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谁会穿一身手工的名牌去帮助人?这无非是富人的心态,昭显自身的财富和穷人做比较,让人又感恩又自卑的露出羡慕眼光,好满足你身为有钱人的虚荣心。”根本是去炫耀嘛!
“你……你……”她怎么把他心里所想的全摸得一清二楚,丝毫不差?
“还有呀!那只镶钻的劳力士表少说值四、五百万,真有心做善事会先把它捐出来,戴著它行善不怕被抢喔!我看你要的是人家的奉承,沽名钓誉而已。嘴巴做善事谁不会,我一开口募个几千万都不成问题。”
上个月风灾,她只在现场唱了三首歌,如潮水般涌来的捐款就破千万。
“哈!大话,你以为你是谁?我走过的桥都比你吃过的盐巴还多,你敢说长辈的不是?”他一边冷哼,一边偷偷地把衣袖拉低,遮住腕间的钻表。
她不服气的反驳,“是你要我说说看嘛!怎么一下子就翻脸了,一点虚心接受批评的雅量都没有。”
现在还有人以桥和盐巴做比较吗?简直是老古板嘛!要是以飞行里数来计算,她起码飞遍九大行星又绕回来了,他拿什么跟她比?
“你……你……”可恶,他就不信老姜胜不了幼姜。“阿明,你上哪弄来这个土包子交差,眼光未免也太差了。”
“她不土……”只是不善打扮而已。
张志明的话没机会说完,一向反骨的乔洛妃立刻做出令人瞠目结舌的举动,刁蛮任性的恶女本性表露无遗,那就是──
吻了他。
不是蜻蜓点水式的啄吻,或是唇碰唇做做样子,而是结结实实一记热吻,连舌头都伸入他口腔内,吻得缠绵悱恻。
就算是死了也会被她吻活,完全呆住的张志明由被动转为主动,潜藏在男性体内的本能复苏了,勾住软绵甜柔的粉舌尽情吸吮,根本忘了他们在作戏,炽情狂吻的热度几乎烫著了每一个人。
这一吻,也烧出两人暧昧不明的情感,四目相对的柔情里,他们看到了彼此。
有一件事他们确定了,原来他们真的是一对情人,无庸置疑。
“我还土吗?老伯。”乔洛妃挑衅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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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和你们谈谈吗?”
颜春娇对父母安排的婚事没什么意见,她是个孝顺的女儿,对他们的话言听计从,只差没当座右铭供著,一刻也不敢或忘。
她二十五岁了,若说没谈过恋爱绝对是骗人的,以她的外貌不乏追求者,除却令人喷饭的名字外,喜欢她的男人还真不少。
可是她每一段恋情都不长久,常常短短几个月就宣告结束,原因无他,只因她订婚了。
有婚约在身,致使她错过不少好男人,蹉跎至今造成青春的浪费,她人生最美好的精华时期都在等一个不肯回头看她一眼的男人,要她心中无怨真的很难。
尤其是他眼中根本没有她,此际还当著她的面宣称他另有女朋友,两人旁若无人地打情骂俏、做出令人脸红心跳的激情行为,说实在的,她心里还真有些不是滋味,忍不住想破坏他们。
无关爱与不爱的问题,而是气愤,以她的家世、学历和外表有哪一点不如人?居然败在一个看起来比她名字还土的小“村姑”手中,那才真是一大羞辱。
“你要谈什么?”好不容易放松的张志明又紧张了起来,身体非常僵硬。
她看了看他的手,微露出不屑。“在你还是我未婚夫的身份下,希望你能尊重我,把你的手从其他女人身上拿开。”
很碍眼。
“喔!我……”他正想说抱歉,不想太伤她自尊的挪开手,但有人不依,死巴住他不放,还用眼白的地方瞪他。
你敢尊重她,我就让你非常沉痛。乔洛妃用著冷冷的眼神警告他,将他搭在肩上的手改置于腰间,表现出小鸟依人的模样。
“不好意思,春娇,她是我的女朋友,我想我应该以她为主,她很没有安全感。”他可不敢得罪爱捉弄人的小丫头,她翻脸比翻书还快。
“那我呢?你不认为该对我负责吗?我们目前还是未婚夫妻。”她的语气稍重,略带责备。
他干笑的捉捉耳朵,低视刚掐了他一下的“女朋友”。“那是我父母私下决定的事,我没答应不是吗?”
所以他趁夜逃了,就为了不想要一桩一定会被笑到老死的婚姻,年轻气盛的他觉得感情该由男方主动,而不是被动地任人安排。
“我们订婚了。”她秀出刺眼的蓝宝石戒指,表示他们举行过订婚仪式。
他讶异极了,表情很呆。“我、我怎么不知道有这回事,我没出席呀!”
少了他怎么订婚?他几时也会分身了?在他毫不知情的情况下。
“你堂弟志辉代替你套上戒指,他们对外宣称你有事耽搁来不及赶回。”他们指的就是他的父母。
这样就说得通了,可是……“和你订婚的人是阿辉,你去找他呀!”
张志辉和张志明长得十分相似,他们都像早逝的爷爷,只是少年老成的张志辉今年才刚满二十,还不算真正的男人,他在木工师傅那当学徒,家境没张志明家好,但也不算太差。
“你想推卸责任不认帐吗?”一听他近乎侮辱人的言语,颜春娇的脸色顿时变得异常难看。
“不属于我的责任我为什么要认?当初我就说不要──”两道冰冷的视线一射,他立觉失言的连忙改口,“我是说我们又没什么感情基础,勉强在一起只会徒增痛苦,何必为难呢?”
“我不觉得为难,毕竟我们打小就认识了,想重新培养感情并不难,我记得你曾说过你很喜欢我,想娶我当老婆。”那年他们十岁,初识时他不小心弄湿她的衣服。
过去的一幕幕如跑马灯快速掠过,他们住得近,又常在一块玩,双方父母的交情也不错,从小他们就被视为一对,两小无猜地视为理所当然。
后来告别青涩时期进入国中就读,接触的人面广了,两人无邪的感情也渐渐生疏,因各有各的交友圈而少有交集,渐渐也就断了联络。
再加上青春期的变声和生理变化,感觉十分尴尬,同学故意拿他们的名字取笑,当是有趣的事加以捉弄,让他们更不敢多说一句话,见了面总是匆匆错开当没看见。
其实,他们也不算是没感觉,只是当时年纪小,太过在意别人的眼光,以致这段有可能萌芽的感情为之夭折,不再美好。
“嗄!有吗?”他搔搔头,完全想不起有这回事。
“你不记得了?真是遗憾,你还偷牵过我的小手。”她轻轻地笑了起来,回想过去让人很愉快。
“呃,不会吧!”他局促地红了耳根,眼神飘忽得不敢看她。
“说来我还是你的初恋情人呢!你要是肯好好的重新认识我,说不定现在我们已经结婚,连孩子都生了好几个。”颜春娇仔细一想,嫁给他也不错,至少没有婆媳问题。
他的父母很疼她,当她是亲生女儿般怜爱,因为他们很想要一个女儿,却又不想收养,怕不亲。
“我……呵……”张志明笑得更不自在了,不知该怎么回应。
人一成年就会自动忘记自己认为不重要的片段记忆,谁会记住那些无关紧要的琐事?又不是要写伟人传记或回忆录。
两人谈起小时候的神态并不一致,一个充满怀念、面露些许甜蜜,一个是满脸茫然,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形成诡异又令人吃味的画面。
至少在一旁的乔洛妃就一肚子酸气直冒,什么初恋情人,什么他喜欢她,未免太自恋了,她凭什么跟她TC抢人?她好不容易才确定自己喜欢他耶!
在太阳底下闪闪发光的宝石戒指十分刺目,她冷哼地搂紧身边男子的手臂。
“阿明,你的行情真好哪!还有女人千里迢迢从台南跑来倒贴你,你真是幸、福、呀!”她的手劲一点也不留情,朝他的大腿拧去。
“我……呵呵……没有千里啦!你能不能小力点?”他先是讪笑的解释,随即吟痛地拧起眉,拜托她别真拧下他的肉。
疼呀!下手这么重,真想要了他的命不成?
苦不堪言的张志明将她拥紧,低头在她耳边说些讨饶的话语,举止不知不觉的流露出他尚未察觉的宠溺和爱意。
“不行,谁叫你那么随便,什么阿娇阿花都不挑,到处乱放电让人家以为你喜欢她,还亮著不是你送的戒指自称是你的未婚妻。”她又重重地拧了他一下,不准他跳脚喊痛。
醋昧很重的乔洛妃斜睨脸色一变的远来娇客,故意说得很大声好让大家都听见,这样她的心里才会舒服些。
“我的确是他的未婚妻,有双方家长为证,请不要任意诋毁我的人格。”颜春娇不会听不出她话中的讽利,那句阿娇阿花中的阿娇指的就是她。
“哎呀!用不著端出双方父母这么大场面,我只知道和你订婚的不是他,你干么非赖在他身上不可?又不是丑得没人要。”嗟!怕她呀!她恶女本色还没完全发挥呢!
见她一副乖巧的模样,却又满嘴利牙!想维持风度和她好好谈的颜春娇也不禁动怒,她不是非嫁张志明不可,可是因为乔洛妃的因素,她决定力争到底,不让人看轻。
乔洛妃若知道她的牙尖嘴利反而招来反效果,大概会懊悔自己未继续扮演好女孩的角色,反激起情敌不服输的好胜心。
“还是你已经有了,找不到人负责,赶紧拉个垫背的替死鬼,免得孩子没父亲?”她说得更恶毒了,采取攻击方式。
在演艺圈里,如果不够强悍,很快地就会沦为弱势,被弱肉强食的秃鹰群给一口吞了,他们才不管你红不红,只知道你好不好欺负,能让他们占多少便宜。
而她的攻击模式就是在看尽人情冷暖中学会的,小孩子的学习能力很强,她晓得她要是不会保护自己就会被别人踩在脚下。
人性是自私的,在复杂的环境中人人都想踩你一脚好出头,谁会在乎一个小女孩是否受到欺凌?这是演艺圈的生存形态,想继续存活就必须坚强,靠一己之力爬到顶端。
已经气疯了的颜春娇冷冷地转过头,看向她的未婚夫。“伯父说对了,你真的很没眼光,竟然挑了一个没口德又刻薄的女朋友,我真替你感到痛心。”
一说完,她像先前的张旺德一样,气得拂袖而去,懒得再多看他们一眼。
不过她走得并不远,只是回到下榻的爱情民宿,她和张家二老早在三个月前就预约了两间房,打算把离家出走的张家独子给劝回去。
“怎么,还看,是不是觉得很痛心呀?居然挑了我这个没口德又刻薄的阴险女人当女朋友。”哼!败军之言不足挂怀。
“是很痛呀!你掐得我好痛,哪有人说自己很阴险的?”虽然她言语很锋利,可是他却心疼她受了委屈。
其实这件事跟她没有一点关联,却让她无端受到牵连,徒留恶名,他觉得非常过意不去。
“因为我就是这样的人呀!你不晓得我的心肠很坏吗?”认识她的人都说她表里不一,是个最会隐藏自己的双面人。
张志明笑著亲亲她的鼻子。“那表示你是真性情的女孩,直坦又率性,勇敢表现自我。”
“以前没有人这么说过我……”眼眶一热,她动容地偎向他,“我们算是一对情人吗?”
是吗?他自问。
看著她用眼镜遮住的晶莹双眸,他低头吻住两片红润樱唇,语轻情浓的低喃,“我们是情人。”
头一次,乔洛妃有想落泪的冲动,她从不知道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可以深入她的心窝、撼动她的灵魂,让她感受到浸浴在爱中的快乐。
她好想飞、好想唱歌、好想告诉他,自己有多喜欢他。
但她什么也没做,只是静静地依偎著他,听著两人规律的心跳声。
“嗯!我们是情人。”
她的心得到满足。
第七章
“不好了、不好了,洛妃姊,你快跟我走,再不快点就来不及了。”真的糟糕了,事情大条了。
“什么事来不及了?你要带我到哪里……喔!慢点、慢点,我鞋没穿好……”急什么嘛!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著,轮不到她们紧张。
“回家啦!鞋没穿好没关系,衣服有在身上就好。”雷丝丝突然冒出一句匪夷所思的话,让人好笑又困惑。
她到底在急什么,莫非是……“我阿嬷出事了是不是?她是昏倒还是受伤,有没有事?”
乔洛妃先想到的是最近老喊这里痛、那里痛的阿嬷,担心她身体出了问题。
急急忙忙的她顾不得脚下凉鞋穿妥了没,一拖一拖地想赶快回家,她怕迟了会造成遗憾,连最后一面也没见著,放阿嬷一个人孤零零地走完人生旅程。
“洛妃姊,你走错路了,要走这边才是。”那边非常“危险”。
“为什么要走这条路?它跟杂货店是反方向,我阿嬷她……”虽然感到有些不对劲,但却以为是抄近路而盲从。
“阿银婆婆没事啦!你大可放心。”她好得很,还会上电视骂人。
“真的吗?”一听到阿嬷身体无恙,她的脚步自然放慢。
“真的,有事的是你,快跟我回民宿避难,阿银婆婆的杂货店暂时不能回去。”老板说的。
“我?”她能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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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曾经摔死过人的山崖边,张志明试著用铅笔先画出乔洛妃的大概轮廓,然后再进画室画出她多情柔腻的娇慵,不让她妩媚的风情失了灵性。
山风很大,人儿很甜,画著画著就黏在一起,情话绵绵地忘了时光的流逝,肩胸相靠地坐看云起时,笑谈著初识时的糗事。
感情像放在炭火中加热,慢慢地温了起来,一开始他们也没想到会爱上彼此,迥异的个性如同南极和北极,谁知道竟会互相吸引。
没有一见钟情的炽烈,也没有飞蛾扑火的痴狂,有的只是细水涓流的柔情,在长时间的相处中一点一滴的累积,最后汇成壮阔的大湖。
真的、真的很唯美浪漫,如果没有那一声急惊风似的叫唤,叫人由天堂的暖床回到现实人间,相看两情痴真要羽化成仙,效法杨过和小龙女隐居幽谷。
“阿明哥,你动作敏捷点行不行?你很龟耶!拖拖拉拉地落东落西,亏你的腿比我们长,却是一只跛脚兔。”中看不中用的逊咖。
“我得拿东西,这些画具很贵,随便一样我得打三十小时的工才买得回来。”画纸掉了可以重画,画板没了可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