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她是有答应过奶奶,让她请个保镖,可她没有答应让这个硬逼着她去医院的神经病来当他的保镖啊!
她早上才起床,奶奶就二话不说的将自己塞给了这个神经病,她连上诉的机会都没有就被赶出门。
她愈想愈恨,难怪他昨天一直强调着“今天”两宇,原采他早就知道自己要来当她的保镖,所以闲事只管到昨天。
今天管的便是正事,而她却呆愣愣的以为自己不过是遇上一个过度热心的疯子。
真是果啊!花路的心里愈想愈气,步伐也愈踏愈重,颇有要把马路踩平的气势。
而一直跟在她身后的褚别美却完全不理会她的怒气,亦步亦趋的跟在花路身后。
终于,心头的怒火再也抑制不住的爆了开采,花路霍地转身,冒火似的眸光狠狠地瞪向褚别美。
“你可不可以别跟了?”不过是被他跟了十分钟,她就快要疯了,如果真的继续被他这么跟下去,只怕她会忍不住的想要杀人。
“不行!”褚别美毫不考虑的拒绝,俊逸的脸上漾着一抹轻笑,像是在包容着她的无理取闹。
“这么跟着我,你有什么好处?”花路怒问。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面对着的怒气,褚别美捡选了一个很合理、很安全的理由。
他可不会呆呆的以为此刻是他和花路叙旧的好时机,如果她知道他来不只是为了护卫她,还想要履行他们十三年前的约定,只怕会吓坏她。
“奶奶付了你多少,我加倍给你,你就别再跟了。”花路以利诱之。
不是不知道奶奶对她的担心,可是这样成日让一个疯子跟着,谁受得了?
不自由吾宁死啊!此刻的花路恨不得剥了猛虎帮那些始作俑者的皮。
自己贩毒害人不反省,她好心好意帮他们免造罪孽,他们竟然恩将仇报,简直是可恶至极。
“我既然已经接了奶奶的案子,就没有理由再拿你的钱。”褚别美拒绝的话说的很冠冕堂皇,却换来花路的咬牙切齿。
“我给你三倍的钱。”她提高价码。
“我并不缺钱!”褚别美朗朗一笑的回绝。
“既然不缺钱,干么来帮人卖命?”花路没好气的数落道,依旧不死心,“你说,要什么条件,才肯放过我?”
“我是来保护你的,别说的好像自己很委屈。”他暗讽着。“如果你不惹事的话,没有人有那个闲情逸致跟着你。”
“你又知道我惹事了?是事来惹我。”花路不悦的低哼,把事情全推得一干二净。
“你敢说你没有不知天高地厚的去偷了人家的货,让别人损失了几千万,所以人家才会拿你来杀鸡做猴。”
“货?什么货?!”花路睁着眼睛装傻,仿佛完全不懂褚别美在说什么。
“猛虎帮的白粉货。”对付这小丫头显然不能迂回前进,得要直捣黄龙才行。“千万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什么是猛虎帮,也不知道什么是白粉货,那只会让我看轻你的敢做不敢当。”对付他的小花猫就得用激将法。
果不其然的,他不过轻轻一激,花路立刻跳起脚来。“谁说我敢做不敢当,我可是好心帮他们积功德,免得他们再去造孽害人。”
“你还敢说不是你去惹事,是事来惹你?”剑眉高挑,褚别美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你……”他那睥睨的眼神彻底激怒一直屈居下风的花路,只见她拳一场、腿一伸,已经摆好了决斗的阵仗。
“就算是我去惹事,那也是我的事,不用你来插手。”她恨恨的瞪他一眼,撂下话来,“你若再跟着我,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凭你那三脚猫的功夫,想要打赢我,还早的很。”褚别美冷冷的讥道。
他若是再不挫挫这只小野猫的气焰,只怕她又不知道要仗着那一点功夫惹出什么事来。
“你,该死!”左拳一出,右拳跟着直取褚别美的下盘,完全忘了昨日的教训,气极了的花路只想将褚别美打败。
可不管她怎么攻击,褚别美就只是优闲的闪躲,让她不但打不着他,甚至还得忍受他脸上状似嘲讪的笑容。
“只会闪躲,你到底是不是男子汉?”连出了数拳却连褚别美的衣角都碰不到,好胜心一起,花路气怒的骂道。
“没有赌注的架,打起采只是浪费体力罢了。”他幽亮的黑眸闪过一丝计谋。
“你……”花路咬牙,看着他脸上轻蔑的笑容,怒喝道:“你要什么赌注才肯打?”事到如今,惟有打败他才能抚平她受了伤的自尊,所以她豁出去了。
“我若赢了,你就心甘情愿让我保护着,还得外加一个吻。”他开了条件,至于鱼儿上不上钩,就得看她聪不聪明了。
可就他瞧来,他的小花猫虽是聪明有余,但如今她气怒异常,只怕冲动早就已经主宰了她的理智。
“行尸果然如褚别美所料的,花路一口便答应了他的条件,“但若是你输了呢?”
“退了你奶奶的委托,从此不再来烦你。”褚则美干脆的说道。
这赌注果然深中花路的心,她低喝一声,出拳的速度更是快上加快,狠上加狠。
但褚别美可也不是好惹的,只见他左拳出招诱敌,右手一个小擒拿便擒住了花路纤细的手腕。
“你……”她没有想到不过是一招之间,自己已经沦陷了一双手臂,心下再也不敢轻敌,左腿一扫直攻褚别美的下盘。
早知她会有这一招,他眼明手快的一回身,避去了花路的攻击,顺势将她整个人揽进怀抱之中。
“你输了!”褚别美平静的说道,在花路摔不及防之间,已经俯首偷得一吻。
他温热的唇罩上她樱红般的柔软,温柔的辗转流连其上,而向来不识情滋味的花路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心跳亦跟着那个吻而加快。
他的气息迷醉了她的理智,忘了所有的愤怒与该有的矜持,直到肺中的氧气用尽,才让褚别美微微的推开。
一阵冷风袭来,吹去了花路的迷乱,原本染上情欲的迷蒙水眸顿时被怒气所掩盖。
“登徒子!”花路怒喝一声,抬手就要赏给褚别美一个巴掌。
掌还未挥出,纤细的柔荑却已经落入褚别美的手中,他气死人不偿命的在那柔嫩的掌心印上一吻。“真是只柔若无骨的小手呵!”
“你……”花路气极,却无处可发。
“怎么,敢赌却不愿服输吗?”微挑着眉,脸上闪现着一抹偷腥后的愉悦,褚别美淡淡地问道。
“该死的!”花路低咒一声,不想被嘲笑为不守信用的小人,只能暗自吞下闷亏。
但明的不行,来暗的总行,她悄悄地伸手松开缠在颈项上的长辫子,猛地用力转身甩头,以长辫当成暗器,希望能扫去他脸上那抹惹人厌的扬扬得意。
她当然失望了,那辫子只堪堪在褚别美的鼻端留下几许发香,让他几乎要忍不住伸手捉住那发辫,好好的玩弄一番。
但怕这个举动会气炸小花猫,他只好作罢。
而计谋没有得逞的花路气得只想杀人,可打又打不过人家,骂也骂不赢人家,除了硬吞下这个闷亏之外,她无技可施。
但刚刚那吻,可是她的初吻耶!
竟然就这么被自己给赌掉了,而且还是输给一个无赖、下三滥,外加神经病。
该死的!* *
“砰!”地一声,花路发泄似的踢开“武研社”门扉,彻底的引来里头人的注意。
“喷,咱们学校的风云人物大驾光临了。”像是没有瞧见花路铁青的脸色,欧阳落花抬头瞄了一眼来人,调侃地对着邵青瞳说道。
花路没有理会她们的调侃,只是怒气冲冲的转身对身后的褚别美说道:“我待在这儿没什么危险,你该可以暂时还我清静的空间了吧!”
“这可很难说喔,上回你的好朋友秦水流不就是在这儿遇刺的吗?”闲适的反问,褚别美并不因花路极度的反弹而放松。
“你……”该死的,这个死男人怎么什么都知道。“反正我就是不准你进来打扰我。”
双手叉着腰,花路撒泼地说道,不肯让自己惟一的圣地受到褚别美的染指。
“你让我进去检查一遍,若是安全性还可以,我不介意在门外等你。”他退了一步说道。
基本上他是那种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要做到滴水不露的男人,所以即便今天已经看了花路一整天的坏脸色,可他还是慎重如前。
“你不要那么烦行不行?”让他在走廊上等,再让其他来来往往的同校师生指指点点,她又不是疯了。
“不行!”褚别美很干脆的拒绝,尽管明知会惹她不快,但她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
经过一整天寸步不离的相处,花路也知道他的固执不是自己所能撼动的,为求一时半刻的清静,也只好退了一步,“这样吧!我答应让你进去看看,可你必须到大楼外去等我。”
褚别美在心里盘算了一下,于是他点了点头。
他人才踏进门去,就听到两声夹杂着崇拜的叫嚷。
“喔!好帅的男人。”
“天啊!真的很帅呢!”
两个面貌迥异,却同样美丽的女子做作的双手捧着脸蛋,着迷的直盯着褚别美赞叹着。
“如果你们喜欢,我不介意出让。”花路锐利的眼神瞥向前方两个花痴,没好气的说道。
“她不介意,我介意。”还不等欧阳落花和邵青瞳开口,褚别美抢先一步说道:“不过很高兴认识你们,我是褚别美。”
“褚大哥!”欧阳落花礼貌地唤着。
邵青瞳当然也不落人后的跟着喊道:“褚大哥!”
对于她们的有礼,花路忍不住做了个鬼脸,这两个女人啥时变得这么有礼貌,她怎么不知道。
而褚别美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们两人一眼,他的出现并没有让欧阳水流和邵青瞳觉得奇怪,甚至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极有可能,她们和花奶奶是共谋者。
不过他没有多说什么,双眼不停的在小小的社办中梭巡着。
他发现这里惟一的窗子已经被换成防弹玻璃,他满意的点点头。
看来,花路的朋友还挺懂得自保,不像他的小花猫冲动有余,聪明却不足啊!
“安份点!”查探完四周的环境,褚别美很自然的探手揉了揉花路的头顶,但却被她毫不客气的打掉。
褚别美对她的举动也不介意,径自走了出去,将这个空间留给花路和她的朋友。
想来今天他的跟前跟后已经彻底的惹怒了他的小花猫,若是他再不识相些,只怕花路又不知要气成什么样子了。
第四章
望着被轻轻阖上的门扉;花路忍不住气怒的在上面硬是补了一脚,那扇可怜的门再一次承受了无情的摧残。
“啧!火气可真不小呢!”邵青瞳喷喷出声,看着花路气嘟嘟的样子,她高兴的像是中了乐透似的。
“无缘无故碰上一个疯子,能不气吗?”想到褚别美成天跟前跟后,就连她上课也守在教室外,只差没有跟她进女厕,这样紧迫盯人的方法,让她快病了。
“喔!是吗?要是有一个这么超优的保镖,我就绝对不会生气!”看来回去要教老爸反省一下,为什么他为她找来的保镖全是一些虎背熊腰之流,看了就让人倒胃口。
这也难怪她不喜欢让保镖跟前跟后的,因为很没面子嘛!
如果说,花路的保镖肯让给她的话,说不定她也会很乐意让他来个贴身保护,这个花路啁,真是人在福中不知福。
“就是说嘛!”邵青瞳也以羡慕的语气说道,“自从爹地知道水流出事以后,就找来一堆看起来碍眼的保镖,让人烦不胜烦。看来我得去请教一下奶奶,是从哪儿找来这个优质的保镖。”
“我有告诉你们,他是奶奶帮我找的保镖吗?”花路冷不防的问道。“我不记得刚刚我有介绍过他耶!”
看来她已经找到了唆使奶奶帮她找保镖的罪魁祸首,她就觉得奇怪,突然奶奶怎么会起了帮她找保镖的念头,想来如果不是她们这两个损友在旁边敲边鼓,她今天怎么会过的这样水深火热。
“呃!”乍然听到花路的问题,邵青瞳这才惊觉自己和落花不小心说溜了嘴,连忙亡羊补牢的解释道:“谁教他长得很像保镖嘛,再加上你最近又遭逢那么多的劫难,所以我才会猜到那个人是奶奶为你请的保镖啊!”
“是吗?我倒不知道你挺会看人的啊!”花路冷冷一笑,脸上弥漫着一股风雨欲来的怒气。“只不过,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就看不出褚别美有哪一点像是保镖,就不知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呃,就是……就是……”花路向来迷糊且好说话,可如今保镖这件事已经彻底的惹毛了她,于是她只好随便找了一个借口。“他那劲瘦的身材看起来像是练家子嘛!”
“劲瘦吗?我倒觉得他看起来就是肩不能提、手不能挑的富家公子哥!”
这是褚别美给她的第一印象,当然那是在她还没有见识过他那利落的拳脚功夫时的观感。
“怎么会?我就看他像是一个保镖!”明知自己的说法很牵强,但邵青瞳仍是硬着头皮拗下去。
“可别敢做不敢当啊!我想该不会是你们去向奶奶通风报信,并且向奶奶出了个馊主意,要她给我请个保镖吧!”
花路此话一说,邵青瞳沉不住气的脸色又变了,想否认又怕落了个敢做不敢当的。
可是如果承认,花路这个女人发起火来可是很吓人的。
就在邵青瞳犹疑不定之际,欧阳落花倒是挺干脆的承认道:“没错,就是我们去向奶奶建言的。”
“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一整天被褚别美压的死死的怒火在转瞬间涌上,花路射向好友的眼光有着明显的忿怒与不谅解。
“因为这次盗货之事,水流已经进了医院,而且很明显的我们的身份已经暴露,我不想自己有一天也得去医院,甚至是太平间探望你,所以找个人来保护你是最好的办法。”欧阳落花说的很直接,没有一点修饰。
“水流进医院那是因为猛虎帮暗箭伤人,可那并不代表他们有本事伤我。”花路不服气的反驳道。
“可是我倒认为,水流之所以会进医院是因为他们错手,他们真正的目标应该是你。”
这是她和青瞳所讨论出来的结果,水流、青瞳和自己背后的势力太过庞大,不会有人敢拿她们来当杀鸡做猴的目标。
而花路这几天来连连遭袭,而她们却平安无事,刚好证明了她们的想法并无错误。
“你凭什么这么断言?难道说就因为你们认为他们的目标是我,所以就把事实的真相告诉奶奶?”脑海中浮现出奶奶昨夜担心的模样,花路忍不住有些激动的提高了音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