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丹笑了,他总知道她要什么。
“走吧!再不回去,你老爹可会报警啦!”
“报警?你对老爹说了什么?”黎丹神情紧张的问道。
“说……我们要去虎穴啊!”官启杰牵着她的手来到他停车的地方,开了车门让她上车后自己才绕到另一边上车。
“车子停在这里故意让我找不到?”黎丹嘟着嘴。
闻言,官启杰笑得开心,“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是担心有人会担心她的男朋友看见,才好心的多此一举把车开到这边藏起来,怎么不感谢我,反而还怪我?”他瞅着她瞧,希望看见她的愧疚。
黎丹也果不负他所望的低下头去,脸红得直到耳根。她再次在他的面前出糗了!黎丹觉得自己应该马上找个地洞钻进去,而不是愣愣的坐在这里让他看笑话。
官启杰望着她一脸的酡红与尴尬,些许的笑意转化为爽朗的大笑声,回荡在车
内久久不歇。
这辈子,他是要定她这个女人了,她生命中的喜怒哀乐,他一个也不想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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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宅院里树木蓊郁,泉水声汩汩不绝于耳,茶香四溢袅袅升空,官启杰坐在一个小凉亭里任凉凉的风吹拂在脸上,笑容不减。
“启杰啊,你终于肯来看看我了,再不来,我可就进棺材喽!”秦鲁山一边替宫启杰倒着茶一边说道,脸上的沧桑写明了他的年岁已高,提着茶壶的手上遍布皱纹,倒着茶还略微颤抖着。
“您别这么说,我早就想来看您了,只不过不想增添您的麻烦,所以一直推迟着,到了今日才来拜访。”
秦鲁山看着他,一边看一边满意的点点头,“你真是愈来愈出色了,当年是我们兰翠对不起你,要不你我早是一家人了。”说着,不由得无限感慨的叹了口气。
“伯父,过去的事就别提了,人生应该过得开心些才对,兰翠这些年来过得可好?”对于一个自己曾经深爱过的女人,官启杰不能说自己不关心,他是在乎她过的好不好的,一直都在乎着,只是这份在乎已经随着岁月而幻化成一份对老朋友的关怀。
“她……回来台湾好一阵子了。”
“何方也回来了?”
“他们正在办离婚。”秦鲁山无奈的说着。
“嗄?!怎么会这样呢?发生了什么事吗?”官启杰感到不可思议。
“唉!世上分分合合的事太多,追究起原因也讨论不出什么所以然,喝茶吧!兰翠如果知道你在台湾也许会去找你呢!”
“也好些年没见到她了。”官启杰微微一叹。
“黎小姐还好吧?我相信这件事不是她做的,你不是有个高层的朋友,要不要请他查查?”
宫启杰摇头道:“她不打算追究此事,我想她知道是谁做的,只是不想说罢了!”
“她宁可自己背黑锅?”
官启杰笑道:“她有—颗柔软的心。”
秦鲁山的眼睛闪了闪,笑意涌现在他的脸上,“你爱上她了?”
“事实上,我是为了她才回台湾的。”官启杰亦无所隐瞒。
秦鲁山恍然,大笑的摇头,“我还以为是什么风把你刮回来呢!我就说我们龙业集团这个名号可不是今天才响亮的,请得起你这个大师回国的原来不是我的面子而是黎小姐。”
“伯父,千万别这么说,要不是龙业集团,黎丹也是请不动我的。”
“这么说我还是有点分量的喽?”他自吹自擂着。
“那当然。”官启杰执起茶壶给秦鲁山及自己都倒上了一杯茶,“来,以茶代洒,我先敬伯父了。”
“和你在一起,我就不免想到了从前。”秦鲁山若有所思的说着。
“何方也是一个不错的男人,只不过,没想到他们竟然在办离婚。”
“别提这个了,说说黎小姐吧!怎么会突然动了凡心啦?”他还是最关心这件事。
官启杰神秘的一笑,“我想是命中注定的吧!”
“命中注定?!”
“是啊!我在维也纳等了她不少日子呢!”
“这是怎么间事?你们以前就认识?”秦鲁山听得一头雾水。
“不认识,但是当我看到她的第一眼,就知道她就是我的命定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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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大哥,今天我们要去哪里用餐?”冯倩绮勾住石仲恩的手臂撒娇的问道。
自从黎丹被她爹地革职后,她自然而然的便成为石仲恩身边的最佳女伴,她很乐于这样的关系,也很满足这样的关系,这让她觉得自己更像个成熟的女人,她也极力的让自己的外观看起来更匹配石仲恩高大稳重的外型。
“说吧!你有什么鬼点子?”石仲恩宠溺的道。
“哎呀!怎么这么说人家,我是为了你的胃着想耶!工作要做,饭也要吃啊!对不对?”
“要是我被你吃垮,你可要负责。”石仲恩半调侃着她。
“吃垮?龙业集团这么大你吃得垮啊?”
石仲恩忙捂住她的嘴,“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小心人家当真,说到董事会上头去!”
“怕什么?我说的是事实啊!这龙业集团有我爹地百分之三十的股权,等我们结了婚,我爹地还不把这些都给了你?我说得没错吧?”冯倩绮抱住了他的腰,红艳的唇印上了他的唇瓣,令石仲恩情不自禁、心神荡漾着。
“别这样,让人看见了不好。”他轻轻的推开她靠过来的身广,心脏扑通扑通跳着。
“大家都下班了,有谁会看见?”冯倩绮爱娇的又往他身上靠去,手勾着他的领带玩弄。
“你不怕我把你吃了?”石仲恩灼热的眼定定的落在她的脸上。
“求之不得。”她吻上了他的唇,将身子紧靠着他,男女之间她虽没有太多的经验,但她知道男人会在适当的时候告诉她该怎么办,她扯下了他的领带,将衣服的扣子一个一个解开,将唇一一落在他的胸膛上。
“倩绮,你在玩火!”石仲恩抓住了她的手,眼睛烧灼着,身体滚烫着,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禁不起挑逗的。
“我爱你,石大哥。”
冯倩绮的眼中有着浓浓的欲火与爱恋,前襟略敞的她露出她与生俱来白皙的肌肤,像雪一般的白却有着像火一般的温度,他不由自主的将吻落在那片诱人的白皙上,吸取着她醉人的幽香与柔软,那滋味就像蜜,一旦不小心沾上了就再也不想移开。
他将她的身子压在桌上,她与他的下半身隔着衣料紧紧的贴合着、摩挲着,激起了人类最原始的火花,他撩起了她的裙子下摆,从她的胸口一路吻下去,冯倩绮愈来愈急促的心跳伴着阵阵的呻吟撩起了他最深处的热情。
“你还有机会说不。”他的眼睛充斥着血丝,身体充斥着滚烫的欲火,却停下了探索。
“爱我,石大哥,我是你的,我从很小的时候就爱上你了,我是你的,你不要我吗?”
“倩绮——”
“什么都别说,只要爱我。”冯倩绮拉下他的脸,主动的学着他吻她的方式回吻着他。
这一次,石仲恩不再犹豫,也不再拒绝她对他的需索,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影子抵不过眼前的美玉温香,他的爱在刹那间变得急切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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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丹在门板上敲了两声,官启杰闻声转过头来对她一笑。
“还不睡?”
“在等美人泡的咖啡。”
“你在等美人泡的咖啡,那我泡的咖啡你喝不喝啊?”黎丹将手上的咖啡摆在桌上,一脸的促狭。
“你就是我等的美人啊!你泡的咖啡当然是要喝的。”官启杰端起了那杯咖啡在鼻子前闻了闻,“好香,又调了什么新口味?”
她笑得灿烂无比,望着他的眼眸仿佛刻了情字上去般的醉人。
“不告诉你,这是本姑娘的咖啡秘笈。”
“好喝极了,当真是咖啡配美人,人间至乐。”
“又在胡说八道了。”黎丹朝他扮了个鬼脸,然后侧过头要去看他画的设计图,“画好了吗?可不可以让我先一睹为快?”
孰料官启杰将身子一挪挡住她的视线,“这是本公子的秘密,你暂时不能知道。”
“为什么?我又不会拿你的Idea去卖。”
“没听过家贼难防?”
“官启杰你——”黎丹瞪着他,一时说不出话来,又不知该拿他如何是好,只能生着闷气,遂转过身去背对着他,“从明天开始,你再也喝不到美人泡的咖啡了。”
在她身后的官启杰无声的笑着,将咖啡放下后将她拉到怀里,黎丹挣扎了两下,他则愈抱愈紧。“威胁奏效,别生气了,嗯?”
闻言,黎丹闷闷不乐的脸马上换上了得意的笑。“真的?”
“真的。”他放开了她。
她则迫不及待的转身看他摊在桌上的建筑设计图,那位于整个基地中央、属于整个建筑象征的竟然是出现在她梦中的……塔罗牌上的祭司图案?!
第八章
没错!就是梦中那个金发女人递给她的那张塔罗牌,那个女人说那是黎雪送她的最后礼物,她的命定恋人是祭司……难道是他?!官启杰就是她的命定恋人?还是只不过是巧合罢了?
官启杰见到黎丹一脸的惊愕,不由得问道:“有什么不对吗?”
“为什么是祭司?你为什么画祭司的图案在上头呢?”黎丹回头望着他的眼,希望从他的眼眸深处找到她要的答案。
“你知道我画的是祭司?”官启杰的眼中闪烁着迷人的神采,“你知道他的含义吗?”
黎丹摇摇头,这不就是她要他告诉自己的吗?
“以前的权威社会,皇帝所代表的是物质上的权威,祭司则代表着精神上的权威,在宗教上,祭司拥有最高的地位,他象征着知性与道德,慈悲心与洞察力,而龙业集团这件案子所要诉求的是高知识分子的路线,而在高知识分子愈来愈追求精神生活与生活品味的现代,祭司拥有他绝对的象征意义,所以我将整个建筑设计的重点摆在精神生活的层面,巴洛克式的建筑风格是外圆,而中心重点的表现则是艺术雕塑祭司。”
黎丹听官启杰细细的解释他整个建筑设计的理念与规画,他的专注神情与时而飞扬的笑容让她不由得想起那跳跃灵动的祭司,是属于大地的,属于风、属于海,就像她一看见他就想起了风的自在与海的包容。
在一刹那间她突然明白了一些事,关于黎雪送她的礼物——其实就在她的身边,现在她发现了并不迟吧?但是,他爱她吗?
他曾说过天涯海角他都愿意去的,他曾说过他比石仲恩适合她,他也曾说过一开始他就知道她是他的,但是,他却从来没说过他爱她。
他爱她吗?这很重要,对她而言,这句话比一切都重要。她将心思重新放回他的脸上,她想在他的眼中找到他爱她的痕迹,也想在他的声音里听到他爱她的痕迹。
“再这样看着我,我会把你一口吞进肚子里的,美人。”官启杰笑得一睑坏相,眼神直勾勾的望着她。
黎丹别开眼,为了他这句话而脸红,忙不迭站起身冲了出去,他也在下一刻眼明手快的抓住她,一把将她拥进他的怀里。
“放开我。”
“黎丹,这猫捉老鼠的游戏你还想玩多久?”
“什么猫啊狗啊的,我听不懂。”她故意和他胡诌。
“也许这样你就懂了。”说着,他俯身吻住她惊愕的红唇,一并吻去了她的抗议与娇喘。
她肌肤的柔软抵着他结实的身体,水一般的几乎快要融在他的臂弯里,像是上帝原先便雕刻好的一对情人,彼此的接触熟悉的让他们不禁思索起过去可能失落的记忆。
黎丹从他的臂弯中微微的仰起脸来望着他,“你老让我觉得好像认识你好久好久了。”
“也许已经好几辈子了。”他笑着在她的嘴上啄了一记。
“那为什么我们现在才相遇?”
“还不迟,不是吗?”
是吗?还不迟?也许吧!但她现在不能爱他,黎丹—点也不希望让他觉得自己是因为离开了石仲恩才投入他的怀抱,虽然她对他的爱早已经存在。
承诺,还太早。但,她知道他是她的,她也是他的。
“谁是猫谁是老鼠?”黎丹突然冒出一句。
“当然我是猫你是老鼠,因为想把你一口吃进肚广里的人是我。”
“启杰,你以前谈过恋爱吗?”黎丹认真的瞧着他,她突然好想知道是不是也有另外一个女人也曾享受过他的爱。
官启杰的眼神微微一黯,随即又绽放出属于太阳般的光芒。“你怎么突然想问这个?”
“就是想问,有吗?”黎丹仍不放弃的问着。
“这重要吗?”
“重要。”
“好吧!等我想想再告诉你。”官启杰故意卖关子捉弄她。
“什么?想想?这个问题需要想吗?”
“我得想想看我总共谈了几次恋爱,才能正确的回答你的问题啊!对不对?”
“真是个花花公子!黎丹在心里打了个死死的结。“不需要了。”她闷闷不乐的道。
“吃醋了?”
“不是。”她有些不悦的道。
“不是?那是什么?”
“是——没什么。”黎丹推开他,转身走了出去。
“晚安。”官启杰笑着在她身后道。
回应他的则是黎丹的关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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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黎丹为了晚上与官启杰的一席话而难眠,为他那似是而非的回答,她心上不知道为什么难过极了,也有着莫名的失落。
是自尊心作祟吧?还是害怕失去?也许两者都有。如果他就是她的命定恋人,她和他便注定有一场情爱,但能持续多久呢?黎雪从来没有告诉她,所谓的命定恋人就注定会相守一辈子,黎静与何泛轩的情况不就是一个例子?就算是命定恋人也需要把握与努力的。
把握与努力,黎丹突然从床上起身,在睡衣外头披了件外衣后便走出了房门,徘徊在官启杰的房门口,那突来的勇气又几乎快要消失了,要敲门的手举在半空中竟敲也不是不敲也不是,门却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咿呀的开了。
“黎丹?你在这里做什么?”官启杰的上半身裸露着,下半身只套了一件运动裤,此时正一睑兴味盎然的望着她。
“我——”黎丹一时之间只觉得火苗从她的耳旁两侧迅速的窜起,几乎将她整个人烧了起来。
官启杰裸露的上半身性感而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她不小心望了一眼竟有点舍不得移开目光,偏偏他的眼眸就像个探照灯似的直往她的脸上照,让她有一种作贼被当场捉住的不自在与慌乱。
“来找我?”官启杰替她说了下去。
“唉——”黎丹头低了下去,连方才残存的一点勇气也已消磨殆尽,官启杰的目光却让她无所遁形的紧逼着她。
“有事?”
“是——呃,我突然忘了。”黎丹抱歉的抬起头来对他一笑,“我想我明天若想起来再告诉你好了,晚安。”说完,她马上旋转脚后跟往回走,不想让他的目光将她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