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的。”
“废话!我的意思是你怎么会知道如何去买这么女性化的衣服。”她受不了地想,刚刚才觉得他很聪明─怎么马上就不灵光?
“喔!是我陪小妹去买衣服,我趁她在试衣服的空档时买的。”那天他陪着费绢薇去买生日礼物,看到有几套衣服不错,所以顺手挑了几件给伍泌葳,而他昨天先拿一套出来试,若她答应来,就刚好派得上用场。
待伍泌葳穿着衣服出来,费律彻有种惊艳的感觉,不过看了半天觉得有一点地方怪怪的。
伍泌葳看他从头到脚来回地看了她好几回,于是眉峰微微地皱着问:“怎么了?不好看是不是?”她有点不太放心地看了自己好几眼。
“不是,只是有点怪怪的,其实你穿起来很漂亮,开玩笑,我的眼光是一流的。”费律彻很有自信地说。
“怪怪的?”伍泌葳用手摸了摸头,在想哪里怪怪的,“我知道了,头发,是不是头发怪怪的?”
费律彻闻言也想起来,笑着道:“对了,你赶快把头上的夹子拿下来,洗完脸后头发可以放下来了。”
伍泌葳也笑着将头上那个小青蛙发夹拿下来。
“嗯!这样才是我的‘清秀小佳人’。”费律彻将她搂在怀里,轻轻低沉地说着。
“来了,来了!大哥回来了!”费绢薇兴奋得像只小麻雀,从窗户旁边说边跳地往客厅的沙发去。
“小绢,你不要这样跳来跳去,跳得我眼睛都花了。”翁羽霏被女儿的动作搞得老花眼度数都要加深了。
费绢薇只好乖乖地坐回自己的位子。
“真是的,都已经老大不小了,还这么毛躁。”费砚征故意逗他小妹。
“臭砚征,你不说话没人说你是哑巴!”费绢薇嘟着嘴巴,与她小哥逗嘴。
“开玩笑,又不是我被骂,我为什么不能开口说话?”费绢薇火上加油地说。
“臭砚征!待会儿等大哥回来我就告诉他,说你欺负我。”就不信没人治得了你,费绢薇心想。
“你们两个又在斗什么?大老远在外面都听到了,不怕人家笑话吗?”费律彻这时带着伍泌葳进来,他还没走进家门,就听到他们两个宝贝蛋在斗嘴,每次只要回家,他尚未进门就会听到家里在演“六国大封相”,而且是次次不缺席。
打从费律彻带伍泌葳进门,翁羽霏就一直打量她,心里评论著,嗯!好一个俏丽小佳人,虽不若儿子以前所交往的女孩那样艳丽,但清彻的眼眸的确让人乐于亲近,也表现出这女孩是个纯真、无心机的女孩。
伍泌葳一进门就看到两个大人像小孩似的斗嘴,看他们的年纪相差至少五岁以上,怎么会有这样的“游戏”呢?的确有点好玩。
“大哥,你回来了。”费绢薇马上跑到费律彻的身边,用手挽住他的手,像个小孩似地撒娇着。
“小绢,过来,不要缠着你大哥,你没看到他有朋友在吗?”翁羽霏喊着习惯赖在费律彻身上的费绢薇。
费绢薇也发觉自己有点“太过”了,马上放下手,还伸了伸舌头,赶紧跑回自己的位子。
“爸、妈,这位是伍泌葳。”费律彻介绍她给父母认识。
“伯父、伯母,你们好。”伍泌葳很客气地说着。
“那三个是我的大弟、小弟、小妹。”费律彻一一地指给她看。
伍泌葳也一一地与他们打招呼。
“好了,赶紧去吃饭,陈妈已经煮好稀饭了。”翁羽霏催着费律彻带伍泌葳去吃早饭,同时也叫其他三人一起去吃,“你们三个也一块去吃,吃相好看一点,不要吓到人家,律,好好地看着他们。”
“老妈,我们那样不叫吃相难看,那叫自然、豪爽。”费砚征抗议地说。
翁羽霏瞪了他一眼,“多嘴。”她接着马上向伍泌葳说:“抱歉,让你看笑话了,小葳;费妈妈这样叫你不介意吧?”
“你太客气了,伯母。”伍泌葳笑容可掬地回答,她觉得费律彻的家人都很客气、亲切。
“那你叫我费妈妈就可以了,叫伯母太‘生份’了。”如果能直接叫妈妈那就更美好了,她心想。
费砚征见母亲的表情,就已经猜到她心里在想什么,他想,自己“狗脚”一下应该无妨。“那么麻烦干什么?把费字去掉去,直接叫妈妈就可以了。”
伍泌葳听到这样的话,不好意思地脸红低下头,用手肘顶了顶费律彻,想要他帮她解围。
“嗯!的确,直接叫妈妈是更快一点,也比较亲近一点。”他高兴地想,看来不需要自己开口,已经有人帮他开口。
每个人听到费律彻的“自白”,表情各异。
费尔日与翁羽霏是喜上眉梢,翁羽霏甚至已经开始在想自己带孙子去公园散步的情景。
而费墨御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心想也许看看大哥的婚姻生活,可以让自己去找活生生的美人,而不再是冷冷硬硬的木头。
费砚征则是被利用的神情,这个大哥有够奸的,利用老妈及自己爱插嘴的个性完成他的“计谋”。
费绢薇是一脸兴奋的模样,因为以后有一位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女性作伴,不用长期受那些“臭男生”荼毒,况且一见这未来嫂子就让自己产生保护欲,可以让自己过过保护人的生活,而不是每次都被人保护。
看到每个人的表情,伍泌葳觉得自己来的虽不是鸿门宴,但也相去不远,都是被设计。这次的拜访,这个费律彻从头到尾都在设计她,看来以后她若要和他在一起,她大概要“认命”了。不过幸好从交往到现在为止,只有今天到他家这件事是被他设计,其余的倒没有。她也到此刻才了解,为什么好友叶淑贤会说他对他的敌人是如何冷酷,甚至于是不用自己出手。
最后还需要伍泌葳自己来“解救”自己。“律,去吃早饭吧!大伙儿都饿了,陈妈也等很久了。”她轻轻推了推费律彻。
不急,反正今天有的是时间让你答应,费律彻这么盘算着,便起身带着她走进饭厅,“你们三个也一块过来吃饭。”
众人虽没听到伍泌葳正面回答什么,不过也晓得结婚是迟早的事,若按照费律彻的个性,他是不会把一件事情拖太久的,因为他认为拖太久很容易会变了目标,虽不是要长期作战,但也不至于速战速决,通常下计划之后,一定会按照计划行事,有任何困难也绝不放弃。
待年轻一辈的小孩全进入饭厅之后,翁羽霏高兴地告诉丈夫,“老头儿,看来我们抱孙子的日期快到了。”
“嗯!看律那认真的样子,及他们两人相处的亲密样,的确是相距不远了。”费尔日放下手上的报纸,起身走至佛堂去。
“喂!老头儿,你去那儿做什么?”她觉得奇怪,怎么他说着、说着就往佛堂走去,刚做完早课,怎么还进去佛堂?
“拿黄历出来看啊!”
翁羽霏看自己丈夫竟然比自己还急,觉得有点惊讶,还以为他一个早上说不到几句话是镇定的表现,原来都是骗人的,竟然马上去拿黄历来看。“你是看得懂还是看不懂啊?”她看他把黄历拿来后,就戴着老花眼镜,很努力地翻着。
“懂啊!怎么会不懂。”他得意地想,开玩笑,想当初就是靠自己还懂点易经,才不至于自己的投资事业石沉大海,何况这一点点事情哪会难倒他。
“是啊!费半仙,费铁嘴,不过你又不知道小葳的生辰八字,你自个儿在那翻个什么劲?”翁羽霏啼笑皆非地看着他。
“先把适合律的日子挑出来,待小葳的八字问出来后才去掉不适合她的日子,不就得了。”
“老头儿,你似乎忘了,小葳父母仍健在,我们都还没去掉亲,你就看了半天,要是人家父母觉得今年不好那你不就白看了。”她提醒他,免得白费了心血,白做了“功课”。
一听到老婆的话,费尔日觉得有点道理,马上停止翻看的动作,得赶快找儿子来问问,免得白费工夫了。
他起身想往饭厅去,马上被翁羽霏阻止,“你不要急,晚点儿问问律,或把问题丢给律去处理不就得了。”真是的,这毛躁的脾气一点都没改,商场上还给他取了什么“不动明王”的封号,真是胡扯。
“不然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处理。”费日尔觉得也许由她处理会比较清楚、快速,他走到翁羽霏的身边,看着她那“一切包在我身上”的模样,心想:目的达到了,自己得赶快休兵,不然这“不动明王”的封号岂不白封了。
翁羽霏这时才明白,原来“不动明王”封号的真正用意是如此,看来费律彻是完全遗传到父亲这项基因,并且善用其“天质”。
第五章
从费家作客回来以后,伍泌葳就已经贴上“费家大媳妇”的标签,费律彻叫她“老婆”,费尔日和翁羽霏叫她“大媳妇”,费家三个小辈则叫她“小嫂子”,伍泌恩更绝,竟然叫她“泼出去的水”。而经过多日来他们几个的“洗搅”,她从刚开始的无奈、害羞、有点气愤,到后来的习惯、没感觉甚至觉得有点理所当然。
这一天,如同往常一般,在下午茶时间,同事们一块儿聊天,伍泌葳正在大块朵颐地吃着她魔鬼森林小蛋糕。
原来她对工作的同事不太熟悉,但经过费律彻的开导及近日来的相处,她发觉其实人与人之间真的是要多相处,并以真心对待,在这种情况下,就算是天生不对盘的人也不至于故意找麻烦,不过真的看不顺眼找麻烦也不至于太担心,因为一定会有其他盟友相互支援,不然社会上的次级团体是怎么形成的。
“你们看这段八卦新闻,还满有趣的。”简亲如拿着报纸吆喝着其他同事一同来看这段新闻。
“有趣?只要是八卦新闻你都觉得有趣。”王敏敏取笑这位爱看八卦新闻的同事。
“哪有!”简亲如为自己叫屈,“这段消息的确很有趣,你们听听。”她马上按照报纸上的消息念给大家听──“据本报记者赵芜报导,有可靠的消息来源指出,商场上的最佳单身汉,有‘战神’之称,‘成毅集团’董事长费律彻的喜事近了。据来源指出,在‘成毅集团’的老股东聚餐,即‘成毅的前身’泛灏集团的董餐会中,费律彻之父──费尔日及其妻的口中常常提及‘大媳妇’的话语出现。从费律彻弟、妹的友人口中得知,确实有位女子让他们称为‘小嫂子’,所以可以知道目前的确有一位女子出现在费律彻的身边,且经过费家人承认。
“据可靠消息来源指出,此女子应是‘强生集团’莫可风之千金──莫愁,因为两人同为青梅竹马,且据他们身旁朋友指出,费律彻都戏称莫愁为‘小朋友’,所以费律彻弟、妹口中的‘小嫂子’应是莫愁没错,而且近日来也常见着两人出席一些酒会或其他商业团体所举行的活动,看来两人的喜事近了。”
“怎么样?有趣吧!莫愁小姐竟然是和那个‘冷面战神’费律彻在一起,看来我们的小老板无望了。”
她念完一段报导之后,还顺便替她们的小老板哀悼一番。
伍泌葳听到这段话,顾不得蛋糕尚未吞下口,就赶紧走到她的位子旁,想看那篇报导。
简亲如看她的模样,赶紧帮她拍拍背、顺顺气,“小葳,你干么那么急?平常你是不看这些八卦新闻的,怎么这次不仅有举趣,还是赶第一过来看的人?这会是真正的八卦。”众人也不解伍泌葳的反应,因为她向来不看这些八卦新闻,连说也不会去说,这会儿这种急切的反应真的是匪夷所思。
看众人困惑的神情,伍泌葳也发觉自己太急躁了一点,赶紧为自己找一个借口,不然又要被问一大堆问题。“急!我当然急,我搜集了好多印花,就剩下这一版的印花还没搜集,怎么不急。”
幸亏早上淑贤打电话来说最后一枚印花在今天的八卦新闻版,不然也找不出理由来解释自己反常的行为。
原来是这样,众人就觉得奇怪,原来是为了那枚印花,不然依照她的个性怎么会如此好奇。
其中有一人比较敏感,觉得不太可能是因为这样,所以就问道:“你怎么知道最后一枚印花在哪版?”
此话一出,众人也觉得有理,她怎么会知道这枚印花在这一版?因为这次的印花活动奖品很丰富,是百科全书一套,所以印花的放置每次不同,每枚大小也不一,而且不是每天都有。
“有什么奇怪,是今天早上淑贤告诉我的,至于淑贤是怎么知道;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为什么。”
她吁了一口气想,真的好险;看来这套百科全书若真的得到,也得谢谢淑贤。
这次大家是真的完全相信她的话,因为大家都知道叶淑贤的男友是这家报社的总编辑,所以每次的印花活动她都得到内幕的小道消息。
“我还以为你是费律彻迷的一员。”王敏敏说出她的猜测。幸好你不是,不然整个办公室就快沦陷了。“
“什么沦陷?”伍泌葳有点不太明白她所说的。
“敏敏说是是大伙儿几乎都是费律彻的崇拜者,至今除了你与敏敏不是以外,其他人不是迷他就是迷他的弟弟。”简亲如一副陶醉的样子说。
伍泌葳心想,看不出来墨与砚也那么受欢迎,下次见到他们两人时就可以亏亏他们,不然每次都是自己被他们亏。“这样子喔!我怎么都不知道?”她故意说道,剪下了印花之后,赶紧坐回自己的位子,免得又被问了一大堆。
“你当然不知道,每次一下班你就急着回去,偶尔和我们一块去压压马路,你就可以知道了。”
简亲如鼓励着。
“你不要带坏人家,你们自己胡闹就好了,不要把小葳也拖下去。”王敏敏告诫着。
伍泌葳感谢地看着王敏敏,王敏敏也只是挑了挑眉回应她。一直以来她都不晓得还有一位叫莫愁的女孩子、到今日经由报纸才知道原来律还有这样一位青梅竹马的小朋友,连淑贤都没有提到,看来有必要去证实它的真实性。
王敏敏看她的脸色沉重的样子,还以为她是为了早上经理交代的一份企画案在伤脑筋,好意地安慰着,“是不是企画案上有什么不明白或较困难的地方?如果你不,我可以说我所知道的部分帮你,两人计谋多,或许可以解决你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