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不喜欢这种莫名思绪,更讨厌被琐碎杂事绊心,他强迫自己收回心神,全心全意,投入强身健体的运动世界。
率先,一脚踢去,沙包飞扬,在空中猛烈摆荡。然后,再使劲打出一拳,垂吊半空的沙包竟被打飞,登时只闻砰地一声,便见它悲凉的寿终正寝。
「可恶!」练拳用的沙包挂了,冷漠怪它太不中用。
霍地转首,看着外头的空旷大地,再看向立在一旁的各式武术兵器……算了,没得练拳,练练刀剑也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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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武场外,一堆人鬼鬼祟祟,那些不是别人,正是冷漠的贴身护卫,八卦们。
「喂喂喂,大消息,听说老大从那女人房里出来耶……」
「哗,真的假的?老大跟那女的是那种关系?」
「不可能吧!老大要女人,向来都是在外头解决的,怎么可能会带回来?」
「那不就是说……」
「说说说,说什么说?虽然你们叫八卦,但没人要你们真那么八卦!」
「呃?头儿。」一听见高行的声音,热烈讨论声顿时止住,八卦护卫们没人敢再吭上半句。
扫视过一千人,高行冷冷扯了下嘴角,旋即朝练武场里大声喊去——
「老大,八卦们说要给你当人向沙包,你要是心情不好就尽量出气,反正他们也该再训练训练了。」
「头头头……」登时,八卦们脸色丕变。
「头是还连在你们的脖子上,等等会不会给打掉就不知了。再见,不送,好好加油。」朝练武场的方向比了比,高行笑得可没良心了。
「头儿……」垮下脸,八卦们衷哀叫。
「叫屁啊,还不给我过去?我警告你们,主子没想停,你们就给我奉陪到底,要是有人敢藉机遁逃,我保证你们会死得更惨更难看,现在,给我滚、过、去!」
雷声轰隆隆,八卦们脸青青,想跑却不能跑,只能可怜的上阵去。
呜呜,头儿真没人性,也不想想主子下手有多重,他竟然叫他们八个去送死?!啊啊啊——算了,叫也没用,认命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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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听说了没?」八卦们才走,吕子棋跟高健便出现。
「听说了。」这么大的事,早就漫天飞扬了,只有聋子才会听不见。「不过,我认为应该不可能。」因为他并没有亲眼看见,所以只当它是空穴来风。
「无风不起浪。」吕子棋是半信半疑。毕竟,一定是真有人看见,这才会流传开来不是?
「不用猜了,那件事是真的。」高健突然开口。
「呃?」两人同时愕然。
「咱们家老大,不只从人家房里出来,还把人家给拆吃入腹了。」他之所以知道,是因为方才去看过她,本是是想看看她伤势如何,没料到……唉,老大真是头野兽啊!
「什么?!」
「别什么了,事实就是事实,反正他是老大,不管他转变多大,他还是咱们老大。」高健做出如此结论。
「这样说是没错啦,但你难道都不好奇?」吕子棋跟高行都好奇到了极点,超想知道那女人究竟有什么本事。
「好奇当然是会,不过你敢去问老大吗?」高健挑眉。
「……」无言,两人同摇头。
「那不就结了?再好奇也没用,不如安下心来,静观其变吧。」
「呃……」似乎,也只能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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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四周空荡荡,再没有他的踪影……
说不清是什么感受,只觉得心口闷闷沉沉,像是失落又好像是难过,反正就是不怎么好受。
撑起身子,她想要起身,但仅是一个小小的挪动,都让她酸疼得好难受。
勉强坐起身,轻倚靠床头,文静忍不住要想,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发生的?
她不懂,不懂他为什么那么对她?男女之间,若没有感情,怎能有那样亲密的行为?而她更不明白,不明白自己明明想反抗,为何却又是如此心甘情愿?
她心里好乱,很多事都想不明白,却清楚记着在他怀里时的安心依赖。
他的胸膛宽阔而温暖,他的怀抱给了她安全感,虽然过程并不是那么愉快,但她喜欢依赖在他怀里的感觉,那让她觉得有再大风雨都不必害怕,因为他的胸怀就是最安全的避风港。
很糟糕,她真的太糟糕。
失去了外婆,没了心灵依附,竟随便找人依靠,这行为真的不应该,但……一个人,她真的孤单。
以前,她努力生活、努力工作,全都是因为有外婆在身边,但现在,外婆走了,心里空空的,她真的很难过。
不过,她会坚强的,就算再苦再难,她都会努力做到,不会让外婆走得不安心。所以,痛痛快快哭过一回后,她不会再伤心哭泣,让外婆放不下心,她不会了。
至于那件事,就算了吧。她不是观念开放,只是……她或许还该感谢他,在她最脆弱时,给了她暂时的温暖慰藉。
所以,就这样了吧。
第六章
「这是做什么?」健完身,冷漠是宣泄了体力,却仍然没有回复正常,甚至更加阴晴不定。
而,一干人见状是能闪则闪,偏就那三名亲信最不知死活,硬是要惹得他恼上加恼、火上加火。
「没什么,就一份报告。」耸耸肩,吕子棋回。
「谁让你多事?」冷漠恼怒瞪人。
「这回不是我多事,是高行要人查的,我只是最后一个看完,就『顺便』拿来给你了。」吕子棋一推四五六,可落得轻松快活了。
闻言,厉眸一转,瞪向高行。
「你倒很闲,没让你做的事,你还真费工夫。」捏紧那份关于文静的报告,冷漠瞪着自作主张的手下。
「我不是闲,我是尽忠职守。」高行辩驳。
不说话,冷眸如箭,直射向高行。
「调查清楚总是好的。」高健终于出声,算是替弟弟解围。
「多事。」他们的顾虑,他不是不明白,只是……一提及她,他就很烦!所以,他根本不想多听,甚至是多看。
「老大,既然查都查了,不如你就看看,就当是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还没说出口,高行就顿住,没再敢出声了,因为那双冷洌冰眸又在对自己放箭。
「出去。」吵死了,就不能放他清净吗?微眯眼,冷漠语调低沉、嗓音温厚,却让人犹如置身北极。
「喔……」这回,没人再多话,只能乖乖退场。
拜托,老大都放送出最强冷气了,再不快快闪人,恐怕就小命不保哩。
一干人退出,瞬间变冷清也安静,甩下手中的报告文件,冷漠告诉自己不用在意,但,该死,他就是忍不住要在意!
于是,他还是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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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找他,想跟他道谢,也是要说再见。
虽然,发生那样的事,再见面一定很尴尬,也很难堪,但她仍然必须见他一面。
所以,她梳洗完毕,找不着自己的衣物,只好借用他人衣服。然后,拉开门,她才踏出,来不及看清什么,先教一道黑影给晃花了眼。
「大姊您好,我是徐诚。」来人恭恭敬敬,甚至弯腰行大礼。
「呃?」这、这是怎么回事?文静被骇到了,不单是因为「大姊」这称呼,更为对方那过分恭敬的姿态。
「我、对不起,你喊错人了,我才二十来岁,怎么会是你大姊呢?」照她看,他应该比她年长不少才是啊,
「没,没喊错,您是老大的女人,称您大姊是应该的。」
「我……老大的女人?」她什么时候是了?「不是的,我不是,你说错了,我不认识什么老大啊!」
「大姊,您别开玩笑了,老大可从不带女人回来的,而且昨晚还在您房里过夜,怎么还能说您不是老大的女人呢?」徐诚笑得很亲切,努力博取好感。
「你、你……」文静蓦地脸儿烧红,羞惭至极。
原来大家都知道他……他跟她……天呐,她没脸见人了!
而且,最糟糕的是,她现在才记起女人香是炎帮的产业,所以她的大老板就是……现任帮主,冷漠。
伸手掩面,文静忍不住哀呜,为自己差劲的记性。
明明组长都跟她说过了,她怎么会忘了呢?哎,不管了,反正都这样了,她也无力改变些什么,只要他别计较她老是惹恼他便好。
「我,呃,能不能麻烦你,我想现在见他,你能带我去找他吗?」
「好的,我来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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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领到一扇门前,徐诚说这是他的房间。
深深呼吸,做好准备,文静希望自己能镇定面对。
终于,第五十次深呼吸,她想她应该够冷静了,于是,她敲门,等待回应。
可,回答她的,是寂静无声。
叩叩——
再敲,再等,她想他可能是没听见。
结果,还是等不到回音。
不死心,她再试了几回,结果都是一样。
「怎么会这样?明明说他在里面的……」咬咬唇,紧拧眉,文静想不明白,却开始有些担心。
他是睡着了吗?但,她都敲了这么多次门,一次比一次还用力,他却一直都没有反应,该不会……他该不是怎么了吧?
她心急地握住门把,想进去探看,但却又犹豫。
没经过同意便擅闯,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可……要他真有什么事呢?不管了,先看看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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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进了房,文静却傻了。
满地的空酒瓶、堆积如山的烟灰、瘫睡在沙发上的男人……这颓靡景象,让人看了忍不住摇头。
他怎么这么不懂爱惜自己?烟酒是致命武器,只会毒害他的身体啊!叹口气,她走上前,想替他收拾,却在经过他身旁时停住了。
为什么他看起来会这么痛苦?纠结的眉心,紧绷的容颜,抿成线的唇,沁着冷汗的额……他究竟梦到什么?
是不是他跟她一样,梦里有着不愉快?伸出手,她想为他拂去额上的汗,但才触及,便教他抓住了手。
「啊——」他力道太重,差点折断她的手腕。
「是你?」听见声音,看清人影,冷漠松了手劲,却是森冷斥问:「谁准你擅闯?」
「我、我敲了门……」她想解释,他却不给机会。
「我没回应,你就不该进来。」
「我知道,可我、我是担心……」
「担心?」浓眉紧拧,他冷冷看她。
「我怕你是有什么事,所以才……」
「多事!」她的关心,他听见也看见了,心里有着微微波动,却教他以冷漠给掩盖。
「哦。」登时,房内陷入沉默,她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久久——
「找我?」竟是他先开口。
其实他大可轰她出去,偏偏,他就是没那么做。
对上她,他总是奇怪得可以,再不像是原来的冷漠。
甚至,在完全知晓她的过往后,对她更是有着另一番情绪,就像……像是心疼。
多可笑,对个女人,他竟会有这种感觉,偏偏,就是再真不过。
「呃,那个,对,我是要找你。」顿了顿,她再说:「我有事跟你说。」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等她接续。
「我想跟你说谢谢,外婆的事让你麻烦了。」那时她的心情太糟,没办法作任何主张,幸好有他安排。
「……」
「还有,请你放心,欠你的钱一定会还给你,当然我没办法一次还清,但我会努力工作赚钱,你……」就算他没有反应,她还是说得认真,只是话还没说完,就教他冷冷打断。
「没人要你还。」撇撇唇,他冷回。
「呃?」呆了呆,文静旋即回神。「这怎么可以?是我欠的,我就得还。」
「一点小钱,我还不看在眼里。」帮了就是帮了,虽然很莫名其妙,但他没想过要她回报。
「怎么会是小钱?丧葬费并不少,养护中心的费用更是贵,两笔款项加起来,我欠你的一定很多……」
「没什么欠不欠,你别再罗嗦!」听烦了,冷漠开始不耐,沉声喝斥。
「哦。」她又被凶了!好吧,算了,他最大,她不跟他争,也没胆子跟他争。
然后,这话题结束,两人又安静了。
「你,嗯咳,还好吧?」后来还是他打破沉默。
但,那不算什么,最令人诧异的是,他的语调里竟掺杂了……关切?!
该死!碰上她,他就精神失常,但问都问了,话也收不回来,他只好继续摆冷装酷。
「呃?我、没事,我很好。」知道他在问什么,她忍不住红了脸,回应得很不自在。
其实,怎么可能没事?她到现在全身都还疼着呢,只是……怎么能老实跟他说?那事太羞人了,她不敢说也不能说。
接着,话题又结束,房内再度陷入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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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
忽然,急切唤声传来,门被用力撞开,高行率先冲进,然后是吕子棋及高健,最后则是八卦护卫们。
但,他们一冲进门,却全傻了眼。
呃?这下糟了,该不会是打扰到什么了吧?
「这是在做什么?」一 群人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冷眼横去,冷漠非常不悦。
「老大,出事了。」高行站在最前线,当然是由他回答。
拧眉,松回,他淡问:「什么事?」
「是冷天和冷云。」
「说清楚。」瞬地,气氛降至冰点。
呃?好像是很严重的事,那……她是不是不该听?可是门边有这么多人,她实在很难安静退场,所以,还是算了,就待着吧。
「一直得不到你的回应,炎焜手段就愈来愈激烈。」高行照实说。
「情况怎样?」
「还好,我们的人还算机灵,虽然被攻得措手不及,但很尽心也很尽责在保护。」跳过详情,高行只讲结尾。
但,冷漠还是听出了端倪。
「我问的,是他们的情况。」「还好」就表示有事,他怎会听不明白?
「呃?」老大一定要这么精吗?唉,好吧,那就实说了。「冷云是没事,不过房子毁了泰半,因为对方投掷自制弹;冷天是受了点伤,对方采远距狙击,所幸枪法不是太准,子弹只划过他上臂,并没有射中要害。」
自制弹?远距狙击?他们到底在说什么?电影情节还是电视剧情?有听没有懂,文静好茫然。
「……」闻言,冷漠沉默,表情森冷至极,眸底却蕴满怒火。
「老大,别再闷不吭声了,是做回应的时候了吧?」冷漠不回应的态度,让吕子棋很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