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正是单立生乎最大的恨事。单立的独子单析在那次夜袭任务中不幸丧命,而耶律休哥却靠着那张部署图一举歼灭兀族,立了大功,所以单立一直怀疑耶律休哥是为了那张部置图故意设计单杼落入绝境,对平南将军府存着莫大的心结。
“别急,那些光辉荣耀就要回到我们单家头上了。”单立心底打着如意算盘,只要一夺到龙珠,就是他们单家重新扬眉吐气的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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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一晃眼,居然又过了三个月。
这近百日的时光对晶晶而盲是非常充实的,经由她不间断的卖力练习,已能将凌空飞掌这门绝学抓住七分窍门,也有了六成功力。
这样的成果她虽不是很满意,但凌云飞掌本就不适合女性习链,这已是最大极限了。
为了让晶晶专心练习,这段期间耶律春拓绝口不提要她教授轻功与偷功,反正他们要相守一辈子,他哪时候想学都成啊!
今儿个,天未亮晶晶就起床练功,由于走到练功房得经过好几处仆人房,她不好意思吵醒人家,于是改到后山的旷野坡地练习.
到了删L,清新的空气让她神清气爽,直觉这里应该是最佳的练武环境,然而才不过一会儿工夫,她突闻一声声熟悉的鸟呜在她头顶盘旋!
一抬头,晶晶兴奋地认出那是爷爷养在府中的小黑鹰。
“亚亚,我是晶晶,你还认得我吗?”晶晶双手环住唇,开心地对着它大声嚷着。
黑鹰长鸣了声,立刻往下飞降在她居上,又发出一记洪亮绵长的叫声。
“你怎么跑来这里呢?该不是偷溜出来的吧?”晶晶抚摸着它黑得发亮的羽翼,轻柔地问。
亚亚先是拔高声调一啼,随即举起右脚,在她面前晃两下。
她立即瞧见它脚上绑了个红色脚环!莫竿是爷爷有急事与她联络?由于亚亚的认路性极佳,爷爷以往就常章它当信鸽用。
唉,都怪她不好,来到平南将军府这么久,居然都没捎个消息回去,难怪爷爷会派亚亚来寻她了。
一思及此,晶晶立刻拆下脚环,拿出塞在里头的字条细看——
“什么?爷爷病了!”她失声惊叫,持纸条的手忍不住颤动起来。“他要我尽快将龙珠偷到手,希望有生之年能见它一面……”
看完之后,晶晶只觉心乱如麻。
“有生之年…;难道爷爷的病已严重到无药可救的地步?”她喃喃自语,忍不住泪流满面。
她真该死,不该把时间拖得这么长,尤其近三十月里她为练武,几乎忘了爷爷交代的事,爷爷这半年来完全没有她的音讯,当然会积忧成疾了。
“亚亚,我该怎么办?”晶晶已理不清思绪了,她好想回去见爷爷,可她也清楚以爷爷的个性,倘若她没将东西带回去,爷爷是不会珲她的.
就在她一筹莫展之际,亚亚突然从嘴里吐出一颗丸子,落在她手心上。
晶晶定睛一看,诧异地大喊:“失……失心散!?”
爷爷知道她遇到挫折了吗?居然要亚亚带来这颗可迷乱人心神的失心散,她……她该拿它对付春拓吗?
老天,为何要对她出这个难题?
但爷爷重病在身,心里还念着这件事,她能不问不问吗?
“亚亚,你先回去,告诉爷爷我会尽力段命,尽快赶回去的。”她无力地吩咐,鼻头已酸。
亚亚低沉地啾叫两声后,倏然展翊疾飞而去。晶晶看着它消失在天际的影子,发现自己的心仿似也被它带走,找不到归路了。
谁来告诉她,她该怎么办?
突然间,她的肩膀被轻敲了下,吓得她整个人跳了起来。
“啊!“晶晶脱口惊呼。
“怎么了?这么紧张。”耶律春拓眯起眼,研究她一脸惊惶的模样。
“没……没什么。你忙完了?”数天前春拓与秋人被派往营站查探军情,所以他俩已好久没见面了。
“嗯。秋人暂时留守在那儿,我先回来了。”他笑得恣意,眸光闪动着浓浓的思念。
“为什么你先回来了?”她瞳底也有着相同的思悄。
“因为想你。”他醇厚的嗓音带着怜惜,轻轻吐出这四个字。
晶晶两颊倏地的烫,窘涩的低下头。
“我一回来就赶忙去你房里找你,却见不着人,你可知我有多着急?”
“我想趁你回来前将凌空飞掌链好,好让你大吃一惊嘛!“晶晶抿嘴一笑,撒娇地道。
“你这样身子怎么吃得消?”耶律春拓一叹,神情中净是担忧。
瞧她总是没日没夜地练武,他的话她又不肯听,直以为他是存心不让她达成目标,天知道他根本设这种念头啊。
“早说了,你想要什么就开口直言,若我能做到的,当然都任你拿去。”耶律春拓没好气地说。
听见他这番话,晶晶挣扎了一会儿,终于说道;“春拓,你真愿意帮我?”
“尽量。”若是牧关平南将军府安危的东西,他就作不了主了,他不可能、因男女私情罔顾府内平和;但倘若这玩意儿是他能决定的,即便是他的性命他也可五条件奉上。
“你……你曾听说在左院中藏着一颗龙珠吗?”反正己做了许久的努力仍找出那颗珠子,倒不如就直说了吧,说不定春拓真能帮她。
“你要那颗龙珠””耶律春拓心头一惊。
那颗龙珠乃是他的普祖父于天山挖掘而来,从那时起便供奉为锁府之宝,珍爱异常:曾祖父死后甚至立嘱将他的骨灰撒在龙珠上,魂魄与共!
因此在他们眼里这龙珠已不是镇府之宝这么简单,而是视为先人之灵般敬重供奉。想不到晶晶要的居然是这颗他万万作不了主,即便能作主也决计无法赠人的龙珠!
“怎么样,你能帮我吗?”晶晶的眼神充满希冀,若春拓答应了,她就不用陷于进退两难的处境。
“晶晶,这不行哪。”他正色道:“龙珠现在就在左院后方的祠堂内供奉着,它被深锁在‘灵光石’内,绝不是你拿得到手的。”
“你说它在祠堂里,”她眸子一亮。
“别太高兴,祠堂外头可是有三道封锁,你进不去的。”他洒然一哂,“放弃吧,嗯?”
晶晶蹙眉想了想,“好吧,看来它真不属于我,我也不再妄想了。”她对他绽开一抹甜笑,“你来了正好,看我的内力是不是精进些?”
耶律春拓摇摇头,抓住她欲摆招式的双手,打横抱起她,“好几天没见,难道你不想我?走,到我房里去。这阵子我怕你练功伤神,一直忍欲不敢碰你,但今天……我要你。”
“春拓……”她没料到他会这么猴急,又羞又窘得亘往他怀里躲。“放我……”
“爱我吗?”他含欲的眸光闪动,粗哑嗓音夹带着一丝渴求,“如果我无法将龙珠给你,你还爱我吗?”
晶晶抬起眼,这句话让她想起爷爷的交代,仿佛将她打进了万丈深渊。
“我爱你,无论如何我都好爱好爱你……”她凄美的眸子隐隐闪现出一丝绝望的暗影,接着翻过身压覆着他,以她为上,主掌着他的欲望。
晶晶在他身上不停地摆动,并且趁他闭眼享受的刹那将始终紧捏在手心里的药丸放进嘴里。
当他喷出狂烈的热流之际,她倏然俯身覆上他的口,强势地将药丸度进他口中。
耶律春拓一时不察,圆滑的药丸就这么顺势滑进他腹中。
他愤然睁大眼,眸中有质疑、有愤怒、有怨恨,却已掌控不住晶晶下一步的动作。
晶晶含泪望着他含恨、含怨、含仇的眸光,啜泣道:“对不起,春拓,我一定要拿到那颗龙珠,这是我答应爷爷的。”
耶律春拓虽想反抗,全身却无力虚软。
她能从他满是愤懑的眼神中看出他的羞恼,但她不能不这么做,爷爷生了重病还一心挂念着龙珠,她又岂能让他老人家伤心?
“平南将军府设了珠子应该不要紧吧?就让我拿回去尽为人孙女的孝道,我保证会好好看顾它……拓,别怨我好吗?”
说毕,她立即把握时机搜寻他身上的祠堂大门钥匙。记得上个月她听李瑕说过,曾随花穆进祠堂祭拜,既然花穆有钥匙,想必春拓身上也一定有的。
耶律春拓又急又恼地看着她在自己身上东摸西寻,最后找出一把藏在玉带中的钥匙……他绝望地绷紧身子,就连俊脸也扭曲了。
望着他狂乱眼神中愈来愈多的阴霾与冰冷,晶晶的歉意也更深了!
“再见……春拓……你身上的麻木感约莫午时便会消褪,我……我是不会害你的,将东西送回后,我定会回来找你赎罪。”她用力以衣袖抹去泪水,勉强对他扯出一记笑容后才匆匆忙忙穿上衣裳,紧捏着钥匙狂奔而去。
看着她离去的身影,耶律春拓身躯逐渐僵凝,紧握的双拳在在说明了她深扎在他心肺上的剌痛与残忍……
第九章
晶晶顺利进入了祠堂后,果真瞧见一颗闪耀炫目七彩光束的龙珠!
它嵌在一块透明的四方石内,应该就是春拓所说的“灵光石”吧!
龙珠色泽浅晕含光,灵光石质晶莹剔透,两相搭配下是这么的清灵绝美、光可鉴人!
她缓缓走近它们,淡淡地说:“为了你,我伤透脑筋,也伤透了春拓的心。真不知道牺牲那么多到底值不值得?”
晶晶伸手抚触右面,这才发现那颗龙珠真如春拓所言,整个包裹在灵光石里头,而且这石质坚硬,绝不是她想拿便拿得出来的!
再看看这石身的底部完全封锁在石座上,也就是说这颗龙珠是经过三重维护,除非击碎石座与灵光石才可能取出。
但灵光石与龙珠整体相衔,就怕她一个运气不稳,连带伤了珠子,那她可就对不起春拓了。
眼看午时将近,她若再不将它取走,等春拓药性消褪后赶了过来,她就再也走不了了。
于是晶晶打定主意从石座下手,心想若能击碎它,便可将龙珠与灵光石一块儿先拿回去了,
但无论哪一种角度施力都有可能损毁龙珠,于是在无法施展全力下,她击出的每道掌风都成空拳,它依旧文风不动,一点儿异状都没!
糟了,难怪春拓要她死心,说她根本带不走它。
她懊恼地跪在地上,万分伤心绝望。难道在她毁了春拓对她的信任后,还得输掉这颗该死的珠子吗?
一想起耶律春拓,她蓦然联想起“凌空飞掌”!
它的优点不就是可避免伤及前方物体,而击毁目标物吗?
晶晶重拾希望,虽说她的凌空飞掌不过只有六成功力,但她相信老天会帮忙她的,她一定能顺利得到龙珠。
她绝不要白白牺牲自己一辈子的幸福,说什么也要将这颗毁她一辈子的龙珠带回去给爷爷,然后再回来找春拓赎罪,即便他不再要她,打算恨她一生一世,她也无怨无尤。
晶晶定下心开始运行功力,全神贯注在那石座上,但求自己这一击能我到生路——
霍地一道掌风击出,石座应声而碎,晶晶立刻收气上前接住直坠而下的灵光石与包裹在里头的龙珠。
她含泪悲切地笑出声。得到它了,她终于为爷爷得到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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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龙珠被窃之事传出,耶律休哥简直气坏了,他命令六个儿子一定要在三天内将东西追回,否则要他们几个兄弟全都别回府邸了。
至于“引狼入室”的耶律春拓自然而然成为众矢之的,被削得里外不是人!
“我说春拓,你也太不小心了,居然会被女人玩垮在床上,至于那个单晶晶……呸!真是个表裹不一、虚情假意的女人。”耶律晃月的火爆脾气发作,劈头便将耶律春拓和晶晶骂得体无完肤。
“晃月,别这样,晶晶并不像这种人,她一定有苦衷的。”牙儿说什么也不相信晶晶是存心利用存拓。
“牙儿,你一向心软又天真,自然会被骗了。”耶律晃月唯有对她会这般好声好气。
“或许她真有不得已的苦衷。”李瑕也忍不住替晶晶说话。
“得了,什么苦衷?分明是利用春拓的妇人之仁来达到她潜入咱们府邸的目的。春拓啊,亏你和找是同胞双生,居然会这么……”耶律秋人收住活,没把“蠹”这个字说出口,但耶律春拓又怎会听不山来怩?
“你们行行好,别再口诛春拓了。”耶律焚雪看不过去,帮腔道:“我们认识的单晶晶不是那种人,会这么做一定是受她爷爷指使,亲情爱情难以抉择下,她选择了亲情,这也是人之常情咧。”
“无论如伺,她这样欺骗春拓总是不对,我去找她,替春拓出口气。”耶律秋人说着就要离开。
耶律春拓伸手一拦,截住他的去路,“我去。”
“春拓!”耶律秋人眉一拧,“你可以吗?这一去不怕又难过美人关?”
“祸既然是我闯的,我自然得摆子,让我去。”
他一定要去亲口问问她,她的良心何在?居然在他付出真情真爱后以这样的手段回报他。
原本也是愤恨难当的他,事后仔细想过这整体局势,似乎也不再恨了……
毕竟她一开始就表明了她要偷一样很重要的东西,最后甚至说出-她要的就是龙珠,怪只怪他自己不设防,将龙珠的位警告诉她,让她有机会灵活运用凌空飞掌的特点将它偷走� �
他已不知是该赞赏她聪明,还是痛骂她无情了?
“你们说,春拓能去吗?”耶律秋人转向众兄弟,希望有人能站出来与他一同拦阻春拓。
“让他去吧,秋人。”做大哥的耶律风云终于开口了。
“大哥!”耶律秋人才想抗议,却见大哥神情严肃,他改抓住耶律花穆的肩,“你说呢?”
虽然他与春拓两人个性迥异,向来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但怎么说他们也是一块儿在娘胎中待上十个月的挛生兄弟,他绝不准有人欺负春拓,何况还是个居心叵测、心如蛇蝎的女人咧。
“我也赞成他去,唯有他去了,事情才会圆满完成。”耶律花穆黯紫的眸光闪了闪,意有所指道。
“你们……”
“行了秋人,被骗的人是我,被骂得狗血淋头的也是我,你火什么?精力真那么旺,何不去找个女人发泄发泄?”耶律春拓抿唇一笑,掩饰心中的苦涩与疑惑。
“春拓,你别冥顽不灵,小心被那女人给卖了!”耶律秋人黑瞳灼灼,焚烧着愤怒的火焰,“一开始她女扮男装,后来又故作无辜向你学习凌空飞掌,最后本性全露,把你对她的好砸得粉碎,难道你还瞧不清楚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