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保持的很好,唯独云紫纤贴著两人的马车在走。
吉小小很想把云紫纤赶走,可是云紫纤花容一展,说,我现在无事,跟著你们游览也不错。
当吉小小和云紫纤交涉第三次失败后,西陵雪忍不住大笑起来。
吉小小狠狠瞪了西陵雪一眼,「你也不来帮帮忙,你认为云紫纤若是牵扯进我们的事来,是好处还是坏处?」
「有好有坏,好处是多了帮手,坏处是,我们欠她人情,还有,事情有可能会闹大,可能会闹的本来凤卷云,他们不想插手都会插手。」西陵雪靠著马车里固定的小桌道。
「闹大啊,我们后面那两人怕是不愿吧,不过,我也不想欠云紫纤的人情。」吉小小瞟一眼旁边那辆精致漂亮的马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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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沉暮色,转眼间黄昏已近,飞鸟归巢,西陵雪打个呵欠睁开眼睛掀开车窗的帘子,正想看看远处是否有小镇的时候,却愣了,因为及眼的没有那尘土飞扬的黄土道,看见的只是一片白茫茫的雾?!
雾?为何会有雾?黄昏也会有雾?再透过蒙蒙雾色看去,这里是一片森林,泛著幽冷的森林,没有黄昏色彩的染就,只有那暗色的笼罩。
西陵雪转过头,摇醒吉小小。
吉小小揉揉眼,一看车窗外,愣了一下。
两人对视一眼,他们已经知道这里是何处了,他们确定他们所选择的路线绝对不会达到这里来!
两人点了点头,明白对方的意思后,两道人影射出了马车。
黑白两色的圆扣型暗器带著呼啸声打中赶车的车夫的肩头,车夫从车上翻了下来,再也爬不起来。
「你是何人?!」吉小小厉声问,他的模样虽然是他们当初雇的那个车夫,但是人绝对不是,江湖上有门易容的绝技,想来这人应该是易了容的。
车夫扭头不说,西陵雪叹气,「你不说的话可别怪我们不客气,你是易了容的吧,贺章的手下吗?」
车夫瞪两人一眼,一声不吭。
「呵呵,」吉小小冷笑,「看来你是想尝尝我的手段了?」
车夫低头,身体有些颤抖,吉小小正欲上前一步,那车夫突然奋力把手一扬,把手中紧握的一颗震天霹雳弹扔了出去。
两人大叫一声不好,急忙飞身掠起,逃出爆炸的范围。
意外的是,爆炸声音并不响,也没有冲天的火光,有的只是一阵的烟雾。
但吉小小和西陵雪却已沿不同的方向射出去老远。
车夫脸色闪过一丝阴霾。
没有听见预料中的巨响,吉小小脸色一变,上当了!
这里是迷雾森林,不知为何长年有浓厚的雾,终年不散,人很容易在里面迷路。
那车夫扔的不是震天霹雳弹而是烟雾弹,目的就是为了把他和西陵雪分散。
此刻吉小小眼前早没了西陵雪的影子,车夫,马车也都没了踪影,及眼的只有染上暗色的雾,以及一阵阵的阴寒之感。
森林的幽暗使得更不好辨别方向,吉小小急得直跺脚!自己倒没什么,可是阿雪就危险了!
西陵雪站在迷雾中,面色镇定,他打量著四周,再看看逐渐昏暗的天色,心知一时半刻是找不到吉小小的。
他们大意了,还以为对方会再跟一段时间再行动的,却没料到他却是先动手了。
马车夫把他们带到这里来的时候,早已甩脱了云紫纤。
西陵雪已经察觉到了他四周埋伏有人,因为有萤光点点,埋伏的人为了方便在迷雾中看清自己人,衣服上涂了绿磷粉。
西陵雪轻摇扇子,一副潇洒自如样,上次是因为落水所以败了,这次,这里可没湖,他可不会输,不过,得小心伤口,腰际的伤口还没完全复原,但是,应该以自己的身手应该足够了。
不知道这次的这批人会不会象上次那样全是远距离攻击。
正想著,那群人动了!
速度很快,剑的光芒直逼而来,哦,近身战?西陵雪眉一挑,铁骨扇展开,批开剑尖,再向上一翻,躲过身后那把剑。
初步估算,人一共有五个,都是用剑的好手。
五人形成一个小包围圈,五把剑密密形成剑网,西陵雪收回铁骨扇,流星短剑滑出,兵器相接之声,在静寂的森林里听著格外刺耳。
吉小小在静下心听动静,如果他们动手了,那么必定会有兵器打斗声。
森林里一片静,静的有几分可怕。
「小小!」一声清脆如黄莺的声音响起。
吉小小扭头,却见迷雾中奔来一道红色的影子。
云大宫主,你来干什么?吉小小气得想揍人。
飞身过去一把拉住红影,吉小小沉下脸,「云宫主,你来干什么?」
云紫纤一见吉小小,喜上眉梢,「太好了,你没事,我见你们的马车突然加速,于是我立刻追,却没料到追到了迷雾森林,我一见你们的车夫倒在地上,就知道出了事,我很担心你有事。」
「我不会有事,阿雪才会有事,云宫主,这事,你最好别管,什么也都别问,这不关你的事。」吉小小严肃道。
云紫纤一见吉小小如此模样,就知事情不一般,「小小,我是真的想帮你。」
吉小小长叹一声,「云宫主,我实话跟你说,这事,其实也不大,牵扯江湖也不深,但是,你若参合进来,以你的身份,你的地位,这事就闹大了,会更麻烦,知道吗?」
云紫纤眼中波光流转,嘴一抿,轻笑起来,「明白了,我是聪明人,虽然我想帮你,既然你如此说,那么,此事,我什么都不问,因为毕竟不关我的事,对吗?」
「呵呵,云宫主果然聪慧,那么,就请离去。」吉小小比了一个请的手势。
「可是……」云紫纤还想说什么,却见吉小小面色一下凝重,侧耳倾听。
云紫纤也听到了,东南方向隐隐有兵器相接之声。
「阿雪!」吉小小甩开云紫纤的手,正想冲向东南方,却又被云紫纤拉住,「危险啊。」
「阿雪比我更危险,阿雪绝对不能出一点事,绝对不能!」想起那次在水里捞回他,他那苍白之色,想起他的受伤,想起那一滴滴的鲜血,吉小小心一阵发痛。
「你……真的那么爱他?」云紫纤神色黯淡下来,为何她看上的人会去爱一个男人呢?
「对!我爱他!所以,我不想看到他有任何不测!云宫主,我早就已经跟你说明过,我爱的人是他,我与你,什么都没有,我只希望,我们是朋友,你是个聪明的女人,其实,很多事你都看在眼里的,你也应该明白,你不必执著于我,我希望你放开。我一般不和女人计较,所以我对你保持比较温和的态度,但是,你如阻碍到了我,别怪我手下无情!」吉小小本是可爱的面容此时流露的却是阴狠。
云紫纤心一颤,自己果然是对吉小小了解太少,吉小小不是自己心中那种可爱的人,不是……难道,当初是自己完全看错了?
心中突然明了几分,云紫纤幽叹,「小小,我想,或许我能明白些东西了,这事,我说了什么都不问,也不管,但是,我可以帮你一个忙,我出迷雾森林,会在沿路的树上洒上绿磷粉。」
「多谢。」吉小小道声谢,向东南方飞掠而去。
西陵雪在皱眉,因为,腰际的伤口裂开了,在发痛,但是他手上的力道却不减,招式更加凌厉了。
而那五个人斗了这半天,已经处于下风,两个人已经被西陵雪刺伤。
西陵雪占上风,但却仍感不妙,因为,还有一个人,还有第六个人在!
看来,五个人是为了消耗自己体力的,而第六个人伺机来夺令牌的。
夺?这五个人似乎都没下杀手,都不是那种拼命的打法,只是一味的缠斗,也就是说,没有杀自己的意思,目标只是为了想办法夺到令牌。
那就是冷秋寒那次一样,但是,为何却又不是一伙的?西陵雪心中疑窦大增,太奇怪了!
如果是一伙的,那么,上次还回来了,就没有再夺的必要,不然夺到手了又怎么会还呢?
还?
西陵雪心中突然生起一个很怪异的念头,这个念头有几分荒诞,如果吉小小知道话,肯定会大骂自己脑袋发热,发昏了。
脑子飞速转著,西陵雪决定再赌一次,上次他输了,这一次可能会赢!
自己的赌运一向还是不错的。
西陵雪笑了起来,嘴角的弧度勾起,带了三分狡黠,三分自信。
他手中双剑撤回防御,胸口门户微开,第六个人动了,如他所愿的动了,以著极快的速度向自己冲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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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个人没有用剑,而是手上套有钢爪,冰冷的泛著寒光,西陵雪翻身躲开,那人紧逼,身后又有剑刺了过来。
回手挡住,前面的钢爪又到了。
搁开身后的剑,后退几步,但胸前的衣衫已经被钢爪划破,雪炎令自怀里掉了出来。
六个人一见眼睛直直盯在雪炎令上。
第六个人,一脚飞踢向西陵雪,另五个人一涌而上。
西陵雪急急防御,第六个人乘著空隙,拣起雪炎令,转身施展轻功逃跑。
另五个人一见,立刻撤招,转身四散而逃。
西陵雪收回流星短剑,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容。
当吉小小找到西陵雪的时候,只见他静静的站在浓雾中,慢慢转头过来,却见他面带狡黠的笑容,再一看,只见他衣衫破烂。
吉小小连忙拉过他仔细打量他胸口,「有受伤吗?」
「没有,只是衣服被划破了。」西陵雪摇摇头。
「那就好。」吉小小心里松了口气,他怕见到西陵雪再受伤。
「雪炎令被拿走了。」西陵雪这话一出口,吉小小脸色一变,「被夺了?」
「不,」轻轻摇摇头,西陵雪脸上的笑容加深,「我故意让他们夺走的?」
眉拧起了,吉小小疑惑,「为何?为何如此做?」
「我想赌一次!」伸手在吉小小面前晃晃,吉小小看的眉拧的更厉害了,「又赌,你上次就输了!」
「这次可不一定哦,我想赌的是,他们会不会把雪炎令还回来!」西陵雪的声音在森林中回响。
「还?」吉小小睁大了眼,愣了片刻后,大笑起来,「你还真敢赌!如果不还呢?」
「还的可能性我认为有八成,不还的可能性只有两成。」西陵雪笑道。
「你哪来的自信。」吉小小没辙的叹气,他真想不明白,这两批人不是一伙的,虽然似乎有牵连,但是,哪敢保证会还回来。
「我也是心中突然生起的念头,不知道为何,我总觉得他们会还回来,我觉得我手中的这块雪炎令不是他们要的。」西陵雪笑容收起认真道。
「那也就是说,他们只知道他们要找的东西跟雪炎令有关,但是,只跟其中一块有关,是哪一块就不知道了。」吉小小慢慢分析。
「对,我觉得我手里这块不是他们所要的。」西陵雪道。
吉小小抬头望望已经完全黑下来的天,再看看越发的阴森的森林,叹口气,「或许真的不是他们想要的吧,我们现在还是先离开这森林为好。」
「你能找到方向?」西陵雪看了看这四周黑漆漆的森林,还散著寒气。
「呵呵,云紫纤帮了忙,她追了上来,我让她别管这事,但是她愿意帮我一个忙,在她出去的路上一路洒上绿磷粉。」吉小小一笑,拉了西陵雪的手,飞身要向他来的方向掠去。
但西陵雪却没动,只是蹙著眉站在那里,撇嘴无奈道:「我也想用轻功,不过,条件是先帮我包扎一下伤口。」
伤口?吉小小一听立刻扭过头,「你还是受伤了?!」
「不,我腰际的伤口裂开了。」西陵雪低眼看下,白色衣衫又被染上了红色。
吉小小急忙摸出百花玉露膏,让西陵雪席地而坐,解开他衣衫,从怀里摸出纱布,低头给他包扎伤口。
「你啊,还好没事,不然,我可会心痛死的。」吉小小边包扎边抱怨。
「还好,只是裂开而已。」西陵雪说的云淡风清。
「只是裂开,你说得轻松。」吉小小手下一使力,西陵雪疼的脸扭曲几下,「呵呵,还是只裂开而已?」吉小小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包扎好伤口,吉小小揽住西陵雪,施展轻功,在黑夜和迷雾中辨别那星点的绿色萤光,朝著森林的出口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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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完全黑下来,四周都是山林,两人决定露宿。
生起一堆火后,西陵雪看著火红跳跃的火光笑道:「说不定我们睡一觉起来,明天就会发现雪炎令在我们身边了。」
「呵呵,但愿你这次是赌赢了,睡吧,你有伤在身,好好休息。」吉小小按倒西陵雪,伸手抱住他。
西陵雪没动,任由他抱住,他觉得在这有些微寒的夜晚,能感受到温暖的体温,让心里多一分的宽慰。
迷糊睡到半夜,习武之人的警觉性提醒了两人,空中有物体破空而来,两人翻身而起,西陵雪眼辨明后,伸手一手抓住飞过来的物体,借著微弱的月光,两人定睛一看,寒玉冷手,手中之物是雪炎令!
放眼望去,只见一道黑影急闪而逝,两人也懒得去追。
「看!我赌赢了。」西陵雪笑逐颜开。
吉小小眉尖挑起,笑容满面,「看来你的运气还真是不错,那么,由此可看来,你这块令牌果然不是他们所想要的,那么,他们想要的是……」
「风雨欲来楼的那块!」西陵雪笃定道,他观察吉小小的脸色,却见吉小小脸色没有一丝变化。
「风雨欲来楼的那块啊,那么,没那么容易得手了。」吉小小为那群人感叹。
「但是,我的麻烦还是没消除。」西陵雪看著手中的雪炎令,伸手滑过那光滑的表面道。
「因为还有一批人,这三批不是一伙的,那么剩下那批也不知道你这块对他们是否有用,所以,你要让第三批人夺走你这块再还回来,你就可以完全消除这块雪炎令的灾祸了。」吉小小道。
「对,这样我的二十五万两的银子就能拿回来了。」一说起银子,西陵雪目光炯炯,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可是,我们还不知道第三批人是哪一批。」吉小小一盆冷水泼下来。
「没关系,他们肯定会自动找上门来的。」西陵雪乐观道。
伸手拿过西陵雪手中的雪炎令,吉小小低头细看,「说真的,我真不明白这东西对他们有何用?」
「我也不明白。」西陵雪摇头。
看了看西陵雪疑惑的面容,吉小小沉默,雪炎令的作用究竟是什么?风雨欲来楼的那块和这块是一样的,为何那块就有用,那块里究竟藏有什么?自己当初的猜测是否正确?其实自己也是在赌,赌那块里有没有自己想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