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子夏紧闭着眼,全身止不住地颤抖着,她感觉到皇甫昊天灼热的指尖抚过她胸前的蓓蕾,而她落下了泪。
皇甫昊天松开了她的双腕,倏地将她细弱身子揽入怀里。
「妳是女人──」皇甫昊天再次低语道,铄铄眼里闪着狂喜及势在必得的光芒。
「你满意了吗?放开我!」姬子夏伸出双手,使劲地想推开皇甫昊天。
「『妳』是男人时,我都放不开了。更何况,妳现在是女人──」皇甫昊天扣住她的后颈,笑着低头吻住她的唇。
姬子夏睁大泪眼,瞪着他那双笑意张狂的黑眸。
「妳竟然咬我!」皇甫昊天蓦地抓住她的肩膀,将她往后一推。
姬子夏唇里有着他鲜血的味道,黑眸因为愤怒而闪亮着。
皇甫昊天勾唇一笑,只觉她双眸水光潋滟的模样让她更显动人,低头再次想吻住她,她却不许。
瓜子小脸左右晃动着,就是不让他碰。
只不过,她的力气当然不敌他,对于她狠狠挥上他胸前的拳头,他也只是一挑眉,丝毫不以为意,还笑得她为之气结。
怒急攻心,姬子夏低头一口重重咬住他坚硬的上臂。
「没想到姬管家咬起人的模样,还真像个娘儿们……」这回,皇甫昊天不怒反笑了。
「闭嘴。」姬子夏气得颤抖,伸手想给他的笑脸一拳。
在她还没看清楚他是如何出手之前,皇甫昊天的大掌已经倏地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整个人扯到了他的胸前。
「怎么?还想象个娘儿们地抓花我的脸?」皇甫昊天低头在她耳边低语着。「女人的力气是敌不过男子的……」
姬子夏真的不服气,她也不想当女人啊。
「凭什么要以力气来决胜负?你有本事就去找虎豹豺狼来一决雌雄啊!」
「我对虎豹豺狼全没兴趣,也不想和妳一决雌雄,在知道妳是女子的那一刻,我们之间的胜负已定。」皇甫昊天勾唇一笑,那眼色妖魅得紧。
姬子夏才拧起眉,皇甫昊天倏地弯下身,打横抱起了她。
「你要做什么?」姬子夏见他笔直朝着长榻里走去,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我要妳。」
「不可以!」姬子夏踢打着他,拚命地想在两人之间拉出一些距离。
「这一回,由不得妳。」他的健臂愈缩愈紧,捆住她所有的抗拒。
要了她的身子,她便得乖乖留在他怀里。她太不驯,他要她像其他女人一样,对他绝对顺从。竟让他如此为她悬着心,他可不许任何人拥有这种干扰他的权利。
皇甫昊天将姬子夏放上长榻,在她还来不及反击之前,便一跃而上,将她压躺在长榻之上。
「你不能随心所欲地处置我!」
「一个女人所能求得之最大恩惠,便是觅得一位良人,我可以给妳任何女人所向往的一切。」
「那是其他女人所要的,不是我所要的!」
「我说过了──」皇甫昊天握住她的下颚,热吻吮上了她的唇瓣。「今天由不得妳!妳骗了我,这是妳必须承担的后果。」
姬子夏仰望着他的眼,他的眼神太野,他眼里的欲望也不是这一、两天的事了,她知道今天逃不了。
姬子夏心一凉,紧握着拳头,抖得像秋天落叶。
如果失去处子之身,能换来自由的代价,那她认了!
姬子夏不再挣扎,她紧闭着眼,等待着接下来的折磨。
「女人在我身下,从不曾有这般忍耐神态──」皇甫昊天低笑出声,热唇转而衔住她的耳垂,大掌卸去她身上所有衣衫。
她身子纤细,肌如冰玉般得让他爱不释手。那对白细双峰在急促呼吸下,诱人得让人只想攫取入口。皇甫昊天的指尖画过她圆滑胸前,低头,灼热唇舌将那对红艳蓓蕾吮到烫手……
他对男女之事原就熟稔,她完全没法子抵挡他在她身上燃起的火焰,只能咬唇弓身隐忍着那股在她体内流窜的不知名火焰。
「你的伤口还没好──」她弓起身子,只还想找理由避免最后结果。
「这么关心我?乖,我待会儿会加倍好好疼妳的。」皇甫昊天挑眉一笑,眼底笑意极不正经。
「你!」姬子夏蓦地睁开眼,气到双颊生烟。
皇甫昊天吻住她的唇,劲力挺腰,进入她的身子。
「啊──」姬子夏甚至来不及掩饰她的叫声,身体被极度撑开的不适,就让她落了泪。
「别哭……」皇甫昊天心疼地吻住她的泪,占有她的动作益发地缠绵起来,每一次的深入都只是意欲要让她紧绷的身子感觉酥透欢彻。
而姬子夏娇喘气,睁着无助水眸,由着他在她体内的炽热冲接出一波接着一波的欢愉,终至无力再抗拒。终至在欲望快感升至最高点时,昏厥在他的身下……
第七章
欢爱过后,姬子夏似醒非醒地被皇甫昊天拥入怀里倦极而眠。
初试云雨,加以先前的一夜未眠,她累到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
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知道在半睡半醒间,皇甫昊天搂起她,为她洗沐了身子,喂她喝了水后,又再次搂着她迫人入睡。
她无力反抗,只得偎着他的胸口昏沉沉地睡着了。
她知道他离开过,他在她耳边低声说着要让大夫替他包扎伤口。
姬子夏知道自己应该要起来离开的,但她没法子。
伪身为一名男子多年,她自然知道男女之事,该是怎么一回事。可实际经历时,那种惊心动魄的撞击及肢体交缠的过程,还是亲密得让她喘不过气来。
几度梦梦醒醒后,她好不容易才睁开了眼。
「醒了?」
皇甫昊天推门而入,手里拿着一碗粥食与一壶热茶。
姬子夏虚弱地撑起身,脑子却闪过一阵晕眩。她一手扶着墙,咬牙撑着。
「妳该吃点东西。」
皇甫昊天皱眉,撑扶起她的后背,一匙一匙地喂着她。
姬子夏不吭声,晓得自己还无力和他作对。
粥吃了半碗后,她开始恢复了些许力气。别过头,她低声说道:「吃不下了。」
皇甫昊天低头吻住她唇边的一颗粥米,眼里的宠溺足以让人沈没。
姬子夏没瞧他,只盯着榻边方几,觉得心酸。
才被他发现是女儿身,便被他要了身子。就算她日后想遗忘他,心里总是会留个位置给这个罪不可恕的男人吧……
「再喝点茶。」皇甫昊天递过一杯茶。
姬子夏接过茶,细巧脸庞苍白得犹如身上的白色单衣。
「为何伪装成男子?」皇甫昊天问。
「求生存,不想被卖到青楼卖笑为生。」
「脖子上这喉结是如何来的?」皇甫昊天指尖拂过她的喉间,柔声问着。
「我不想谈。」她板着脸不应声。
皇甫昊天眼眸一瞇,也不动气。
「妳寻找的那个君绯雪,又是妳的谁?」他的指尖顺着她玉白的耳滑至她修长颈间。「不说的话,咱们就别寻人了。」
「君绯雪是我妹妹。」姬子夏挥开他踰矩的大掌,狠狠瞪他。
「总算愿意看我了。」皇甫昊天得逞地笑了,在她唇间啄吻了下。
姬子夏这才惊觉自己受骗上了当,双颊顿时飞红如霞。
「姬子夏不是妳的本名,对吗?」
「姬子夏是我指腹为婚的邻居。」她再度别过脸。
「他死了吗?」他扣住她的下颚,要她只许看着他。
「应该吧。」地震时兵荒马乱,谁顾得了谁呢?
「很好。」他笑着说道。
姬子夏拧起眉,不可思议地瞪着他。
「妳只属于我,不属于别的男人。」皇甫昊天笃定地说道。
「我不属于你!」姬子夏低吼一声,飞快地下了榻。
皇甫昊天悠闲地斜卧在床榻上,看着她赤着一双玉足,拥着纤细双臂,在屋内无助地绕着圈。
她的衣裳早早被他收起,她只着了单衣,跑不出这扇门的。
「听着──」姬子夏深吸一口气,极力让自己恢复镇定。「你如愿以偿地要了我的身子。今后,请庄主别再和我有任何瓜葛……」
「妳的肚子里,可能有了我的孩子了。」皇甫昊天的眸光变凛,俊美脸孔霎时冷魅如魔。
姬子夏脸色一白,她怔怔站在原地,双唇几度开合却说不出话,后背猛冒着冷汗。
「我待会儿便让请人拿来防止受孕的汤汁。再不然,我也知道有些稳婆愿意替人取出──」她嗄哑说着,却颤抖得没有法子把话说完。
皇甫昊天下颚一紧,脸色一沈,他霍然起身,朝她步步逼进。
姬子夏后退,直到后背贴紧了墙,无路可退为止。
啪!
皇甫昊天双掌重重地压在她脸庞两侧。
「妳一定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惹怒我吗?」皇甫昊天愤怒的气息直逼到她眼前,利眼似剑。
「你要了我的身子,惹怒我的人是你!我明天便要离开此地!」姬子夏昂起下颚,不想再示弱了。
「作梦。」皇甫昊天扣住她的肩。
姬子夏一个侧身要闪躲,不意却让他的大掌扯住她的单衣。
单衣滑落一肩,露出半边滑腻的肩膀。
她又羞又急,低呼一声,急忙扯回衣袖。玉白双臂紧紧地环住自己,不许他再有任何窥得春光的机会。
怀里的人儿娇柔至此,皇甫昊天的怒气灰飞烟灭于瞬间。
他长臂一伸,不容拒绝地再次将她揽入胸前。
「我要妳马上恢复女儿身,我要收妳入房。」他在她唇上说道。
「我不要当你的妾!」姬子夏倒抽一口气,拚了所有力气地推拒着他。
「妳想我明媒正娶妳进房?」皇甫昊天瞇起眼,攫住她的肩推她在一臂之外。他当真小看了姬子夏的野心哪!
「我不希望是你的任何人。」
「妳已经是我的人了。」
「我只希望以男子的身分活着,这样也碍了你吗?」姬子夏傲然地昂起下颚,命令道:「请放手,我马上就要离开这里。」
「离开?」皇甫昊天冷笑一声,弯身用额头抵住她的。
他在笑,笑得眉眼弯弯的,但他的笑声却让人头皮发麻。
「妳一离开,我便向外人宣布妳的女子身分。妳以为妳能走得多远?」
姬子夏一惊,没想到他会如此无情。
「那些最爱『女子无才便是德』的道学之上,最爱拿妳这种特异独行的女子下刀,他们能聚众批评妳逆天而生,说得妳一无是处,逼得妳像过街老鼠,无处可躲,他们能让妳生不如死。」皇甫昊天指尖轻柔地滑过她冰冷的颊。「我可舍不得让妳受这般苦哪!」
姬子夏蓦打了个冷颤,紧握着拳头,内心翻绞不已。这几年来,她毕竟是过惯太平日子了。她不想,也不愿吃苦了。
姬子夏黑亮水眸瞪着他唇边的笑,凛声说道:「若要我当你的妾,我宁可承受你上述的那些折磨。」这事,她绝不妥协。
「若我不要妳当妾呢?」
「你意欲如何?」她直截了当地问道。
「妳要继续假扮成男子也行,不过,妳得留在我身边,继续当我的姬管事。」将她的骨气全都折腾尽了,她便和一般女人一样无啥乐趣了,他又何必自讨无趣呢?
「继续当姬管事可以,但你不许再碰我。」她黑黝的眸盯紧了他。
「办不到!」皇甫昊天一挑眉,噙着一抹邪气笑意。
「那我何必留在你身边糟蹋我自己?」姬子夏紧握拳头,尽可能不让自己发怒。
「因为妳若想以男子身分活着,妳便毫无选择。皇甫家的势力,妳比谁都清楚,不是吗?妳可以自个儿到密州找人,而我则能把妳的绯雪妹妹藏到天涯海角。」
「你的意思是要我待在你身边,直到你厌倦我?」她颤抖地问。
「没错。果然是我聪明的姬管事!」皇甫昊天的食指轻佻地滑过她的下唇。
姬子夏望入他那双美艳又无情的眼,越看心越冷。
这男子,好狠。
他早已料想到日后必然会有的厌倦,但却仍然霸气地要她,就只因为他「现在」想要!
幸好她对他无心,幸好她知道他向来视女人如蔽屣,她不会随意放下任何情感,否则,这后果哪堪设想啊。姬子夏的心缩入层层帘幕之后,再也不让人看见。
「如何?妳知道我对心爱女子向来慷慨,一旦我厌倦了妳,妳可以依然是我皇甫家的管事,我也会于京城近郊替妳觅块地,找几名奴仆,保妳和妳义父终身衣食无虞。」皇甫昊天撒出网,捕住鱼儿,几时收网,他都无妨。
姬子夏瞪着他,只想赏他一巴掌。
眼下是他拿着利刃抵住她的后背,她若不前进,便等着被捅一刀。她还能如何呢?
「你先起个誓──未经我同意,你不许对外透露我的女子身分。若违此约,天诛地灭。」
「我起誓。」皇甫昊天敛起嘻笑神色,正经地说道。
姬子夏闭上眼,微风般点了头。
「乖。」皇甫昊天抚住她的长发,笑着将她搂入怀里。
她是他的了,随他处置了。
没有女人可以占住他的心,她也不会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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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客栈里又休息了数日,皇甫昊天、姬子夏一行人再度往密州前进。
此回,皇甫昊天雇了艘船,顺着江河而上,省去车马劳顿。
这日黄昏飘了些细雨,河岸天色笼在烟雨间,远远近近的皆是一片云雾之气。
皇甫昊天在船上遇到了旧友,一群人叫来歌伎作乐。
姬子夏也跟着在一旁作陪,不过因为她不喝酒,也融不入那群男子与歌伎的嬉闹,便欲起身先行告退。
皇甫昊天笑眸睨她一眼,仍旧让身边歌伎喂着酒。
姬子夏对他的那一眼,佯装视而不见。
「姬兄,怎么不多坐一会儿?」一名微有酒意的男子一把扯住姬子夏的衣袖。
「晕船,出去走走。」
姬子夏眉头一拧,飞快扯回衣袖,快步走出舱门。她不爱人碰她,偏偏所有禁忌全都在皇甫昊天手上破了戒。
「皇甫兄,你这位姬管事,那双眉眼还真是越来越娇媚了。」
姬子夏还没走远,正巧听见了这句话,随即辣红了脸,水眸怒气腾腾的。她哪来的眉眼娇媚,横眉竖目还差不多!
姬子夏加速脚步,远离了船舱的嘻笑声,走到船头静静地坐着。
这几日待在船上,她惴惴不安地和皇甫昊天同居一室。
不和他同居一室都不成,除非她想和吴胖子及李五儿挤在小小的烟篷舱里。
她本是习惯独眠之人,偏偏一到夜里,那家伙便要缠着她做那般羞人之事,每每让她倦累到连他要揽着她入眠一事,都没力气反对了。
姬子夏抚住发烫双颊,轻风飘过她身上新裁的素纱夏衫,凉爽宜人得让她忍不住舒服地轻喟了口气。
这匹素纱轻若蝉翼,通身衣料重量还不足一两,足堪精品。
以姬管事的身分,绝计穿不了这样的华贵名衫,她也不想多惹人非议。偏偏皇甫昊天趁她睡着时,把她原有的几件衣衫全都绞坏了,她还能怎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