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头如雨点般落在他身上,他直笑,不管她的花拳绣腿,一把揽著她的腰,在她耳边笑著。
「没有,我单身,不信的话给你看我的身分证。」
狐疑的看著他的身分证,总算确定他没骗她,她紧接著再问:「那你到底是做什么的?」
他想了想,做了个手刀俐落斜劈的姿势,动作迅猛,一时,她的脸色又变了。
「你是不是犯法了?现在在逃中,还是抢劫?盗窃?杀、杀人?」
「……」
「不然……你是黑社会?枪击要犯?国际毒枭?」她的声音越见急迫紧张。
他一瞬也不瞬的盯著她。
水芹脑袋一片空白,她猜的是不是太小儿科了?「那是恐怖份子?杀手?暗杀集团的?」
「……」
「快说啦!」
「放心,我没有杀人放火,没有抢劫勒索,也没有不良的前科。」他的手搂著她的腰。「我是一名国际刑警,在遇到你的那个晚上,我缉凶身受重伤。」
啊?千想万想,也没想过是这种情形。
「因为那次任务凶险,发现我失去记忆後,我的同事和上司为了避免我再次被狙击,所以顺势让我诈死。」
虽然不是很清楚他的工作,但也知道极具危险性,她又是提心吊胆。「那你--」
「我恢复记忆後,就重新回组织里报到,并且将那次任务完成了,而我也决定提早退役。」
「真的?」
「真的,我不能让你再为我担心。」
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忍不住又问:「你都恢复记忆了?」
「有些想得起来,有些想不起来。」
她难免有些失望。「有些想不起来吗?」
他顿了顿,浮起一抹狡狯的笑。「有些还是想得起来,例如……我记得你骗我。」
水芹瞪大了眼。「我什么时候骗你了?」
他一本正经的。「你利用我的单纯拐骗我,把我当成你的长工。」
她的脸尴尬的涨红。「谁、谁说的。」
「你有一次差点丢下我。」
她死也不会承认。「没有,你诬赖我。」
他一瞬也不瞬的瞅著她,在他眸光的盯视中,她越显心虚。
他冷静地说:「你还逼我。」
「逼你什么?」
「逼我满足你的欲望。」瞥见她的茫然,他解释,「你的兽欲。」
她倒抽一口气,一声尖叫冲口而出。「胡说,哪有这回事。」
他一字一顿的说:「你说要给我吃巧克力。」
「胡说、胡说。」她又叫又跳,全身的血液直往脑门冲。
他哈哈笑了,笑得让她无地自容。
他低低的在她耳边说:「再给我糖吃。」
水芹的脸唰地一下全红了,恶狠狠的瞪著他,却见他懒洋洋的扬起一抹男性自大的笑。
看她羞窘的说不出话,他又笑了,静静的把她拥在怀里。
「以後要去哪里都要和我说一声,不要让我担心。我还要在你身上放一张名片,上面写我的名字,还有地址、电话,如果你走丢了还能找得到家……」
他下巴顶著她的头顶,微笑的听她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
「你要很用力很用力的向我道歉,因为我很生气很生气,如果是我走丢了,你就知道是什么滋味了。」
「……」
「邻居、客人一直问你去哪里,我一遍遍的回答,都快要疯了。我好想走,但是,又担心你哪天回来了找不到家。」
她就这样痴痴傻傻的等著一去下回的他啊!
「平妤每次打电话回来都会问你,她说你是死没记忆的男人,不要为你等太久。」
他眉一皱。哼!那个没良心的女人,也不想想吃了他多少顿饭,在紧要关头时也不为他说话。
不知道叨絮了多久,终於,她迟疑著抬起头。「你会和我待在这里吗?」
他已经恢复了记忆,不一定会愿意和她待在这里,在这个依山傍水的海边。
「我已经辞了工作,你不收留我,要我去哪里?」
她的眼泪终於掉了下来,但又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咖啡馆门上的风铃声清脆的唱著,像一首悠扬动听的歌。
在今天,它又重新开张了,供应咖啡和餐饮,还有音乐,欢迎你的到访。
【全书完】
番外篇:小克的一天
早上七点
闹钟准时的响起,他已经感受到怀里女人的挣扎,早起是她最痛恨的一件事,磨磨蹭蹭几分锺,最後,她还是爬起来了。
偷睁著眼,可以看到她换衣服时春光外泄,不知为何,她非常不愿意人家看她换衣服,总要遮遮掩掩的,但她肯定不知道,她越遮掩,他越想偷看。
啊~~是米色的短裙,他明明将她的短裙都塞到衣柜最角落了,她怎么还找得到?
看她满意的照了照镜子,摆出几个妩媚的姿势,想到她漂亮的腿会让一大群的男人看到,他一天的心情已经开始恶劣。
她在床前看他,不满的要伸手拧他的脸,想来是生气他还能继续睡懒觉,但又不忍心真拧他,便改为轻拍:他忍不住偷笑,翻身把她按在床上,捧住她的脸,开始狂亲。
「啊!不行啦!我要上班了。」
满意的看到他的女人双颊嫣红,已经开始娇喘了,他的手慢慢探入她的短裙。
「啊!不行,我的衣服会皱。」她用力的推开他,埋怨的看著已有皱痕的裙子。
她瞪他一眼,只好换了一件黑色长裤,嘿嘿~~奸计得逞。
早上七点半
她出门去上班了,他也起床了,开始将家里打扫一遍,将衣服丢到洗衣机里去。
至於那只Tiger,一看到芹芹不在,对他倒是很乖巧,讨好的对他摇尾巴。哼!连这家伙都会看人脸色,他将它拎起,它可怜兮兮的看著他。
算它识相,知道此时谁是老大。
中午十二点
他接到一通电话,电话里只有简单的一句,「莱恩,狮子醒了吗?」
长期游走於危险边缘所培养出来的敏锐,仍在潜意识里被保留著,他佯作稚声道:「你是谁?你打错电话了。」
电话无声的挂断了,他却浑身绷紧了。
从他在医院时,就能感到一些若有似无的注视,虽然感觉不到什么恶意,但他仍清楚的知道自己被监视。
和芹芹住在一起後,那视线曾消失一段时间,但是,每隔一段日子就会有这么一通电话,说著看似平常又像暗语的话。
有一些模糊的片段一闪而过,他凝神想捕捉那些画面,仍然是不太愉快的记忆。
下午一点
他在附近的公园散步,沿路和一些邻居打招呼。
「小克,你是钟小姐的表哥吧!不知道她有没有男朋友……」楼下最爱管闲事的老太太笑眯眯地问。
他压下心头的火气,露出芹芹所说的,让她无法招架的笑容。「芹芹的男朋友就是我。」
老太太看来受的惊吓不轻。「你、你们不是表兄妹吗?」
「当然不是,表兄妹怎么会一起睡觉?」
「啊~~啊~~你、你们-」张开的嘴怎么也阖不起来,这对一个老人家而言显然有点刺激。
小克一撇嘴。哼!想帮芹芹做媒?先过他这一关再说。
走到公园,看到有人在打篮球,他也加入其中,奔跑、跳跃、转身、跳投,照例得到众人的喝采。
对於自己体能的优越性,他每次都感到惊讶,但又觉得理所当然,仿佛那样的动作,他已经做了无数次。
运动完之後,他顺路去录影带店租几部新片,嗯……爱情片、喜剧片、动画片,他一律视而不见,直往恐怖片区迈进。
下午四点
他去超市买一些菜,芹芹昨天叨念著想要喝鸡汤,他挑了一只新鲜的鸡。
下午五点
打电话给芹芹,她精神很好,兴奋的说自己的企画得到大老板的赞美。嗯……那个人叫杰恩,他默默的记下这个名字,这名字已经从芹芹的嘴里听到很多次了,他的心里很不爽。
晚上六点多
芹芹回来了,一进门就嚷著肚子饿,喝了好几碗鸡汤,吃完饭後,她就去洗澡了,在这时,他接了一通电话。
对方沉默了一下後开口,他有一副低沉斯文的声音。「请问钟水芹小姐在吗?」
他玩味的听著这个陌生的声音,自然的升起了防卫。「请问你是……」
「我是杰恩。」
那个芹芹嘴里常提的人吗?他冷哼一声。「她在洗澡,她洗澡一向很慢。」
对方又沉默了一下。「我等会儿再打给她。」
「我是她男朋友,希望你别再打给她了。」
杰恩一顿。「我知道了,别告诉她我打过电话。」
那当然,芹芹一辈子也不会知道。
晚上八点
苏平妤又来串门子了,他隔墙听到两个女人嘀嘀咕咕的讲悄俏话,听来没什么重要的事情,他也就懒得听了。
等苏平妤把Tiger带回去之後,他期待已久的家庭电影院终於要开始了。
他们看著租来的片子,芹芹缩在他怀里,几次用手遮住眼睛不敢看,但又露出一点指缝偷看,真好笑,女人都这样吗?又怕又爱看。
晚上十点
片子看完了,她缩在床上看书,半眯著眼,快要睡著了。
看看时间还早,他忍不住又开始亲她,芹芹埋怨早上他害她差点迟到,迷迷糊糊的也就依了他。
他好喜欢看她半睡半醒的样子,看来像只小猫咪。
晚上十一点
听著熟悉的广播节目,他的意识还很清醒。
他一向不太容易入睡,一点点动静就很容易惊醒:黑暗中,听著身边女人的呼吸声,知道她已经睡著了,他仍睁著眼,在黑暗中一动也不动,他似乎很习惯蛰伏在黑夜中。
晚上十二点
一阵尖锐的头痛突然到访,他咬著牙,轻巧的把芹芹的手挪开,悄声走到客厅,抱著头,无声的忍受那像槌子敲打似的,一下又一下的重击。
头痛持续好一阵子了,总是在夜半时分无预警的来访,几分钟後,又慢慢的消失;头痛时,总有片段的画面闪过,头痛过後,他知道自己又恢复了一点点的记忆。
在那些画面里总有血光,总漫著血腥味,他闭上眼,从蛛丝马迹里慢慢的整理出一些线索。
他不愿恢复记忆,但是,他得弄清事情的真相,才能保护芹芹。
凌晨一点多
重新爬上床,为她盖好棉被,确信没有惊动到她,他闭上眼,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