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姐,谢谢你,这份企画案还不至于让我头疼,是我自己有一些事还没想清楚,在整理自己的思绪罢了。”
“那不好,不要听亲如在那瞎闹,她们几个也只是好玩而已,没有人规定下班之后一定得和同事出去玩”。
“嗯,我知道。”
王敏敏说完话之后,紧接着催促着其他人开始恢复上班,因为下午茶时间已经过了,公司的政策向来是公私分得很清楚。
下班之后,伍泌葳迳自往回家的公车站牌走去,想先回家换换衣服,再决定是要窝在家里补眠,还是当个长舌妇与叶淑贤聊个两、三小时电话,又或是自个儿去看场电影感动、感动。
尚未过马路至公车专用道旁的候车旁,她的眼光就被前方一辆墨绿色的车子所吸引,本来马路上墨绿色的车子比比皆是,但问题是那辆车子的车牌号码她满熟悉的,仔细一看原来是费律彻的车子。奇怪!他今天怎么会过来这里?难不成是接她下班?她想到这儿,便高兴地快步往前走去。
谁知还没走到车旁,就看到一位打扮素雅、化着淡妆,举止颇端庄的女孩坐进车子里,伍泌葳马上止步不再向前,往旁边的骑楼避进去。“神经!又不是见不得人,她干么先躲起来,搞不好是别人借人他的车子去接人,她又何必自己吓自己。”敲了敲自己的头,她想从骑楼走出来。
尚未走出来,突然有一熟悉的身影吸引了他,果然,如她猜想的不是费律彻,而是他的好友傅育齐开。看到这一幕之后,伍泌葳便很放心也很开心地往回走,要到公车候车亭去等车,走没几步却被一段话所吸引而停下脚步。
“育齐,你说大笔筒怎么可以放我鸽子,我是他的女朋友是不是?”莫愁的声音清脆悦耳,与本人很相配。
“是!”傅育齐无奈地回答,遇到这个刁蛮的小公主,不是也变成是了。
“那他怎么可以不理我、不来接我;派你来接我?”她在心里想,臭大笔筒,连报纸都刊登出两人之间的关系了,甚至连费家人也都承认,他竟还这样对她。
“莫愁,他真的是今天有重要的会要开,所以才不能来接你,唷!你瞧,他为了怕你无聊还将他的车借给我,叫我载你去玩。”他忿忿的想,待会儿回去非和这个老头儿敲几天假期来放不可,和这刁蛮小公主在一天,简直要死三天细胞。
“哼!你们男人都是为男人说话,谁不知道,我不管,我不去吃饭了,你直接载我去你们公司,要吃饭我要和大笔筒一块儿去吃,我才不和你一起吃。”莫愁娇蛮地命令着。
也好,陪她一整天了,人都快累毙了,也许将她送还给费律彻去处理,她还比较满意。“是,大小姐。”傅育齐打定主意后,一步也不停留地马上上车,发动车子往公司驶去。
伍泌葳听到两人的对话,有点惊讶地看着车子离去,原来那位女子就是莫愁,有这么好的条件,难怪媒体会将她与费律彻俩人凑在一块。但照她对傅育齐的了解,很少见过他这样敷衍一位美女的,也许这位美女令人“嫌”,“嫌”?这就令人很好奇,而且非常好奇。原来想回家的她,马上改变主意想去“成毅集团”找费律彻,顺便看看好戏,但才走没几步又想到,现在已经是下班时间了,他们公司大楼是不准闲杂人等随便进去,想一想,也只有回家是最好的选择。
“嘟、嘟、嘟──”
这时她突然听到声响,将包包里的手机拿出来。“喂!”伍泌葳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打来的,这支大哥大是费律彻在她要调离“吉达”营业部门之前帮她申请的。
由于是用他自己的名字申请,所以没有人知道她其实才是所有人,而这支手机她只有下班及星期假日开机,其余时间都是关机状态。
“泌,我将会议提前开完了,你人现在在哪里?我去接你,我们一块吃饭。”从话机里传来费律彻低沉深厚的声音。
“吃饭?好像不行呢!”伍泌葳故意说得含含糊糊。
“行就行,不行说不行哪有什么好像不行。”他心想,奇了,泌平日不是这样拖泥带水的,怎么这次吃顿饭会说得不清不楚?
“你没有贵客吗?”她的语气有点试探。
“贵客?哪有什么贵客?”费律彻实在不解。
“莫愁小姐呀!”伍泌葳说道,心想,还装,再装就不像了。
“喔,她啊!”他更觉得怪了,从来没和她提起过这号人物,怎么她会知道?
“别她啊我啊的,我是从报纸上的八卦新闻版上看来的,不用怀疑,我都知道了。”
“泌,你不要误会,她只是一个世伯的女儿,我们之间是没什么。”费律彻紧张地解释着。
“我没有误会,只不过想提醒你。”
“我就知道,你最关心我了,好老婆。”
伍泌葳脸红得想找个东西遮住,还好只是用电话在说话,而不是面对面。
“少贫嘴了。”其实她心里头觉得甜甜的。
“好啦!一块去吃顿晚饭,我们好久没有一块去吃那‘流氓猪哥’的烛光晚餐。”费律彻哄着她。
“我是很想,不过是怕你没办法过来。”
“怎么会没办法?”
“刚刚不是告诉你那位莫愁小姐啊!”伍泌葳再次提醒着。
“她有育齐陪着啊!”他不明白,这有什么问题。
“原本是他在陪,可是这会儿可能要‘物归原主’了。”
费律彻一听,马上就知道她所指为何,边觉得奇怪她怎么会知道,边告诉自己得赶紧收拾、收拾。“泌,你赶紧告诉我你在哪儿,至于其他问题待会儿见面再说。”他催促地说。
“我还在公司楼下的公车候车亭里等公车,你若是赶得及,直接到我家,我煮面,咱们凑和着吃。”伍泌葳憋着气不敢笑出声,因为她从话机中可以听得出他正在快手快脚地在收拾东西。
“好,需不需要我买什么过去?”
“随你,律,不说了,公车来了,BYE ─BYE.”她未等他收线马上合上手机话盖,跳上公车。
伍泌葳大老远就看到一个人提着大包小包的,傻不隆咚地站在大门口,让她看了直笑。“怎么了?堂堂的董事长怎么会像个送货员似的呆呆地站在那里,”她故意气他几句,以惩罚他的不坦白。
“别再生气了,先让我进去再说,我的手快酸死了。”这些食物让他提得快扭了手。
伍泌葳拿钥匙开了门之后,帮他提了几包,两人一块进门。
一放下东西,费律彻马上揉揉自己的手,问:“泌恩呢?还没下班吗?”他左右看了一下都没看到她的姐姐。
“喔,我姐啊,她说有约会晚点回来,所以我才想今天晚上自己煮碗面吃吃。”伍泌葳走到厨房准备晚餐。
“泌,你不用煮了,我买的都是外带的食物,你只要拿碗盘出来就好了。”费律彻将食物从袋子里拿出来。
她从厨房拿出碗盘,两人先祭祭五脏庙,什么事都等吃饱以后再就。
两人吃饱喝足,收拾完碗盘后,费律彻斜躺在沙发上。
“律,你这样子会有小肚的。”伍泌葳走出厨房就看到他这副懒洋洋的样子。
“有什么关系,反正我都死会了,怕什么。”
“我很怀疑一件事哩!”伍泌葳故作正经地说。
“什么事?”费律彻仰头斜眼看着她。
“你是不是以前很少说笑话,压抑这么多年之后,全部释放出来,结果就有点变态。”
话说完之后,他也只是张着眼睛看她,两个人就大眼瞪小眼地看了几分钟。
“你怎么不说话?”伍泌葳最后忍不住先说话。
“我在反省,想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变态。”
“去。”伍泌葳打了他一下,“你还当真了。”
费律彻握住她的手,认认真真地说:“只要是你说的话,我都会好好地去思考,不管对或错,都值得我去想为什么你会说这样的话。”
她听了他的话很感动,“那我问你的话你要老实说。”
“什么事你问吧。”
“我是不是真的很胖?很丑?”
“不知道,我只知道对我而言,你是最美、最好的老婆。”说完后他轻轻地将她的手拿来至后边轻啄了一下,“你什么时候要当我真正的老婆?”
“这么急?”伍泌葳甜甜地问。
“嗯!我不希望以后有类似像莫愁这样的事情发生。”他看得出来莫愁对她没有多大的影响,但他不想以后有任何事件会影响到她。
“我又不介意。”伍泌葳轻轻地抚摸着他紧蹙的双眉。
“可是我介意。”他坐起身来,将她揽入怀里。
“那要怎么办?”她想,自己都说不介意了,他还要放在心里说他介意。
“你父母什么时候回来?”
她不明白他问她父母什么时候回来做什么。“三个月后,大哥说他们想再玩一玩,原则上是三个月后,但确实时间还不定。”想到那对宝贝父母,伍泌葳也只能用摇头来表示。
“若有重要的事怎么办?”他盘算着,应该有“代理人”吧。
“我爸说一切都由姐决定。”她记得他们离家前是这么说的。
“所以说,只要泌恩同意的话就可以了?”费律彻也不太有把握地问。
“原则上是这样。”她点了点头,表示至少目前的情形是这样。
“那结婚呢?”
开玩笑,这么大的事情岂是姐可以作决定的,一听此言,伍泌葳的头摇得似博浪鼓般。“不可能,唯有此事绝不可能随意作主。律,不要急嘛!反正我们才认识几个月,还早呢,若是真的急,那至少等三个月之后好不好?”
“那好吧!”她都这么说了,他还能怎样,总不能自己一个人结婚吧。
“你来时怎么躲开育齐的?”她认为换个话题或许他的心情会好一点,不再那么无奈。
“我从安全门的那个楼梯下来的。”他想到在办公室的窗户边,看到他们的车正驶进车库时,他就赶紧将公文随便一塞,先溜为妙。
“他没打大哥大给你吗?”她猜想就算没碰到面也应该会打电话询问吧。
“有,不过我今天将手机关机,利用录音来筛选,所以也没收到。”他连声音都不能让莫愁听到,不然就没完没了。
他为什么要那么怕那个叫莫愁的女人?她又不是长得很丑,声音也很好听,看起来气质不差,看报纸上所说的背景也不错,最重要的一点,他不是人称“战神”,怎么会怕呢?
费律彻看她直盯着自己,一脸若有所思的模样也想得出她在想什么。“你不用想那么多,我不是怕那个莫愁,而是不想看到她。”
“为什么?”她觉得他重点还是没说。
“因为她很烦、很缠。”费律彻只要一想到她就觉得无力。
“那你干么每次的宴会或开会场所都带她出去?”伍泌葳实在不解。
“那是因为最近有几件CASE刚好与莫世伯的公司有合作的机会,所以就常与她接触,要不是因为某些避不开的约,能闪人我早就闪人了,哪还会和她一起?花费宝贵的时间来与这样的人处在一起,简直是不合经济效益。”
“什么叫‘这样的人’?那我是哪样的人?”伍泌葳一脸茫然地望着他,难道他还有将人分类的习惯?
“你啊……”费律彻只说了两个字就见到伍泌葳的眼睛张得比铜铃还大,所以就笑着说:“是‘我的老婆’那样的人,而且还是绝无仅有、只有这么一个,任何都代替不了的人。”
“讨厌。”听得她羞红了脸。
“泌,其实我不是那么无情的人,我不喜欢莫愁,但不代表我会因此而让她难堪或是给她气受,毕竟她确实是我们兄弟几人从小看到大的女孩,要不是因为我天生对女生有一种‘礼让’的感觉,也许有可能马上就‘不认识’她了,更不用说让报纸称为‘青梅竹马’。”费律彻只要一想到莫家两姐妹从小就期负小妹心里就有点不大舒服,但他愈长大就愈能了解那是一种因为被人夺去注意力、嫉妒的表现,只是没想到多年之后再见,她们两人脾气仍旧没改,所以他才连应酬都不想应酬她们。
“我想我大概可以了解那种感觉,我也了解一定有某些原因才造成这样的情况,不过不管如何,我希望你好好地补偿一下育齐,看在他替你‘享乐’的份上。”伍泌葳把玩着他的手指说。
“好,都听你的。”
两人就这样,东聊西扯地说了幼年的糗事及对事物一些观感,一点都没注意到伍泌恩回家进门,她看了他们一眼,迳自悄悄地回自己的房间,以免打扰到他们谈情说爱。
第六章
“小葳,你可不可以陪我去‘成毅’?”王敏敏虽是请她一块去,可是脸上却有着非常不屑的神情。
看着王敏敏一脸不屑既不愿的模样,伍泌葳马上可以确定,一定不是她该负责的部分。一来基于想知道为什么是她要去,二来是想去“成毅”看看平时的费律彻上班的样子,是不是真如其他人说的“冷酷无情”,于是回答她,“可以啊!不过我需要报备?”伍泌葳有点兴奋但又不能表现得太明显。
“不用,从今天开始我们两个是一组,只要我们之间协调好就可以了。”王敏敏边说边将桌面收拾好,将该带的资料放入公事包内。
乍听到自己与王敏敏同一组时,伍泌葳有点不解。“敏敏,我们什么时候分组的,我怎么不知道?”她也赶紧将输入电脑一半的文件资料存档、关机。
“从今天开始只有我和你,没有其他人。”王敏敏只要一想到早上小老板的命令,就气得想抓花那个自以为是的人的脸。
“这又是谁说的?”她更觉得奇怪;怎么会只有她们两个?
“还有谁?当然是那个‘空降神兵’兼‘花花公子’的宋小开了。”王敏敏以极度不屑的语气说著。
“待会儿再告诉你,我们得赶快出去,不然来不及了。”王敏敏催促着,虽然是不赶,但也不能不去做,所以她想早点去早点结束。
伍泌葳赶紧将东西收一收,收完之后,两人即出办公室的门,至公司一楼大门口拦了一辆计程车,往“成毅集团”开去。
“你记不记得前几天报纸上登着费律彻与莫愁的事?”王敏敏问着。
“记得,那天那段新闻刚好在印花旁边,而且亲如还念了一段,怎么会有可能不记得。”她想,开玩笑,就算亲如不念,自己也会去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