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兴趣。」
「没兴趣?阿磊你又没来过动物园,你怎麽知道你没兴趣?我想你一定从小就在接受英才教育,长大後又忙著工作,才会一点玩乐都没有。」她勾勒著他的童年在一本又一本的书中度过的画面,摇头道。
「阿磊,努力工作是好事,但生活只有工作却没有相对的娱乐调剂,长期下来,会对身心造成很大的压力,所以要工作,也要休息,才能确保你有足够健康的身心继续走下去……」
「管家婆,我现在就在休息了。」他打断她的话,意有所指道。以前他不否认他是个工作狂,那是因为他不觉得除了工作外,还有什麽能够吸引他的兴趣,但遇见她後,一切都不同了。
是从什麽时候开始,他的世界除了工作外,又多了一个让他牵挂的美丽管家婆?
「和我约会是你的休息?」她看向他,恰好望进他转向她的柔情眸子,悸动的心加快节拍,所有的话顿时中断。
「没错,我的生活除了工作,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和你一起,所以撇去工作,剩下就是我的休息时间,和你约会当然也算在我休息时间中。」他说得理所当然,间接透露出她在他心中的地位。
「……看,河马耶!」察觉他话中泄漏的讯息,面对他专注的眼神,她一张小脸不可遏止地发红、发烫,最後只能转开话题。
「管家婆,如果你已经发觉你爱上我就老实说,不要僵硬地转移话题。」韩应磊脸上突然露出一抹坏坏的笑,俯身在她耳边轻喃。
「我哪有?你别乱说。」邱小雅捣住他故意吹气的耳朵,下意识的想跳离他的身旁,却忘了她有一只手还在他的手中;她是成功往後跳了,但他手一拉,她身子突然站不稳,反而倒向前,对某人投怀送抱。
「我可没乱说,不然你说,刚刚自动投入我怀中的女人是谁?」他揽著她的腰,故意问道。
「我只是没站稳,才不是故意投入你怀中,阿磊,你不要睁眼说瞎话。」他手不放,她只能窝在他怀中娇嗔。
「我说你就是故意的,因为你不好意思开口说你爱上我,所以你乾脆用行动表示,不过没关系,我不介意你用哪种方式表达,只要我知道你是爱我的就行了。」不理她的抱怨,他依旧坚持自己的想法,嘴角的笑净是勾人邪魅。
「阿磊,我知道你很自大,但你不要净往自己的脸上贴金,我们今天出门是来约会的!而不是听你在那自说自话的。」她终於忍不住送他一个白眼,怦怦的心跳却很难平复。
「既然你是第一次到动物园,你的注意就该放在参观动物身上,所以把你的手放开,好好看看园区中的动物。」
话说完,他揽住她腰的手是放了,但眼珠子还是在她身上打转,似乎对园区动物没有一点兴趣,她只好伸手捧住他的脸,转向动物活动的地方。
「看,河马懒洋洋的在作日光浴……」原本她是想让他产生一些兴趣,但话说到一半,她的眉头却皱了起来。刚刚她为了转移话题,没有注意看展示河马的场地,这一看,发现里头的水池竟几近乾涸?!
在这样一个大热天,展示的又是需要水源的动物,水池中却没有多少水,园区管理者是想晒河马乾吗?
「怎麽了?」发觉她表情不对,他关心问道。
「你看,水池都没水,天气又那麽热,河马一定会受不了的……」一开始进到动物园时,她是带著缅怀童年的心情,但看了眼河马活动的场地,她期待的心突然打了折扣。
她拉住他的手,往前面不同的动物区逛去,绕了大半的园区,发现园区的动物都没有受到很好的照顾,不是缺水,就是被关在一个小小的笼子,不然就是不同种类的动物可以直接接触,和游客甚至没有多少距离……这下她对逛剩下的园区完全失去兴趣了。
「管家婆,我们去别的地方约会。」清楚发现她心情的转变,韩应磊二话不说就拉著她走出动物园大门,沿著门口旁的一条小径走人,他准备带她到寿山风景区的石灰岩洞探险,顺便转换她低落的心情。
「哇,好美。」两人循著曲折狭小的石灰岩地洞前进,在大大小小的洞穴中,可见石笋、石柱等钟乳石结晶,大自然的神奇让邱小雅忍不住惊叹,心情也变好许多。
参观完石灰岩洞,他们改从龙泉寺旁的一条山径走入,走了约两公里的路程後,来到台湾弥猴自然生态保护区,在原始林蔓生纠缠的藤条中,欣赏猴群跳跃的英姿……剩馀的一点灰暗在如此美景下,也都扫得清空,两人就这样保持开阔的好心情,直至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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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韩应磊真的把手头上的工作完全放下,专心陪邱小雅到各个著名的景点约会,像一开始的寿山,之後的金狮湖、莲池潭、澄清湖、城市光廊……到处跑遍,留下一个又一个的回忆。
约会本是为了弥补她心中的遗憾,但赢得她满脸笑容的同时,连带也让两人的感情逐渐酝酿、加温,尤其是每天晚上的亲密接触,他们就像每一对刚出炉的新婚夫妇一样的甜蜜、火热。
「好累喔!」连续五天都在外头玩,考虑到隔天韩应磊要上班,今天他们比较早回家,但回到家也已经是晚上十点的事,不能怪邱小雅喊累。
「管家婆,你的体力太差了。」看她嘴上喊累,仍坚持坐要有坐姿,而不是任由整人瘫在沙发上,韩应磊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到厨房帮两人各倒一杯水,顺便调侃道。
「谢谢。」接下他递过来的水杯,她先是道声谢,又道:「奇怪,你明明就是个工作狂,我也很少看见你在锻链身体,怎麽你的体力这麽好?」
白天玩得精疲力尽,晚上他还有体力拉著她到床上滚来滚去,怎麽?他的身体是铁打的吗?
「天生的。」他耸了个肩。
「不管你是天生的,还是後天养成的,你明天还要上班,早点睡吧!」像是想到什麽,她挥了挥手,就想打发他去睡觉。
「你呢?」他坐在她身边,动也没动,只是把手上的水杯放到茶几上,睨著她故作无辜的小脸。
「你不想陪我一起『睡』吗?」他凑到她耳旁,呼著热气,甚至故意加重那个睡字。
「阿磊,你明天还要上班,我可不想让你太累,变成你上班迟到的藉口……」她缩著脖子想躲,可是他比她更快一步,把她整人搂到怀中,嘴角勾著这几天常见的坏坏笑容。
打从和她发生关系,他就恋上她的身体,加上他们可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他更加有理由向她索求。
「我有足够的体力可以应付。」一句话就堵死她的拒绝,不过她似乎还不死心,仍试图让他放过她。
「但我累了。」她并不讨厌床上运动,但白天都已经玩得很累了,晚上还要消耗体力,她真的觉得好累;而且他明天还要上班,需要更多的精力和体力来应付他这几天休假所累积的公事,所以她只好努力找藉口问避。
「会累是因为你的体力不好,我可是在帮你训练体力,而且主要耗力的人是我。」他抬起她的小脸,和他面对面,轻笑的自大语气说得像是她占了多大的便宜。
「是,你很辛苦,所以我才要体谅你,让你早点睡,我就不吵你了。」感受脸上他呼吸间喷洒的热气,她俏脸微红,想拉开和他的距离,却始终不能如愿。她挫败又无辜的瞅著他,实在不知道她能以什麽理由说服他。
「我有没有说过你脸红的时候很可爱。」她脑袋瓜子还在努力运转找个说服他的理由出来,他突来的称赞让她先是一愣,脸上的薄晕蓦地加深。
话卡在喉咙还没能吐出,他已经倾前,抬高她光滑的下巴,轻易的掠夺她微张的诱人红唇,灵活的舌头也在同时钻进她的嘴中,引诱她的小舌和他共舞,甜蜜的滋味让两人一起沉迷。
「我,我想睡了。」一吻既毕,鼻息交错的热气,有著说不清的暧昧氛围,她的眼儿带著迷蒙,望进他带著情欲的深黯眸光,略带喘息的低喃,只是那语气太过软弱,没有任何说服力。
「没关系,你睡你的,我做我的。」他嘴角噙著一抹邪魅,倏然,把她打横抱起,脚步坚定的往他的房间走去。
「可是我还没洗澡。」怕他没抱稳,让浑身没力气的身子掉下,她只好双手环住他的脖子,紧紧贴在他的怀抱。
「我也还没,但等下我们还会流一身汗,澡就不用那麽急著洗。」不想再让她有说话的机会,暧昧的话一落,他再一次堵住她的唇,吻到她完全屈服在他身下,任由熊熊的欲火在两人之间燃烧。
第八章
早上一醒来,床边空荡荡的,邱小雅知道韩应磊去上班了,她转头看向时钟,发觉已经十一点了。她竟然睡得这麽晚!
她下床,梳洗一番,就跑回自己的房间发呆,因为这几天一直跟韩应磊在一起到处玩,她什麽计画都没定,所以只剩她一人时!她这才开始考虑她这一天的行事表,只是她还没想到要做什麽,门钤就响了。
「表姊,请进,你不是应该在台北上班吗?什麽时候来高雄的?」邱小雅开门,把来人引进客厅坐下,到厨房倒了杯水给她,才跟著坐在她身旁的沙发,意外的道。
「我来看你。」黄淑媛笑道。
邱小雅和韩应磊公证完,为了另外举办一场盛大、公开的婚礼,她和韩应磊的父母这两个礼拜不是以电话联络,就是台北高雄两地跑的讨论婚礼细节;昨天她就来到高雄,顺便过来找表妹聊聊,当然主要是要来看看她的新婚生活过得怎样。
「听说前几天你们跑去约会,几乎把高雄著名的景点都玩遍,看来韩总经理对你不错,这样我就放心了。」黄淑媛简直把小她十五岁的表妹当女儿看,知道她现在有了个好归宿,过得很快乐,为她担忧的心也跟著放下了。
「表姊,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邱小雅看表姊一双眼在她身上扫射,笑得一脸心安的模样,不禁想起昨晚她和韩应磊在床上厮混,抢在表姊来之前才起床的事,小脸一红,不由得开口道。
「问啊!」
「你之前不是没见过阿磊,怎麽会放心把我嫁给他?」从公证那天,表姊出现来当见证人开始,她就一直有这个疑问。前两个礼拜都有事让她忘了问,现在表姊自动找上门,她刚好藉这机会把心底疑问吐出。
「因为你,也因为我知道,他喜欢你。」黄淑媛似乎已经猜到她会问这个问题,想也不想地回答。
头一回接到韩应磊的电话,就是他通知说,隔天他要跟小雅去法院公证一事,当场她还以为这是整人电话,直到听完他的解释,确定他的心意,也听到韩应磊的父母的保证,她才答应把小雅交给他。
「他跟你说的?」邱小雅知道他喜欢她,没想到在她家人面前,他也是坦然承认,一丝丝甜裹住她的心,笑意不自觉地在她脸上荡漾。
「对。」黄淑媛点头。其实不只他承认他喜欢她,他也把她被设计、把她清白之身给了他的事,完全说明清楚,这也是她最终点头的另一大原因。
因为他说,小雅被喂春药後,曾清醒的认出他来,而他事後跟她求婚,她也没拒绝,想到小雅对性和婚姻的观念,她相信,小雅对他是存有好感的。
「小雅,你喜欢韩总经理吧?」
「……嗯。」望著表姊慈爱的眸光,邱小雅最终点头承认。
「你跟他说过吗?」看她一副小女儿的娇羞样,黄淑媛越加肯定她把她交给他的决定没错。她拍拍她的手,鼓励她把内心话说出。
「没有。」她摇了摇头,再看向表姊鼓励的视线,继续说道:「一开始没说,是因为那时我整个人感到一团混乱,似乎所有的事情在我睡一觉起来就风云变色,後来有时间正视内心的声音後,却不知道要怎麽说出口……
而且,在我没说喜欢他之前,阿磊这个人就一副我一定会爱上他的自大模样,要是哪天我跟他告白了,他肯定更骄傲了!」她看似在抱怨的样子,殊不知在说这话时,她眼角、眉梢净是掩不住的幸福。
「傻妹妹。」她这样清楚的爱恋情绪,明眼人一瞧,都知道她是个正落人爱河的幸福小女人,说与不说,似乎已不是那样重要。
想来韩应磊也很清楚这点,才会在第一时间把她拐去公证结婚,事後则体贴地带她享受约会的甜蜜,更在私底下为她准备一场盛大的婚礼,时间就定在三个月後——管家合约结束的一个礼拜後,也是她的生日前夕!
「表姊,我说的是实话,阿磊真的是个很自大的男人。」以为她不信,邱小雅再度强调。
「不管他是个怎样的男人,只要他对你好,我就认定他是个好男人。」黄淑媛一切都以她为主,不过想到韩应磊身心都送给表妹,却得不到一句喜欢的话,决定帮他一把。
「小雅,既然你都认清了你对他的感情,你还是找一天跟他说,因为男人也是喜欢听甜言蜜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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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也是喜欢听甜言蜜语的……
耳朵响著表姊几天前对她说的话,邱小雅想到人总是爱听好听话,不管男人、女人都一样,那她是不是该找机会向他表明心中的情感呢?
「管家婆,你在想什麽?」韩应磊已经注意她很久了,不知道她到底在烦恼什麽,就连车子到达目的地,停下,她都没感觉。
今天是韩在元六十大寿,他们等吃完午饭便开车出来,想帮韩在元挑生日礼物。
「我在想一件事情,等决定後,我再告诉你。」闻声,邱小雅看了他一眼後道。
「是吗?那下车吧!」既然她说她会告诉他,他也不强求一定要马上知道这一路上她失神的原因,迳自道。
「喔……好。」经他提醒,她才发现他们已经来到百货公司附设的停车场。他们从地下四楼直接搭电梯来到六楼的绅士馆,一眼望去,六楼划分有西服区、衬衫区、皮件鞋区……诸多不同的区块,一时让人难以决定要从哪逛起。
「阿磊,韩总裁喜欢什麽……」
「管家婆,别忘了我们已经结婚,我爸也就是你公公,直接叫爸爸。」不待她话说完,他打断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