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她找不到答案也没办法去想答案,她只知道……她的心,好沉、好闷、好难受!
为什么会这样?不是说好了不再爱了,那又为什么还要这般的在意他?
究竟,她是怎么了?有人……能给她答案吗?
“啊——”发出爆无奈的叫声,廉沐风很郁卒的瞪着话筒。
这下惨了!她真的火大了,虽然她本来就很常对他发火,但却从没用过那么冷的声音说话,所以,他知道她是真的气疯了。
可他能怎么办?说了,怕吓坏她,也怕她从此要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不说,还真怕她撂下的狠话,担心她真的从此就不理他……嗳,真麻烦,真是两难啊!
“干嘛发出那种怪叫声?”出声的是影凛,不过看人发神经的却不只有他,还有立在他身旁的仇昊。
“关你什么事?我高兴这样叫,不行吗?”眼一横,廉沐风把闷气出到影凛身上。
“行!怎么不行?您大少爷开心就好,小的怎么敢有意见?”撇撇唇,影凛皮笑肉不笑的回应着。
“听起来,你不像没意见,倒像是非常有意见。”他现在正烦着,刚巧需要有人来让他解解闷;所以影凛若是真想来送死,他自然是百分百的真心“欢迎”。
哟。心情不好就找他开火?哈,哈哈,他影凛要是会乖乖任人宰割,那他的名字就可以丢到臭水沟里去等着发臭了!
“嗳,真是天大的误会,小的哪敢对您有意见?少主大人,请您切莫以小人之心来度君子之腹,小的对您绝对是抱持着十二万分的敬意及崇仰,您说的每一字每一句全都是珍言,小的……”影凛故作崇拜的看着廉沐风,但廉沐风却只觉得恶心到想吐。
“够了!你可以闭嘴了。”他只想找人宣泄郁闷,可不想听他说那一长串的恶心话!
“可我还没发表完耶!”不让他说啦?真可惜,后头还有好长一串说,主子竟然不让他说完!
“不用了,再让你讲下去,我怕我就要吐了。”唇一撇,冷眼横了影凛一记,心里的郁闷始终没散。
“没错,我附议。”终于,仇昊出声了。
“好,那就不说了。”哈!吐?那本来就是他的用意啊!谁让主子把炮火对着他开?他要不回敬才有鬼咧!
这年头呐,“以暴制暴”不流行了,他现在比较喜欢凌虐对方的心灵!
哇哈哈哈——爽快!
“有消息了吗?”轻叹口气,廉沐风最终只能把心思给放回正事上。
至于她嘛,唉,日后再说吧!反正已经这样了,他又还能怎样?罢了,等一切都完结后,他再登霍家门去解释吧!
“就是要来说这件事,不过刚才被您给……”影凛话还没说完,就又被廉沐风给卡掉了。
“说重点。”啧,到底谁才是“小人”啊?记仇记得深的可不是他廉沐风,而是那小家子气到不行的影凛。
“可以开始捕蛇了。”要重点?那就直接跳到结论好了。
“哦?那,内忧呢?”挑了不屑,廉沐风终于不再觉得郁闷。
“闯入者的身分已经比对出来,确定是帮中长老丁南盗走了碟片。”影凛据实以告。
“原来真的是他。”摇头叹息,廉沐风有丝感叹。
丁南称得上是帮中长老级的人物,自然被允许在廉帮各个地方出没,却没想到他真会也真敢做出叛帮之举。
“那么,少主的决定?”仇昊询问着。
“还用说吗?”廉沐风笑了,笑得阴森且冷沉。
就算是帮中长老,就算曾对帮中有所建设,可一旦犯了判帮之罪,就什么都不用说了,一律都是——杀、无、赦� �
当下,仇昊跟影凛都明白了他的意思,也就是说……“捕蛇活动”即将展开。
“失败了?”听见这消息,廉邦彦先是一怔,而后却是笑了。
“抱歉,是属下安排失当。”瞧见主子的笑容,岛崎俊不禁寒毛四起。
“不!与你无关。”深黑眸子映透出些许趣味,开始觉得这场游戏有些好玩了。“眼下看来,是我们低估了。”
“首领?”岛崎俊也有这种感觉,但却没敢先说出口。
“懂得布暗棋,代表他不笨,若不是低估还会是什么?”一个旋身,他往落地窗走去,再度伫立在阳台上。
“那,接下来该怎么做?”
“丁南呢?”仰首,他看向无边无际的暗夜星空,眸底有着很深很沉的计量。
“还在弄那块盗回来的碟片,说什么里头有价值连城的设计,可我却瞧不出有什么特别……”话说到一半便教廉邦彦给打断。
“杀了他。”声调沉稳平淡,说出的却是嗜血残忍的话。
“首领?”瞠大眼,岛崎俊不懂缘由何在。丁南是他们这方的人,首领怎么会下达这种指令?
“听不懂我的命令?”侧过身,他笑睨着伫在自己后方的岛崎俊。
“不,属不听得懂;只是不明白……”
“一个蠢到被人当成饵的家伙,留他何用?”
“什么?首领的意思是……”
“那碟片,肯定有问题。”如果对手真的不笨,那就不可能会让重要东西被轻易盗走。“杀了他之后,把他盗来的东西跟他一块扔回廉帮总部前。”
有没有丁南,他从来不在意,一个能为自身利益而叛帮的人,身上会流有多少“忠诚”的血?不,能有一次的背叛,就绝对会有下一回,而他可不会给人这种机会。
“是!”终于知道事态严重,岛崎俊自然不敢再有所迟疑。
第五章
廉帮
廉沐风领着仇昊、影凛一同回家门,可才进门便被父亲给召唤到了大厅。而,大厅正中央则摆放着一张台子及一具以白布盖着的尸体。
“帮主。”
摆摆手,廉乘风当是收到了敬意。
“怎么回事?”廉沫风问的自然是躺在大厅的那具尸体。
“是丁南。不知什么原因被杀害,尸身还教人给扔弃在总部外头……”
看着跟了自己大半辈子的属下惨死,廉乘风感到有些心酸跟鼻酸。
“哦?”眉峰高高挑起,三人对望了眼后,廉沐风带头走向尸身前。
拉开白布,他打量着死者的面容,过了好一会儿才道:“算他运气好。”
“是啊,运气真不错。”影凛点头附和。
“一枪毙命,死得倒轻松。”仇昊也跟着赞同。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三人的对话敦廉乘风纳闷且怒极了。“帮中大老被人杀害,你们不表伤心同情也罢,竟还觉得他死得轻松且是运气好?”
“落在我手上,他会死得更惨。”转首,廉沐风正面对着父亲,话说得更绝、更冷、更无情。“所以,他真的很幸运,至少对方给了他一个痛快。”
“他做了什么?”半眯起眼,廉乘风盯望着儿子。
他生的儿子,他自然很了解,所以,倘若没什么理由,儿子又怎会说出那般冷血的话?想必是丁南做了些什么,才会让儿子说出这样的话。
“叛帮。”廉沐风说得云淡风轻。 .
“可有证据?”要指证,总得有名目!否则,就算是他的儿子,就算是廉帮未来的当家,也不能口说无凭的安他人罪名。
证据?廉沐风、仇昊、影凛三人再度对望一眼,而后同时低头看向躺在平台上的丁南。然后,他们在丁南左胸的口袋处瞧见了一样东西——
“证据?哪,就这个。”探手,廉沐风取出了碟片,将之交到父亲手“这是什么?”自儿子手上接过东西,廉乘风仔细的端详了好半晌,却还是不懂这能代表什么。
“饵。”廉沐风的回答相当简短,但廉乘风已约莫明白了大概。
儿子的意思很简单,他们布了局等人踩,而丁南就是中奖之人。唉,真没想到,丁南都跟了他大半辈子,却在最后兴起了叛变之心,这真是教人颇为感慨也无奈。
“那,你能解释这情况吗?”看着丁南灰白的遗容,他沉声问着儿子。
如果丁南当真叛了帮,那叛帮的理由为何?而,为何现下又冷冰冰的躺在这?很显然,他是遭人杀害的,可……为何?这其中,究竟有着些什么样的故事?
“假设可以有很多,不过我不想浪费时间去臆测。”一个叛变者,不值得他廉沐风为其动脑费神。
“死者为尊,你为他费一下神又何妨?”毕竟是跟了自己许久的人,他自然还是会念着旧情。
“叛了帮,就该死。”这是帮规,老爸不会不清楚。
“他是已经死了。”一个叹气,廉乘风为其拉回白布。“儿子啊,不念他过往功劳,也念在他多年的辛劳,所以叛帮这罪名就压下吧。”
“老爸?”廉沐风颇有不满。
“人既已死,再追究叛不叛变有什么用?儿子,做大事的人,心胸要宽广些,这件事就这样算了。”拾手压在儿子肩上,廉乘风不是要求,而是命令。
“不过,你还是得尽快查出原委,毕竟对手已胆子大到临门挑衅,我们廉帮又岂能默不作声?你懂我的意思吧?”杀了他的人,还把尸首扔到他门前,摆明了就是刻意挑衅,他怎能忍下这一口气?
“知道了。”啧,终究还是老爸当家,他除了听令之外,还能怎么办?
不过,说真的,对手的行径也确实太过嚣张,他廉沐风要是不好好的回敬一下,岂不是真要教人给看扁了?
薄唇突地勾起一抹浅浅笑容,眸底映着的却是嗜血的笑意,廉沐风现下已是斗志满满,早前被磨掉的兴致已然再度复活。
从大厅处退下来,廉沐风领着两人来到专属于自己的书房。
“凛,如今,还找得着蛇窝吗?”既然碟片已经跟着丁南回来,那么还有可能找得着对方的聚首之处吗?
影凛没回话,迳自掏出笔记本电脑,然后以笔触碰了几下感应萤幕后,上头便秀出一幅精细的电子地图。
“然后?”
廉沐风跟仇昊都看见了,但却不了解影凛的意思。
“嗳,天才果然是寂寞的。”轻叹了口气,影凛好无奈的摇着头。
敢笑他们笨?真是不知死活的家伙!伸出手,廉沐风紧扣住影凛左肩,而且笑得很冷、很阴森。
“你想找死是不是?”
“我可以免费送你一程。”仇吴也跟着扣住影凛右肩,冰冷的语调也教人觉得毛骨悚然。
“呃?不、不用了!我虽然上无高堂、下无子息,但还是想再多活几年,你们……”
“那就少废话!”两道声音同时狂喝而出,打断了影凛的长串废话。
“好嘛!”一个瘪嘴,影凛好委屈的指着萤幕上某个定点——“哪,就在这啊!”
“嗯?”四只眼瞪住那小红点,再看着一旁的街道路名,瞬间了解了地点所在。
“我说过了,只要碟片被读取,追踪器就会启动……”影凛很认真的想解释,可才说到一半就又被打断了。
“好,昊,你先带人去勘查。凛,你跟着去,看能否清查出对方的身分。”不出几秒,廉沐风已想好要做什么。
“是。”
“那就这样,我还有事,先走一步。”语毕,他踩步离去。
“少主,您要上哪去?”仇昊先行一步挡住他去路。
“别明知故问。”手一挥,廉沐风推开了障碍物。
“哦——”影凛懂了,仇昊当然也懂了,不过——“不行!没人跟着,我们放心不下。”
“笑话!没人跟着,我就自保不了吗?”眼一横,廉沐风眸里有着大不悦。
“可……”两人还想争辩,却被廉沐风给挡下。
“没什么好可是的。你们,办我交代的事去!等我回来,就要答案,听清楚了没?”撂下话,他潇洒走开,再不管后头人的忧心。
而,被留下的两人还能如何?自然是得赶紧执行命令去罗。
走进停车场,霍巧女本是想赶紧驱车离去的,但才走没两步便征愣的停住了步伐。
他回来了?一股喜悦先窜上了心头,但旋即却又被愤怒给取代,因为她看见他在跟别的女人说话,而那女人正是……前些天救了自己的人!
果然,他们是认识的!那,她到底是谁?而,他又为什么要安排这样一个人在自己身边?
怕她有危险?还是……怕他会为自己带来危险?到底,他是为了什么而这么做?究竟,他有什么是不能让她知道的?
突然间,她觉得好生气,因为她最痛恨被人欺瞒!
起出遥控锁,她按下了解锁键,“哔哔”两声之后,她拉开车门就要往里坐,但一只打横伸出的手却挡住了她的路。
“滚开!”不用看都知道谁是那只挡路狗,所以霍巧女更生气了。
“小亲亲好冷淡哦,这样我好伤心……”想当然尔,能说出这种恶心话的也不会有别人了,正是痞子之最的廉沐风大少爷是也。
“哈!伤心?你确定你还有心吗?不是早给狗啃了、给猪吃了吗?”拍开他的手,霍巧女坚持要坐进车里。
“噫?我的心明明在你身上,那……”无辜扮相出现,廉沐风笑问着她。“你是狗还猪啊?”
“你!”被反将了一军,霍巧女当然是气得面红耳赤。“滚开!我不要跟你说话。”
真是气死她了!她就已经够气了,他是还想怎样?非要把她气到吐血身亡,他才会觉得满意尽兴吗?
“可我好想跟你说话啊!嗳,你就不晓得,分别一日宛如隔了三秋,所以打我出国那天起算好了,我们已经分别了近三十秋耶,你……”两手一伸,想抱住她双肩,嘴唇更是往前一嘟,直想在她脸颊上偷香。
啪——巴掌声落下,正巧打在他嘟起的嘴上。
“三十秋?三十秋还称不上一辈子吧?所以,你就给我慢慢等,等到这辈子过完,下辈子再来找我说吧!”推开廉沐风的脸,她现在只想挤进自己车里。
“不要这么残忍啦,人家真的很想你耶!”不放手,死都不放手,廉沐风像只八爪章鱼般的紧缠住她。
“放手!”可恶,这头蛮牛!霍巧女挣脱不开,最后只好死命打他的手。
真是怪了,他怎么会这么孔武有力?明明看来就比古典美人还要娇、还要柔,那瘦削的身子骨更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怎么他的手劲却是如此之大?
“不要!我才不放!”赖在她身上,廉沐风贪婪的汲取着她身上的淡淡清香。
好想就这样抱着她一辈子!他爱她,真的好爱好爱,不论她的喜怒哀乐、娇怒怨嗔……这一切的一切,他都想要珍藏,永远都不放。
“叫你放手,你是听不懂人话吗?”怒极,她再咆哮。
他到底想怎样?抱这么紧是想让她窒息而死,还是想让她心跳超速而死?他就不能好心点,让她多吸几口新鲜的空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