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招其实是虚招,因为她除了点穴与轻功较了得外,哪懂什么功夫?在慌忙的奔向门外后,她继续放声大喊“来人啊,有淫贼啊!”
宫紫姻的连声叫喊,“使灯火一下通明起来。
被惊醒的黎皓随意套件衣衫,几个飞身即来到西院,见一名全身黑衣男子双手不停的胡宫紫姻的胸口探去,他身子一凌,双手袭向黑衣黑子,“看来近日江湖传出的采花贼就是阁下了。”
郑丕文身形一闪,避开了呼啸的掌风,他冷笑一声,“我未曾欺凌她们,只是找寻郑某所需要东西罢了。”
“在女人的身上找东西?!”话语一歇,黎皓的身形再出,
掌风袭向郑丕文。
一旁的宫紫姻只觉得眼前身形百转,她看得眼睛都花了。
在几十招下来,郑丕文已知自己不是眼前白衣男子的对手,他重新施展仙术,但却一样失灵,可恶!这儿肯定有什么让他的仙术无法施展的宝贝。
不过,世上没有一件宝贝比神泉之灵还要珍贵的,他还是先去找神泉之灵要紧,心念一转,他反身硬生生的接了黎皓一掌后,快速的飞身而去。“
“淫贼,哪里逃?”黎皓追了过去。
不过,宫紫姻身子一闪,挡住了他的去路,“别追了!”
“不行,黎皓最恨的就是这等淫贼。”他面露冷光。
“不是有句话叫做‘得饶人处且饶人吗’?”
“纵虎归山,怕是有更多的姑娘会被他骚扰。”
她咬着下唇,目光来回的巡视着因这骚动而步出房门,一脸忧心的姊姊和姊夫,还有面露惊慌的林宜玲母女,她踮起脚尖,在他的耳畔轻声道:“你就饶了他好不好?”
“为什么?他是坏人。”黎皓两泓深潭似的眸子闪过一道困惑。
“坏人也有变好人的时候,像无名一样,他以前也是个大坏人,可是他现在不也变了,不过,若他以前就被人杀死了,那我就少了一个疼爱我的人了,对不对?”她拧着眉心请求。
江湖善恶确实不是永远,但是一时的妇人之仁……他两道浓眉拢起。
“好嘛,也许有一天他也会到善恶之岛呢!”瞧他似没有放手的打算,宫紫姻再度请求。
他抿抿嘴,“罢了,也不见踪影了。”
她拧紧的眉心舒缓,开心的叫道:“太好了。”她转过身分别向姐姐和姊夫及杜宜玲母女道:“没事了,你们快去睡吧!”
林宜玲母女在得知闯进来的是名采花淫贼后,差点没被吓破胆,一知道没事后;两人匆忙的回房去,另外还叫了六名仆从在她们门口守夜。
“真的没事吧?”宫苹香不放心的问。
“没事,没事,黎皓咻的一声就过开救我了,我毫发无伤呢!”宫紫姻比比一脸冷静的黎皓,再度催她回房。
宫苹香看看黎皓再看看她后,终于偕着夫婿回房去。
黎皓在上下打量毫发无伤的宫紫姻后,点点头一转身往东院而去。
“等等,等一等!”宫紫姻抚着胸口,一个念头突然闪过,她的粉脸在瞬间化成一片灰白。
他转身看着她苍白着脸抚着胸口,不禁难掩焦虑的奔回道:“他伤了你?”
“不不不,只是他说他要找东西,有什么东西是在女人的身上呢?”
她真是太过单纯了,他松了一口气道:“那只是诳人的借口,你不必当真。”
“真是这样吗?”她的心隐隐不安,她的胸口有神泉之灵,这事只有仙主知道,这自称郑某的男人是谁?
瞧她仍忐忑不安,黎皓后悔的道:“刚刚还是应该将他。抓到好绳之以法,这样你就不会害怕了。”
“我——我不是害怕,我只是……”她支支吾吾的。
“只是如何?”
只是担心那黑衣男子和孤狸岛有关联,担心他就是仙主口中的黑狐精,若他真的是黑狐精,那仙主呢?他一定是从仙主口中得知神泉之灵在她身上的,那她该如何是好?
除了上回她被唤为狐狸精而惊惶失措外,黎皓不曾看过这样忧惧的她,他走到她身边,意外的伸出手,轻轻拍了她的肩安抚道:“没事的,你去睡吧,我会在这儿守着。”
“不,不是这个问题。”
“那是……”
她欲言又止,她怎么说呢y说她是狐狸精?还有那一长串的故事?摇摇头,她告诉自己一定是她多心了,是她想得太多,那个黑衣男子不会是黑狐精的。
在安抚内心后,她才释然一笑,“没什么事,是我这颗脑袋突然想东想西的,自己吓自己。”
“真的吗?”他仍觉得有些不对劲。
“当然是真的广宫紫姻开心的高举双臂,”瞧我,不是什么事都没了?“
见状,黎皓才稍稍放心,“那好吧,你快去睡了。”
“我知道,我明天要开始缠你呢,得先去养足了精神才是。”
他抿嘴而笑,看着她蹦蹦跳跳的回房去。只是他不安的眼眸仍望向北院,刚刚那名黑衣男子该不是大娘找来对付她的吧?可是大娘的神情惊慌,看起来又不像是作假,
不管如何,在尚未逮到该名男子前,他都得提高警觉,好好保护宫紫姻。
七日的贾府待人到黎府急匆匆的将林宜玲母女请了去。
两人来到贾府设置在后院地下室的神坛时,只觉得气氛异常诡谲,而贾家父子面露惶恐,但秦大仙却一副兴臻高高的模样。
贾员外走了过来,在林宜玲耳畔附耳几句。
“这——你说什么”那个野丫头是狐狸精?!“她错愕万分的瞪着贾家父子。
黎婉倩冷哼一声,“那有什么了不起?我早猜到她是狐狸精了,瞧她这几天老缠着黎皓,将黎皓迷得团团转的,不是狐狸精是什么?”
“这……女儿……”林宜玲摇摇头,惊惶失措的抓住她的手,那野丫头不是你口中的狐狸精,是真的妖精变成的人啊,是个妖魔鬼怪啊!“
“这怎么可能呢?”黎琬倩全身寒毛陡起。
“这是真的!”秦大仙兴致高昂的走到神坛前,在香炉前
方拿起一个以符咒封住的小陶罐,“你们看!”他口中喃喃念起咒捂,原本漆黑的罐子变得透明,而里头有一只沉睡的小狐狸。
“这……是……宫紫姻?”林宜玲咽了一下口水,颤抖着声音问。
“算是,也不是,这只是她的‘元神’,正常来说,若是我们凡人,这显现在这瓶子里的应该是人形,不过由于她是一只狐仙,这瓶子显出的就是只狐狸了。”秦大仙看着每人脸色大变后,反而霹出得章的大笑。
“那现在怎么办呢?”林宜玲惊惶失措的瞥了贾员外一眼。
他摇摇头,“知道她是狐狸精后,我们哪敢娶她?”
“是啊;是啊。我也不要她当我妻子了,而且;我早就怀疑天底下哪有那么美的女人,原来她是个妖精!”贾俊男一想到宫紫姻和美丽的容颜,再也想不到什么色欲方面,他只觉得恐怖无比。
“那……”黎婉倩突然将母亲拉到一旁,“那大嫂会不会也是狐狸变的?”
林宜玲楞了愣,随即怒气冲冲的敲了女儿头上一记
“在这时候你还要自己吓自己,你用用脑子,若她真的是,那她这七年来会任由我们欺侮她?再说,那个野丫头是她爹认的义女,和她什么相干?”
黎琬倩抚了抚头,“知道了嘛,干么这么大力打我。”
秦大仙抚抚长须,眉开眼笑的道:“贾员外原本要我停止作法,因为他不想惹上这妖精,不过,对我而言,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所以你们的银两我都不要了,条件是让我继续在这儿作法,直到完全将她的魂魄取来为止,这时间很快……”他看向面露恐慌的林宜玲母女,“在我的作法下,那只狐狸会慢慢现出原形,先是露出狐狸尾巴,再来是狐狸耳朵,慢慢的手脚都会起了变化,最后的人脸也会消失。”
黎瑰倩的寒毛直竖,光想到那个画面,她就吓得不敢动
林宜玲也是面露惊骇,就怕到时候宫紫姻一个反抗,脱逃了,会不会将所有的怒气全放到她身上?找她报仇什么的?
站在她对面的贾员外也是一张苦脸,这“请神容易送神难”,届时秦大仙若没有处理好狐精,反而引来什么妖魔鬼怪那他老命休矣了!
只是秦大仙的法术高强,自己又不敢惹恼了他……唉原来女人真是祸水啊1
柔柔的月光下,黎皓看着专注在泡茶的宫紫姻。这虽身影相随,但令他讶异的是,他非但没有预期中的局促不安,心灵上反而平静得很。
每天天一亮,宫紫姻即怯生生的来到他的房门口,展开一天的“缠到底”。
不过,她的缠只是静态的,她陪着他下棋、陪着他静默不语,陪着他喝酒、喝茶,陪他走遍洞庭湖、看尽曾感动他的凄凉景致,只是在她的陪伴下,那些曾被他认为的苍凉情景似乎变得美丽多了。
接过她递过来的一杯茶,他注意到她又伸手抚厂抚胸口,他放下杯子,关心的问道:“胸口又疼了?”
她点点头,眉心拧紧,真是奇怪,她的身体一向很好,这几天却是胸口闷痛,全身虚软无力,一到晚上更是昏昏欲睡。她瞅了面露忧心的黎皓一眼,也是这奇怪的毛病害她只能“静静的”陪他做点事,别说了什么“缠”了,一到晚上,连晚餐都还没吃呢,她就全身不舒服的想回房间躺着。
她叹了一声,将茶壶放回桌上,“真是可惜了这壶好茶。”
他那张俊颜上充塞着难以言喻的温柔与担心,“你要回房歇着?”
宫紫姻耸耸肩,再揉揉眉心,“不回房也不成,整个人觉得很不舒服。”
“还是请个大夫看看吧,你总是精力充沛的,但这些天却很不一样。”关心之情早令他撤除了一脸的冷漠,真挚的建议道。
察觉到他的真情,她的眼睛闪烁着动人心弦的光芒,振作起精神,笑盈盈的道:“我没病啊,只是精神差了点,再说,我到现在十七岁了都没看过大夫。”当然,除了七年前她让义父从湖中救起的那次除外。
“人的身体是很难说的,你——别逞强。”黎皓的关怀之情溢于言表。
听到这,她的心再泛起一丝甜意,她明知故问的道:“你是关心我了,是不是?”
他一张俊脸蓦地红了起来,轻声一咳,“怎么说我们也是朋友了,嘘寒问暖不过是基本的关心。”
她点点头,满足的道:“那也就是说,我们的关系向前一步了,是不是?”
他直视着她无语,内心既浓且深的情怀已非他能掌握了。
见状,官紫姻得意的笑了笑,但胸口的一阵刺痛又让她的眉心纠了起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她老觉得自己的身体变得很不对劲,而原本位于胸口的琥珀玉似乎有逐渐移往颈项的趋势,这难道是什么警汛?
“又痛了,是不是?”黎皓见她的神情又变:不禁又问。
她长长的吸了一口长气,没想到痛没有舒缓,反而剧烈的产生了刺痛感,而且这会儿是全身都疼呢!她没有被下毒或什么吧?要不然,怎么会这样?
“你还好吧?”他见她的神情变得凝重起来。
“不知道,好痛哦,全身上下都痛得紧;好像被人切成好几块似的。”她呻吟一声,眉头纠紧。
见她面色苍白无比,黎皓突然一把将她横抱起来,她一愣,诧异的瞅着他。
他满怀柔情尽现,大步的朝她的房伺走去,“我还是去找名大夫,你看起来非常不好。”
虽然全身都痛,但她仍不忘问道:“你不是说过男女授 受不亲,那你怎么可以抱我?”
“情况不同,你现在不是全身疼吗?”
“可是我还能走啊。”宫紫燕苦着脸指着自己的五寸金莲。
“走了一半若跌倒了,也许又伤到哪里,你……”看着她突然泛起的深情芒光;他突地住了口,满脸通红的道:“你安静便是,别再说些有的没有的。”
“是!”她突她想起无名曾跟拙说过的话,真的,他真的是很在乎她的!
看着仆侍瞠目结舌的看着他们,她脸上也泛起绯红,“看来他们又多了上些茶余饭后可以闲聊的话题了。”
“那有关系吗?反正明天你就离开了。”一说到这,他的心就隐隐痛了起来。
“如果说我不走了呢?”她将脸颊贴向他温热的胸膛。
黎皓一怔。停下脚步,“那你先前的话是诓我的了?”
她压下越来越疼的痛楚,回道:“也不算是,只是这几天和你相处下来是禽来愈不舍得走了。”
这不也是他现在的心情吗?他凝睇着她,阔步抱着她来
到她的闺房,推开房门后,他将她放到床上。
“我会不会着了什么人的道了?要不然,怎么会这么痛呢?”她倒抽了一口凉气,因为全身就像有万蚁钻动般,难受得不得了。
“别说话了,好好休息,我去叫人过来。他将她盖好被子,随即背过身。
“不,陪我,好不好,就换你缠我好不好?”宫紫姻皱着张小脸忙叫道。
他露齿一笑,“我不懂得缠人。”
“那就陪我行吗?嗯,我说是眼睛就只凝视着我,手也拉着我。”她心头卜通直跳,但仍勇敢的伸出左手握着他的,“这样我就舒服些了,你别走好吗?”
黎皓握着她的柔荑,感受到她柔嫩平滑的肌肤,内心不由得产生一股呵护之情,不过,在感受到她因疼痛而突地握紧的织手时,他赶忙低头看着她忍受痛楚的容颜,“别逞强了,我去叫大夫。”
或许……他心中暗忖,除了叫大夫来这儿看看外,他也要去找大娘或黎琬倩谈谈,这几天她们见到宫紫燕就像看到鬼似的,不仅匆促避开,还交代仆人们宫紫燕要什么就给
她什么,他们从不是大方之人,这其中必有文章,尤其这些天宫紫燕脸色奇差,身子也愈走下坡……
宫紫姻摇摇头,觉得额头都沁出汗来了,“不用了,应该待会儿就会好了。”
她会这么说,是因为这几天,那般疼痛莫名其妙的去了又来,来了又去,而她迟迟不肯看大夫当然也是有原因的,怎么说她也不算是个真正的人,就“脉象”而言,与常人当然也不相同了。七年前,她被义父救起时,船上的大夫就曾说过她的脉象太过奇异,不过,好在义父并没有将这事放在心上,因此也不曾追究下去,但这一次若是被人看出什么,再来的日子,她怎么“混”?
黎皓伸了右手,轻轻的拭去她额上的汗,她眉心深锁的轻声道:“我听善村和恶村的长者谈过,有了爱,再多的痛苦都能承受的,那你能不能说些……呃——让我减轻痛苦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