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晶晶没想到他居然会提起爷爷。
“对了,说到单立,有件事我们必须先搞清楚,当初你究竟是怎么和春拓认识的?”耶律风云拿出身为大哥的威仪询问。或许晶晶对他们平南将军府不会有太大的负面影响,但就不知单立那老头有何野心?
晶晶心头一紧,写满无措的眼直望向耶律春拓。
“大哥,这没什么关系吧?”耶律舂拓自然知道晶晶心底的犹豫,她若真不想说,他也不希望她承受太大压力。
“不,我要知道。”耶律风雪冷着声说。
“对,这是很重要的。”耶律焚雪也站在大哥那边,开口附和。
晶晶闭上眼,探吸了口气道:“我是为了偷窃而来,不幸偷进了春拓房里,所以……”
耶律风云勾唇一笑,看向耶律春拓调佩道;“奇怪了,依你以往的个性,若是遇上偷儿这一类的宵小,早就冲上去宰了他,怎会放过单姑娘呢?”
“这……”耶律春拓搓搓鼻冀,干笑两声。
“他啊!还不是被美色所迷惑。”李瑕嗤笑道,嗳味地睨了他一眼。
“呵呵,这种话只能放在心里,怎么能说出来呢?二嫂你真是太不给我面子了。”他咧开迷人的笑,逗得大伙儿皆开心。
“对了,单姑娘,你潜入春拓房里是为了偷什么?”这次换成耶律花穆开口,他们兄弟似乎不问清楚不肯罢休。
“你们能不能别再问了?我求求你们……”晶晶颇觉自己变成了众矢之的,每个人的问话都犀利得让她难以招架。
忍不住眼眶中凝聚的泪雾,从不曾在外人面前掉泪的晶晶已顾不得一切,转身奔出了议事厅。
“花穆,你干嘛问她这个?”李瑕蹙眉颦额地问。
“呃……我……”面对妻子的责难,耶律花穆可是有口难言。
耶律春拓则是不发一语,快步追晶晶而去。到了左院,他终于拦下了她。“你怎么了?”
“你们是要帮我还是为难我?”晶晶抿着唇,一脸委屈模样,“你们分明当我是囚犯在拷问嘛!”
“拷问?小姐,我们拷打你了吗?”他哭笑不得,“我那些兄弟就是这样,以安全为第一考量,再说他们也并非不相信你,只是希望由你这儿得知一些消息,可先提防而己。”
“如果我说了,岂不是变成一个不孝的孙女?你究竟有没有为我想?”还是……还是你对我说的那些动人心扉的话全是假的?”她觉得好痛苦,这种进退两难又备受苛责的感受仿似无止尽的深渊,不知何时才能翻身?
“那你说,你对我是真是假?”耶律春拓也想向址要个答案。他总不能老是自己一头热吧?
“我……哎呀,这种话我一个女孩子怎么说得山口?”她支吾半天,被这个敏感的问题搞得面红耳赤。
“你这小傻瓜,喜欢我的话真那么难说出口吗?如果我告诉你,我爱你呢?”他性感异常的黑眸缓缓落在她的俏脸上,温暖的语音仿似丝绒般围裹住她无助旁徨的心。
“啊?你……”晶晶羞涩得面红耳赤。“你是不是对每一个女人都这么说?我早就听说你们六院大王都很风流的。”
“可是你瞧,我那几位哥哥,哪个娶了娇妻后还风流得起来?”耶律春拓揉揉他的小脑袋,搂她入怀。
“娶妻?你……你会娶我吗?”她愣愣地窝在他胸前问。
“那得看你嫁不嫁我咧?”他嘴角好玩的一弯,逸出惯有的枫爽笑声。
“可是我爷爷绝不可能答应的。”晶晶抬起小脑袋,一双细眉烦恼地拢锁。
“他为什么这么敌视我们?”耶律春拓目光一闪,试挽地问。
“还不是因为你们锋头太炫。”
“他何不想想,拥有一位最炫的孙女婿,应该开心才是吧?,他慵懒的笑容下藏着一股内蕴沉敛、令人摸不透的心思。
在他认为,这世上绝没有他摆不平的人事物,仙研究过单立,知道这个人不过是个小眼睛小鼻子的老顽固,承受不了权势不如人韵事实,把他们平南将军府当成箭靶,真不知该说他度量狭小还是愈老愈不成熟。
“你哟,就是这么自大!”她终于释怀地笑出声。
“会笑了就好,别再为刚刚那件事烦恼了。”耶律春拓黑亮的眼瞳内闪过戏谵之光。
“那你呢?”她不安地问。
“我?”
“是啊,我没告诉你想偷什么,难道你一点都不好奇?”她疑惑地看着他,他愈是不问,她反而愈不放心。
“我当然会好奇,但当初咱们不是打了赌,只要谁先学会准的功夫,就可向对方要样东西?到时候我再向你讨这个秘密。”他挑了下她尖细的下巴,调笑道。
晶晶被他这么一说,才猛地想起这档子事。是啊,她也可以借由这个方式向他索讨龙珠,爷爷交给她的任务并不算完全绝望呀� �
“想起来了吧?你若赢了我,同样可以提出要求。”他像是有双透视眼,直接看穿她的心事。
“你……”她的错俏溢于言表。
耶律春拓勾唇一笑,眼角余光蓦然瞥见左院门外站了他的四位嫂嫂。
“呵,有人来安慰你了。”他指着门外。
晶晶瞬间转首,果然看见若怜四妯娌站在那儿。
李瑕率先向前说道:“晶晶,对不起,我代花穆向你道歉。”
“我也是,风云他不是有意的。”若怜也道。
“你们不用对我说这些,我没关系。”晶晶颇为不好意思地说。
“你们聊吧。对了,各位嫂嫂,你们可别欺负她哟,若把我的准新娘吓跑了,到时候我就可怜了。”耶律春拓心想该让晶晶与这几位嫂嫂好好相处一下,于是打算先行退下。
“放心,我们还想闹洞房呢,一定会替你好好栓住她的。”牙儿笑道。
“那就交给你们了。”耶律春拓潇洒一笑,举步而去。
“对了,晶晶,你有没有什么对策可以应付紫烟了?”待左院只剩下她们五个女人,苑苑开口问道。
晶晶摇摇头,无可奈何地说,“我还不知该怎么做,每次她来找我,那无比大胆的行为总让我不知所措。”
“我想,若要对付她就得用非常手段。”
李瑕眉一拧,非常不屑地说:“都怪他们六兄弟宠坏她了,本来我还挺高兴多了个朋友,但没想到她会是这么奇怪的女孩子。”
“这也不能怪她,可能是环境使然,什么样的生活背景培养出什么样的人,或许是有个自由开放的家庭才造就出她凡事争平等的个性。”若怜认为紫烟也没错,最重要的是该如何让她回心转意,放过晶晶。
“可是她已经向辽帝提及与晶晶的婚事,就她受宠爱的程度看来;辽帝一定会答应的。”李瑕担心道。
晶晶叹口气,“唉!我也不知该怎么办,又不能向她坦白,真是……”
“苑苑,你想想办法,你可是我们几个人中书念得最多的。”李瑕热心地在一旁催促道。
苑苑想了想,“我心里是有个办法,就不知行不行得通。”
“既然有办法就快说嘛,我们也好尽快评估看看可不可行,要不等辽帝圣旨一到就来不及了。”牙儿紧张地道。
晶晶与若怜也赞同地点点头。
苑苑这才放心地笑道:“我是打算‘以毒攻毒’。”
这句话引来李瑕满脸的兴奋,“好深奥哦,果然是有学问的说法,那要怎么个攻法呢?”
“紫烟会看上晶晶,完全是因为她有别于男人的狂做,她的羞怯与腼腆让紫烟的自我意识提高,所以才会缠着晶晶不放;我想那不是爱,只是晶晶的表现让她实现了女上男下的梦想。”苑苑娓娓道来。
“我懂了,你是要让晶晶拿出‘男子气概’,直接打破紫炯的美梦?”若怜聪明地举一反三。
“没错。”苑苑开心地点头。
“啊?可是我不会。”晶晶为难地说。
牙儿立刻替她打气,“别说这种丧气话,想要摆脱这个麻烦,你就得卖力去表现。”
“是啊,你一定要办到,如果不会,就把春拓刚正你身上的招数用在紫烟身上不就成了?”李瑕献出计策。
晶晶小脸蓦然飞红,“瑕儿!你……”
“对对,就这么做,我们会在后面支援你。”
她们异口同声地说,终于让晶晶提起信心,点头答应。
第七章
既与若怜她们决定了对策,晶晶不再延宥,走出左院后直接转往紫烟的住处“梅阑居”。
梅阑居位于平南将军府的东翼,但不属于束院之内,是专司接待皇亲国戚的特别住所。由于里头梅树林立,故以梅闹居为名。
晶晶走到门外,先行深吸一口气,待心里准备就绪,才大胆地跨进里面。
好巧不巧地,这时候却被正要出门的紫烟给撞见了,她一瞧见晶晶便开心地咧大嘴,接着大胆地投进他怀抱。
“单京,你怎么来了?病好了是不?”
她其实只是想吓吓他,认为以他羞涩斯文的个性必定会用力推开她,露出饱受惊吓的神情。
但……没想到的是,单京非但没有如她所想像的那般,甚至还双手紧扣住她,在她头顶上浅笑呵气!
“我的病已无大碍,因为想你,一起得了床就立刻赶来看你了。”
“你……你说什么?”紫烟一惊,这才发现今日的单京和以前不太一样。
“我说我想你。你呢?可想我了?”晶晶听从李瑕的主意,尽量想像着耶律春拓可能出现的表情和言谈举止,并尽心地将它表现出来。
此时的紫烟却是无所适从极了,心情好像荡秋千,一会儿抬高一会儿溜低,她直觉不对劲,双手推拒着身前的“男人”。
晶晶强搂住她,故意在她的颈窝喷气谑笑道;“别这么紧张嘛,我记得你以前可是很喜欢黏着我的。”
“单京,你是不是生病了?”紫烟不解地盯着晶晶判若两人的神态,已弄不明白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单京?
“我没生病,我只是想通了。”晶晶故做轻浮地勾起她的下颚。对住:她咧唇一笑。
“你……你想通什么?”紫烟疑惑地看着他,“告诉我,是不是春拓对你施了什么法,故意让你变了个样?”
她思虑良久,唯有这个理由行得洒。莫非是春拓哥对他下了蛊,才会让他像变了个人似的,完全不带以往让她觉得好玩的怯生生模样?
“哈哈哈……”晶晶故意压低嗓子,狂肆大笑。
“喂,你究竟笑什么?”紫烟挣扎了下,被他那沉沉的笑声吓得毛骨悚然。
“我笑你真是会幻想,春拓没对我做什么,这不过是我原有的性子罢了。”晶晶似笑乖笑,凝视她的瞳眸幽光更炽。
“你……你胡说!”紫烟又动了动,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这个单京长得虽瘦弱,但力气还满大的,让她怎么都推不开!
“你不是一直想争男女平等吗?既是如此,你就推开我啊!”晶晶的功夫虽非上乘,但想制住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倒是易如反掌,她眼见紫烟心惊胆跳又错愕万分的模样,愈玩愈有兴致。
“放开我!你再这样,小心我告到舅舅面前去!”
晶晶闻言笑得更张狂,把耶律春拓狂肆的表情抓得入本三分,“那好啊,反正你都已到辽帝面前论起咱俩的婚事,就让平南将军也祝福我们吧。”
“你说什么?”紫烟瞠大眼,无法相信自己过去主导一切的优势居然被他抢去了� �
晶晶抚着下巴,甚感兴趣地思索着,“对了,上次你不是邀我去游水吗?我现在正有空,选时不如撞日,我们这就去吧。”
紫烟频频摇头,“不。。。。。。我现在不想出门。”
“哦……要不这样吧,既然你不想出门,我们就去房里做一些别人看不见的事,嗯?”
她对着紫烟腻笑,那十足邪恶的表情震得紫烟浑身一紧,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猛然挣开她,迅速与她拉开一段距离。
“孤男寡女的,谁要跟你回房里?”紫烟脱口而出。
“哈!我记得上回有位姑娘告诉我,没有所谓的孤男寡女,那个人好像就是你吧?”晶晶的眼神阳语声充满调侃。
紫烟已不知所措,注视着晶晶的目光也愈来愈惊恐,“我看你是被耶律春拓影响了,果然是近墨者黑!”
“我不否认自己是被他影响,其实春拓满好的,他教了我许多东西,如今我觉得自己比以前更有男子气概了,你说是不是?”晶晶恶作剧地又往前逼近一步,吓得紫烟立刻往后退缩。
“你……你无药可救!我再也不要留在这里了,明天我就搬回宫里去。”紫烟受不了地对他大吼,倏然拔腿狂奔而去。
看着她愈跑愈远的身影,晶晶终于忍俊不禁地大笑出声,那一串串如银铃般的娇脆笑声可迷住了直躲在旁边观察的耶律春拓。
他不放心晶晶一个人对付紫烟,于是尾随而来,想不到晶晶居然把他的神韵模仿得维妙维肖,让他这个旁观者差点忍不住鼓掌叫好。
“真是妙咧尸他肆笑地缓缓走向她。
晶晶闻声迅速回头,惊见是他,不好意思地垂下头,“你……你都看见了?”
“不但看见了,而且还看得很清楚,若把紫烟那难得一见的惊魂模样,告沂我那五个兄弟,他们旨定都无法置信!”他笑容不减地说,眸光胶着在晶晶的脸上。
晶晶听他这么一说,不觉扬起微笑,“这是当然,我单晶晶向来不笨,我爷爷都说我根机伶,师父也说我孺子可教,否则我哪来这一身功夫?”
“说到功夫,我来这儿找你就是要带你去练功的,这阵子事情接二连三的来,可耽误了我们不少时间。”
他的提议立即得到晶晶的赞同,“对啊,否则再这么拖延下去,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分出胜负?”
就怕时日一久,爷爷会等不及地命令她回去,可她又怎舍得离开春拓呢?
虽然春拓说过,她已是他的责任,但真到了那时候,她也不敢奢求太多,还是先把功夫学起来,只要能顺利拿到那颗龙珠,她便可向爷爷讨功劳,说不定……
一丝红晕突然染上晶晶双腮,让她看来更是艳光照人。
“在想什么?是那天晚上你我袒里相见的那一幕吗?”他又邪又坏地勾起唇角,故意开她玩笑。
“你……你怎么这么说?真是不正经,人家不理你了啦!”晶晶一跺脚,倏然往练功房的方向奔去。
耶律春拓唇畔染笑,立即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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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南将军府的链功房四周全以铜墙铁壁环绕,如此一来便不怕拳脚摧残:而且占地又宽广,绝不会有碍手碍脚之不便,是个非常适合练武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