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他怎么会笨到找人去调戏霞清?他根本不能忍受任何男人靠近她!
当他看到那头子挨近她时,就再也忍不住的顾不得时机未到,提早现身阻止。
那头子被他打得莫名其妙,捣住出血的嘴大骂,“你干么啊!她们又还没尖叫,这么快就冲出来?还有,不是说好不能打脸吗?”
“够了,计划取消,你们回去吧!”
众人勃然大怒,“搞什么鬼?”
“当我们是什么?”
“以为你出钱就了不起吗?”
头子制止气愤的同伴,“好了好了,别冲动,反正我们也拿了钱嘛,就别计较了。”他朝何圣志伸出手,“来,何先生,握个手,别伤了和气。”
何圣志急着打发他们,没多想的伸手握住对方的手,“不好意思——”
不料那头子身子一扭,一记过肩摔把他狠狠地摔在地上,刘海忆吓得尖叫出声。
“这样就扯平了。”那头子带着手下离开了。
何圣志躺在地上,觉得自己的脊椎好像断成七八截,眼前金星乱冒,一时爬不起来。其实如果正面开打,他有把握至少可以撂倒三、四个人,但是他没料到对方会突施偷袭,所以着了道。
总之一句话:他这阵子真是倒霉透了。
赵霞清走到他身边,从上而下睥睨着他,“那些人是你雇来的?”
“是。”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抵赖的。
“为什么?”
他苦笑,“因为我是白痴。”
“什么意思?”
“本来是想英雄救美,结果现在自己躺在地上半死不活,我不是白痴是什么?”
“知道就好。”赵霞清冷冷地说:“看样子你精神不错,我就不帮你叫救护车了,你就躺个够吧!”大步走进停车场,看都不看他一眼。
何圣志望着天空,清清楚楚地明白了一件事。他也许很擅长窃取女性的芳心,但是当对象换成自己真正心爱的人时,所有的招数就会完全失灵,一点也不管用。
“大嫂,我们也走吧。”刘海忆有点哭笑不得。
然而,言紫霓却没动,仔细端详着呈大字型躺在地上的何圣志。
“何医生,好久不见了。”
“嗨,言大小姐。哦,不是,赵夫人。”
“我现在才发现,你躺在地上的样子很性感哩!”
“多谢夸奖。”他苦笑。
“你要不要去竞选‘全国最低级男人’?我一定会投你一票的。”
“我知道你不会相信,我只是想补偿霞清。”
刘海忆扬高声调,“找人来骚扰她叫做补偿?你要不要去翻翻字典,查查‘补偿’是什么意思?”
“总得要她先给我机会,我才能弥补当年的过错啊!现在她连话都不跟我说,我不是什么都没办法做了吗?”
“呵呵,还真是理直气壮呢!”言百紫霓怒不可遏,“你表现这么差,霞清凭什么要给你机会?你根本就没有在反省!”
何圣志辩驳道:“我要是没有反省,就不会被组织追杀三年,也不会跑去阳光之家做白工,现在更不会这么狼狈的躺在地上了。”
“那是你自己的事,跟霞清有什么关系?霞清为你吃了那么多苦,你为她做了什么?我告诉你,女人要的不是你的甜言蜜语、不是什么英雄救美,要的是诚意!你的诚意在哪里?”
“我花了那么多心思讨好她,难道还不能表现我的诚意吗?”
言紫霓实在很想朝他头上踢下去,“就是不能啊!”
这时赵霞清在远处喊。“大嫂、二嫂,你们在干什么?该回家了!”
言紫霓不屑地瞪何圣志一眼,正想走向停车场,却被刘海忆拉住。
“霞清,你先回去,我跟大嫂还有事。”
“你要干什么?”言紫霓很疑惑。
赵霞清也是一怔。有事?她们在跟何圣志说什么?
“二嫂——”
“好了,你快回去,我们自己坐计程车。”
赵霞清犹豫了一下,也只得转身走进停车场。虽然很介意,但她已经打定主意不再理会何圣志,况且两位嫂嫂可能是想骂他一顿,所以还是由她们去吧!
看着她将车驶远,刘海亿回头问何圣志,“我说,你到底有没有好好跟霞清道歉啊?”
“道歉?”
“对啊!你有没有好好跟她说过一句‘对不起,害你受苦了’?”
何圣志叹了口气,“夫人,那么严重的事,讲一句对不起有用吗?她不会接受的。”
言紫霓尖锐地说:“哦,你的意思是说,要是霞清不接受你的歉意,你就不用道歉了,是不是啊?”
何圣志一怔,”这个……不是……”
“不管她会不会接受,该说的话就是要说,这才叫做诚意,你根本就不懂嘛!”
他忽然有种大梦初醒的感觉。好像真的是这样……
“霞清都跟我们说过了,你先是拿阳光之家的前途要胁她,再把她骗去海边叫她要心胸开阔,根本就是存心讨骂嘛!有时间搞这些花招,却连一句对不起都说不出口,你还算是男人吗?”
刘海忆气愤地说:“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反省啊?”
言紫霓毫不客气地讽刺,“我看啊,你八成是认为凭你何大帅哥的魅力,只要笑一笑、耍一下浪漫,女人就会心甘情愿跟你走,根本不需要什么道歉,是不是啊?”
“真低级!”
“反正在你心里,最重要的不是霞清,而是你那不值钱的自尊。”
被两个女人轮流痛骂,虽然让他无地自容,但脑筋的确渐渐清醒了。
没错,他以往的做法全都错了,如果真的想赢回霞清,他必须一切从零开始,更虚心、更诚实地面对她。
“好了,我们走吧,我不想再看到这个烂人了!”
言紫霓拉着刘海忆正要离开,何圣志却吃力地坐了起来。
“我该怎么做?”
“什么?”两人不解。
“求求你们教教我,该怎么做才对?”
言紫霓不屑地斥了声,“我干么要教你这个混蛋?”
刘海忆则说:“我觉得你应该赶快逃,要是给我家云翔逮到,你就完蛋了。”
何圣志摇头,“不,我已经逃了三年,不想再逃了。不管有多少麻烦,我都要抬头挺胸面对,我绝对不逃,也绝对不放弃霞清。”
“算了吧!你只会给霞清添麻烦而已。”
“我会改,我一定会改。”他坚决地说:“只是我需要人指点我正确的做法,拜托你们教教我。”
言紫霓冷哼,“凭什么要我们教你?我找人修理你都还来不及呢!”
“你难道没有做过错事吗?你有没有真正地后悔过,后悔到快死掉的经验?”何圣志痛苦地表示,“或者你认为,一个人一旦做错事就应该赶快去死,连改正的机会都没有?”
言紫霓沉默了。事实上,她比谁都清楚悔恨的滋味。
当年由于年少轻狂,重重地伤害了一个无辜的同学,等到她自己吃了些苦头,明白人世的艰辛后,才知道自己有多么不该,然而那位同学的人生却已经被她搞得一团糟了。虽然她后来鼓起勇气去向她道歉,但那种愧疚的感觉却始终深埋在心里,没有一天消失过。
没错,每个人都会做错事,却不是每个人都懂得痛改前非,要是何圣志是真的悔悟了,要是他对霞清是真心的,是不是应该试着拉他一把?
一招手,她把刘海忆拉到一边私下讨论。
“你觉得呢?”
“要是我说我有点心软了,会不会很没用?”刘海忆小心地问。
“普通没用。”言紫霓说:“老实说,我觉得虽然霞清没有义务要原谅他,不过我们给他一点建议应该也无妨吧!”
“我不在乎他的感觉,但我认为霞清很可怜。事实很明显,霞清还是很爱他。我不希望霞清跟我以前一样,活得像只惊弓之鸟,这样太辛苦了。”
她也曾经因为受到伤害,变得不敢敞开心胸信任别人,每天紧张兮兮担惊受怕,这种日子根本不是人过的。
“你的意思是要帮他?”
“如果他真的有诚意,我就帮。”刘海忆坚定地说。
“怎么知道他到底有没有诚意?”
刘海忆耸肩,“好好考验他喽!”
“恩,还有家里那两个家伙也要想办法摆平。”
“没问题。”
达成共识后,两人回到何圣志面前。“我们决定了,可以帮你。”
“真的……感激不尽。”他难掩激动的道谢。
“不过,你必须完全遵从我们的指示,不准有异议。”
刘海忆附议,“还有,不管你花了多大的力气,最后选择权还是在霞清手上,只有她能决定要不要原谅你。懂了吗?”
他深吸一口气,“懂。”
“好,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了。”
虽然背上痛得不得了,头也隐隐作痛,他却觉得心情愉快,有一种重获新生的感觉.
霞清,我会努力的。他在心里说着。
然而,就在他和两位赵夫人达成协议的同时,在附近一栋大楼的顶楼,有一个人正隔着高倍数望远镜,把一切看得一清二楚。
商业间谍组织的首领冷宴芝放下望远镜,艳丽的双眼中射出一道阴冷的光芒。
“终于找到你了,何圣志。”
三年来他躲得非常好,组织派出的杀手总是与他失之交臂,他甚至还制造假车祸,让追兵认为他已经死了,但是她一点也不相信。
何圣志绝对没有那么容易就死掉,而她也绝对会找到他。
他早晚会再次出现在赵霞清面前,只要盯紧她就对了。现在,可不是逮到他了吗?
冷宴芝面无表情地望着窗外,只有微微颤抖的手泄露了心中的愤怒。
何圣志,算帐的时间到了,当年你带给我的屈辱,我绝对要让你自己尝尝!
第七章
当赵霞清打开电脑收信时,她看到了一封署名“圣志”的信件。她心中大为震荡,有种冲动想把它立刻删掉,但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开启了信件。
霞清:
这阵子我仔细地回想了我的所作所为,发现我真的欠你很多,别的不说,我第一个就欠你一句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我不该被利益熏昏了头,利用你、伤你的心。
三年来害你这么痛苦,对不起。
你说的没错,我是个人混蛋,而且是个很笨的混蛋,我已下定决心,从现在开始,我不再耍花招了,我要堂堂正正地向你证明我的心意。相片里是我的赎罪装,从今天起,我会连续一百天保持这副打扮。
此外,每天晚上我会在你家路口的小公园等你,一直等到半夜十二点为止,无论晴雨。
如果你愿意原谅我,就请你在十二点之前,来公园找我,我会持续整整一百天,不管发生什么事,绝不中断,这次我会让你知道,我真的跟以前不一样。
圣志
赵霞清无力地叹了一口气,心情非常复杂。
看他终于坦白承认自己的错误,多少有些欣慰,但是花了这么多的时间精力,等到这一句“对不起”,到底值不值得呢?
最重要的是,他到底是不是真心的?还是另有图谋?
他的前科太多,她名下的财产太诱人,她真的不知道能不能相信他。
当她点进附件的相片时,差点惊得摔下椅子。
这这这……这家伙是不是摔得太严重,脑筋秀逗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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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医生!你……你怎么了?”早上一来到阳光之家,同仁们立刻大叫起来。
只见何圣志额上绑着一条头带,上书“我错了”三个大字,肩后横扎着一根鸡毛掸子,总之是一副非常需要照脑波的打扮。
他微微苦笑,“不好意思吓到大家了,老实说我现在正在忏悔期,要好好反省过去的错误,所以要这样打扮来提醒自己。反正我的工作是照顾动物,它们应该不会被我吓到吧!”
碧云微颤的手指着他背上那根鸡毛掸子,“绑头带我懂,可是鸡毛掸子是……”
“负荆请罪啊!”这是刘海忆的建议,因为现在很难找得到荆条,只好用鸡毛掸子代替。刘海忆原本还建议他依照古法,绕着赵家大宅三步一跪、九步一拜的赎罪,却因为实在太丢人而被言紫霓否决。
总而言之,他必须牺牲他的俊帅形象,用最土、最单纯的方式来忏悔。
有个没大脑的人问:“向谁请罪?”
碧云白了他一眼,“还要问吗?”
“请大家放心,这副打扮绝对不会影响工作的。”话还没说完,鸡毛掸子就卡到门框,让他差点摔个四脚朝天。
然而那天他注意到奇怪的事——除了上班时的那场骚动以外,同事们似乎都有意避着他,以往常会有人找他聊天,今天却一个人都没有,就连碧云遇到他,也是随便点个头就赶快闪人。
他心里有数:出事了。
果然,午餐后李所长请他过去,面有难色地告诉他一件事——
“老实说,昨天晚上所里的同仁皆被不明人士威胁,叫我们不能让你留在保育所里,说你会给我们惹上大麻烦。对方的手段非常可怕,有人被跟踪,有人家门口被放死老鼠,我还被警告要放火,这对我们实在是很困扰……”
何圣志明白了,是冷宴芝。虽说赵家兄弟也有充分的动机要整他,但他们不会做这种阴险的事,这样不择手段把敌人推下地狱,正是冷宴芝的风格。
他早有心理准备,她迟早会找上门来,但她在这种紧要关头出面搅局,还是给他带来很大的困扰。
李所长诚恳地说:“你来阳光之家也有一段时间了,我们大家都很欣赏你,也相信你不是坏人,但是你身边是非这么多,实在让我们很不安。所以如果你有什么事瞒着我们,请你老实告诉我,好吗?”
何圣志一咬牙,下定了决心。“好。”
于是他把自己黑暗的过去和盘托出,没有一丝一毫的隐瞒,不管讲出来会有什么后果,都是他应得的报应,他必须坦然接受。
讲完后,望着李所长惊恐的表情,他苦笑一声,“事实就是这样,很抱歉给大家添了麻烦,你如果想开除我,我不会怪你的。”
李所长长长地叹了口气,“我做这个工作几十年了,花时间又花力气,而且没办法赚钱,还要面对各方压力,本来以为我已经百毒不侵了,可真没想到会遇到这种事。老实说,我实在不希望你走,因为我们已经没有兽医了,但是事关同事们跟家人的安全,所以——”
这时房门被“砰”地撞开,一大群人涌了进来。
“所长,你不能开除何医生啊!他已经改过自新了,你这样是要逼他再回去做坏事吗?”
“对啊、对啊,怎么可以让那种犯罪组织嚣张下去?”
“医生,你留下来吧。我才不怕什么威胁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