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春拓下了床榻,全身上下只着了件内衫的他看来格外的壮硕挺拔,薄珍贴覆在他肌肉纠结的身躯,让晶晶看得一阵面红耳躁,
她不自觉低下头看了看自己单薄的身子,怀疑他会相信自己是个男人吗?
“只要你听从我的吩咐,我就把你当兄弟看待,从今后我有的你也有,绝不分彼此。”他邪魅低笑,眸底闪烁着一抹晶晶所不懂的幽光。
“我能不能知道你究竟要我听你什么吩咐?我得光声明,杀人放火的事我绝不做。”她露在脸罩外头的大眼眨巴着,提防地问。
“哈哈哈……”他狂笑数声,“这你倒是可以放一百个心,我左院大王从没缺少过什么,更不普因为要任何东西而得去打家劫舍、为非作歹。如今,我最想要知道……你的容貌!”
语声方落,他身形如风地闪至晶晶面前,在她措手不及的情况下,用力抽开她的腔罩!
“啊----”她惊呼一声,瞬间他俩眸光交错,彼此皆露出震惊的眼神。
这小于究竟是男是女,怎么会长得这般清秀?那张雅致的脸蛋根本不带一丝粗狼味,若要说他是个男人还真是牵强了些。倘若他没有一个貌美如花的三哥耶律焚雪,绝不会相信世上有男人长得这般秀婉妍丽。
“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没经过我的同意就拔我的脸罩?那……这……你简直是可耻霸道!”晶晶气急败坏地在耶律春拓身上安罪名。
“老天!”耶律春拓衷叹了声,“我现在终于懂得你为什么死也不肯扯下脸罩了。”
“你懂?你懂什么?”晶晶心中一慌,立即爬下床。她以为他看出了什么,不禁暗暗叫苦。完了,她这回真是出师不利,运气背到了极点!
他睇着她诡笑,“怎么,你是怕我非礼你?”
她倏然一惊,心口弹了下,“你……你怎么会这么说?我哪儿不对了?你千万别胡思乱想啊。”
她这种欲盖弥彰的紧张模样,可让原本只是闹着她玩的耶律春拓起了疑!
他冷着双跟,打量她全身上下,“你究竟是怎么了?兄弟。”
黑色劲装的高须襟让他无法断定单京是否有喉结,再看到那平坦毫无女性象徵的胸前,他的疑心顿时降低了许多。
若他真是个女子,有这样的平胸,还真是一大挫折啊。哈哈哈……,
“你在想什么?看样子挺得意的?”晶晶柳眉儿一皱,轻声试问,“该不会你.不相信我是个男人吧?就跟其他人一样只会取笑我的长相?”
“这怎么会呢?其实咱们府邸中就有一个比女人还美的男人。”他指的当然是耶律焚雪。
“哦?”晶晶眼珠子转了转。比女人还美?有机会她倒是想见识一下。
“其实如真你真是个女人,我还得为你那平坦得有点凹陷的可怜胸部衷悼呢。”耶律春拓霍然狂笑,跟底流露的笑意直让她愤懑难抑。
“人家的胸部哪有凹陷啊?”她看了看自己的胸……那只不过是为了伪装成男人刻意用布条包扎的结果,他居然用“凹陷”两个字侮辱她?
可恶!这个男人真是可恶,爷爷为什么要叫她来偷什么龙珠,为什么龙珠又偏偏在他的左院?!
“人家?我看你不仅长相像个女人,就连说话的调调也和女人如出一辙。喂,该不会你有那样的倾向吧?”耶律春拓眉眼一扬,冲着她邪笑。
在他看来,焚雪虽美,但搭配一身男人挺做的骨架,与潇洒倜傥的气度,举手投足间尽露优雅风范,可以“玉树临风”来形容。
而这个小子……漂亮不打紧,就连骨架也纤细得过分,当真有可能被一些心怀不正的下流瘪三所调戏。
也难怪他会一副心惊胆战的模样,还把自己包得密密实实……唉!真是苦了他,想来一个男人长得太美也是困扰。
“我……我……”
被他这么一调笑,晶晶反倒不知怎么回答。看来以后她在说话上得多加注意,不能再拿出她对爷爷的撒娇口吻了。
唉,她也搞不清楚自己是怎么了,一遇上这个可怕的男人,她好像整个人都不对劲了,以往的大胆细心也全都烟悄云散。
“好了,别再支支吾吾的,我想知道是谁教你轻功和偷窃术的?”
耶律春拓突然转移话题。
“呃,这个……我师父曾说过,要我守住这项秘密,我不能泄漏。”她怎么能说?这一说她的身分铁定穿帮的!
偷功姑且不论,她的轻功可是爷爷亲身传授的。
“好,不说也行,从现在起你就在左院待下,有空的时候咱们切磋一下轻功。”他留下晶晶的目的,就是要学她的功夫。
“什么?”
晶晶发现他的意图却为时己晚,但她又不能拒绝,毕竟住进平南将军府对她而言是偷得龙珠的最佳契机。
她只能在心中咒骂,该死的臭男人,竟然存心不良!
“如果可以的话,我甚至还想学得一些偷窃技巧。”耶律春拓打着如意算盘。
唉,为求保命,又为了龙珠,看来她只好忍辱负重了。晶晶无奈地叹口气。
不过,此仇不报羊君子,她现在是被他压得死死的没错,但总有一天她会扳回一城。
“怎么样,你到底肯不合?这可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好条件喔。”耶律春拓神采俊朗地笑了笑。
打灯笼?又不是找丈夫!晶晶不屑地噘起小嘴。
“好吧,‘切磋’就‘切磋’,你也得遵守诺言喔。”她咬牙切齿地说。
“成交!”
耶律春拓猛地抓住她的手,与她合掌立誓,“从今后,单京就是我耶律春拓的好兄弟,咱们祸棍与共。”
闻言,她漂亮的大眼偷偷地往上吊了吊。是哦,谁要与你祸福与共?
第二章
晶晶就这么莫名其妙地住进了平南将军府的左院。
从一个偷儿成为左院大王的“兄弟”,这事若说出去,旁人十之八九不相信,说不定还会取笑她的无稽。
更令晶晶头疼的是,她该如何将自己的处境转告爷爷,好让他老人家别为她的安危担心?
左思右想都想不出个好法子,还真是急煞人。再说她根本还没将这里的地理环境摸透,若想知道龙珠的下落,就像是海底捞月一般,希望渺茫啊!
唉!莫非她这回注定要失败?虽然她在府邸中可以自由活动,但不难看出有些人似乎对她报不满,老是以一种采究的目光打量她,让她浑身发毛!
还有啊,这里的一些女眷有事没事就跑来找她聊天,直问她是怎么与春拓认识的,害她傻了眼,根本不知该如何解释。
难道要她说:“我本是个偷儿,只因时运不济,被那个叫春拓的家伙给逮个正着。”
或是说:“我之所以被春拓视为兄弟留在府中,完全是因为他想向我学偷功。”
唉,反正她怎么说都不对,只好当个聪明却失去自由的哑巴喽。
不过,耶律春拓那些兄弟她却无缘见上一面,他们个个似平都很神秘又诡异,这种不确定的感觉令她胆战心惊。
“单京,在我们府中住得还习惯吗?你好像话不多,会不会很无聊呢?”裘牙儿找了沈若怜、虞苑苑、李瑕一起来看这个新朋友,妯娌四人浩浩荡荡地走进左院。
“呃,还好。”晶晶心底哀叹了声,怎么说曹操曹操就到!
“你若有什么需要一定要说哟。”牙儿关心地叮咛。
单京的处境和她当初来到将军府时非常相似,无依无靠,又没有半个熟人,定是非常寂寞:抱着同病相怜的心态,她总是借由种种机会,抓着另外三个女人来找他聊天说地。
生性保守的若怜与苑苑自然觉得这么做有些不妥当,毕竟男女有别,她们常来这儿看单京,下人们不知会怎么想?
几次劝牙儿别多事,但她就是不听,而她们几个做嫂子的也只好舍命奉陪,希望别被自己的夫婿发现才好。
“我会的。”晶晶笑着应道。
虽然她很担心自己会在这些热情的女人面前露出马脚,但她们所表现出的真切关怀对她而言实在是股推拒不了的温暖。
她自小在燕云十六州长大,又是独生女,没有什么玩伴,无论去哪儿走动,遇上的多半为江湖儿女,个性不拘小节、大而化之,自然不是一些可以诉说心事的朋友。
而爷爷那个老古董更不可能是她倾吐女儿家心事的对象,久而久之,她便养成了把事情净往自个儿肚里吞、心里放的习惯。
所以现在碰上了热情的她们,还真让她寂寞的心得到些许暖意。
“那就好,你别看春拓他永远都是嘻皮笑脸的,其实他是道道地地的笑面虎,你得多注意点儿。”李瑕也不忘将耶律春拓的底子挖出来调侃一番。
“是……我懂。”她就是被他那“笑脸迎人”的招术给骗得在这裹住下。
“我们府中已好久没有客人长住,我这些妹妹们见了你直觉新鲜,所以常来叨扰,希望单公子别介意才好。”
若怜不愧有长嫂的风范,说起话来就是这么的大方合宜、温婉动听。
“不,怎么会呢?”晶晶微笑回应。
在场的唯独苑苑不说一句话,只是频顿打量着她。
“苑苑姑娘,怎么了?是不是在下脸上有什么秽溃?”晶晶直觉奇怪地摸摸自己的脸。
“没什么,我只是被你的美给迷住了。”苑苑轻笑地别开脸,有意躲过晶晶询问的目光。
“苑苑,你是说笑吗?谁不知道焚雪的美可是无人能敌,看惯他容貌的你怎会被单京所迷惑呢,?”个性单纯的李瑕咯咯笑道,却不知道话堵,了苑苑别有所指的解释。
苑苑只能摇头轻叹,却又不好说她什么。
“瑕儿,远远就听见你的笑声,什么事这么开心?”
耶律花穆走进中庭,想看一看这两天李瑕不断挂在嘴边的单公子。
“花穆!”李瑕开心的投进他怀里。
“不只我,风云和焚雪也来了。”
他的话刚说完,便听见耶律焚雪爽朗的笑声,“这几天我们分别前往各寨采查军情,却遗漏了这里的好玩事。听说有个男人美得很,似乎能与我媲美,我不亲眼来瞧瞧怎么行呢?”
“焚雪。”苑苑见夫婿回来了,也迫不及特地:迎上前。
“你这丫头,刚刚我好像听见你说被某个男人给迷住了,嗯?”他勾起苑苑的小脸,舔了下她的鼻尖。
晶晶目睹这一幕,一张脸蛋蓦然躁红,浑身的烫得很。
天,他们怎么如此大胆?就算是夫妻,要亲热也去房里嘛!居然在大庭广众下卿卿我我……
耶律春拓尾随兄长而来,乍见她那张嫣红的俏脸,立刻走向她,“单兄弟,你怎么了?脸颊红成这样,是哪儿不舒服吗?”
说着,他竟举起手抚上她的额头,晶晶在众人注视下,既不能挥开他的手,又不能反击,只能定住身于,露出颇是尴尬懊恼的笑容。
“我……我没事。”她别开脸,佯装没事般的摇摇纸扇。
“你就是春拓最近才击掌结拜的好兄弟?”耶律风云走向晶晶,礼貌地询问。
他目光如炬,锁住她那张姣美的脸蛋,专注端倪的神情让她浑身冒冷汗。
老天,她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同时面对这么多个拥有可怕气势的男人,只盼诸天神佛保佑她别被吓得腿软,当场瘫在这儿。
“击掌结拜?!”晶晶生硬地反问。
她何时与耶律春拓那贪小便宜的家伙击掌过了?就算有,也是被迫拍了下,从头到尾也全是他一个人在那儿“称兄道弟”的。
“是啊,我与京弟早已击掌过了。”耶律春拓立即走向前握住她的小手,站在她与耶律风云之间。
“这么说你也算是。自们的兄弟了。”耶律焚雪向前一步,打算仔细瞧瞧这位让苑苑看得着迷的男人。
“嗯……你们怎么说怎么算吧。”晶晶只能干笑回应。
“哈哈哈……我说春拓,咱们这位新兄弟还真是有意思,你们是打哪儿认识的,能不能说给大家听听?”耶律花穆霍然大笑,语气毫无异样,但是熟知他的人便可从他魔魅的紫瞳中看出一股诡异。
晶晶闻言,一张俏脸顿时宠上乌云,她轻拉耶律春拓的衣摆,仿似正暗示着他什么。
耶律春拓当然明白她在担心什么,他递给晶晶一个稍安勿躁的表情后便转向兄长道:“单京是我前阵子出府游玩时所遇见的朋友,当时他正好被几个宵小给欺悔,为我所救,于是我和他就这么成为莫逆。花穆,我这样的说明还可以吗?”
耶律花穆当然能听出他语多挖苦,却懒得与他计较。毕竟自己离府多日,和娇妻分开许久,好不容易见面,他才没心情与春拓争闹。
“好吧,既然你们兄弟情深,就好好聊聊,我们也该回去了。”说完,耶律花穆以眼示意,大伙也都识相地赞同他的意见,一道离开了。
“呼!简直快把我吓死了,真搞不清楚我今天究竟是撞了什么邪,居然一口气遇上那么多人,而且个个眼神犀利,仿佛要把我看透似的,真可怕!”晶晶直拍胸脯,庆幸她并不是个设经过大风大浪的人,要不刚刚,早就露了馅,穿帮了。
耶律春拓肆笑了声,似海深邃的眼眸流露出一丝柔光,“我那些兄弟就是这样,说话老爱冷嘲热讽,却都不含恶意,你习惯就好。”
“是喔,等我习惯后,可能命也只剩下半条了。我刚刚才想,如果你说溜了嘴,让他们知道我是因为潜人府邸偷窃被你逮住的,那我不知道会死得多惨!”晶晶吐了吐舌头。
耶律春拓眯起跟,为这个新兄弟极端女性化的举止感到担忧,“我说单京,你也不喜欢别人批评你男生女相吧?”
“这是当然。”
“既是如此,你有许多要不得的小动作都该彻底改掉。”耶律春拓蹙眉道。
“小动作?”
“是啊,像是吐舌头,舔唇,最糟糕的就是你竟然还会咬指甲!”
“什么?”晶晶的小脸蓦然发红。真是该死,他这么一说,她浑身都不对劲了!不止脸蛋,就连身子也都隐隐发热。
“你瞧,就是这个样子。才说你两句你的脸就发红了,那脸红耳躁的俏模样再不改掉可就麻烦了。”
他以扇柄指着她的小脸。
“可……可是这些都已成习惯,哪能说改就改?何况我根本就不想改,也没道理听你的,你再管那么多我就要离开这里了。”她赌气道。
“你哟,说你像个娘儿们你还不信。你现在这副样子就足以激起任何男人吃你一口的欲望。”
晶晶又羞又气,“你——”
耶律春拓赶紧在她发飘之前岔开话题,“对了,你在这儿已住了好一阵子,应该也习惯了,今天是不是该对我露两手了?”他一副有所图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