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你扣在马车里就行了。」既然有炼条当然就有钥匙,她又不是想跟他铐在一起一辈子,只要等她相信他不会跑掉时,她一定不会再扣着他。
这小丫头还真不可爱,如果是现代人一定二话不说紧紧黏在他身上,就怕他的目光不肯停留在她身上,可她却……
「我和妳一块骑马。」他突然宣布,让正拿钥匙准备将自个儿手腕上的炼扣解开的习玉泉,因他的话而拧起秀气的眉。
「你不是不会骑马?」难不成他骗她的?
「我和妳共骑一匹马不就成了。」这样就算链子不解开也无所谓。
她才张嘴想说什么,一旁的佣人已跳了出来。
「不行,男女授受不亲,你不可和小姐共乘一骑。」这样会害小姐名节受损的!
「对呀,我不能跟你同乘一骑,要是被人给看见我就死定了。」到时她恐怕也只能嫁给他了。他是玩物,可不能当她的相公。
原来她还挺重视名誉,既然如此的话,那一切就好办了。
「那就一切免谈。」他非要弄得她跪地求饶不可。
「我是主人耶!」这立场是不是反了?
「主人?」橘猎云不屑的轻哼,但稍不注意他就让人给架了起来,接着丢进马车里,瞠目看着习玉泉凛着脸儿将炼条扣在马车上。
「再跟你说下去天都黑了,你给我乖乖坐着。」她利落的跨上马,另外再带两名魁梧的佣人便往城中心而去。
橘猎云的口气和眼神令她心生不悦,可就算他再如何不满也改变不了事实,他的的确确是她习玉泉的玩物,不管他要不要、同不同意都一样,在她厌倦之前他势必得留在她身边不可。
人生过得快乐最重要,他要留在她身边为她制造欢乐才行,不然她救他就太不值得了。
「习玉泉,妳敢再这么对我,我一定让妳后悔!」
「你敢再这般无礼,我就让你再也说不出话!」她是让他来制造欢乐的,不是来惹她生气的!
「就凭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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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说两句话来听听。」习玉泉拿着一根羽毛在他脸上搔着,漂亮的脸蛋儿上净是折磨人的笑意。
「咿……呀……」他努力想出声骂她,但怎么发声都不对,喉咙又痛得要命。
他非得杀了这女人不可,居然强灌他喝下那奇怪的药,害得他现在当场成了哑巴!
「呵呵,现在不就不能说话了?」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对她出言不逊,华大夫这专治口出恶言的药真是太、有、效、了!
「呜……咿……」我要杀了妳!
「好了,别再唱曲儿了,咱们还要到别的地方看看呢,乖乖跟我走吧!」习玉泉拍拍他的脸,拉着炼条硬是将他拉出药铺,身后还跟着两名仆役。
呵呵,真好玩。平常她是不爱带这么多人的,但为了看好他,头一次多带两个人倒也不算多么碍事。
橘猎云觉得自己像条狗。自从睁开眼那一刻起,她就像是恶魔般折磨着他,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他一定要让她后悔曾这么对他!
拐过一条街,他顿时被眼前的繁荣景象给震慑住无法动弹。
熙来攘往的街道旁满是商家、店面,大红的门柱、描金的窗台几乎是这条街的特色之一,古色古香的两、三层楼高的店家比比皆是,街道两侧还摆着许许多多的露天摊位,各式稀奇古怪的玩意儿皆有,琳琅满目,令人目不暇给、眼花撩乱。
偶尔经过的华轿也都各有看头,简单点的镀金绘银,华丽点的珍珠、翠玉都给镶了上去。
这人类还真是不管过了几千几百年都一样,只要是人无不喜欢比较,比谁阔气、比谁有钱、比谁最有能耐,举目望去都是锦衣华服的百姓,谁知道他们心里想的是什么?就连自己,也几乎要迷失在这片繁华富丽之下,二十一世纪的事在他心里,似乎是久远的记忆了。
相较于所见那些店家的漆金画银、门庭若市,眼前这家客栈似乎寒酸了些,客人也是小猫两三只……不,那不是客人,他们好像是店里服务生之类的。
他不习惯到这种寒酸的地方,当下拉着习玉泉就要退出。
「嗳嗳,你干啥呀?」
「啊……」才刚开口橘猎云立刻闭嘴,记起自己被她毒哑一事令他生气,而无法将心里所想的讲出来他更气。
这样他怎么跟她沟通?在这种地方吃饭,搞不好端出来的是一大盘蟑螂老鼠!就算她不想去五星级饭店,那也该找家四星级的,这种地方他连靠近些都觉得会弄脏了自己。
「什么?你想说什么?」一直拉着她出来做啥?外面又没啥奇景可瞧。
这女人,她不是有钱人吗?怎么有钱还来这种……吓!他蓦地瞪大眼看着她身后,整个人像是见到了鬼魅般退了一步。
「你怎么了?是见到了什……哦,平掌柜,近来可好?客栈的生意如何?这个月的盈收是多少?」习玉泉如见故人,当下就要跟着如幽灵般的平掌柜入内,突然手腕一阵痛,才觉天旋地转,她人已经趴在橘猎云胸前了。
这是她的客栈?
勾着她纤细的脖子,他是满脸的疑惑,想问话却又出不了声,这让他的脸色更难看得似阎王一般。
男女授受不亲,他怎么可以……看到他阴霾的脸色她当下将不满给吞进肚里,被自己所有物这般挟持还真是丢脸,可耳边传来的心跳声却奇异的让她红了娇俏的小脸儿。
莫名其妙,真的是莫名其妙,他明明只是她的「玩物」而已,自己怎么会感到脸红心跳?她是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到了吧?嗯,理应如此才是。
「现在我要工作,你别干扰我。」她抓紧炼条使劲的拉了下,橘猎云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尾随她入内。
这样的破客栈居然是她的产业G这么好的地段她居然能让客栈惨淡成这样,是她太笨了?还是她嫌钱多所以放在这儿浪费?要是他来做的话,铁定让这家客栈成为附近最赚钱的商店。
「又赔钱了?」习玉泉的话引来他的注意,随意瞟了眼她手中的账册,他是有看没有懂,写得乱七八糟的,这是谁的字呀?
「怎么老没客人呢?我看附近的客栈做得都挺好的,怎么咱们这间客栈就是乏人问津?明明比别家还便宜许多的。」自从开这家客栈后她的疑惑就越来越深,她已经不敢指望这间客栈能帮她赚多少银子,只要不再继续赔钱下去就行了,否则再过不久,这里一定要关门大吉。
看起来这么寒酸谁想来?他看城里的人也都是些有钱人,人家怎么会来这间不中看的客栈消费,她光是店长就找错了人,这男人像个幽灵似的,只怕胆子小一点的顾客还会被他给吓到呢!
既然都已经这么不中看了,东西是如何?要是煮得好吃应该多少能吸引一些人来消费才对,可看那在一旁纳凉的服务生……他肯定这里的东西跟店面一样,口目皆难入。
「小姐,您要不要在这儿用午膳?」平掌柜轻声的问,有气无力的彷佛他快要与世长辞了一样。
「也好,好久没尝到陆大叔的手艺了。」看看时间也差不多,偶尔在自家客栈用膳也不错。
「陆老已经不做了,现在的是新厨子徐婶。」
「陆大叔不做了?为什么?」这事儿怎么没人跟她提?
「陆老说要回乡下种田,已经离开个把月了。」幽灵平掌柜据实以告。
「怎么没通知我?」回乡下种田?好端端的为啥回乡下种田?
「这……小的忘了,非常对不住,小姐您千万别气小的。」他真怕小姐把他给辞退了,要是没了这工作,他可是得回到街上当乞丐呢!
「我没气,只是……欸,好吧,下次一有什么事记得先知会我一声。」她不想连客栈倒了都是最后一个才知道。
客栈倒了……呸呸呸!怎么会想到这种事呢?欸,真不吉利。
翻完了全是赤字的账册后,橘猎云硬是拖着习玉泉在客栈里绕了一圈,能看的、不能看的都看完了,那早八百年前就命人准备的午膳却还未准备好。厨子是在搞什么鬼呀!
好不容易东西端出来了,却是怎么也让人夹不下手的糟食,光是看他们就已没了食欲,要吃这一餐非得提起万分的勇气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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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欢哪些布料尽管挑,挑些起来好方便替你做衣裳。」布庄里,习玉泉大方的笑道。
待有个捧着账册的妇人出来时,他立刻猜到这又是她的店铺,由三三两两挑布的客人看来,这间店应该多少有赚一些才是。
「被偷了?怎么会被偷?偷了多少?」她惊讶的声音立刻引来橘猎云的注意,正不客气钦点一些高级布匹的心思也被她给引去了大半。
「欸,也不知怎么着,这偷儿就特别爱来偷咱们布庄里的布匹,这回被偷的布匹大概要三百多两,原本好不容易赚得的一点银两就这么……欸,都怪我,如果我连夜守在门口就不会一连发生这样的事,这都是我的错……」
布庄掌柜挽袖拭泪,她这模样让人想怪也怪不起来,尤其是善良的习玉泉。发生这样的事掌柜也不好受,自己又岂能再苛责她?
这丫头该不会真信了那女人所说的话吧?这么烂的演技也敢拿出来丢人现眼!什么布匹被偷,他看八成是她偷偷卖了出去,习玉泉这丫头好骗,他可没那么容易就被一两滴泪水给唬弄过去。
不过这干他什么事,这臭丫头破产了最好,她这么没人性早该上街乞讨去了才对。
「你挑好布了吗?」她的注意力突然转至他身上,正一脸不屑与幸灾乐祸的橘猎云被她突如其来的关心给震慑住。
他从未给她好脸色看,也总是恶声恶气的,可她居然还对自己这么好──除了还当他是所有物这点让人无法接受外,她的为人还算良善,尤其他还知道了她所雇用的员工都是一些生活有困难的穷苦人家,她的产业会赔钱,与这些外行人有着绝对直接的关系。
橘猎云手指随意指了几匹布,习玉泉当下命人为他量身赶制。
虽然他对布料不甚熟悉,但光是用看的和触摸也知道自己所挑的都是些高档货,她这么轻易就让他拥有这些?她不是当他是玩物吗?怎么还对他这么好?她头脑有问题是不是?
虽然他对布料不甚熟悉,但光是用看的和触摸也知道自己所挑的都是些高档货,她这么轻易就让他拥有这些?她不是当他是玩物吗?怎么还对他这么好?她头脑有问题是不是?
一行人随后又到几间店铺去走了一趟,他发现她将自己给毒哑真是明智之举,否则他一定骂得她灰头土脸、无地自容!
什么笨女人嘛,虽然拥有那么多家店铺,可却没一家真正赚钱的,她到底是开店做什么的?救济贫民吗?还是嫌钱多不浪费会难过?
真是生眼睛也没见过这么笨的女人!
「你要进去吗?」习玉泉指着不远处的勾栏院,笑盈盈的模样彷佛相当鼓励他到那种地方消费似的。
虽然不是古代人,但相信只要有眼睛的一定能看得出来,门口那些穿着暴露的女人是做啥的。
妓院!她居然问他要不要上妓院?!
「男人都喜欢到那个地方,你不会想进去玩玩吗?」她记得华大夫说过药效最多只有两个时辰,现在橘猎云应当已经能说话了才是,做啥瞠目结舌的瞪着她?
这什么怀疑眼神,看了真想把她眼珠子挖下来。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不只帮他做衣服,还处处问他缺什么、要什么,买了一大堆连他也不知道功用是啥的东西给他,这会儿还问他想不想进妓院玩玩?!
他有什么能让习王泉利用的地方不成?她做什么对他这么好?
「你是我的人,对你好是应该的不是吗?」习玉泉说得理所当然,可却没注意到她的话已引来经过的人侧目。
「我说过了我不是你的所有物!」又旧事重提。可恶!这些人是看个什么劲呀!
虽然这么勉强别人有违她平日作风,可莫名的,她就是想要让他陪在身边……
「那……我对你好,你就要心甘情愿当我的所有物。」她很少勉强别人,如果他肯心甘情愿待在自己身边那就再好也不过了。
「为什么要我当你的所有物,凭你要买多少人都可以不是吗?」看了她那么多家的赔钱生意后,橘猎云敢断定她一定拥有相当雄厚的资产。
这要是寻常人不早败光了才有鬼,可她刚刚居然还承诺要派更多的银子给那些掌柜继续经营,她的财富到底有多可观?
「话是没错,可是……你不一样,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很想收服你。」从看到他第一眼起她就那么觉得了,如果能让这男人对她言听计从的话,那一定会很有趣。
「你!」他想掐死她!
这是什么理由?他与众不同难道不行吗?虽然在这个落后的古时候他什么都不懂,也不知该上哪去才对,但他可不想被人当成宠物般逗弄,身为男人的自尊心绝不让她这小丫头这般践踏,他必须想个办法改变现况才是。
第三章
在习府里,权力最大的莫过于习玉泉那个丫头,要搅动她糊成一片的笨脑袋似乎没那么容易,而他也没那耐性跟慢慢她沟通,他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会忍不住掐死她。
接下来拥有足够权力的应该就是那位戚大总管,不过他似乎对他这来路不明人士相当反感。讲明白点的话,就是除了习玉泉那笨蛋对他好之外,这习府里每个人都在提防他。
提防他做什么?对这世界他陌生得就像初生儿般,他们怕他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他反倒还担心他们联合起来设计他呢!毕竟在这里他可说是孤军奋战、孤立无援,想扭转局势势必得花上一段时间才行。
目前首当其冲的就是如何改变他这「宠物」的身份,不过……要他做别的工作也是不可能的,他虽然不是什么大少爷,但可还是来自便捷二十一世纪的新人类,光是上厕所这件事就够让他诅咒个三天三夜了,要他当劳工更是想都别想!
如果能收买戚总管来站在他这边,相信自己应该是能脱离「宠物」的命运,不过该怎么做才好?那家伙的弱点在哪里?
「好棒哦,你居然会写字耶!」
惊叹突然冒出,正想着有什么办法改变现状的橘猎云,不免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给小吓了一跳,抬头便见到习玉泉的头搁在桌案上望着他,漂亮的眼里闪着崇拜的光芒,像只小兔子似的瞅着他,原本的不悦立时像遇到阳光的水气般蒸发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