只是巧合吗?还是老天的恶作剧?
「没错。」他露出抹微笑,「别走好吗?」
芯芯敛下眼,无法形容内心激动的情绪,这样的巧合竟让她起了鸡皮疙瘩!「我不想留下,保持一点距离,我想会好一点。」
「虽然我醉了,但我依稀记得昨晚对妳说了些不该说的话,还对妳做了……我知道妳一定恨死我了。」他用力爬了下头发,猛叹口气。
「我以为你已经不记得了。」芯芯忍不住红了眼,「你不爱我,就不用假意对我好,更不必留我,我的事我可以自己解决,就当作我不曾来找过你,把行李还我。」
看着她伸过来的手,嘉煜风摇摇头,还将她的旅行袋挪到身后,「不给,我不准妳走。」
「我偏要走,还我。」她又跨前一步。
「当初妳可以耗在我门外三天,说三天的话给我听,为什么妳现在就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他瞠着一对仍微微醺醉的眼,泛红地激荡出心碎的浓浊。
「你要我给你什么机会,昨天……昨天我看到贺小姐吻了你,而你连闪都不闪,既然爱她,又何必装模作样,我再也不想听你说这些了。」
她难受的湿了眼眶,双手紧紧握住,可他就是不肯把她的行李还她,还恶劣的往沙发上一扔。
「你好过分,就算你不给,我还是要走——」行李她不要了,立刻转身打开大门。
「芯芯……」嘉煜风冲过去将她拉了回来,关上门后将她紧抵在门板上,近距离地盯着她,「如果妳说的话还算数,那就更不能走了。」
「我说过什么话?」芯芯定定的望着他。
「忘了吗?妳说妳要用『爱』为我解咒,妳说妳要做我的救赎天使?」他半瞇着眸,炽热的眸光与她晶莹的眼神交会着。
「你……你真需要我的爱?」她不敢相信地问。
「我非常渴望。」他的目光漾出一道让人无所适从的魅力。
「煜风——」芯芯赫然冲向他,紧紧搂住他的身躯,将小脸埋在他胸前,闻着他身上那股酒味混杂着烟味的迷幻味道。
嘉煜风捧住她的脸,一双肆无忌惮的眼紧紧盯着她不放,「对不起,昨晚我太粗暴,现在我会尽量温柔的。」
他压上她的小嘴,舌尖先浅探着她的小舌,跟着滑进里头。
意乱情迷之际他已将她抱起直往他的房间走去。
一进里头,嘉煜风立刻将芯芯放下,让她贴紧着墙,从她的嘴、喉咙,一直吻下去……今天她穿的是件套头毛衣,他立刻将碍手碍脚的它往上一拉,脱离她的身子。
顿时,肆火狂焰立即漫天盖地而来,芯芯在他的调情下不停颤抖,一股难以言喻的欲望更在他的撩拨下,从沉睡的体内渐渐苏醒过来。
「煜风!」双腿的一阵凉意,让芯芯的情绪蓦然紧绷了起来。
「别紧张,喜欢这样吗?」他粗糙的掌心轻轻触及她,带给芯芯一股无法抵制的快感。
「呃……」她无力地靠向墙壁,浑身笼罩在一丝晕红之中。嘉煜风的挑逗让她忘了矜持,那轻颤的可怜模样,仿似正在祈求他的怜爱。
老天,他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怎么会让她这般酥麻、难抑,觉得自己好像是变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