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电话旁边,电话里立刻就传出一个沙哑性感的女声——
(雷恩,是我,Jessica。只是想跟你说一声,我这段时间可能会去找你……)
这是几天前Jessica给他的留言。
Jessica,他之前唯一爱过的女人,他以为她会是他这辈子唯一爱的女子。
就算是分手了,以前他只要听到她的声音还是会有特别的感受,但这次他发现自己竟然心如止水。
他终于摆脱以前的阴影了。
不能再不面对了!他生活中所发生的一切一切变化,都起源于他爱上了另一个女子——徐忆晚。
他以为自己不再会爱人,但缘分这个东西实在是很奇妙。
他并不是无欲的人,在Jessica之后他也有过几名女伴,但他很明确的知道徐忆晚有别于其他的女人,甚至是Jessica。
她矛盾的性格不只让她自己迷惑,也让他感到有一种无可抵挡的诱惑。
但是该怎么办呢?她似乎没有表示出相同的意思呢!他敢肯定的仅仅是她现在不讨厌自己,可能对自己还有某种程度上的好感,但除此之外,更深一层的他就没底了。
唇上的笑意加深,似乎很久没有遇到让他感到紧张而掌控不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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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了呀!”看到雷恩,Lisa以打趣的口气问道。
雷恩装作没有听出她的调侃,浅笑着点点头。
徐忆晚和前几天一样正躺在床上装死,但是她的心里一直都怀著暗暗的期待,而在听到敲门声后,她的心开始飞扬了起来。
她没问他怎么会来,只是很有默契的对他微笑。
“今天好点了吗?”
“已经好很多了,估计再过一两天就会恢复的。”她注意到他手里提著的东西。“那是什么?”
他这才记起自己来的来意。
“我想生病的人应该多吃点清淡的东西,怕Lisa这儿的食物不是很合适,所以就在酒吧里熬了一点清粥带过来,我下去帮你热热。”
“不用了,这样喝就可以了。”她慌忙道。
“不可以!生病的人不可以喝生冷的东西,我可不想让自己成为你病情加重的罪魁祸首。你等著,很快就好了。”
望著他走出房间的背影,她忽然涌起一种淡淡的幸福戚。
这个男人外表看上去傲气十足,其实外冷内热,是个很好相处而且很细心的人。这种话要是让雷恩以前的女伴听见了,会很想掐死她吧?
不一会儿,一碗热腾腾的粥出现在她眼前。
长长的白色长匙从精美的瓷碗里缓缓的伸出来,带著诗意的美感。淡色的米粒
在汤匙里显得晶莹剔透,像珍珠一般可爱。
这凝胶似的光如同她内心最柔软的部分,因为眼前的这个男人而悸动。
“好喝吗?”他以前从不介意别人的想法,但这次他紧张了。
“当然,我从不怀疑你的厨艺。”
她忽然停了下来,拿长匙在碗里慢慢的搅著,那米粒随著她的动作在碗中画出一道道美丽的弧线。
徐忆晚拾起头来,毫不吝啬自己美丽的笑容和赞美,“很好吃呢!”
他温柔的注视著她。
“看来你的心情已经平静下来了。”
她一愣,“虽然想起的时候还是会有一点点的兴奋,但真的已经平静了不少。说起来,还要感谢你呢!”
“我并没有做什么。”
她停住手里执著的长匙,望进他深邃的眼睛,“不过每次都是你在听我说,这次跟我说说你的事好不好?”她想多了解他一点。
“我?”她对自己的事情开始感兴趣了,这是一个好的征兆吗?
“你不可能以前就是开酒吧的吧?你以前是做什么工作的?”这个男人即使是初见到他的人也不会忽略掉他的卓绝气质,而且即使是在盛怒中,他也没有失去优雅的气度,他绝对不会是个普通人。
“当然不是,在还没来这儿之前,我是理财师。”他没说的是他对法国甚至是整个欧洲财经界所拥有的强大影响力。
“我一开始也没有想到在五年前从财经界消失的法国阿烈克家族的二公子会躲到这个小小的山城,还开了一问很受欢迎的酒吧。”她忽然说道,嘴角漾著的微笑充满了冰雪般聪慧的灵性。
他并没有如她想像中的惊讶,只是微微挑了一下眉。
“你已经知道了?”
“你应该知道我以前是在商界工作,自然会有所了解。第一次听到你的姓氏时只是感到有些熟悉,直到昨天,就是在快睡著的那一刻才想了起来。”那时她也吃了一惊。五年前他的离去一直是大家争相猜测的一个谜。
“你想问我五年前为什么离开吗?”如果是的话,他愿意告诉她。不过她摇摇头,这倒是让他觉得有些惊讶。
“不用感到惊讶,其实对于谜底,我也是很好奇的,但我没有窥探人的嗜好,而且……”她有著一瞬间的落寞,“背负著家族责任的无奈我是最清楚的。”
他愣了愣,低声喃喃自语:“你果然与别的女人不同。”
她吃著清粥,语音有点模糊的问:“你说什么?”
他一笑,没有了往日惯有的清冷,只剩下温柔。
“别吃太急,粥沾到嘴边了。”
在她下巴的地方沾著一颗饭粒,他想也不想的伸出手帮她拭去。
男人略带著厚茧的手指接触到女人细腻柔滑如白瓷般的皮肤时,两人都顿住了。
像被下魔咒一样,时间在这一刻停止。
徐忆晚悸动的望向雷恩,在他的眼里已不复之前的冷淡,她看到的是微微流泻出的爱意。
爱意?一定是自己看错了吧!但现在她已经完全失去思考的能力。因为他的目光越来越炽热,给她带来的压迫感也越来越强。
他依顺自己的心意缓缓的俯身下去吻住她看上去诱惑无比的唇。
她能清楚的感觉到他的温柔,她没有反抗,在他的挑逗里迷失了自己,甚至到最后开始回应他。
并不算是激烈的热吻,但两人都有点意乱情迷……
第七章
只是纯粹唇齿间亲昵的游戏,但持续了好久,直到从露台上吹来的一阵凉风让两人的神智恢复清醒。
她现在看上去不仅是感冒,而且还像发高烧似的满脸嫣红。
他唇上还留著她唇齿间淡粥的清香,他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的厨艺真的不错。
过了半晌,她才出声说:“或许是刚才的气氛太好。”
“你是这样觉得吗?”他反问。
她咳了一声,也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会突然冒出这一句。
天啊,她居然像个没有谈过恋爱、没有接过吻的青涩少女般,最主要的是,刚才那个吻让她发现自己对眼前这个俊帅的男人产生了欲望。
“我要睡觉了。”她闷闷的拉过被子盖住自己,她暂时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要怎样面对他。
雷恩笑而不语,待了一会儿见她还装睡,便安静的离开。
他离开了吗?她小心翼翼的将被子拉开,环视一下房内。
整个房间的确只剩下她一个人了。这不正是她所想要的吗?可是,她真的好失望。
床头的电话铃声将她从胡思乱想中拉了出来。
“喂,你好,我是徐忆晚。”
(是我。)话筒里传来雷恩低沉的声音。
她不由得握紧话筒。他不是刚离开吗?
“有什么事?”
(关于刚才的那个吻。)
她没有接话,只是静静的听著。
(刚才的那个吻并不是一时的心血来潮,也不仅仅是因为刚才气氛好的缘故。)
他的声音就在她的耳边响起,一直穿透到她的心底。
徐忆晚迅速的起床。他刚走,人应该就在附近。她来不及穿鞋,赤足飞快的跑
到露台上。环视了四周后,她找到自己要找的人。
他果然还没有走远,正站在不远的一处树荫下背对著她。
(你还在听吗?)
“嗯。”她的声音加入了淡淡的欢快,心跳得极其猛烈,令她怀疑他在电话那头都能听得到。
(忆晚。)他用稍微带著点法国腔的中文叫她的名字,(那个吻是因为我发现我似乎喜欢上你才让它发生的。)
她看著他的背影,心猛地一撞,几乎都要飞出胸腔了。
(忆晚,我很喜欢你,你可不可以也喜欢我?)
“什么?”即使有著预兆,但她还是因这句话而愣住,惊诧得无以复加。
(我说我很喜欢你。)他很有耐性的重复了一遍。
她舔了舔嘴唇,半晌不说话。
他真的对自己表白了吗?愣了半天,她问出了一句:“为什么?”
(为什么?)雷恩不解的反问。
“是啊。你为什么忽然对我说出这样的话?”
(我以前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在这样短的时间里就爱上一个女人,或许是因为你很特别吧。)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说才能将自己的心情完整的传达给她。
她暗自吐了吐舌头,他是说她总是在他面前特别的狼狈和不正常吗?
(一开始,我并未把这种感觉放在心上的,但是到了后来,只要几天没有见到你,我就觉得很失望,然后很想念你。我开始忘了怎么调酒,总之,以前熟悉的一切忽然就变得陌生起来,像是少了什么东西一样;可是看到你,我又有点紧张,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这就叫患得患失吧!所以我想我是真的爱上你了。)
他只是很忠实的把自己心里想的和感受说出来,却比得上世界上任何一句的甜言蜜语。
徐忆晚的心里就像种了一棵大树般踏实安稳。
(这种爱并不只是想得到一个人,而是想让她成为自己的另一半,所以答应我,留在我身边吧。)她或许是最后一个让他想携手共度人生的女人。
一个英俊而稳重的男人向自己示爱,任何一个女人的虚荣心都会得到很大的满足。徐忆晚也不例外的感动和高兴,更重要的是她对雷恩也有著好感。
她看著他,握著电话,偷偷的拭去眼角的泪水。
“雷恩,给我几天的时间考虑一下好吗?”她的理性与骨子里属于东方人的矜持跑了出来。
雷恩很有风度的点点头,自然能够理解她的考量,毕竟是自己太唐突了。
他的声音温柔却又不失霸道,(三天的时间够了吧?我迫不及待想听到你的答
案。你能够理解吧?)
“嗯。”她微笑著回答。
就在这个时候,像是心有灵犀似的,他转过身来。
远远的,两人凝视著,像已经相爱了千年般。
接下来的时间不知道是怎么度过的,带著甜蜜的心情和对未来生活的迷茫与期待,徐忆晚连怎么回房间都不清楚。
她刚在床沿坐下,房间门就被打开来,一道人影冲进她的怀里,开始放声大哭。
正是离开了四天的方淇儿。
“表姐——”
从来没有见到方淇儿这样的伤心过,徐忆晚心中的喜悦顿时烟消云散化为乌有,慌乱的安抚著方淇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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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恩给徐忆晚三天的时间考虑,转眼便到了最后一天。
徐忆晚已想好了要怎么答覆,但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显得自然。
还有一件事让她担心的事便是三天前回来的方淇儿。
中午的时候,她一下楼便被Lisa给叫住。
“这是雷恩叫人送来给你和淇儿的。”
徐忆晚疑惑的拿过那个东西,是张很薄的信笺。她打开一看,里面有一张淡绿色的帖子。
徐忆晚露出微笑,是一张请帖。
“怎么了?”Lisa饶有兴致的问。
“没什么,叫我今晚过去吃饭而已。”
“只是吃饭还这么正式?真的只是吃饭吗?”Lisa笑得别有意味。在她生病那段时间,雷恩几乎天天来看顾她,明眼人一看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徐忆晚但笑不语,扬扬手中的请帖跑上楼去,嘴角边不由得泛上一丝甜蜜的笑意。
只不过一走进房间她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方淇儿蜷缩在露台的摇椅上,盖著一张薄薄的毛毯,嘴里有一口没一口的吸著香蕉酸奶,目光却不知落在哪一处,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她叹了一口气,有点无奈。方淇儿自三天前回来后就一直是这个样子,在大哭一场之后,情绪仍然很低落,她试过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却只换来几句轻描淡写的敷衍,让她很是担心。
徐忆晚不再看她,准备找个好的时机再开导她,现在最著急的是今天的事情。
该穿什么衣服好呢?把箱子打开,她有点为难。
“淇儿,帮我看看我穿哪件衣服好。”一只手提著一件淡绿色的雪纺长裙,一只手提著一件休闲的白色吊带裙。
在摇椅上坐了两个小时没有换过动作的人儿终于有了一丝动静。
方淇儿抬起头来,有点惊讶的问:“你平时不是不会对穿什么衣服犯愁的吗?今天怎么这么正式?”
徐忆晚在她旁边的小凳子上坐下,“晚上有约会,我不知道要怎么穿才得体呀!”
她说得随意,但听的人却抓住了一些重点。
“雷恩的约会?你为了和他约会,所以才愁著自己的穿著?是不是有点……”
徐忆晚耸耸肩,把前两天发生的事告诉她。“是这样的,我忘了跟你说前两天雷恩对我说,希望我能做他的女朋友,我正在考虑。”
她手一震,香蕉酸奶洒了一点出来,“真的?”
“我干嘛要拿这种事来骗你?又没什么好处。”
“你居然瞒了我这么多天,真是太不够意思了。”方淇儿一扫刚才的低落情绪,有些兴奋的看着她。
“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告诉你,而且我还在考虑中。”她瞟了她一眼,对她的大惊小怪有点不以为然。
“还有什么好考虑的?”方淇儿豪爽的一挥手,“放心吧,你和他绝对适合。”
“为什么你们都说我和他绝对适合呢?Lisa也这样说过。”她好奇的问。
“你这是当局者迷,你和他都喜欢自由,否则他就不会跑到这个地方开酒吧。你在工作上精明能干,可是在生活上智商就不大高了,而雷恩稳重会照顾人,更主要的是他对别的女人不层一顾却喜欢上你,而你对他也很有好感。这么多的理由都显示你应该答应他。”
徐忆晚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怕她会打破砂锅问到底,于是话锋一转,“对了,你也要去。”
“为什么?不是你和他的约会吗?关我什么事?”
“从一开始就关你的事啊!要不是你胡搅蛮缠,我和他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吗?”
“喂,这是好事好不好?不要用声讨的口气跟我说。”她翻了个白眼。
“我不管,反正我一个人去会不好意思,你要陪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