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法忍受雷恩对她的任何触碰!
「你不要一直看着我啦!」她被他眼中燃起的火吓了一跳,急着想逃开,他却一把将她压制在沙发里。
瞪着他忽然靠近的俊颜,她几乎忘记了呼吸,直到他的唇压上她的,所有的惊慌失措在瞬间全数瓦解。她没有丝毫的害伯,体内犹如被他狂炽的吻感染,原本隐藏的火苗正迅速的开始燃烧。
他的呼吸由轻转为粗重,猛烈的在她的唇间游移,未曾停歇的吻自她的耳畔来到颈项的那块红痕时,转成了粗暴的吸吮。
微弱的痛楚令她一阵晕眩,任由他的吻在肌肤上留下痕迹,她的理智几乎崩溃在脱口而出的娇喘里……
突然,所有的热潮在拥抱离开的瞬间消失了。
神谷澈望着她迷蒙的眼睛,一语不发的离开房间。
唐欣容晕头转向的深陷沙发里,无法厘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她深深地觉得自己是不是身处梦中,否则他怎么可能吻她?
而且她一点排斥感都没有,反而觉得轻飘飘的?
第八章
这几天,神谷拢消失了踪影,似乎不再坚持唐欣容必须留在饭店的命令,从她可以轻而易举的走到饭店出入的必经之处护城河的情况解析,她应该可以走了!
可是,肯定的答案却教她有说不尽的失落感。他曾言明给她充分的行动自由,但她又存着什么心态等了足足一个星期后才开始行动?
唐欣容承认自己不够聪明,甚至认定这几天心神不定引发的失魂落魄等症状,绝对是因为自己生病了,尤其每当想起那天的吻——浑身犹如被雷击中,瞬间烧起来一样。
而他亦是在那天之后,在她眼前消失了!
其实也不能说是消失了,至少她运可以在餐厅等其它地方看到本田高介和野原管事的踪影,有时还会撞见小山美湘在酒吧与人应酬,只是她就是无法寻到神谷拢的人影。
唐欣容觉得自己没有立场问,这些人看来都很忙碌,她也不好意思开口:不过,这些人都在这里,也代表着神谷拢依然在台湾的事实。
她朝天空长长的叹了口气,生怕佛祖会听见似的,但她无法违背心意,其实她还满想他的,否则她也不会在饭店晃了一个星期,才失望的抱着不值钱的皮包,依依不舍的离开。
突然,一张薄纸啪的一声,迎风吹贴到唐欣容的脸上,顺势将她从自怨自艾中打醒。她忙抓下那张纸,映入眼帘的是一格格小框里的腥色图画,猛地一瞧着实令她想张开嘴大叫。
这……这是情色漫画吗?而且……对话还是日文?
不过,画风倒是挺细腻的!
在她身后的咳嗽声似乎隐藏着杀气,唐欣容赶忙转身,一个和她差不多高度的女子正不疾不徐的扶着脸上不太搭配的起大黑框眼镜:也许是度数太深,镜片后方几乎看不清楚她的眼睛。
遮去半张脸的眼镜也为她遮去了容貌,唐欣容无法猜测出她的年纪。
女子正不耐烦的伸长着手,朝唐欣容手中的纸用力的一指。
唐欣容没胆量是出了名,连忙将漫画稿递还给她,女子接过纸张头也不回地扭身就走,唐欣容这才发现女子身上的衣服比眼镜还夸张,似乎仅将印着花花绿绿图腾的大破布绑在身上而已。
唐欣容忍不住好奇的跟在她后面,不知走了多久,女子终于失去耐性的转身低斥:「妳干嘛一直跟着我?」
听着她悦耳动人的音韵,唐欣容愈是好奇女子的年岁。
「妳……妳应该很年轻吧?可是妳这个样子好奇怪哦!」
女子的眉字动了一下,微怒的反驳:「妳比我更奇怪吧?不要再跟着我!听见没?」
「呃……」唐欣容不禁吓,不自觉的退了一步。
女子满意的转身继续走着,回到了护城河边的柳树下,树下正摆放着画具和凌乱的纸张,很显然刚才的一阵风将她的画刮飞得乱七八糟。
唐欣容不免为她感到惋惜。一名好端端的女孩子,怎会画那类奇怪的东西呢?比起怪力乱神,她觉得淫秽图像更可怕些。
但是,她今天实在提不起劲去「维护正义,劝世奉行」了.
回眸眺望优雅静谧的饭店,她的心不自在的又痛了一下。
「先去看医生吧!」抓着胸口,唐欣容低语了句,已然决定下山之后的第一个行程。
身无分文的她只能认命的利用双腿缓缓的走上护城河的大桥,庆幸的是太阳的光被云遮去广大半,否则在她下山的那一刻,她有可能先被热死。
「妳要走了?」
忽然,树下飘来的声音中断了唐欣容的脚步。
唐欣容先是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才问:「妳……妳在跟我说话吗?」
「不然呢?」女子大眼镜下的小嘴微微动着。
不知道为什么,唐欣容总觉得这名女子说话的语气好像某个人,一个她临时想不起来的人。
唐欣容走向她,「我们不认识吧?妳问我这个问题很奇怪!」
「妳想去哪里?」女子答非所问,又追加了一个问句。
尽管唐欣容有满腔的疑惑,依然傻呼呼的礼貌回答:「我……我本来就不是住在这里的人啊,你问我这个……」
「我只问妳要去哪里。」女子冷声道,用镜片下的一双眼瞪了她一记。
唐欣容感到委屈,闷不吭声地转身就走。
自从来到这个饭店之后,她遇到的全是一堆奇奇怪怪的事,还有怪里怪气的人,她无法应付,也疲子应付。
「喂!」女子喝道。
「这么凶干嘛?我不想回答妳啦!我要走了!」唐欣容低吼。
「妳会被揍哦!」女子用有如铁板神算的口吻说道。
闻言,唐欣容忍无可忍地瞪着她,「妳干嘛诅咒我?妳是谁呀?神经病!」
「妳不回答我的问题,我说的事情一定会发生,妳信不信?」
女子老神在在的口吻,再次令唐欣容感到非常熟悉。
「我又不认识妳,为什么要回答妳的问题?」唐欣容努力的打量女子的容貌,益发认定在哪儿见过她。
女子一边整理画稿,语气平淡地说:「妳不认识我,就代表妳没有做功课,真是令人太失望了!妳果然不够格胜任大嫂这个位置,而且妳长得真是普通啊!」
又来了!男人批评她也就算了,怎么女人也开始攻击她?她真的认为自己该去整型了。
唐欣容气得无话可说,只当自己遇上了神经病,而且还是一个情色漫画家的女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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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家徒四壁来形容唐欣容的小雅房是再适合不过的了。
千辛万苦从京都饭店回来的第一晚,可累惨她了。因为雷雨的关系,从窗户泼进来的雨水将铺在地上的床垫弄湿大半,屋内恼人的湿气教她有种快发霉的感觉。
她住在日晒严重的顶楼房间,说穿了,这里是公寓的顶楼加盖,严格说来是违建,除了冬冷夏热之外,没有什么优点,唯一让她住了两年的理由就是房租便宜。
没有财产的她,想当然耳,当然没有象样的家具,残旧的桌椅全是上一任房客不愿搬走而还留下来的,她也就凑和着用了。
旷职了好些日子的结果,少得不能再少的薪水也都被扣得所剩无几,她只好再找下一个工作,否则就算房租再便宜,她也将会有付不出来的窘境。
她学历不高,正职年资并不长,想找寻一份正常上下班的工作早已是妄想,而且每当她想重回便利商店工作的念头浮现,脑海中立即出现的就是神谷拢毫不留情的讥讽。
但她不否认他嘲讽的事实,时下人的认定里,便利商店的工作的确偏向作为学生打工的一段历练,不适合当作正职。
于是,唐欣容转而走入与便利商店相似的行业,就是量贩店的工作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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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时间总在忙碌中飞快地流逝,唐欣容浑然不觉的在搬运补货间过了一个月。
量贩店的关门时间约在晚间十点左右,当她刚走出门的时候,这才发现天气实在糟透了。浓重的湿气夹杂着豆大的雨,没带雨具的结果就是落得一身湿涤涤。
而她,就是那位没有雨具的可怜人!
怎么办?唐欣容瞪着黑夜中的天空,低头随手抓起资源回收桶的报纸正想用来遮雨,纸上的几个字夺去了她的视线。她赶忙移向更光亮的地方,清晰的文字教她倒抽了口冷气。
上周警方自知名酒店内获的摇头丸及迷幻药等违禁物品,本周案情已有斩获,逮捕的嫌疑犯供称药源来自岸旗帮,检调单位已通知海巡署加强查缉走私毒品的可能性。
另因该酒店属于神谷事业之一,经搜查出毒品之后成为供源聚所的首号嫌疑,唯恐因此而造成中日之间政治及经济的尴尬局面,目前酒店已透过日本在台办事处发表申明,待日本派遣警方来台,方愿意进一步接受调查。
「神谷事业?」唐欣容脑海中只想到一个人。
这个人在这一个月里,令她无时无刻的想起他,愈想忘记,他的影子愈是清晰。直到这篇报导出现,他的容貌完美无瑕的在脑海中成形。
她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想起他,她甚至真的跑去看中医,中医丢了一个她不可能听懂的专有名词后,当下赶她回家。
帮派不就是会跟毒品走私扯在一起吗?
她根本不需要为字里行间出现的「神谷」二字胆战心惊嘛!
算了,回家!主意一转,她将整迭报纸往头上一放,一鼓作气的跑往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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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择以步行即可到达的工作地点在此刻成为绝对的明智之举,不用十分钟,唐欣容已然奔进公寓的大门,正准备关上门,突如其来的大手阻止了她的动作。
她本能的回眸对来者看了一眼,一时间却震惊得动弹不得。
「你……你怎么会……」她没作梦吧?刚刚才想到的人,居然出现了?
但,神谷拢的状况似乎不太好!她察觉到他微微泛白的脸色以及湿涤涤的模样,还有手臂上的一道血迹。
微暗的灯光下,红色液体突然变得好刺眼,令她暂时忘掉所有的疑问,朝他奔去低叫:「你、你手臂上有血……你怎么了?要不要去医……」
她的话停顿在看到他身后的陌生女子出现为止:女子与唐欣容一般娇小身材,脸色惨白,却无法掩藏她惊人的美貌。
难丛言喻的酸味从心底最深处直冲脑门,唐欣容以不知该生气还是难过的眼神注视着他们两人。
「上楼!」他一把将门带上,扶着怀中的女子熟练的往上走,彷佛早已知晓唐欣容住哪间房。
一阵警鸣声呼啸而过,但她彷佛什么都听不见,却从湿气里嗅到他的味道:没有感染到黏腻的雨水,他独特的清香正强烈的勾引着她,使她不自觉的跟着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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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欣容掩上门后,只见神谷拢忧心忡忡的将女子置于床上,转身在室内找寻医药箱。
简单的室内摆设足以让他立刻找寻到想要的东西,他神色紧绷的拉起女子的衣服,细瘦的上臂划着一道血痕,血正汩汩地流,染红了她的衣服。
正当他预备为她止血上药时,女子突然制止他的行为,低吼:「我自己来!」
没来由的,唐欣容觉得这个声音熟悉得不得了。
倏地,女子朝她瞪了一眼,「妳家穷到没热水吗?」
「啊,妳是……」唐欣容总算想起来了,她的声音像极了那位情色女漫画家!可是她有这般美吗?隐藏在眼镜之后的容貌,愈是细瞧,愈是与俊逸杰出的神谷拢相似。
难不成,这是所谓的「夫妻脸」?
「除了热水,还有冰块。」神谷拢头也不回的吩咐道。
凝重的气氛逼迫着唐欣容收起惊愕的心情,张罗热水及冷水递给两人后,颇不好意思的道歉。
「我没有冰箱,所以没有冰……」
女子不待她说完,皱着眉头径自开始清洗伤口。
神谷拢任由她去,这才松了口气似的坐入她的身侧。「妳也太不小心了!」
「少啰唆,你以为我愿意啊?」女子暴躁的吼道。
「妳不是不想插手?」神谷拢为她递上药水问着。
女子似乎将伤口所带来的痛楚发泄在他身上,想也不想的踢了他一脚。
然而女子无礼的举动教唐欣容产生了迷惘。
女子再次投以瞪视,没好气地对她说:「妳的行为、动作和妳的脸一样,看起来都很蠢!」
「妳……妳干嘛骂人啊?」她是招谁惹谁了?「你们突然出现,一来就占了我的地盘,也不说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有,妳到底是谁?」
「妳的地盘?」女子不屑的说:「这种鬼地方,我才待不住!」
「什么?」唐欣容真的生气了,随手抓起桌上的佛经朝她的方向一举,犹似驱除恶灵之姿。「简直是莫名其妙,妳的伤看起来很不简单,不过我当没看见,你们快点走吧,否则我要报警了。」
看着她奇异的举动,女子一阵摇首的朝神谷拢又踢了一脚。
「你怎么会带我来这种怪人住的地方?我不认为这里真的安全,她像个神经病嘛!.」
「蝶,暂时委屈妳在这里休息一下,别再多话了.」神谷拢轻斥着。
他对女子的无礼万般忍耐的态度令唐欣容着实看不顺眼。
「什么叫委屈啊?」唐欣容瞪着两个人:心脏跟着发疼。「你要是觉得很委屈,大可以带她回饭店啊!突然出现就只晓得批评我,以为我好欺负吗?可恶!包扎好了就快滚,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惹得我一再生怪病。」
「妳生病?」他以狐疑的眼神注视着她。
唐欣容退到门边,以无比认真的表情点头道:「对呀!虽然去看了医生,但他却说我这不叫病……反正不关你们的事啦!我这里不是宾馆,你们想演爱情剧也不要在这里,因为我不想看。」
原本想阻止她喋喋不休的蝶闻言,同神谷拢面面相觎之后大笑。
「妳在说什么?我干嘛和我哥演爱情剧?妳真是一个神经病!」
神谷拢紧盯着唐欣容缩在门边的身影,依然只会抓着经文护身的她一点也没变,可他却变了,变得无时无刻在想她。
「哥……哥哥?」原来那不是夫妻脸,他们是兄妹啊!唐欣容恍然大悟。怪不得两人的气质这般相像!得到解答的她放心的吐了口长气,这才察觉神谷拢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不知道看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