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被吓住了?”耶律春拓光从她脸上的表悄便能猜出她的想法。
“嗯。”她点点头,非常认真地说:“就连我爷爷那种爱武成痴的人,也没造间这么大的房子专为练功!”
他宠溺地揉揉她的脑袋,“其实是因为我们兄弟多,个个又对武学有兴趣,才会共同决定将练功房盖成这样。这么一来,我们在相互比试、切磋时也方便许多。”
晶晶点点头,开心地说:“原来如此。那么,我们现在开始吧。”
“你打算先学哪一招?”他摸摸下巴问
她想了想,突然想起他上次露的那一手,“我觉得凌空飞掌不错,就从它学起吧。”
耶律春拓眉头一皱,有些迟疑地道:“那不适合你。”
“为什么?”她不依地拢起眉。
“你的内力够吗?”他抱持着怀疑的态度。
“应该不错,轻功的运行也需要内力推动,若找内力不够,那些应用自如的轻功是如何练就的?”对于他的质疑,晶晶非常不服气。
“这你就不懂了,凌空飞掌的内力运气点与轻功不同,你办不到的。”耶律春拓只怕她硬是要学会伤了身体。
施展凌主飞掌得屏除杂念,完全以下腹丹田运气,绝不可以搀有任何旁余力道:而女孩子因有月事,就以丹田最弱,他是担心……
“你故意找借口。”她不悦地噘起唇。
“晶晶,我不是……要不你可以先试别的功夫,至少比较好学啊!”真要命,他可是为她着想,这丫头却不识好歹。
“我偏不。”她赌气地坐在一旁石阶上,头也不抬,话也不说,打算就这么跟他耗下去。
“唉……”耶舂拓重重吐了一口气,没辙地摊摊手,“好吧,那就依你的意思,不过你得听话,绝不能逞强,懂吗?”
“嗯。”只要他答应,要她做什么承诺都行,反正一转身她就全给忘光了,况且口说无凭,他也拿她没办法。
“你这丫头!好,这就开始吧。”说着,耶律春拓已摆好架势,那英姿焕发的神采直让晶晶看愣了。
见她动也不动地盯着自己瞧,耶律春拓,不禁莞尔,并对她眨眨眼,“看够美男子,可以拿出精神来了吧?”
“呃……你哪儿美了?”她瞬间满脸通红。
“但不否认很帅吧,要不你怎会看痴了呢?”他神采飞扬、意气风发地对住她羞赧的面容魅笑。
“讨厌,看招——”晶晶顿觉无地自容,霍然对他出招� �
耶律春拓迅捷如豹地一闪,瞬间拉开距离,并在晶晶毫无设防的情、况下攫住她右手臂,往前仲延。
紧接着他大腿只住她双肢,往两侧一踢弓开马步,随即向后拉高她左脚。让她呈单脚独立的“云鹤飞舞”状。
“别动,这就是凌空飞掌的第一招,现在试着运行丹田之气。”他撤离手,围着她身边绕圈说道。
晶晶点点头,这才慢慢运行内力,但她试了好一会儿,都无法像双足立地时那般顺利将内力运山,她这才明白,为何耶律春拓刚刚坚决反对了。
“好……好难……”她已胀红脸,但丹田之气仍只能运行三分之一。
“行了,别逞强。”耶律春拓见她这样可是心疼无比,又急又脑。
“我再试一次,就不信真那么难。”她喘了喘,闭上眼,再行运功。
这次,她一口气就运上全部内力,当行至丹田处却怎么也无法一口气冲出,刹那间只觉得体内热血奔腾,唯一站地的脚也摇晃得厉害!
“晶晶——”
当耶律春拓发现不对劲时己来不及了,一口鲜红血液从她嘴里狂喷出,他所能做的只是抱住她下坠的身子。
“你怎么了?”他急得捧起她的小脸问,只见她脸色发青,双唇毫无血色,一副气虚力竭的模样。
“我……我好没用……”她微微睁开眼,虚弱地说。
“别说话,我带你回房疗伤。”耶律春拓哪还有心再听她说这些,他早就自责不已,怪自己刚才真不该答应她。
当初之所以表演凌空飞掌是不知她为女儿身,否则他死也不会让她知道有这种功夫。
“春拓,你说我究竟学不学得会?咳……”她又咳出了一些血水,形容更加憔悴。
“别说了,你真是死脑筋,紫烟任性,你比她更胜一筹。”他倏然将她抱起,快速折返左院。
一进房里,他便与她相对盘坐在床,开始运行内力输入她体内,缓缓调息……经过两个时辰,她的脸色才由白转红,体力也稍稍恢复。
耶律春拓调息完毕,缓缓睁眼问道:“好些了没?”
“嗯。”她微笑地点点头。
“以后不准这么任性了,嗯?”耶律春拓却没陪她一起笑,不仅眉头紧揪,还不悦地沉下脸。
“我才不是任性。”她不依地嘻起嘴。
“那么是啥?你知不知道你把我急坏了,为什么非得不自量力,把自己搞成这样?!”
刚刚他浑身血液仿若被抽干了一般,就违心脏都快停止跳动,如果她再多出几次这种状况,他准活不过三十岁!
“我那叫认真,如果不认真又怎么能赢你呢?”她据理力争。
“你非要赢我不可?!”
她点点头,“嗯,我会一直努力的。”
“你……好,你说,你究竟要我们平南将军府什么东西?我尽量满足你,如何?”他服了她了,就算上刀山下油锅他也奉陪。
“真的?我要——”晶晶及时收了口。倘若春拓不能给她,又知道她要的是什么,岂不是会保护得更严密?
“嗯?”他眯起眸子。
“没……没有啦,我要靠自己拿到它。”她坚持已见。
“你的意思是非练凌空飞掌不可了?如果我们换一种呢?对你会有好处的。”为了她的安全,耶律春拓只好退让一步。
我不要。”她就是中意那一招。
“你这么做简直是找死,我说了那种功夫并不适合女孩于!”他用力扳住她的肩,希望她能正视他的烦恼。
他担心的绝不是她会不会赢了自己,而是她会不会因为固执己见而损及身体!
“但我喜欢这种功夫嘛!你让人家学啦……”晶晶拉住耶律春拓的手,虚弱地对他撒娇。
“你……唉……”耶律春拓轻叹了声。
“好啦!”晶晶困难地抬起头,在他面颊上亲吻了下,这种温柔又可爱的举动让耶律春拓心中一阵激荫。
“晶晶……”他的脸一偏,双手捧住她的小脸,霍然吻住她的檀口,想起她身上还带着伤,他不敢太用力,但她的柔美滋味让他乱了心神,想要的也更多了……
“咳……咳……”她气息不稳地喘息着。
“怎么了?”耶律春拓轻拍她背脊,心底懊悔不已。
真该死!他明明知道她受了内伤,为什么就不能忍一忍,还这么冲动呢?又不是十七八岁的小伙子!
“我没事……”她虚弱一笑。
“你的身子太虚了,还是赶紧睡一觉吧。”’耶律春拓深吸口气,压下体内的燥热,安抚着她。
“可是我还没开始链呢!”晶晶轻扯他的衣袖,急着想起身。
“你还提这个?再说,我可要生气了。”他蹙起剑眉,眼瞳中闪烁犀锐的光泽,代表着“不可违逆”四个字。
“可是……我现在不练,你明天就不允许我练了。”晶晶宴想臭骂自己一顿,才不过练个起手式就把自己伤成这样,难怪会挨他的骂。
“你……好,算我服了你,等你身子复元,我准你再练,不过得量力而为。”他眸光闪过温柔,“答应吗?”
“嗯。“得到他的允许,她终于放心地点头了。
“不过你现在得好好睡觉。”他亲昵地摸了摸她的头。
“我不要一个人睡。”她尽其所能地往他身上钻,故意使嗲。
“你明知道我无法抵抗你的柔美,这么要求不是故意在折磨我吗?”他贴近她耳侧说道,撩人的热气烘热了她的耳垂。
“我要你抱我睡。”晶晶痒得缩了缩颈子,那模样是这般的怯柔多情。
“你哦!”
耶律春拓只觉一阵温馨盈满心头,过去他从没想过两人间的嗳昧感受竟会延伸出这么一段刻骨铭心的情意。
轻轻将她搅进怀中,他硕壮的身躯锁住她几近全裸的娇胴,心想这定又是个漫长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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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晶晶、晶晶!”牙儿一听说晶晶练武受子伤,立刻赶来左院采望她。
当房门敞开,她看见面带笑容的晶晶,这才放宽心,“看样子你没事了?”
“其实我根本没事,只不过练武不精,一时岔了气息罢了。”晶晶将她拉进房,并将门关上。
“还说没事,我听春拓说你吐了不少血!”牙儿皱着眉,“我也练过武,这种痛苦也挨过,你别骗人了。”
“真的?!你也会武功?”晶晶诧异极了。
牙儿看来一点儿也不像练家子呀,说她懂得武功,还真令人无法相信哩!”
“从小就学,只可惜全被我师父废了。”想起往事,牙儿不禁感慨。
“啊!怎么这样呢?”
“这些都不重要了,别提它。”牙儿转移话题,轻笑道:“我来这儿是想告诉你,紫烟已打算先行离开这里,回官去了。”
“真的?”晶晶顿时吁了口气。
“本来若怜她们也要跟我一块儿过来告诉你这件好消息,但是公公吩咐咱们统统都得待在大厅为紫烟饯行。”牙儿耸耸肩,毕带无奈地说:“虽然她是我们的表妹,但却具有公主的身分,咱们不能不小心伺候。”
“既是如此,你怎么还跑过来呢?赶快回去吧,如果子南将军找不到人,说不定会让你挨顿骂的。”晶晶立刻催促她走。
“没关系,晃月说他会替我顶着。”牙儿露出一副小女人的甜蜜笑容。
“嗯……看你的样子好幸福哦!”晶晶既羡慕又感动。
“你别羡慕我了,难道春拓不疼你吗?”牙儿带笑回她一句。
“呃……”晶晶双腮蓦然翻红。
“行了,咱们不要互相取笑了。”牙儿睨着她羞赧的面容,忽而站起,“我想我还是去大厅一趟,你好好躺着养伤,嗯?”
“你放心,为了能及早练功,我一定会将自己的身体养好的。”
这段时间她被关在屋里还真是关怕了,决心尽早养足”兀气,以获得春拓的允许,让她到练功房练功。
“那就好,这样我也放心了。”牙儿正欲离去,突然门扉响起了敲击声。
“单京、单京,你在里面吗?”
是紫烟的声音� �
一时之间,牙儿和晶晶双双愣住了,她们怎么也没想到紫烟会突然跑来这儿。 ”
“单京,你说话啊!我前思后想,怎么都觉得不对劲,你应该不会突然变了个样的,而且我听府里的人说你又病了,所以在临走前我一定要再来看你一眼,问个明白。”紫烟猛力敲击着门板,一直没得到回应让她语气开始不耐烦,“你究竟在不在里面?快开门啊,否则我可要闯进去了。”
牙儿闻言连忙溜到晶晶身边,附在她耳畔轻声问:“这下该怎么办?”
“真是讨厌,想不到她恶行难改。”晶晶咬着下唇猛抓头发,一时想不出驱赶她的好方法。
“对了,上次咱们教你的那招不是很有效吗?我们干脆再用这招把她吓走。”牙儿灵光一闪。
“我们?你打算怎么做?”
“紫烟对我不熟,我也从没在她面前说过话,她应该不会认得我的声音,咱们就这样……”
两人交头接耳一会儿之后,晶晶脸上逐渐漾出了笑意,“好,这个好玩。”她清了清喉咙,压低嗓子对着牙儿说;“我说小娇,这门外不知是谁在嚷嚷,真吵!”
头一次上阵的牙儿倒有点不自在,她吐吐舌头说:“是啊,就会坏咱们的好事。”
“别理她了,来,让我亲一下。”晶晶随即贴在牙儿的脸颊上呶了好大一声,吓得外头的紫烟顿时呆若木鸡。
“京,你什么时候才会再来咱们杏花阁逛逛,可别让小娇等得头发都白了。”牙儿刻意喽声嗲气地说着,听来教人骨头都酥了。
“只要你喜欢,我天天都可以去,今天不就是想你想得紧,特地把你请来这儿吗?”晶晶飒爽一笑,“来,再让我抱一抱。”
“你最坏了……”
她俩愈演愈逼真,直让门外的紫烟又是失望又是气愤。
她忍不住重呻了声,破口大骂道:“还说生病了,苘直就是个无耻之徒!”发泄过后,她便气愤地离开了。
听闻她离去的脚步声,牙儿终于忍不住噗味笑出声,“具有意思,想不到她这么容易就被骗了。”
“这也好,让她彻底死了这条心。”晶晶如释重负地说。
“说的也是。时间不早了,我得赶去大厅瞧瞧。”牙儿站起来,露出可人的笑容。
“好,你快去吧,小心别被她撞上。”
第八章
在拓达使府邸外,有串脚步声急促又匆忙地往里头直奔——穿过了前院,花廊、偏厅,终于来到了单立的书房。
他叩了叩门,单立苍老的嗓音随即传出。
“多伦吗?进来。”
多伦推开书房的门,入内拱手道;“禀大人,至目前为止依旧没有晶晶小姐的下落,属下在关外等了许久,仍不见她有任何消息传回来。咱们是不是该派个人去上京瞧瞧?”
单立立刻举手制止,“我相信晶晶的能耐,她应该不会坏了我的事才对。我们若贸然行动,只怕反而乱了她的计划。”
虽然这么说,但他眉峰间所凝聚的忧虑却是显而易见。
毕竟晶晶是他唯一的孙女,也是他的心头肉,如今数月音讯全无。教他怎能不但忧?
“大人顾虑的是。”多伦点点头,但随即一想又觉不对,“可是我们总不能继续主等下去啊,晶晶小姐是金枝玉叶,倘若真的失手被抓,她怎受得了被施以刑罚的苦?”
多伦这番话让单立心头一沉,“失手?晶晶真会失手吗?”
晶晶的轻功和偷功确实没话说,但是武功可就差人一截了,被抓的可能性,并不是没有。
多伦一见单立愁容满面的样子,不免自责起自己的多嘴。“大人,这只是属下的猜测,您就别担忧了,相信晶晶小姐吉人自有天相。”
“不,人的运气很难说,任何事都极有可能发生。”单立忧心忡忡地道。
“那么大人的意思呢?”
“等等看吧,再给晶晶三个月的时间,如果仍无任何讯息,我们再做打算。”
“是,属下明白。”多伦正欲衔命退下,突然又想起一事,“对了大人,听说近来耶律家出战北国又建功了!”
“哼,这下耶律休哥又要得意得合不拢嘴了。也不想想这些功劳都是他那些儿子帮他拿到手的,他炫耀个什么劲儿?”单立一脸的不服气;“想我单立若也能生他十五六个儿子,或者唯一的儿子别那么短命,在辽帝面前的光彩也不致于被他们耶律一家全夺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