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厌!大哥哥怎么又是一张臭脸。
“打工?对了,我听花司机说你正在找……”
“打工打到汪老的寿宴上来,想必花费你不少精力。”聂凛然眸光清冷地对上微诧的她。
世上哪有如此巧合的事,看来,要不是花崇威透露给她知情,就是她成天盯梢,企图掌握他的行踪。
哼!他差点就被她那张清纯的笑脸给蒙骗。
“总裁,这份外快是我同学介绍的,所以我不必花精力,只要花劳力就好。”听出他的讽刺,正义噘嘴强调。
为实践自己的承诺,她确实是经常跑到天世大楼附近闲晃,但是,她可不是为了接近他,才到这里打工的好吗?
“是吗?”聂凛然嗤笑。
“总裁,我可以把我的同学请过来和你当面对质。”她花正义是有欺骗过他吗?否则……,他怎老爱怀疑她在他背后搞小动作。
他可知,这样的言语是会刺伤她幼小的心灵耶!
“喔?”好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让他忍不住想狠狠戳破她的假面具。
“总裁,我现在就去把我同学叫过来。”她很不喜欢他眼里那种不信与猜疑,这样实在有辱她的人格。
“慢著!”眼见她真要去找人来对质,聂凛然眉心骤拢,直觉喊住她。
但正义却恍若未闻。无论如何,她一定要证明自己的清白,因为她受不了被大哥哥当成是个爱说谎的人。
匡啷!
“啊——怎么会这样?你你你……”
孰料,行事本来就有点鲁莽的她,在急于找人来对质的情况下,竞一头撞上手持酒杯,时常出席各式社交活动的名媛。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正义苦著脸,频频弯腰致歉。
名媛已经气到说不出话来,她先是瞪住碎了一地的水晶杯,再低头扫视被酒液给溅了一身的昂贵晚礼服。
名媛气煞的艳容,教正义大感不妙。惨了!她的打工钱会不会因此不翼而飞?
噢!拜托,花正义,你居然还有心思想那三千块!你现在该想的是,这局面要怎么收拾才好,还有,你这副蠢相八成也逃不过大哥哥的法眼。
“你这个走路没长眼的冒失鬼,居然弄脏我名贵的礼服!”名媛将方才被人婉拒共舞的怒火,全发泄在正义身上。
“对不起,我会负责送洗费的。”自知理亏的正义,勇敢的担负起责任。
“哼!送洗?我这件礼服算是报销了,你必须赔我同一款式的礼服才行。”名媛冷笑,恶意刁难。
“那太麻烦了,要不然,我赔你钱好了。”正义根本不敢望向聂凛然那方。唉!算她倒霉,也许,大哥哥对他的误解又要加深了。
“十六万。”
不过,这真是一场意外,她并非有意拖延或是……“喝!什么?十十十六万!你坑人呀!”她惊呼。
对于这场突发的状况,与会宾客多半是以看好戏的心态来视之,所以,当汪府管家想前去关切时,也被人刻意挡下,以免扫了众人的兴致。
“哼!若再加上我所受到的精神损失,你以为区区十六万够吗?所以我要你赔这个数目已经是很便宜你了。”名媛冷冷睇向一双眼儿愈睁愈大的花正义。
原来,上流社会的女人竟是这么的没知识兼没天良,只不过是礼服溅到几滴酒液罢了,就恣意向她勒索十六万。
“你不是哪门子的千金大小姐吗?怎么连‘区区’一件小礼服都要斤斤计较?呃!也对啦,有些‘有钱人’就只会摆阔而已,可实际上,却连送洗的费用都付不出来。呃!别恼别恼,我不是说过会付你送洗费的吗?所以你尽管安啦!”正义假仙到连眉梢都飞翘起来。
噗哧!
她被当成笑柄了!这份认知让名媛的脸色登时由红转青,紧接著,一巴掌就往正义脸上挥去。
正义早料到她会恼羞成怒,所以很有把握可以闪过去,谁知,却有一个人的反应比她还快。
名媛脸蛋登时扭曲,待她看清楚是谁为这女人出头时,不可思议的神情明显写在她脸上。“怎、怎么会是你!”
攫住她手腕的男人,正是方才狠心回绝她邀舞的聂凛然。
聂凛然扯唇,将扣在掌上的手腕甩回去。
“聂总裁你——”名媛怨护的娇音在聂凛然一记冷睇下,噤声。
“江小姐,您名贵的礼服以及所受到的精神损失,我们总裁都会负责赔偿,所以,请您就别再为难这位服务生了。”高秋严适时出面,让名媛不至于太难堪外,又可以让正义全身而退。
不过,他倒是挺惊讶的,原以为总裁会冷眼旁观,谁晓得,当正义出现危机时,他却出手帮忙。
“可是……”哼!这该死的贱女人究竟是何身分,为何聂凛然要特别为她说情?名暖咬牙,委实不想就这样放过她。
“江小姐,何不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毕竟这可是汪老的寿宴。”高秋严压低声,要她看清楚场合。
也对,万一她把事情闹大,给了汪老不好的印象,那她日后就不好在社交圈立足了。
“总裁,高特助,为什么我阁下的祸要由你们来承担?”
聂凛然霍然瞪向花正义。为什么?哼!问得好,他为什么要替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收拾残局?
“嘘!正义,别说了。”高秋严暗自呻吟,频频对她挤眉弄眼。
“高特助,她分明是想吃定我,你们不该称她的意,助纣为虐。”正义自认站得住脚,完全不搭理抚额一叹的高秋严。
“助纣为虐!”名媛尖叫,蓦然抢下一名男士手中的酒杯,泼向来不及闪躲的正义。
正义一愣,万万没想到该是很有教养的淑女,竟公然拿酒泼她。
而来不及出手的聂凛然,则目光沉沉的睇住退了一大步的名媛。
“是……是是她太放肆了!”名媛赶紧为自己找借口。
“呸!什么叫放肆!你这个……总裁你!”回过神来的正义,在抹了抹被酒液溅到的脸蛋后,忿忿地想为自己讨回公道,可惜话才讲到一半,她的纤臂就被一只有力的大掌给拽住。
接著,聂凛然竟二话不说,将她往大门口拖去。
“你要带我去哪里?我还没有向那个女人……”正义错愕,脚步在他强势的拉扯下显得踉跄。
“闭上你的嘴!”
聂凛然拉著她出了大门,走向停放在不远处的座车。
“总裁,你等等啦,我爸他……”如果让爸撞见她跟大哥哥走到一块,她一定会被骂到臭头。
“你也会怕?”聂凛然冷笑。
“呵,一点点啦!”她笑得尴尬。
聂凛然嗤哼,手劲略施,便将一双硬是黏在地上的脚丫给拖起。
正义苦丧著脸,想反抗,想逃跑,却又碍于大哥哥的恶势力而不敢为,最后,就在她被塞进前座时——
“爸,你先别急著骂我,因为我——噫?我爸人呢?”原本缩著肩,等著挨骂的她,在发现驾驶座上的人竟是刚坐进来的聂凛然时,满脸诧异。
“你以为你所闯下的祸,不用人来替你收拾吗?”聂凛然厉眼睨她。
“呃!我知道我又给你们添麻烦,不过……”
“省下你的‘不过’。”他不想再听她那些废话。
哇!如果大哥哥这么不喜欢她,又何必为她出头?况且,就算他不出面,她也有自信她绝对不会吃闷亏。
“那你能不能别把这件事告诉我爸?”
聂凛然冷著脸,不吭声。
“总裁大人,拜托啦!”她双手合十。
他扯高一边唇角,还是不语。
正义懊恼的自鼻间猛喷气,“大哥哥你!”一记十足危险的冷眼扫来,立刻又让她变成了只缩头乌龟。
“我只是想问我们究竟要去哪里嘛!”她猛泛嘀咕。
“哼!放心,你根本值不了多少钱。”
正义将小嘴嘟的半天高。“总裁你真的很……好啦好啦!我暂时当哑巴总成了吧!
她不得不承认,大哥哥已然变成她的五指山,把她给压得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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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塞!大哥哥竟带她来五星级的饭店耶!
难道大哥哥也晓得她晚餐没吃,所以特地带她来这用餐?
咦?不对,如果只是单纯的用餐,他干嘛还要开一间房间?
吓!莫非大哥哥想对她……啐!臭正义,你是饿昏头了不成?竟把自个儿最敬爱的大哥哥想得如此不堪!
虽然,他有时候真的很爱乱发脾气,不过,她深信那都只是表面,总之,大哥哥绝对不是那种会关起门来揍……揍她的坏男人啦!
“进去。”
她一会儿捶自己的脑袋瓜,一会儿又双手互击,千变万化的表情活像在演哪出悲情连续剧般。不过,聂凛然已经懒得再多问她什么,因为,他只想快点结束掉这场闹剧。
“你叫我进浴室干嘛?”正义眼儿登时瞠得犹如铜钤般大。
聂凛然倏眯眼,“去浴室还能干什么?”真想一脚将她踹进去。
“可是我不想上厕所。”不是她脑袋净装著黄色思想,而是一男一女在一间顶级的双人套房里,已经够让人产生遐想,谁知大哥哥又叫她去洗手间,这这……
怎么办?她觉得自己好无措喔!
“我不是要你上厕所!”他低狺。
“那我也不想刷牙洗脸。”她都还没吃到东西,根本不必刷牙。她半似困窘半似羞怯地道。
“你!”他开始咬牙。
“先说好喔,饭店的浴室早就已经清洁妥当,你可不能要我进去打扫。”她头摇得犹如波浪鼓。
若不是他有过人的忍耐力,他只怕会学林翡翠一样,花钱请黑道帮他把这个老爱惹他生气的女人给做掉。
不著痕迹地吁出了口长长的郁气,聂凛然对她勾勒出一抹几不可见的诡异微笑,“难道你都不觉得哪里不舒服?”
不舒服?他不提还好,一提,她立刻感觉到身上好像有一股黏稠感。
呃,对了!那杯泼洒在她身上的酒!
“原来总裁是要我进浴室清理,可是我没有带衣服来耶!”
“你先进去冲洗,衣服我自然会丢进去给你。”他捺住性子说。
“谢谢大哥、嘿!谢谢总裁。”正义俏皮一笑,一溜烟的跑进浴室里。
在褪下衣服的同时,正义难掩心中那股陡然涌现的喜悦。
搞了半天,都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其实大哥哥根本是出自一片善意,可她却误以为他要修理她。
还好她没想到要落跑,否则,就糗毙了。
不过,接下来呢?她的衣服真的会凭空出现?
她不是要怀疑大哥哥的能耐,而是从他出门买衣服再回来,就算是在饭店里选购,啊!饭店里的名牌服饰太昂贵,她只要三百九一件的就好。
哎呦!她又扯到哪里去,反正大哥哥这一来一回,最起码也得花三十分钟以上。
正义拢紧浴袍,一屁股坐在马桶盖上,等待。
“这样空等好无聊,干脆去外头拿本杂志好了。”
才做如此想的正义,冷不防被敲门声给吓了一跳。大哥哥是超人吗?动作未免太快了。
正义马上打开约半个人身的缝隙,将—颗红臊的小头颅伸出去。
“你怎么没问是谁就随意把门打开。”聂凛然沉下脸,瞪住—张红通通的小脸蛋。
“可这里明明就只有你一个人呀!”正义反倒以狐疑的眼神瞅住他。
“难道你就不怕我对你……算了,拿去!”他神情忽现恼怒,接著,他便将手中一袋东西粗鲁的塞给她。
“这是我的衣服吗?”太神奇了!
“废话!”粗哑的丢下话,他旋即帮她甩上门。
险些被门板给撞上鼻梁的正义,丝毫不以为意,她兴匆匆的打开纸袋,掀开纸盖,双手一抖,眸儿旋即一亮。
哇!好漂亮的衣服喔!
一看就知道是上等货,而且摸起来好柔滑好细致。
嘻!大哥哥竟然买这么贵的衣服给她,她得马上穿出去给他看。
第五章
尽管不乐意,他还是得承认她换上这袭丝质小洋装后,整个人犹如脱胎换骨,气质变了不说,娇丽、优雅、引人遐思等种种美丽的形容用在她身上,似乎一点也不为过。
当然,以上所述必须在她尚未开口之前。
嗤!想来还真是讽刺,他所见过的美人不下千百,可他居然会被“这副模样的花正义”给扰乱了心神。
“好看吗?”正义觉得挺别扭的,毕竟她不曾穿过这种走起路来,好像随时都会穿帮的衣服。
聂凛然盯住她,俊美的脸上没表情。
倘若他说好看,她该不会自我陶醉,以为他对她有意思,到时想甩掉她这颗牛皮糖,怕是难上加难。
但若说难看,他又觉得……
啧!曾几何时,难以启齿这种事也会发生在他身上?况且,他不是—向视她为麻烦的制造者,若能趁机好好奚落她一顿,她肯定会因为自尊心受损而远离他。
“你一定觉得很难看吧,因为我也这么认为。”他的缄默教正义好生尴尬的猛扯裙摆,恨不得立即冲回浴间换掉。
“别换!”见她就要转身冲进浴室,聂凛然竟不由自主的唤出声,但是,可以预期的,他马上后悔。
正义顿步,慢吞吞的转回身,嘟嚷:“你不是觉得不好看?”
“我有这样说吗?”他冷哼,反问。
“是没有。”
“哼!”
“可是你也没说好看啊。”她自行解释。
“花正义,你是非要和我唱反调不可吗?”
“我哪有!我只是依照你的反应来解读你的意思罢了。”她略显无辜地眨巴著大眼。
“喔!你何时变得这么精明,竟能揣测别人的心思。”他语带不屑。
花正义听不懂他的调侃,极不好意思地红了脸。“我哪有你说的这么厉害。”
“你……”聂凛然顿生一股无力感。真服了她!
“你叫我别换那我就不换了,不过,我有个疑问,我们是不是要留在这里……过、过夜呀?”她突然舌头打结,猛吞好几口口水。
她在吞咽。一双深不可测的黑眸登时眯成一直线。
哼!已经迫不及待了吗?原来她跟其他女人根本没啥两样,同样饶富心机,同样急著想爬上他的床。
刹那间,聂凛然竟觉得可笑无比,因为他居然会为了这种女人,揽下她所闯下的祸事,然而,结果呢?
好,想上床可以,反正只要她闭紧嘴巴,她看起来还是挺可口的,而他,绝对咽得下去。
周遭的氛围因他慢慢的接近而有了改变。
咦,好像变冷了。不会是她穿的太单薄了吧?
忽地,正义垂眼愕视已深陷进她臂肉里的五指,她不觉得痛,只感到非常奇怪。
“总裁,你困了吗?”他侵略性的逼近,和来自他身上那股足以烫死人的气息,都让她不由自主地退往大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