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写的角度还是不够特别?”桑柔蹙紧眉头。
“我认为你根本不懂女性私处,你等我一下。”阎孚丢下桑柔走到宿舍里边,不一会儿拿出一把钥匙来。
“可是快要吃饭了……”守卫阿保从门里探头叫道。
“我只是要带她到温室看兰花,等会儿马上回来。”阎孚用泰语回答,然后他转向桑柔,朝她招招手。“跟我来。”
“要去哪?”桑柔追上。
“去看这世上最像女性私处的植物。”阎孚边说边打开温室大门,往里头一指。“兰花。”
第六章
阎孚所拥有的拉古拿兰花园,是世界首屈一指的兰花输出地,兰园里外除了种满各种原生于泰国丛林里的兰花外,阎孚还搜集了许多奇形怪状的兰花,依照各别需要的生存条件,帮它们盖温室照顾它们生活。
桑柔眼下所看见的,就是原生于墨西哥等热带地区的美丽兰种──嘉德丽雅(Cattleya)兰。
阎孚随意捧来一株中心花唇为黄色的白色嘉德丽雅,然后他手指向花唇,要桑柔站近一点。
“你最近一次看女性私处是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看的?”
他问题一说出口,桑柔脸颊蓦地胀红。“那个……”
“从A片?”
桑柔表情尴尬地点著头。“对……已经,好一阵子没看了。”
“没关系,我只是想确定你的确知道它长什么样子。”
然后阎孚手掌捧起嘉德丽雅花瓣,修长的手指轻轻剥开中间黄色花唇,要桑柔注意躲藏在其中的柱头──也就是兰花产生花粉处。
“这是兰花最重要的地方,繁衍与受精全都靠它。我现在要你在脑中想出女性私处的模样,你瞧这──”他手指滑进刚好可以容纳一指的花唇。“还有这──”碰触旁边绉缩的花瓣。“跟你现在脑子里所想的东西,像不像?”
桑柔垂眸注视兰花,不得不认同他的说法,的确很像──不,几乎可说是一模一样。
桑柔脑中甚至还更加引伸,此刻他正探进花唇中的手指,就像男人的性征,随著它一路缓缓抚弄,逗出了那一路从柱头底端朝花唇外漫出来的黄颜色,就如同女人兴奋时所流出的爱液,总会把花唇里外弄得湿润滑腻……
思忖间,阎孚突然合掌一拍,吓了桑柔一跳。
“在想什么,跟你说话都没反应?”
只见桑柔面露尴尬地摇摇头,故意忽略蓦地窜过她身体的异状──哪好意思跟他说明她脑里的画面。
“你刚跟我说什么?”不知道是不是吃错药了,之前不管看再多A片都没任何感觉的她,竟就因为一朵兰花,变得兴奋异常。
“我说,兰花除了长得像女人的私处之外,还有一个特色也很像──兰花不会随意释放花粉。”
“啊?!”桑柔一愣,不明白那种事跟女人私处有什么关系?
“这点只有帮兰花受精过的养兰人才会了解。柱头有些地方极为敏感,稍稍碰触就会释放花粉,但万一养兰人接触到的是它不敏感的地方,那不管花多少时间多少力气,兰花就是不会有反应。兰花的欲望──养兰人必须先要知道这一点。”
阎孚将捧住兰花的手掌收回,改而触碰桑柔脸蛋。
他用著低柔的嗓音,有如诱惑般地小声细语:“不觉得它的反应跟你很像?你也只有在某些特定人手中,用特定的方式碰触──”阎孚炯亮黑眸锁住桑柔双眼,不让她有机会别开视线。“才能触发你体内的热情。我要提醒你的就是这一点,完美的性爱只会发生在两个特定人选身上,万一遇错了人,不管花再多时间,感觉没有,就是没有。”
阎孚的话顿时教桑柔想起几日前两人做过的事,甚至连之后他说的话,也同时间从她脑中涌现。他说他下一回,会让她明白什么叫极致的欢愉……
所以说,他跟她,就是两个特定人选的相遇喽?!
“我好想你──”不待桑柔回神,阎孚已经凑近脸用鼻尖轻蹭她脸颊,被他那样一说一碰,桑柔双腿突然发软。
只见她伸手抓住他衬衫衣袖以供支撑,阎孚顺势将她拦腰一抱,往旁边的大桌上一放,两人四目相接,桑柔仿佛可读出他眼睛里的渴望──
让我吻你……
虽然他们俩相遇不过短短时间,但他带给她的影响,却是其他所有人没法给她的深刻。桑柔垂低下眼睫,默许了他的请求。
已无须再多言,阎孚深吸口气然后吻住她唇瓣,手臂环著她,紧紧地抱著,仿佛想当场将她融进他身体里,再也不分开。
“O blessed, blessed night! I am afeard, Being in night, all this is but a dream, Too flattering-sweet to be substantial.”(幸福的,幸福的夜啊!我怕我只是在晚上做了一个梦,这样美满的事不会是真实的。)
一边亲吻桑柔,阎孚一边用著他醇厚的嗓音对她低声细语,那种醉人的滋味,仿佛带著足以教她身与心彻底融化的甜美。
桑柔的心震颤著,突然间庆幸自己曾在大学时对《罗密欧与茱丽叶》疯狂著迷。虽然她当时那废寝忘食的举动老是被同学取笑──但她现在突然好庆幸自己曾经那么痴傻过,否则此刻,她怎么可能听得懂,他深藏在每个字句里的感动?
“我一直不明了,为什么就你的吻,可以带给我那么多想像与画面?”
阎孚停下亲吻的动作看著她微笑。“因为你喜欢我,这是所有热情的出发点。”
“可是不对啊!”桑柔皱眉。“我们俩第一次见面,我根本就不熟悉你,怎么可能那时候就已经喜欢你?”
“你敢说你当时不曾对我动心?”阎孚将脸凑近追问。
“好啦,我承认,的确是有那么一点。”桑柔脸红,个性老实坦白的她,向来就敌不过别人的追问。
“真是个诚实的好孩子。”阎孚满意地轻啄她脸颊。
桑柔想了一下,然后摇头。“说真的,其实我没你想像中老实──尤其是我那天骂的那些,那根本不是真的。我之所以会把怒气发泄在你身上,是因为我对自己不够有信心,你的优秀,突显了我的平凡。”
“你太高估我了。我之所以能够闯出现在的成绩,只是因为我不能输,我输不得。”
说出这些话的他脸上有一种淡淡的忧郁,仿佛是被人遗弃了的小狗,教桑柔忍不住心疼起来。
“你现在的表情好脆弱,让我突然间好想抱你喔。”
“来啊。”阎孚侧眸注视她。“我只怕你不肯伸手。”
冲著这一句话,桑柔说什么也要做给他看,只见她伸长手臂将他黑色的头颅揽进自己的胸前。
阎孚闭上双眼深吸了口气,然后仰起头给了她一抹好温柔的笑。“好想要你。光就这样抱著你,就已足够让我兴奋难耐了。你呢?分开这几天,你可爱的小脑袋,有没有想到任何跟我有关的事?”
“没有我就不会在这里──”
“无关工作或道歉,我问的是别的。”他手指暧昧地滑上她胸脯,偌大的掌心一把握住她左胸,底下心跳,一瞬间怦怦怦变得紊乱起来,“我想知道你的身体,是否像我渴望你那般思念我?”
他意有所指的低语,逗得桑柔两颊绯红。不明白他为什么总是能把那暧昧话语,说得如此诱人动听……但突然间,桑柔突然产生一股想要反击的欲望。她也想撩拨他,不想永远是那个被动的角色。
“你不先告诉我你多渴望我,我怎么有办法拿它们俩来做比较?”桑柔双眼灿亮地反问道。
哦?!仿佛可以察觉到桑柔的意图,只见阎孚唇角微勾,眼神浮现戏谑。“你认为我该怎么做?”
“当然是提出证明喽。”她伸手轻戳他胸口,眼神淘气。
“好。”阎孚一个侧身坐到桑柔身边,然后将她侧揽进怀里,一副打算仔细道来的认真表情。
“在我双手、我的唇、我的吻还没碰触过你之前,它只是一个假想──那么软那么甜的小嘴吻起来是什么感觉,如果我用我手指抚摸你,能够让你感到兴奋又快乐吗?在你住进我Villa的第一个晚上,我脑子里想的都是这些,甚至还会对空揣测你兴奋的姿态,害得我整晚难以入眠。”
这个叫自作孽,又没人叫他那样想。桑柔忍不住笑了。“那之后呢?”
“你是在问当我终于如愿品尝过你之后?”阎孚问。
桑柔做了一个诡怪的表情,不过大抵上可以把她的表情解读为──对。
“那时才叫煎熬。因为我发现,我先前所假想出来的那些,根本比不上直接触摸你的感觉……比丝绸细腻,比蜂蜜温润,比世界上所有的玫瑰,还要芳香诱人……”
不知不觉,随著阎孚缓声解释,原本掌握在桑柔这方的主控权,再度回到他手上。阎孚一边低语一边抚摸桑柔脸颊,拨弄她软软垂落在颊边的发丝,凑近鼻头磨蹭她耳垂下颚。
桑柔著迷地看著他炯亮深情的黑瞳,她觉得自己身体在发烫,虽然他只是轻轻地拨弄她的头发,跟她说话;但她体内的欲望,已经一点一滴累积,几乎快要朝外蔓延开来。
“你严词拒绝我那晚,我一个人开车来到村落,躺在没有你的小木屋里,我感觉后悔。我想回Villa,至少我还能嗅闻到你身上气味。但这个念头一出现,我立刻挥掉它,我不想再惹你厌烦,而我知道只要一接近你,我就会做出许多情不自禁的举动,而在那当时,你绝对不会接受我的。”
“我──”闻言,桑柔欲解释,但阎孚轻轻按住她唇,摇头微笑。
“我告诉你这些并不是要翻出你的歉意,而是要让你知道,你让我兴奋不已,待在村落里的每个夜,我都在极度渴望你的煎熬中辗转睡去,我会在脑子里重塑你的气味,你肌肤的触感,你的呻吟──”
“Milo大师……”桑柔用著低柔的声音唤道。
阎孚摇头,凑唇在她耳边细语。“在你面前我不是大师……只是一个深陷情爱难以自拔的傻男人,只有我们俩的时候,叫我阎孚。”
“阎孚?”桑柔重复。“我以为你本名就是Milo。”
“那是英文名字。阎孚这名字不到十个人知道。”
喔……桑柔垂眸一想。“你确定要我改口?万一我不小心在其他人面前泄漏?”
“我甘冒被别人听见的危险,也要听你这么叫我。”阎孚侧头磨蹭她脸颊,撒娇催促:“来嘛,叫我。”
他这样子好可爱啊!桑柔心想。不知道为什么,光想要喊出他名字,就让她心脏不住狂跳。
“阎孚。”
呵!和他所想的一样好听。“我喜欢,再多叫几次。”
“阎孚、阎孚、阎孚……”
随著她每一声叫唤,阎孚一次次轻啄她眉毛、吻她脸颊、轻咬她耳朵……直到他捧起她下颚,俯低头再度印上她唇瓣。两人呼吸混合,双唇相贴给予对方一个柔软、甜蜜的吻。
在他极度有效的训练下,桑柔已不若往常那般生涩。当他舌尖探进她嘴,桑柔怯怯地探舌轻触,她的回应带来前所未有的热情,当滚烫的热情累积到几快溃散的边缘,阎孚突然嘴里吐出一声叹息,然后猛地将她往怀里一抱,让桑柔跨坐在他大腿上。
他温柔地亲吻她汗湿的脸颊,在她耳边软声说些甜蜜情话,正待他想扯下她那毫无作用的小裤,深埋进她体内之时,一阵擂门声,忽地将两人拉回现实世界。
两人有如被逮著做坏事的小孩一般,同时间瞪大双眼。
“少爷?”阿保一边喊话一边擂门,好像很怕里头人会听不见似的。“晚餐准备好了。”
“老天呐──”只见阎孚俊脸扭曲成一个微妙的表情。“我可以假装我没在里面吗?”他一边帮忙桑柔离开他腿上一边低喃。
“他在喊什么?”桑柔听不仅泰语,所以只好请阎孚翻译。
阎孚表情痛苦地说:“他叫我们吃饭。我太忘情了,都忘了外面还有其他人在……”阎孚闭紧双眼叹了口气后,才用泰语朝外喊道:“我们马上出去。”
“瞧你一脸委屈。”桑柔看著阎孚泄气的表情,忍不住怜爱地抚摸他的脸颊。
阎孚卖乖地点著头,然后用自己仍旧膨胀的下体磨蹭她腰腹。“不舒服。”
这样啊──桑柔眯眼想了一下,突然兴起逗弄他的意念。“那……晚一点?”她暧昧地戳著他胸口。
“你说的喔!”听见这一句话,阎孚表情双眼立刻发亮。“等会儿吃完晚饭,我们立刻回到村落。”
“你想到哪去了,我是说晚一点帮你按摩──”
“妖姬。”阎孚焦躁地啃咬她脖子,桑柔吃吃笑推著他身体。“不管,总之今晚我要定你了,你就等著看,看今天晚上我会不会让你睡觉……”
五分钟后,重新将衣服裤子整理好的两人手牵手走出温室,虽说两人外表看来跟先前没有差异,但明眼人一看他俩互望对方的眼神,大概可以猜出刚才温室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好事”。
“来来来,少爷小姐这边请。”阿保拉开两个位子给阎孚和桑柔。
兰园每天会有上百名员工进出,所以阎孚特别聘了专业厨师替大伙准备三餐,餐点通常是采自助餐式,想吃什么想吃多少任君挑选。
菜香伴著人声,餐厅热闹滚滚,坐定后桑柔才猛地想起小花仍在房间里睡。“忘了叫小花。”
“我们一起去。”阎孚将盘子放下,牵起桑柔的手一块走向宿舍房间。
小花仍在原本那张床上,只是当她触碰小花,欲摇醒她,叫她下床吃饭时,桑柔突然发现不对劲。“小花身体好烫!”
“我看看。”阎孚伸手一摸,还真的是。
“大概是感冒了,你先留在这里照顾她,我去问问看医生还在不在。”
“你快去。”
兰园有个小诊疗室,平常都有医生驻守,不过今天医生刚好有事提早下山。阎孚一确定医生不在,他立刻奔回宿舍房间。
“医生不在,来吧,我去开车,你抱小花,我们得马上带小花回村落去。”
“都怪我不好,她还那么小,我就拖著她走了那么远的路。”坐在兰园用来运货的小货卡上,桑柔握著小花烫热的小手,一边自责地低语。
“不能全怪你,我记得昨天晚上就听见小花吸鼻子的声音。”阎孚一边注视前方路况,一边分神拍拍桑柔手背。“应该只是流行性感冒,待会儿给医生看看吃点药应该就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