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么说,露静怀瞪大眼睛。「呃?!啊!护照的事我们回去会确认。听你说得肯定,难道你知道我们要找的人是谁吗?」
恒藤牧一手插在西装裤的口袋中,平静地说:「你们要找的人是我。」
躲在角落的人手脚并用地爬出,不敢相信地看著他。「不可能!」
露静怀也震惊得张大口,怔愣得无法言语。
看到那抹身影现身,恒藤牧越过露静怀,在她身边蹲下。「雅雅,你终於出现了。」
伍靳雅抓著他胸前的衣服,喃喃地说:「阿牧,你骗人的吧?我不相信!」
她不相信上天会降下好运,应允她的祈求。她虽然不曾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但也不可能幸运到马上祈祷就应验。
恒藤牧动作轻柔地将她扶站起来,弯身拍掉她裙装下摆的灰尘。
她脸上的惊喜表情满足他大男人的心态。亮出底牌和她叙旧是正确的抉择,他要以初夜的特权将她留在身边。
回过神後,露静怀介入他们中间,想要听他再度承认。「恒藤牧,请你回答雅雅的问题,请你告诉她,你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我的确是你们在找的人,需要我发誓吗?」
伍靳雅虽然高兴,但仍有些质疑。「可是,我记得松玲和伊聿子他们唤那个人是副教,但你现在是……这一切太混乱了……」
「请你解释。」露静怀说。
口袋内的手机传出催促铃响,恒藤牧接起,问了那端的人的位置後,旋即挂上电话。
「不只是你们要问,我的父母也在等回答,请跟我来。」他转身往後走。
两人随著他的带引,进入一间休息室,见到刚才在一楼聚集的那些男女。
那些男女一看到恒藤牧後,朝他拥上。
但马说:「副教,刚才我们有跟总裁说了,一切都是我们的错,你和雅子是受害者。」
另一个男孩点头。「副教,当年你已经报过仇,千万别又生气到将我们开除。我们是你忠心耿耿的部下、是恒藤集团的未来栋梁。」
一进来後,露静怀看到窗边站立的男人,拉过好友的手臂低语,「雅雅,那个人就是恒藤司。」
顺著露露的手望去,她看到一个长得尔雅俊秀的男子。
「他不是『他』,露露。」
她抱著头懊恼下已。「怎么会这样?」早知道她就拍张恒藤司的照片让雅雅看过,一切不就结了。
那些男女向恒藤挚星交代完後,鱼贯走出。
临走前,伊聿于附在恒藤牧耳旁说:「我会跟我堂姊说清楚,请副教放心。」
伍靳雅也想尾随在後离开,没想到那些人的反应这么快,「啪」一声关上门,挡去她们逃开的通路。她只好拉拉身前人的衣服,低声说:「阿牧,我和露露相信你刚才说的话是真的。」
他转过身,将她拉到身旁。「但是你还有不知道的事,趁这次一并让你了解,也能让露露对我放心,对吧?」
露静怀尴尬至极地回他一个嘿嘿嘿的笑容。
颜雪哝重新看著儿子身旁的女孩。自从她的痱子问题改善後,再热,她顶多是无袖上衣,衣服领口绝下低於锁骨下方。
而且从刚才儿子的学生们口中和丈夫那得知,有些事是自己太过以偏概全。
恒藤挚星看到妻子脸上的表情是懊悔,伸手覆在她手背上。「别难过,日後对那孩子好一点就好了。」
颜雪哝惭愧地点头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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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圣莞听完整件事後,不禁张口结舌。
太惊讶了!现代年轻人的想法真可伯,还是他们这对最好,不会有这么恐怖的人在周围。
伍靳雅难为情地僵坐在另一头的椅上。
露静怀点头,满是羡慕地道:「很罗曼蒂克的邂逅,对不对,阿莞?」
他用看怪兽的眼光看著女友。「这哪会罗曼蒂克?若我是雅雅的话,早吓破胆了。」他调开视线看著伍靳雅问:「不是说他们三点要来,怎么还没到?」
这几天已经将未售出的画寄回台湾,千烨老师也在前天先离开。他们三人特地留下来再玩几个景点,今晚是最後一夜。
伍靳雅看了壁钟一眼。「可能臣昊去接他女友吧?我听久美说,她要到两点半才能走人……」
铃木久美终於获得臣昊承认,她是他的女友。年纪比她和露露小一岁,也是个爱玩、爱美的小女人,三个女人每次碰在一起,聊的都是流行的衣物。
「雅雅,你会不会舍不得离开?」刘圣莞奸笑问。
露静怀也凑过头来等待她的答案。
「你们真的好速配,动作和表情都好像。」伍靳雅顾左右而言他。
「叮咚。」适时的门铃声解救了她,她踩著室内拖鞋跑去开门。
门外站著三个让他们等待的人。
「请进,阿莞刚在抱怨你们迟到呢。」她眼神闪躲恒藤牧的注视,不敢看他。
久美拉著她走到角落,在她耳旁嘀咕,「雅雅,你真的要回去了吗?我好舍不得你哦!人家才正高兴多了你和露露两个新朋友,你们却又要走了,讨厌……」
「嗯,但若顺利的话,明年我还会再来,到时就可停留久一点。」她用两人听得到的音量回答。
久美的个性坦率可爱,而且说话的口音很是好听,呢哝的关西腔,让人会想对她亲近。
「可是,你不是和臣昊的大哥在交往吗?」久美问。
伍靳雅红著脸否认,「没、没有,我们只是之前认识,是老朋友罢了。」
她一脸惋惜。「我还以为……」不过想到雅雅明年还有可能会来,她马上精神大振,揽著她的手臂。「雅雅,我帮你找考试的资料,你在台北要加油,明年一定要给我飞过来,知道吗?!」
「嗯,我答应你。不过资料的部份我已经准备好了,你就帮我多留意流行的资讯,咱们要用E-mail互通有无哦!」
那天只是向他父母解释,尔後阿牧便没提出进一步对她的打算,她怕……说太多或期望太多,到头来只是自己一头热。
露静怀从沙发起身加入她们的谈话,三人又开始叽叽喳喳聊起流行的话题。
臣昊一手搭在恒藤牧的肩上,满是同情。「牧,看来你的女人还不认同你,居然否认得那么快。」
斜睇他一眼。「你关心过头了,阿昊。」
「走了吧!不是说要去逛街,你们还要聊到什么时候?」刘圣莞抱胸问著他多话的女友。
拨开臣昊搭在他肩上的手,恒藤牧走近伍靳雅的身旁。「雅雅,去拿你的手提袋,我们要出发了。」
以为只有他们俩约会,她紧张地问:「不、不可以让露露和久美他们跟去吗?不是说好六个人一起去玩?」
若只有和他独处的话,她会心脏乱跳,会想入非非。
他笑睨著她。「我只是提醒你,别忘了拿你可爱的针织袋。」
久美和露露在恒藤牧说话时,各自退到男友身旁。
她们对於冷冷的他只对雅雅一个人温柔的模样已见怪不怪;明明男有情、女有意,却否认两人在谈恋爱……唉!
「走吧!」伍靳雅奔回房拿了提袋、换了鞋後,其他五人已站在门边等她。
进入电梯後,臣昊问:「你们有想去哪玩吗?」他和牧今天可是光明正大的跷班,连女友也请假作陪。
三个女人互看一眼,久美说:「心斋桥。她们想去心斋桥逛街。」其实她也想去那里。
臣昊转过头看恒藤牧。「呃,牧,我们是不是该去换套衣服再去?穿这样去那里,似乎会格格不入……」在白天,那是一个年轻人聚集的场所,他们俩到那里可能会被当作LKK级的老人。
两人西装笔挺的装束,领带也打得整齐,外套上甚至看不到一条皱痕存在。
「要吗?」恒藤牧问身边的伍靳雅。
她红著脸摇头。「不、不用,你们这样很好看。」她边说边缩向墙角。
露静怀和久美看她那样,躲到一旁吃吃地取笑。
看她不自在的模样,恒藤牧心中没有喜悦,反而闷极了。
自从解开谜底後,她虽没有避开他,但所表现出来的言行举止就是不自然。
他对臣昊丢个眼神。
收到後,臣昊会意地点头。
到了地下室,臣昊要露静怀和刘圣莞坐他的车,和恒藤牧约在银座屋前碰面。
恒藤牧轻揽著伍靳雅的肩头往另一边走。
「阿牧,为什么他们要往那边去?」她仰著头问。
「一部车坐不下,我开另一部车,到约了碰面的地方。」他按开车用防盗锁,替她打开车门。
她点点头,坐进他的车。
恒藤牧在踩下油门前提醒她,「雅雅,你没系上安全带。」
「喔,对下起。」她急忙地拉下安全带扣好,眼神看向窗外。
车子沉默地行驶一段距离後,恒藤牧打破车内的寂静。
「其实……我不想放你走,我希望你留下来。」
侧过身看著他,伍靳雅讶异得说下出话来。
仿佛下了最大的勇气,恒藤牧继续说:「知道我是你要找的人,似乎给你带来压力,对吗?」停了片刻,又道:「你……回到台湾後会和我联络吗?」
女人对他来说唾手可得,第一次主动开口求爱,他觉得自己说得乱七八槽。
伍靳雅感动得扑簌簌落泪,捣著嘴不让哭声泄出,她眼睛眨呀眨,想将他不自在的神情看得清晰,却被泪水弄糊了。
一直等不到回应,恒藤牧转头看她,又调回头迅速地将车子停靠到路旁。
拉开他与她胸前的安全带,将她揽进怀。「怎么了?你怎么哭了?」
在他怀内的头颅净是摇头不语,眼泪落得更凶。
他只好紧抱著她,让她哭个够。
一手在她背上轻拍安抚,一手扭开车内音响,让泄出的古典乐盖去她的哭声。
在他的衬衫上抹去她的泪涕,她红著鼻头和双眼抬头,哽咽地说:「阿牧,我想、我想……」接下来的话却说不出来。
没去管胸前湿去的一片,恒藤牧从後座椅上的面纸盒抽取两张,抹去她又滑出的泪。「你想要什么呢?」
伍靳雅撑起身体,揽住他的颈,主动献上她的唇。
初时反应不及,软玉温香在怀的诱惑下,他回抱她的上身,一手将她的头颅更压向自己,狂烈地回应她的吻。
直到两人呼吸困难才放开彼此的舌唇,恒藤牧仍舍不得将人放开,按在自己胸膛上调整两人的气息。
「阿牧,我好喜欢你。」不止他会害怕,她也怕在她离开後,两人会从此断了音讯。
「我对你……是爱。」恒藤牧承诺他的情感。
脱口而出的话最真,他认清自己心底原来一直有爱她的感情出现,也许在两年前的那夜,他就被她的清纯处子身所吸引了。
两手握住她的秀肩,将她拉离胸膛,扣上被他拨开的上衣钮扣。「下个月我会排几天假去找你,亲自送上考试的资料。」这也是他突然才下的决定。
伍靳雅的双眼因他的话变得晶璨,脸蛋涨得酒红。「真的?」
「嗯,我舍下得那么久没看到你,送资料只是藉口。」把她的安全带拉好,也替自己扣上安全带,他重新上路,往约定地点走。
她只觉幸福的花朵降落在周遭,包围著她和她的阿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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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是吃一碗通天阁老面的拉面,再加上一杯抹茶红豆布丁。
伍靳雅一手勾著恒藤牧的手,一手拿杯抹茶红豆布丁边吃边逛街,两人走在众人之後。
走在前面的四人在看到他们来到约定地点後的甜蜜模样,约略猜想得到刚才他们在路上发生过的事,让两人的情感由暧昧不明转而明朗化。
最高兴的莫过臣昊和久美。
饭後定不到半小时,臣昊接到一通电话後,要久美去带开伍靳雅,自己则将恒藤牧拉到—旁。
「奶奶要我们即刻回祖宅。」真正的意思是要他押著牧回祖宅。
「不能等到明天吗?」他平静地问。
臣昊摇头。「奶奶坚持一个小时後要见到我们。」
恒藤牧睇视他想了会。「先送他们回去。你在车上帮我联络阿智,请他明天送他们到机场。」
不懂他为何这么安排?臣昊愣问:「牧,你知道奶奶要找你谈的事?」
「八九不离十。」揉著怱地泛疼的额际,他後悔对前妻太仁慈了。
「我知道了。」臣昊点头。
将所有人都送回家後,两人回到祖宅,一厝占地万亩的古老建筑物。
车子在主屋的入口前停下,恒藤牧下车,两排二十多名仆人弯腰恭敬道:「大少爷。」
为首的总管指示一名男子将车开走。
众人看到臣昊後,亦同样尊敬地喊,「昊少爷。」
这样的排场只让两人觉得疲累。
恒藤家的总管往前跨一步。「大少爷,老夫人在玄金室等您,请您和昊少爷马上过去找她。」
「颛叔,我要求以後回来时,别再劳师动众。再让我看到,我会将那些站著迎接我的人革职。」恒藤牧说。
「大少爷,万万不得这么说,老夫人会生气……」恒藤颛婉言阻止。
「奶奶那边由我担待,我只要求我的部份省去,其他的人我不管。」恒藤牧握紧右拳坚持道。
臣昊马上跟进,指著自己。「颛叔,还有我。」反正他们一鼻子出气惯了,奶奶就算生天大的气,仍有牧在前为他挡下。
还好阿智那家伙没跟来,不然他也一定会插一脚,要求享有这个豁免权。
寡言阴骛的恒藤牧仅需沉下脸,气势比当家的恒藤挚星更慑人。
恒藤颛只得点头同意。「是,我马上交代下去。」
恒藤牧睇了他一眼,对著身旁的臣昊说:「走吧!奶奶还在等我们。」
臣昊得意扬扬地随著他离开。
两人走进玄金室,恒藤香织似乎已等候多时。
恒藤牧脱去鞋,盘坐在老人家身旁。「奶奶,您找我。」
「奶奶。」臣昊唤了老人家後,跟著在他身旁盘坐。
恒藤香织放下手上的陶杯,露出慈爱的笑容看著他们俩,话却是对著恒藤牧一人说。「阿牧,没叫你回家,你就不会主动回来看看我。」这个孙子和她过世的丈夫最相像,简直如出一辙。
「这么晚了还让您等,孙子很过意不去。等这阵子忙完後,我会常回来陪您吃饭。」
这话说得让她笑逐颜开。「好,这可是你自己说的,阿昊得为我作证。」
飞快看了恒藤牧一眼,臣昊敷衍地对奶奶出声陪笑。
他搞不懂牧为何要自投罗网答应奶奶常回来,难道他不怕被丹下珠寇藉机要求和她复合吗?
恒藤香织笑了笑,拿起脚边的一叠照片丢到恒藤牧睑上,瞬间变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