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先生,不是我要说,是男人就该拿出魄力,软的不行就来硬的,用强也好,直接把她抓入你的地盘不就成了。”非常时期就得用非常手段,瞧他那副毫无斗志的模样,追得到女人才有鬼咧!
“你以为我不想这么做吗?”高阔白了一眼坐在公寓外的一张凉椅上晒太阳的老老板,说得好容易,又没钥匙。
“那就爬上去呀!汪小姐的窗户又没关,你要进去绝对可以。”
“五楼耶!你不懂什么叫距离吗?以为说爬就可以爬上去,这需要多高的梯子,你有吗?”爱说笑!
老老板神秘的勾起唇角来,“我有!”
这回,高阔再也笑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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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爽的秋天到来,徐风灌入房里虽然舒服,却吹不散仰躺床人的小人儿心中的一团闷。
怎么会有人用这么愚蠢的方式追女人,非得把她气到昏才甘心吗?
脾气差、嘴巴坏、爱眨人、就爱跟她吵,缺点一箩筐,还又笨、又蠢、追女人又没创意、又爱偷亲她,一点也不沉稳。
可是,他的臂弯却又该死的温暖,他看她的眼神时常专注到让她控制不住心跳,他偶尔的蠢行也让她感动半天,好像他的缺点都不重要了。
气他,脑子里却满满是他的身影,挥也挥不走,好讨厌呀!
“天蓝,天蓝……”
唉!好惨,她还出现幻听,听见了高阔的声音。
“汪天蓝!”
一声狂吼吓得她猛地弹跳起身,汪天蓝再三揉著眼睛,确定真的在玻璃窗外看见一张悬浮空中的熟悉脸庞。
“你……怎么会出现在我窗外?”汪天蓝冲到窗口边,被他不要命的行为吓到了。
高阔攀在消防车专用的救生云梯上,下头街坊邻居全出动,一个个出力帮忙稳住梯脚。
“这是老老板仓库里的杂货,他从废弃堆中捡来,经过拆卸改良后,就成了坚固的长梯。”顺带一提,花了他一万八的租借费用。
“他连这种东西都有本事捡回来?”汪天蓝不知该佩服还是要骂他吃饱撑著,他是怎么带回家收藏的?
“天蓝,让我进去同你说几句话好吗?”
差点忘了说话的这号人物,汪天蓝旋身想把窗户关上。
“你不让我进去,我就攀在这儿不走。”高阔斩钉截铁的大声宣布。
底下街坊虽然是配角,也极力争取发言机会。
“让他进去吧!汪小姐,从五楼摔下来,小命可是会没了。”
“就算命大,断条腿、断只手臂也是必然,就伯他脑袋著地,这一摔成了植物人,那比死还惨。”
汪天蓝终究软了心,同意让他进来。
高阔有备而来,在钻入房间的那一刹那,瞄准好目标一抓,猎物立即手到擒来。
“你搞什么……鬼!”
睁目结舌瞪著他从背后掏出的绳索,把她的双手捆绑在胸前。
“这样你就无法挣扎,也逃下掉了。”他抓著绳头另一端,脚踩三七步,满意的看她想夺门而出却下得的无奈样,“你终于可以好好听我说话了。”
“你有毛病呀!”居然使出这一招。
“对,我有毛病,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迟钝,一直以欺负你为乐,破坏你和朋友的交往,故意搞砸你的每一次约会,却不知道其实是我想独占你的表现,想要你的眼中:心中只有我,你的喜怒哀乐都只能是因为我。”
呆若木鸡的汪天蓝傻眼,脑袋一阵空。
“你以为我这么爱破坏你和男人交往是为了什么,不是因为我爱记仇,而是因为我看不下去你跟其他男人说说笑笑的模样。”一拉,汪天蓝跟舱了一下,跌进他的怀中。
他温柔地抚著她的脸,“我嫉妒呀!所以才想搞破坏,口不择言的损你,是不想看见你脸上的欢乐因别的男人而起。”
被绑的小手按著激烈狂跳的胸口,盈满诧异的小脸不自觉露出了心动的神态。
高阔也深深为自己的言词撼动,练习几日大哥给的小抄,都没有实地演说这么来得感人,大哥竟然可以把他的心情描述得这么好,连他听了都要泪流两行,就不相信感动不了她。
“你说问候比甜言蜜语好,我天天想破脑袋写简讯给你,也做尽了想要让你开心的事,怎么知道给你的惊喜你不喜欢,给你的感动你也不要,就连想要给你的依赖、依靠感,也都让那场无用的英雄救美给搞砸了。”
“你、你偷看过我的稿子。”怪下得他的举止这么怪。
这……这个笨男人呀!让她哭笑不得,却也算得上是用心良苦。
“我不只偷看过,还知道你从以前就喜欢上我了。”从口袋里掏出汪天蓝怎么找也找不到的手表,他痞痞的一笑,“天虹妹妹说得没错,当你不找它的时候,它就会出现了。”
“你怎么会知道……啊!你这个小偷!”她羞红著脸低斥。
“错了,你才是小偷,这明明是我的东西,却让你藏了起来,既然早早就喜欢我,为什么不跟我说?”
“你以为……我会说出来,好让你嘲笑我吗?”
不知道是被他先前感人的言论感动,抑或是他的这番话,将她以前压抑的情绪全给激发了出来。
“你一天到晚说我不讨喜、惹人嫌、讨人厌,说我没有女人味,老说我比不上姊姊,把我批评得一文不值,我又怎么敢对你说……我拚命记著你的坏,想让自己对你死心,你为什么还要来搅乱我,又说自己喜欢我好几年了,我就这么任你玩的吗?”她不柔弱,但泪就这么自然流出来了。
高阔怎么也抹不尽她脸上愈涌愈多的泪水:心拧得下知该怎么办。
“对不起、对不起,我该死好不好?不该把你跟天虹做比较,天虹有她的优点,但你在我心里才是唯一的呀!拜托,求求你别哭,我不想惹你哭,别难过好不好?”真糟糕,老哥给的草稿没有包含把她惹哭的安慰词,她的泪看得他心都碎了。
把小手上的绳索松绑,再把她的宝贝手表归还到她手上,高阔笨手笨脚抱著她哄著。“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是我嘴贱,你要打我、骂我,要我怎样都成,就是别哭了,看你这样,我会跟你—样难受……”
何止难受,一股说不出的心疼荡漾在胸口。“对,我是大坏蛋、大浑蛋、大色狼、大色胚、没脑子的猪,无理取闹的老妖怪……”
“噗哧”一声,她破涕为笑,“你的道歉一点诚意都没有。”
“因为想讨你欢心,才会胡说的呀!”执起她的手,他收起嬉笑,表情再认真不过。“天蓝,我知道以前对你很恶劣,看在我不懂得表示自己心意的份上,给我机会,让我有机会对你好,疼你、爱你,好不好?”
“你……好恶心。”却听得她双颊红润润的:心怦怦狂跳。
他吹胡子瞪眼起来,“我掏心出来给你,你还嫌恶心!非要我用强的是不是?好,汪天蓝,本人命你和我签订爱情条约,从今天起,我们两人眼中只能有对方,还要相亲相爱一辈子。”
“谁要跟你这只作恶的妖孽签订爱情条约。”她头一低,不愿他见著唇边湛开的笑容。
“本妖孽道行高超,你要敢不答应我,小心我把你拆吃入腹。”他故意做出猥亵的表情,嘿嘿冷笑。
“放心,我是专打妖怪的孙悟空,不怕你。”
“你要是孙悟空……”露出不怀好意的笑,下一瞬间,高阔已把她钳制在墙壁和自己之间。“就看你这只母泼猴逃不逃得出如来佛大爷我的手掌心。”
“高阔!你的手在摸哪里?!”一张脸又烫又红,太卑鄙无耻了,使用这一招。
“嘘!我又不是强暴你,不需要叫得这么凄惨吧!”女人柔软的部位就在自己掌下,不多摸几下实在很不过瘾。
被他大掌抚过的地方像有道电流窜过,让人不自禁颤栗了一下。
“给我拿开你的手!”把狼爪从自己胸前扯下,汪天蓝直瞪著他扼腕的神情。
“你咬我我都没说话了,让我摸几不又不会怎样!”
“你一个大男人计较个什么劲,大不了让你咬回来!”她被两道闪著奇异光芒的眼眸盯得好不自在。
“你的方法真是深得我心,咱们就来算算你一共欠了我几口,只不过我想咬的是其他地方……”他偏头在她耳边说了几个字。
“你……你不要脸!”小脸登时俏红。
“至少我把心里想要的说出来,哪像你,一点都不坦白。”
“我……哪有不坦白。”耳后的呼吸让她整个人一颤。
“别不承认了,你喜欢我,说不定还很爱我呢!”他咬著她柔嫩的耳珠,让她无暇去管自己在她身上造次的手。
“我没有……”她面红耳赤的否认,声音虚软无力,近似娇咛。
她这样的反应可是大大的刺激了男人的欲望,按捺不住,他寻求她的小嘴,却像在吊她胃口般,有一下没一下的啄吻她。
“天蓝,说你喜欢我。”薄唇又覆下,浅尝又离去。
“高阔……你别用这种……可恶……”用恶劣的方法逼她就范,她被他挑起渴望,只想抓住他的头,要他别再离开,好好的吻她。
“说你爱我。”
“我……爱……你浑蛋啦!”化被动为主动,她勾住他的脸,直接印上红唇。
高阔眼中带笑,佳人这么急迫,他不努力也不成,爱不爱、喜不喜欢,其实两人早就心知肚明了。
原本在掌中的表已落地,汪天蓝仰头接受他洒落下来的热吻,两人忙著处理私事,丝毫没注意到敞开的窗口边攀著一条人影。
“怎样?上面的,情况演到哪里了?”
“感人的欢喜结局,用缠绵的吻当终曲,哦喔!高先生相当认真的在汪小姐颈上种草莓耶!让人看得好害羞喔!”
下头一片哗然,闻者莫下脸红心跳。
“这叫干柴遇上烈火,终于熊熊燃烧起来了。”
“该称汪小姐赢了全盘,这下终于把她的天敌给消灭了。”
“不不不,依我看,是浪子回头,高先生的悔悟终于赢得汪小姐的心,所以是汪先生赢。”
“管他谁输谁赢,重要的是现在的发展,喂,上头的,两人还在吻吗?”
“愈演愈激烈,高先生抱紧了汪小姐,一手按著她的臀,一手……啊!不好,被发现了,快撤!”
浪漫气氛全教人给打散,高阔凛苦脸,把自觉没脸见人想溜的女主角牢牢锁在怀里,一个跨步走到窗口边,瞪视著下头密密麻麻的街坊邻居,一见有人手捧爆米花听实况转播,青筋更是浮现。
“春光不外泄,禁止偷窥,谢谢合作!”高阔重重关上窗,杜绝后患,他甚至连窗帘都拉上了。
“高阔!等等,你做什么……手拿开啦!你乱摸什么……喂……”
隐约听见几声娇斥,那扇紧闭的窗户再也没有任何声音发出。
无人有胆再上去坏人好事,散会罗!冤家变亲家,皆大欢喜,他们的耳根子终于能清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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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相亲相爱是吗?
当然不,即使关系变得亲密,两人时常因高阔那张不讲就难受的笨嘴巴吵得不可开交,只是最终总有一人低头,那人就是高阔。
女人,总是要擅用自己手边的武器,才能让男人投降。
泪水攻势虽然下是汪天蓝擅长的,却屡试不爽。
“求求你,祖奶奶,不高兴就骂出来,别用那种含泣的表情让我难受好不好?”
“走开啦!你这个三心二意的家伙。”推开他,她往前走。
“我哪里三心二意,我现在可是一心一意,贯彻始终的对你耶!”
“哼!”
“汪天蓝,没把话说清楚前不许走。”把小女人抓到面前,他决定放弃怀柔手段,用吻化去她脸上那股倔意和不悦。
薄唇一路滑落到她的颈脖处,温柔吮吻著。
“真卑鄙,每次都来这招。”汪天蓝下甘示弱的往他肩上咬了一口,这家伙明明怕草莓,却偏爱在她身上种“草莓”,害她老遭街坊异样的注目。
“彼此、彼此,你不也一样,不小心惹到你,就用那一两滴眼泪谋杀我。”忍著肩上的疼痛,非常时期,他得忍耐这只小野猫在他身上烙印。
“说吧!你为了什么不开心,这几天一直拒绝见我?”
她睨了他一眼,闷闷的道:“为什么还要姊姊替你送便当?”
就因为她换了新工作,有了距离,不能和他一起吃午饭,他又回头找姊姊?
“冤枉呀!从摸清楚对你的感觉后,我就没再要求天虹送便当来。”他不希望天蓝误会嘛!
“这几天我起床起得晚,见到姊姊又在费心做便当,还是用她最喜欢的蓝色拼布袋装起来,不是给你是给谁?”
“中午我不是买外卖,就是啃面包、喝开水,没见到天虹呀!更何况我从来没用过什么蓝色便当袋,一直是跟你是同款褐色的啊!”
他笃定的模样不像造假,汪天蓝揽起困惑的秀眉,“这便当袋姊姊送了一年多,不是你的?那是谁的?”
两人眼中同时浮起问号。
选定一天,两人请了假,偷偷跟在手拎便当袋,十一点半准时出门的汪天虹身后。
“这里不是……”
在一栋熟悉的建筑物前停下来,汪天蓝和高阔双双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汪天虹向办公问内熟悉的人打招呼,停在一扇深褐色大门前,她轻轻一敲。
“进来。”里面的声音既佣懒又迷人。
推了门,她来到垂眸审视文件的男人前,放下便当,巧笑的道:“高大哥,吃饭罗!”
高洋缓缓放下手边资料,眸光透露一丝温暖笑意,他道:“过来。”
汪天虹脸儿红,不好意思的把手交到他伸来的大掌上,一把被拉至他腿上坐好,任他双臂圈著自己。
“你今天有点晚。”他嗅著她的发香,把一块块香嫩多汁的牛腩,用筷子喂入两人嘴里。
自从解决掉笨蛋弟弟的事后,她再不需要分神赶去弟弟那儿送便当,他独占她的时间变多了。
朝粉嫩的脸颊偷了几个香,发觉列这丫头完全没有害羞之色。
“高大哥……”汪天虹专心思考一件事时,压根无暇顾及其他事。
“嗯?”他明白她有心事了。
“我听说……你事务所里有位韩小姐,连续好几天中午,亲手做了便当要给你。”笑脸登时消失,换上蹙额颦眉的烦恼貌。
“你在意,所以不开心?”
汪天虹低著头颅,轻轻一点。“我很喜欢替高大哥送便当来,可不可以……请你不要接受别人送来的午餐……”
高洋的唇缓缓上扬,他撤下的网,是时候该收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