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那个混帐折腾了一夜,腰、背、大腿酸疼得要命,只能无力的靠着他,但见他扶着她的不情愿模样,仿佛他是逼不得已,迫于无奈。
而他在将她丢回王爷府的后门后,便转身就走,无情的姿态,倒像她柳丝丝是陪侍他的妓女,只不过妓女还有银两可拿,而她非但什么也没有拿到,还损失了自己的贞操。
一想起他要让她带着这个奇耻大辱嫁给别人,而且,还咬定以她大家闺秀的个性,不可能对外张扬她被污辱一事,她就满肚子火。
她不是什么大家闺秀,而是个土匪,若不是她近来从良,现在她还在路边拦劫路人,要人留下买路财呢!
若是以为她会乖乖咽下这口气,任他这么欺负不反击,只会痛哭流泪悼念自己失去的贞节,还不敢把自己的委屈说出,那他就大错特错了。
不只大错特错,还犯了他人生中最大的错误,她一定会要他付出他绝对想不到的代价。
她阴恻恻的笑了起来,因为她想到该怎么整冶这个混帐了,就算要她耗上一辈子,她也要他付出惨痛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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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醒后,已经下午了,柳丝丝劈头就向坐在王爷府主位的一家之主,提出她的计划。
“姊夫,听说你跟姊姊最近在商讨我的婚事?”
“没错,正在挑选几个比较合适的人选。”方应咸手拥爱妻的软声回答。
丝丝性子向来大方,他也知道她们姊妹俩都是土匪出身,更别说他的爱妻是土匪头子了,所以她们对他都是有话就讲。
她们不像一般女子含羞带怯不敢提问,他当然也乐得把自己的决定说出,既然他深爱自己的发妻,当然也当丝丝是亲妹子,只愿她嫁个如意郎君。
而且丝丝的貌美如花,也让京城的公子个个爱慕,更是让他脸上有光,他对她就更加疼爱了。
“姊夫,我能挑一个我喜欢的吗?”
柳丝丝眨着眼睛,脸泛桃红装出娇羞样。她唯恐自己装得不像,还偷偷背过身去,捏了自己的双颊两把,疼得她的双颊马上红了起来。
可恶!好痛,但是这笔帐,她会记在史祚云身上的。
方应咸直起身子。第一次听见她主动说要嫁人,可见对方一定深得她心。
若是她喜欢,以丝丝妹子的聪慧,应该会是一对美满佳偶,毕竟天下有谁得到丝丝这绝色美女,会不想把她捧在手心里疼爱万分的。
若是她爱慕此人,以她的娇美、聪明与嗲功,一定能让这男人把心全都放在她身上,这是天大的好事,他哪有可能拒绝。
“这当然好喽!丝丝妹子,左挑右挑就怕你不喜欢,如果你有中意的,那姊夫当然毫无二话。”
“那我要史祚云将军。”
听到这个名字,方应咸脸色瞬间变得极难看,柳绵绵更是倒抽一口气,仿佛不敢置信自己所听到的。
柳丝丝甜笑道:“姊夫,你说你毫无二话,皇后娘娘既是你的青梅竹马,那你一定可以让圣上帮我们主婚,对不对?”
一句“对”梗在喉中,方应咸实在应不出话来。
他的确可以奏请皇后,皇后自小与他青梅竹马,就连她与皇上的相爱,也是他从中设计,把她送到皇上跟前,让她与皇上相恋。皇上很爱她,因此她说的话,皇上没有不从的。
柳绵绵了解自己的夫君为何应不出话,她声音清朗的说明他们两人的担忧。
“丝丝,这个人的确是个人才没错,但他一直以为是姊姊杀害他们将军府中的一个婢女,这亲事不好谈,况且你姊夫当初也得罪过他,这人一向有来有往,不是好应付之人,你没见过当初史将军想要拘提我到案时的模样,他这个人有点可怕,恐怕不是夫君的好人选。”
看在妹妹的面子上,她还说得客气了些,当初史祚云想拘提她到案,不只用尽手段,而且还十分大胆。
他根本不把应咸这王爷头衔看在眼里,还要士兵包围王爷府,摆明不是烧了王爷府,就是要应咸交出她来。可见他手段的毒辣,跟誓在必得,就算不择手段也无所谓。
柳丝丝笑声如蜜,眼中却有火炬在燃烧。她早已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可是他得罪了她,甚至侵犯了她,还妄想她会含泪委屈地去嫁给别人,他想得美,她可不是那种坐以待毙只会哭啼的女人。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才求姊夫请皇上下旨赐婚,这样一来,他自然只能从娶我或是抗旨杀头里选一个,但我想,没人会那么笨选择杀头的。”
她笑得如沐春风,把以前的冤仇说得云淡风轻,好像那根本就不算什么,也没人会在意似的。
“再说,若是我们两家成了亲家,以前的不愉快又算得了什么,那是你们婚前的事了,事情过了这么久,料想史将军也不会放在心里,而且冤家宜解不宜结,你们说对不对?”
王爷夫妻俩四目相交,说不出一个对字,但也无法回绝她。
柳绵绵基于爱妹心理,不由得斟酌起这结成亲家的可能性。丝丝眼高于顶,从不把男人放在眼里,再说,她天香国色、妖娆多姿,多得是男人自动送上门,现今她竟主动说想嫁给史祚云,可见她真的对他有特别的感觉。
而方应咸一开始已经说了句“毫无二话”,柳丝丝捉住这句话头,让他无法将话收回,就算满心不愿,碍着那句“毫无二话”,却也无法拒绝。
只是想到要与史祚云做亲家,他就思及当初他为难爱妻时的残酷无情,因此脸上露出了皱眉的表情。
柳丝丝也知道他们有所不愿,因此她再下一计,扁嘴道:“我若是嫁不成他,我就再也不吃饭,干脆饿死算了。”
这几句话说得柳绵绵不免大惊失色。丝丝向来是把自己看得万分重要的人,全天下她只在乎自己跟她这个姊姊,要逼得她绝食,除非是天要塌了。
也因为这句话,让她知晓妹妹有多爱这个人,她自己婚姻美满,怎肯让自己妹子的爱意落空。
况且,当初她确实见过那个死去的婢女,可是命案绝对与她无关。经过这段时日,史祚云也不再来纠缠,即使是因为忌惮她王妃的身份,而且皇上也下令不准他再来王爷府讨人,因此纵有不满,他也只能就此作罢。
如果命案能够水落石出,她自然与史祚云就没有过节了,而且她个性大方,宛若男子,因此也不会将他当初得罪自己的事放在心上。
况且他堂堂一个大将军,竟为了府中小婢女的命案,不惜甘冒大不讳,来王爷府讨人,可见他做人做事正当正派,也可说是难得一见的男子,她心里不免存有赞赏之情。
当初瞧这男人英气外显,若不是脸上隐有凶煞之气,加上表情冰冷,似是不通人情,应该是个不错的男子汉,也怪不得妹子会看上他了。
她在京城住了这么一段时间,也接见过不少朝廷命官、富家子弟,的确鲜少有人能比得上史祚云,所以丝丝也算有识人之明。
而自己妹子的个性十分倔强,若断了这份姻缘,让她绝食抗议,恐怕真会把自己给饿死,她还是顺着她的意好了。
“好吧,妹子,我与你姊夫商讨过后,会立刻面圣的。”
一听姊姊声调放软,语气隐有同意之意,柳丝丝嘴角不由得微扬起来。姊姊同意,就代表姊夫再怎么不赞成,最后还是会在姊姊的要求下点头。
她知道自己的计画正一步步完成,现在只差皇上那道圣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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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将军,接旨。”
才刚巡视完兵营回到将军府中,宫中的大太监就立刻到访,还要他接旨,他跪下接旨,却不知皇上有何圣谕。今日早朝面圣时,皇上也未表示什么,怎会突然颁旨给他?
大太监念着圣旨,“皇上有旨,方应咸王爷的小姨子柳丝丝姑娘,天真烂漫、娇巧可人,目前云英未嫁,正好史祚云将军尚无妻妾,也至适婚之龄,因此朕赐婚两人,月圆之日立刻成婚,赏赐江苏绣花布匹二十匹,金银百两,玉如意一对,钦此,接旨。”
史祚云猛地抬起头来,嘴里忍不住喃念着。这件事太过怪异,怎不叫他惊骇莫名。“不可能……不可能,她应该嫁的是尚书之子,方应咸怎肯将他的小姨子下嫁于我?”
大太监哪懂他的心事,连忙同他贺喜,“恭喜史将军,皇上下旨赐婚,月圆之日立刻成亲,王爷等等就会前来与你商讨亲事,你们两家即将结亲,自然得多亲近亲近。”
接下来大太监开始诉说着柳丝丝的好话,“听说丝丝姑娘是京城有名的美女,才刚上京城不久就已艳名远播,史将军,这丝丝姑娘铁定很美,所以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有不少人求皇上赐婚,皇上都不应允,却独独许给了你。”
她有多美,他当然知之甚详,他抚过她身子的每一部份,那一夜的热烫回忆令人百般回味,但是他绝不可能让她成为自己的妻。
因为他不许,也不肯。
“请公公回到宫中,求皇上收回旨意,我不会娶柳丝丝的。”听到他这么说,满脸笑意的大太监脸色一变,差点说不出话来。
回心一想,就知他定然不知柳丝丝长何模样,怕是娶到丑女,还要他硬娶,以他的性子恐怕也不要,于是连忙含笑接下他的话。
“将军,请你放心,我已先到王爷府中颁旨,这丝丝姑娘我见过,可说是美如天仙,宫中的娘娘,没一个比得上她,若不是皇上对皇后娘娘死心塌地,不肯再纳妃,这丝丝姑娘合该选入宫中服侍皇上的,今日你能得到她,是你的福气啊!”
史祚云不喜反怒,他怒眉上扬,这段话根本就安慰不了他,只会让他更心烦气躁而已。“我说不娶就是不娶,杀了我的头也不娶。”
大太监莫名其妙,觉得他简直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他今日为此喜事而来,料想会有喜钱可拿,哪知史将军竟莫名的发起脾气,没钱可拿也就算了,得罪了他可不是一件小事。
这大太监在宫中掌理大部份事务,位阶可不算低,出了宫那些朝廷官员恨不得巴结谄媚,怎知来将军府受气。
他脸色十分难看的拂袖。皇上是爱才,所以才要他这个大太监亲自颁旨,而史将军这是什么态度,不将他放在眼里也就罢了,连皇上的旨意都不遵循,根本就是找死。
“我好话说尽,将军,你若不娶,就等着杀头吧。”
抛下圣旨,大太监怒气冲冲的离开。
他前脚刚走,底下总管立刻奔上前禀报,“禀将军,方应咸王爷来到门前,说要商讨亲事。”
史祚云脸色难看至极。到了这个地步,他怎肯娶柳丝丝,让自己的报复计划无疾而终,转变成一场天大的笑话。
他怒道:“就说我人在将军府,但不愿意见客。”
总管吓得发抖。主子这样不是硬跟王爷杠上吗?
“将军,是不是我听错了?”
史祚云脸上带满狂怒。虽然不知柳丝丝耍了什么手段,但要叫他娶她,除非天下红雨。
“你没听错,就这样告诉他,说我不屑见他。”
第五章
方应咸在将军府门外吃了闭门羹后,带着满腔怒火回到了王爷府,立刻就对爱妻柳绵绵渲泄心中怒气。
“这门亲事怎么成?他根本就目中无人,连我上门要谈亲事,他明明就在将军府中,却要下人传话,说他不屑见我。他根本不把这门亲事,也不把我瞧在眼里,丝丝嫁给了他,怎么可能幸福?我立刻进宫,要皇上取消亲事。”
柳绵绵知道他正在气头上,已全然失去理智,否则以他的儒雅个性,绝不会说出这种话。因此她急忙拦阻了他,替他剖析其中的厉害关系。
“应咸,这门亲事是你请皇上赐的,现在你又要皇上取消,你置皇上的权威于何处?君无戏言,皇上是顾念着与你的交情赐婚,但你却反覆无常,这样皇上那儿也难立威啊。”
她一番话说得方应咸哑口无言,可他心里却恼着,气得满腔满腹都是火。他在朝中极有份量,哪吃过这种闷亏跟无礼对待,这个史祚云,分明就是冲着他来的。
柳绵绵白皙柔荑放在他的肩上安抚,说着,“这事慢来,丝丝应当也不是无缘无故就要史祚云当她的夫君,再说她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虽执拗,却不是不知变通,人是她选的,她总该心里有个底,我们就静观其变吧!”
“也好!”
这是没有方法中的方法,史祚云是丝丝心中所爱,他也不好真的对付他,惹得自己小姨子伤心难过。因此方应咸不再为此事发表意见,准备静观其变,看后来的变化如何。
没想到隔日,史祚云立刻奏请皇上收回成命,说他不愿与柳丝丝成亲,这事因此再起风波,朝中更加纷扰。
柳丝丝貌美如花,来到京城后,常常出门逛街,稍稍爱色贪花的富家公子早已知晓她的艳名,只是碍于她是方王爷的小姨子,因此不敢孟浪得罪。
前些时日听闻尚书公子登门求亲,激得一些对她有意的男子,也唯恐落于人后,立刻也上王爷府求亲去,最后传出来的消息竟是皇上赐婚给史祚云,此消息叫这些人一口气怎么也吞不下去。
偏偏史祚云甫有战功,声威显赫,本来还找不到事可参奏他一本,没想到他这会却自倒热油,往自己身上点火,这些人捉着了他的把柄,更是把他批评得一文不值,恨不得皇上赶快收回成命。
“皇上,史将军他自满于战功,竟不把皇上的旨意看在眼里,丝丝姑娘貌美如花,他有什么好嫌弃的,史将军实在是太狂妄了。”
另外一位已经爱慕丝丝甚久的朝廷命官,提到这件亲事就怒从中来,他为柳丝丝打抱不平,把她捧得极高,当然也把情敌史祚云贬得极低,连他的身世都拿出来嚼舌根。
根据好事者所言,史祚云说不定根本就不是史老将军的儿子,因为两人长得一点也不像。
听说老将军将死之际,也起过疑心,只是还没严查就过世了,而他隔没多久便继任了将军,自然也就没人敢再探问他的身世。
“皇上,傅闻史祚云将军的身世有些问题,您对他恩德极大,不顾这些流言还是让他继任将军,可他非但不知报效皇上,还违抗皇上旨意,想丝丝姑娘一介纤弱女子,这被史将军毁婚的事若传出,她还要不要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