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激情不只是一个梦,她、她是真的把自己交给一个日本人了?!
她真的跟他发生关系,真的把自己的第一次,交给眼前身穿浅色名牌休闲服,看起来神清气爽、笑容满面、性格而潇洒的铁冈部?!
天,她怎会这么做?怎会将自己的身子,交给她最讨厌、也最恨、最厌恶的日本男人?
她、她到底在发什么疯?怎会做出这种无法挽回的恨事?!
「妳该不会一觉醒来,就什么都忘了吧?」见她一脸震愕之情,铁冈部深吸一口气,坐起身,再一次压抑住对她的激情渴望。
紧紧抓住胸前被单,抬眼望进他乍然幽沉的眼,她唇角微颤。
「妳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慧伦?」感觉到她的情绪及心情的波动,冈部微拧俊朗五官,下床,正视久不回应的她。
猜她可能是一时之间,难以接受两人间的新关系,冈部伸出手扶上她的肩,想与她好好谈谈。
但,啪地一声,童慧伦神情激动,骤然挥手拍开他伸来的大掌。
「不要碰我!」
「慧伦,妳--」
不想听到池的声音、不想看见他的人,童慧伦紧抓住被单,冲身下床。
她想穿回属于自己的衣物,然后,尽速离开这里。
猜到她的想法,冈部伸手拦下她--
「那天我动作粗暴了些,所以妳那件黑色套装,已经不能穿出门了。」
他将一个装有整套全新女性衣物的名牌大纸袋,递进她怀里。
「这是我打电话请认识的服饰店派人送来的,妳试试。」
紧抱着怀里的名牌纸袋,慧伦紧咬红唇,双肩轻颤。她想怪他多事,想怪他不该夺定她的贞洁,更想将一切的错,全都怪到他身上。
但是,她可以吗?
不,她不可以,因为从头至尾,他都没有强迫过她。
这一切,全是她自己的错。是她渴望得到他身上的温暖,才将自己的身子交给他,所以,若真要怪,那就只能怪她自己。
「衣物的尺寸,应该都没问题,我想……」他说。
「谢谢。」她不想听那些太过私密的谈话,再说,除非她想衣衫不整从这里走出去,否则她也只能接受他买的衣物。
「对不起,借一下浴室。」抑下心底的难堪,童慧伦紧抓着被单,提着大纸袋,转身冲进设计豪华的浴室,关门落锁。
将纸袋摔上置衣架,扯开紧围在胸前的被单,她快速走进淋浴间,旋开水龙头任由急速冲下的水柱,冲击着她紊乱的脑子,与微颤的身子。
「慧伦?」门外传来他的呼喊。
不要、不要叫她,她不听!现在,她什么也不听。
紧摀着耳朵,慧伦紧闭双眸,背倚冰冷白墙,跌坐在地砖上。
「慧伦?!」
不要叫她,至少现在不要。
「现在的一切,全都是自然而然发生的,妳不要钻牛角尖。」
站在门外,铁冈部显得焦躁。她刚才的反应教他很担心。
「回我一句,让我知道妳没事。」
隐约飘进耳里的关心话语,教童慧伦更是用力地摀住耳朵。
她不要听见他的关心,她也不要他对她好,她更不要他再一次动摇她坚强却也脆弱的心。
「我没事,请你走开!」她不要他再扰乱她的心,她想安静。
现在,她只需要时间冷静,只需要时间思考。
忽视上方一再冲刷而下的强势水柱,童慧伦曲起双膝,埋首膝间。
她相信,只要多给她一点冷静与思考的时间,那,她就会知道走出浴室后,该怎么做才对,她会知道的,她一定会知道的。
轻环着双膝,轻摇着身子,她让自己慢慢沉入心中的宁静,也慢慢隔绝外界的一切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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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钟头过去,见不到她出来,在门外等候的铁冈部忧心如焚,开始连连威胁里面的她。
终于,在冈部的拆门、报警威胁恐吓下,她在第三个小时走出浴室。
她利用这三个钟头的时间,重新整理自己的情绪。因为她不是遇事就退缩、就逃避的女子,所以,她选择面对已经发生的事。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竟在他的身边,睡了两天时间,更没想到,他竟然还对她说--
「我们交往吧。」
「你在开玩笑?!」
「不,我是认真的,如果妳愿意,我想以结婚为前提与妳正式交往。」
「冈部先生,你……」他的认真,教她错愕。
「妳知道的,我个性向来直来直往,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但是我会尽一切所能的宠妳、爱妳,我会一辈子珍惜妳。」这是他的真心话。
「你……」
「还有,妳不是说过妳一直睡不好吗?」
她低头不语。
「但妳看,这次有我在身边,妳整整睡了四十八个小时,而且还好梦甜甜,睡得很沉、很香。」看着她,他傻朗容颜上有着得意。
「跟我在一起,我可以给妳豪屋华衣,可以给妳所有女人的梦想,更重要的是,我可以提供我的胸膛,让妳安心入睡。」他诱之以利。
他相信她没有任何理由可以拒绝他,因为以他的条件,以及目前他所占据的优势来看,她都只能点头而不能摇头。
望着沐浴于温暖阳光下,一身纯白的纤细身影,铁冈部自信十足的等着她的回应。
「对不起,我不能和你交往,更不想和你结婚。」站在观景窗前,她凝望着窗外的天空,面无表情,看似平静。
可,她无人可看见的心,却早已因为他的一席话而乱成一团了。
「妳?!」悠传入耳的拒绝,教冈部表情一变,笑容骤褪。
「难、难道你忘了,我最讨厌你们日本人了?还是你一点……一点也不知道我有多想离开这里、离开日本?」刻意冷淡的轻柔语调,微微颤着。
铁冈部闻言,沉下脸。因为他是日本人,所以,她讨厌他?拒绝他?
不,他不相信,这理由太牵强。
冷视始终背对着他的身影,铁冈部紧抿薄唇,不发一语,只是他的一双拳头,握了又放,放了又握。
对,他正在生气,但,他选择容忍。
因为如果以前,他都可以容忍她对他的故意挑衅,那如今,在确定自己对她的感觉后,他又怎能不包容她的一切?
他相信对自己喜欢且中意的女人,包容与体谅是必须的,所以--
「我想妳只是一时之间还无法接受这种改变,没关系,我会给妳适应跟习惯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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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得到她的身与心,铁冈部向分住在各国的众兄弟求援,他希望能集众人之经验,为自己开辟出一条平坦的感情大道,直通她的内心。
其中,在法国社交圈有「情圣」盛名的法兰,更是他积极请教的对象。
因为一出口就没好话的法兰,也能靠着俊美外表欺瞒大众,荣登今年法国女性心中十大好男人排行榜的第三名,可见他多魅力超凡、多有女人缘。
所以,他相信只要他对慧伦真诚以待,有法兰当军师,再加上其他兄弟的意见提供,他一定很快就能以真心换取到慧伦的感情。
但他错了,因为自那天之后,她总是想尽一切办法避开他。
今天也是。
从银星的萤幕上,看见铁冈部起身离座,童慧伦等了一分钟时间,确定他已经离开总裁室,这才抱起一迭公文,快速推开侧门进入。
公文一放,她想快速离开,但才转身,她即撞上他厚实的胸膛。
「你……」她愕仰容颜。
挡住她的去路,铁冈部凝眼看她。
「告诉我,我到底哪里不好?为什么妳要一再的躲我、拒绝我?」
「你、你哪里都不好。」她说的勉强,不敢正视他的眼。
她知道自己那天的拒绝,多少伤到了他一向高高在上的自尊心,她以为他会因此而生气、愤怒,也一定会恼羞成怒。
可是,他不仅没有,还比以往更为关心她,也担心她睡的好不好。
前一阵子,他还开始约她外出,也不时送礼物给她,就连开会怒斥高层主管的同时,他也会抽空回头对她一笑。
而这个星期一开始,他突然加派一个助理给她,工作内容是替她转送公文到各个部门单位,目的就是要她安心待在秘书室里,哪里也不要去。
因为,他发现她的脸色又更差了。
他担心离开秘书室的她,万一晕倒了,会没人即时发现,而她若留在秘书室里,他则随时可藉由黑星掌握她的情况。
她好喜欢、好喜欢这样的感觉,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有个人是这样的关心着她、担心着她、在意着她,她就觉得自己好幸福,也好安全。
好几次,她想告诉他「我们在一起吧」,也好想告诉他「我想永远都留在你的身边,想永远有你陪着」,想告诉他「我需要你的陪伴」。
但是,她不能……她什么也不能说。
因为,她忘不了惨死在他们日本人手里的双亲。
所以,她只能继续躲开他、避开他……
「你没有优点,你全身上下就只有缺点。」紧闭双眼、摀着耳朵,她不看他眼里的怜爱,也不听他盈满忧心的话语。
她的心盲了,也聋了。
「妳?!」她的回答与动作,教冈部震怒不已。
他不懂她为何不肯面对自己的心!在她的眼底,他明明清楚看见她对他的依赖与感情,为何她就是不肯正视自己的心?!
他想吼醒她、想骂醒她、想用力摇醒她的理智,摇醒她对他的感情,他更想怒言控诉她的刻意逃避!
但是他不能,因为法兰说过--愤怒与恶言相向是情场大忌,唯有温柔与体贴才是王道。
所以,他若真想得到慧伦的真心回应,他就必须控制住自己的脾气,必须对她付出更多的耐心与时间。
「但是我再不好,还是有妳喜欢的地方,不是吗?」
压下胸中闷火,冈部强行握住她的手腕,扳开她摀住耳朵的手。
他始终微笑看她,想维持住他男人应有的气度。
但,瞪着他微笑的眼,童慧伦紧抿红唇,倏握双拳,硬是用力抽回被他紧紧箝制住的双手。
「没有!」她断然否认,连自己的心也一块否认,「我、我说没有就是没有,对你,我根本就没什么好说的!」
「慧伦……」她的话,让他很受伤。
望着他突然黯下的黑眸,慧伦心口一紧,难过得想哭。可是,她不能。
「就算是我求你,好吗?求你不要再增加我的困扰了,可不可以?」
「我增加妳的困扰?」冈部怔住。她把他的追求,当成是困扰?
「对。我不懂你为什么不当一切从不曾发生过,然后,让我继续当我的秘书,而你就继续当你的总裁,这样不是很好吗?」
听她连连否认两人间的感情,见她一再想划清两人界线,铁冈部怒了。
「不好!我告诉妳,这样对我来说,一点都不好!」
「你、那你究竟要我怎么说?!」
「不管妳怎么说,我都不会放弃妳的!」
「你、你真的……走开!」看着他坚决而沉亮的双眼,看着他眼底对她始终不变的认真与执着,慧伦眼眶一涩,急出手推开他,夺门而出。
骤放下来不及拦住她的手,铁冈部眼神阴郁,抬手胡乱拨弄一头黑发。
他似乎又把事情给搞砸了。
第十章
星期六,冈部大宅内安静无声,所有行经大厅的人,都刻意放轻步子与说话声调,免得引来铁冈部的冷眼问候。
双腿岔开,铁冈部霸坐大沙发上,冷着一张酷颜,翻看手中经贸杂志。
只是,静不下的心,教他一个字也看不下去。
啪!丢开杂志,他快步冲上二楼回房。他需要换个空间。
一走进采光明亮的大房问,铁冈部心情郁闷地将自己摔向大床,点燃一根烟,他狠狠地抽着。
突然,房里的专线电话铃声,阵阵响起。
「二号,接电话。」吐着烟圈,他声控茶几上的话机黑星二号。
「是。」
电话一接通,铁冈部就听见铁法兰的声音,自海的彼端传来--
「小笨蛋,椰香奶酥多抹一点啦!妳抹这一点点?拐蚂蚁啊?笨蛋!」
听着电话那端传来的轻松男女对话,冈部顿觉心情平稳许多。
看看腕表时间,推算出法国还是清晨时分,他摇头直笑。
「先生,你今天会不会太早起床了?」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你没听过吗?」话机彼端的法兰,正窝在松软的座椅里,享用着小笨蛋为他准备的丰盛早点。
「不错嘛,一早就有一群人等在旁边伺候。」
「什么一群人?你看我像那种没良知的老板吗?拜托,现在只有小笨蛋在旁边而已,其他的人都还在睡……喂,小笨蛋,妳眼睛瞎啦?没看到我的咖啡没了吗?快倒咖啡啦,笨!」
「嗯哼,你如果真有良知,就不会开口闭口都喊她小笨蛋。」
「她是笨嘛,我又没毁谤她。」为证明自己所言不假,铁法兰直接问身边的当事人,「小笨蛋,妳说我说的对不对?」
「你是主子,你说的都对。」一句怯弱女声,幽幽传来。
「对嘛,喂,倭寇,你听见没有?她刚说我说的都对。」相当满意她的答案,铁法兰大方给了她一个冈部看不见的嘉奖。
咬下一口椰香奶酥吐司,再喝下一口小笨蛋煮的香醇咖啡,铁法兰在叹出一声满足之余,及时想起自己打这通国际电话的用意。
「哎,我打电话找你,不是要跟你讨论小笨蛋笨不笨的问题,我是要问你,之前我教你的那些猎艳绝招,你试了没?」
为了帮自家兄弟在最短的时间里,追到自家集团出品的秘书,他这个做人二哥的,可是传授了不少绝招给他。
只不过那些绝招,他一个也没试过就是了。
哎,没办法嘛,谁教他人长得太俊俏、条件太好,又有身分跟地位,女人追他都来不及了,哪还有他追女人的时间。
所以那些绝招全部都是小笨蛋从网路上找来给他的,他只不过是拿枝笔在上面勾勾选选,然后,再发挥一下自己的口才,如此而已。
「时间都过去那么久了,怎么连一点消息也没有?怎么样?成了没?」
「消息?你以为会有什么消息?」叼着烟,冈部瞥向二号。
「当然是好消息!比方说,你们已经出去吃饭、看电影好几次,然后感情进展神速,所以现在,你已经改名叫一夜十次郎,再然后,老爸他就真的可以到日本去替你办婚事……」
「很抱歉,你说的没一项发生过。」轻抽口烟,冈部重重吐出一口白雾。
「什么?你、你刚说什么?!」铁法兰一听,两眼一瞠,丢下吃了一半的吐司,一把抓起电话,怒声驳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