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错?很好很好!这可是妳自个儿招认的,敢情是恼我整日使唤妳帮我搥背穿鞋,帮我烧饭煮菜,帮我烧洗澡水,帮我刷背,为我做牛做马,是以挟怨报复?」
「我没有!」她小声抗议。
「我说有。」他栽赃到底。
「人家真没有!」这是个诬赖。
「我说有就有!」反正他想当坏人很久了。
「曼曼绝对没有!」她被冤急了,除了摇头还是摇头,眼眶也跟着红了。「主子英明!曼曼绝不可能会有那种心思的。」
他明明就知道,知道她对他的心意,还要这样诬陷她……她愈想愈委屈,紫眸又噙着泪水了。
「英明?」他刻意不去看她的眼泪,「妳是在讽刺我吗?好歹妳也认识妳主子一阵了,几时见我英明过?我是个小人,是最会记老鼠怨、蚂蚁仇的主子,所以呢……」
见他半天没下文,她的心里像是悬了十五个桶子,七上八下的。
「妳让我痛,我也让妳痛,妳缝我,我就咬妳!」莫强求自行定下了罚则,并且自任行刑者。
不等她发出抗议,话才说完他便毫无预警地往她美颈上咬了下去。
她只来得及尖嚷一声便死命地咬紧唇,吞下了示弱的声音。
算了,就当是做错事的惩罚吧,遇上了这样蛮不讲理的主子,她除了这样安慰自己还能怎么办?
不管他再恶再蛮再不讲道理,她终究是放不下他的。
只是……
只是她没想到那一口里还有文章,他用利齿将她柔软的颈肌含进口里,接着便恣意地吸吮了起来。
他饿了吗?她不安地想着,在听见他咂嘴有声地「吃」着她的时候。
那种感觉很奇怪,怪得无法形容,痒得叫人难受,若非她咬着下唇,她真的很担心自己会发出奇怪的不舒服嘤咛声。
莫强求虽咬着她的颈子,但锐利的眼神却没错过她的表情。
见她死咬着唇不放,他眉头一皱松开了嘴,支起身并伸手阻止她的贝齿再对她粉唇施虐。
「我说过不许妳咬它的,我会心疼,更何况负责执行惩罚任务的人是我不是妳,我所指定该捱疼的部位,并不是它。」
见他松开口,曼曼狼狈地吁了口长气,原当惩罚到此已结束,却听见他清懒的开口。
「说实话!否则日后若经查证有误,加倍重惩。乖曼曼,来吧,告诉妳可怜的主子,妳总共缝错了几针?」
屋内静了好半晌,才终于响起不情不愿的招供声音,「三针。」
果真是个毫不英明的主子,也不想想若非心系他的安危,她会出错吗?
「很好,够诚实!那这样吧,我也只咬妳三口,不多不少,大家恩怨扯平。」
恩怨扯平?
曼曼微怔,原想说那么我为你疗伤的恩,赠灵药的恩怎么不一块计算的时候,莫强求已霸道地再度开口。
「不说话?那就是同意了喔……刚刚那只是第一口,妳还欠我两口呢,我这人向来做事爽快俐落,最恨拖泥带水,妳就今儿个一次偿清了吧。」
曼曼无言以对。
知道肯定辩不过这个霸王,只得乖乖地闭上眼睛,侧首送上雪颈,咬紧牙关任由他罚了。
没想到过了好一会儿,始终没有疼痛的感觉,她正觉得奇怪时,陡地,她胸前先是一凉再是一热──
待她由惊吓中回过神时,才发觉他推高了她胸前的束缚,并低下头用他的嘴覆住她胸前羞怯的蓓蕾,先含再咬,蛮横开怀地咬着。
「主子,你你你……你……你在做什么?」她羞红了脸,挣扎着踢腿,无法再顾及会不会误伤他了。
「在索债呀!妳还欠我两口,这不是刚刚说好了的吗?」想违约?想都别想!
莫强求懒得抬头,声音从她胸前传来,并以身子压住了她的妄动。
「可不能……不能……不能是……那里的……」她吓得话都说得结结巴巴的。
「不能是那里,那还得是哪里?主子说了就算,不许有意见!」恶主子又在使坏要胁人了,「否则加重十倍惩处!」
十倍?!这种惩罚若真来个十倍,她可能会吓疯掉!她才不要,她会害怕。
不全是怕他,而是怕自己。
怕自己那偷偷喜欢他的情绪迟早会战胜理智,而不再反对地任由他对她为所欲为。
又怕却又无力抗拒,他在她胸前的持续使坏让她原有的忧惧、尴尬、羞怯,甚至是理智,都渐渐地快被融尽了。
这一口惩罚,怎么会这么长呢?她快要支撑不住了。
他的薄唇,他的牙齿,他的热舌,在她胸前洒下火苗,侵犯着她如丝绸般柔软的玉肌。
他就像是一头饥饿了千年的兽。
一头甫被放出牢笼的兽,带给她一种既陌生又眩惑的欢愉,她无助地起了颤抖,在他的侵略下,再也压抑不住地仰头轻吟。
她体内像是有一把火,一把疯狂地快要把她给烧尽,只有他才能灭了的火。
她喘息着,小脸红得不象话,细细地娇喘,紫瞳水漾着柔媚,别说是人,怕就连神仙看了也要为之疯狂。
「主子……」她语带泣音地小声求饶,「曼曼……曼曼不行了……真不行了……」
「别喊我主子……」他的声音由她丰软胸间传出来,「喊我的名字!就像妳刚刚当我还昏迷时喊的那样。」
「不要!曼曼不要!」她用力摇头,嗓音听来可怜兮兮的,她要自己无论如何也得强撑着最后一丝理智,「请主子饶过曼曼。」
「不行!还剩最后一口惩罚……曼曼听话……乖乖受惩……要听话才乖的……」
莫强求边说话边把她下半身衣物扯低,他的身子亦随之俯低,这一回他意图染「口」的是更下边的地方,一个更神秘、且已微湿了的禁区。
「别……求你别这样!」
在她因害怕而失控喊出的尖叫声中,他毫不留情地一口咬住了她。
他甚至还伸手抬高她柔若无骨的纤腰,方便他能在她身上攫取更多。
他用舌尖执行着惩罚,几度要将曼曼这可怜的犯人给逼得疯掉。
噢!她受不了了!她战栗不止,她全身无力,她楚楚可怜地小声饮泣,却什么也不能做,只能紧紧地揪住他的黑发,忍受着他那绝对是恶魔才会做出的惩罚。
此时别说是想出术法来推开他了,她就连自个儿叫什么都快给忘了。
他是个恶魔!一定是的!是一个会毁掉精灵甚至是天使的恶魔!
她要死了……她真的就快要死掉了……
就在曼曼在心底为自己居然会因他的放肆侵略而感受到强烈的欢愉,而羞愧难安时,她的救星出现了。
牕板上先是响起两声轻叩,接着是一记不自在的轻咳。
「对不起了两位!」
是那叫洛离的小姑娘!曼曼心一惊,糟糕!她居然忘了家里还有外人了。
她刚刚做了什么?老天!她真的大声尖叫了吗?
自牕外响起的那把纯真嗓音让曼曼的理智在瞬间回笼,也让她的力气全回来了,她先一脚踹开忘了防备的坏主子,再没脸见人地躲进被子里。
「呃,请原谅我的打扰,但有件重要事却不能不赶快通知你们。方才我收起了阿白……呃,忘了说明,阿白是我师父用法术为我变出的神驴,所以它才会有那种比千里马还要厉害的脚程……」
洛离再一记轻咳。
「对不起!阿白的来历并不是重点,重点是当我在收它时,才发现它身上被扎进了一根银针,那根银针像是用来追踪用的,害得它都无法再变身使用了,我猜可能是坏老板的仇家放出来的银针,而现在……」
她的嗓音里有着些许得意,以及等着看热闹的淘气。
「我的猜测看来没错,因为在你们家大门外,来了很多不速之客。」
第七章
不速之客?!
洛离的话让原打算躲进被子里一辈子不出来的曼曼,动入快速的掀被跳下床。
她一跳下床便赶紧将身上衣物全归回原位,然后她抬眸,看见被她踢下床,正困难坐起身并骂脏话的莫强求。
她生气的瞪着他,原想先说他一顿,却在瞧见他肩上、背上的几个伤口,果真如她先前所警告过的绷了线,流出了血后,恼意顿时全消了。
急匆匆走近他身边,她心疼地快手快脚帮他把伤口重新裹好,再将他扶回床上。
「你乖乖睡觉,我去打发他们。」很好,终于轮到她有机会将「乖乖」这两字回赠给他了。
「不要!曼曼,妳别去……」莫强求语气发急,「那些家伙都不是好东西,我担心……」
他担心什么?莫强求陡地住口。
他突然想起来这不正是他设计了、等待了很久的发展吗?
将伊碇耀引过来,再让曼曼因为爱他而破戒惩恶,为他报仇雪耻。
所以他根本就不该阻止,而该任由她去面对那些居心叵测的豺狼虎豹。
但为什么在想到了得由心慈善良温柔的她,不爱以暴制暴的她,为了他去单独面对那些坏蛋时,他会没来由的心慌、心急,甚至是……心疼了呢?
这是不对的!人类世界的仇恨杀戮太过污秽骯脏,不该玷污了她那纯洁的、全善的心灵。
但……
不行!他不能阻止她,说到底,她也只不过是他利用的一只棋子罢了!
就在莫强求心底天人交战之际,曼曼已不动声色地用那双紫色美瞳对他施了催眠术,将他摆平在床上。
「别担心……」她在他额上印下了个温柔轻吻,「好好地睡,乖乖地养伤,我不会有事的。」
接着她敛起温柔,神色肃冷,旋身换上她熟悉的「战斗服」后,便推门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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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思议!
伊碇耀看直了眼,傻盯着眼前那穿着火红色,中间镂空波斯公主衣裳,下头搭着条薄纱长裤,红发紫瞳,身材曼妙到让男人光只是看,就有可能会血脉偾张到猝死的异国女子。
好个香艳诱人的美人儿!他在心底发出了一声声的赞叹及一串串的不平。
是的,不平!
为什么?
为什么上天永远要独厚莫强求?居然在他落难的时候,还给了他一个如此活色生香的大美人?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永远不公平?!
但没关系,他心头冷嗤一声,不用上天来主持公道,他可以自己动手,美人儿很快就要改属于他了。
「妳可以的吗?他们那么多人。」而且个个是坏胚子。
洛离站在曼曼身后发出怀疑问句,在她看见只有她一个人出来面对这一群至少有二、三十个坏蛋的时候。
原先她想瞧热闹的对象只是坏老板,但一看只有曼曼一人出来,这教她怎么看得下去?
都怪师父,平日什么都不肯多教,说什么时候未到,反正凡事有他在就好,现在可惨了,让她想要出手帮人,却不得不承认自己御恶的本事太少了。
如果师父在就好了!不只一次的,她对自己这样懊恼心语。只可惜那时师父说背后有追兵,要和她分开走,让他去引开追兵,两人日后再找机会碰头。
「洛姑娘,妳放心,人多没关系,我只是想和他们讲道理。」
曼曼嘴里虽是应着洛离,但眼神却看向伊碇耀等人。
只不过她神情凝肃,但那张温婉可人的丽颜,就算真是寒冻着,还是觉得不够吓人。
伊碇耀发出大笑,「美人儿!我该说妳是太过天真还是太过愚蠢?」
曼曼直视着他,看出了他是众人之首,「你就是伊碇耀?那个夺走莫强求一切的恶人?」
伊碇耀笑得既邪且恶。
「放心吧,美人儿,无论在他面前我曾有多恶,但我是疼女人出了名的,所以别再傻敦敦地跟着那败家子,改跟了我吧。」
曼曼表情冷静,「好意心领,只可惜我恋旧,会认主子,所以我是不会离开他的,而且我也希望你能听我劝,放过他,大家过往仇怨一概不计,重新开始。」
伊碇耀再度放声大笑,甚至回过头,对着陆万望等人狂妄放语。
「听听!你们听听这小娘儿们在说啥?真是可惜了……」他遗憾的摇头转回视线,「这么俊的美人儿,却偏脑袋有问题。」
「我没问题,我只是在帮我的主子和你讲道理。」
「讲道理?」伊碇耀邪气坏笑,「好哇好哇!妳想讲我就跟妳讲,这样吧,看在妳的面子上,妳若答应跟我,我就答应给他留个全尸。」
曼曼那双紫瞳里燃起火气了。
「你就是一定要找他麻烦,无论如何都不肯放过他,是吗?」
「那当然!妳不知道凡我伊碇耀决定了的事情,就一定要达成的吗?哼!整垮斗死那败家子,正是我活了大半辈子,从来不曾改变过的目标。」
「看起来……」曼曼紫瞳里火灭变冷了,「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什么好再谈的了。」
「没错!不用谈,只用做,只要妳乖乖地走过来,我保证会给妳一个全新的未来。」
伊碇耀恶笑满面,双臂大张,像是只毒蜘蛛在见着那误坠蛛网的小昆虫,想着即将饱餐一顿,而满脸得意。
曼曼没再开口。
是的,既然言语无效,那么再开口还有什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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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后。
半坐半躺在床上的莫强求盯着眼前少女那眉飞色舞,边说话边比画的神情。
「姓伊的以为曼曼如此弱不经风的弱女子又能有多大的本事,却不知道他可看走眼了,因为呢,哼!咱们的曼曼……」
嗯,可否借问一声,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事,曼曼变成是他和她的了?
就像她当日硬要将他的梨说成是她的一样,这个小丫头!
无视于莫强求那只手托腮没好气的眼神,洛离只是兴高采烈地继续说。
「咱们的曼曼可不是普通女子,她是个拥有法术的精灵,只见她伸出食指左右轻移,顿时之间你知道吗?那真是太精采了!」
发长及耳,像煞个美少年的少女洛离,目光炯炯生辉。
「那些姓伊的手下无法自主地一个捉一个对打了起来,不是打架而是打巴掌,还是使尽全身力气的那种喔!只见『漕西双鸠』两兄弟,哥哥将弟弟打成了猪头,弟弟将哥哥打到满地找牙,那天砍了你一刀的坏家伙也被打到鼻青脸肿,至于那个叫陆『旺旺』的,也和那个光头佬打到两人都动了火,各自拔出兵器,说是要搏命决斗呢!」
莫强求眼神幽暗,这些都不重要,他想知道的只有一个人的下场。
「那么伊碇耀呢?」他状似漫不经心地问。
「他呀,他可就更加精采了!」
洛离捧着肚子笑瘫在桌上,小脸趴着,小手握拳,边敲桌边揉肚。
「好笑!好笑!那可真是一等一的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