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她带夙云到一个地方,淡淡地说:「我爸爸就是在这里自杀的。」
「为什么妳的表情看起来--」夙云婉转地说:「嗯……难道自杀不是错误的行为?」
为什么不撑下去呢?夙云心里想着。可是没问她。
夙云反而问:「当时为什么不叫消防车来救妳爸爸?也许妳爸爸会有机会活下来。」救他一把,当下或许就能海阔天空啊。
「不可能的,台湾人跟日本人不同,」在上海,她有时也会跟着夙云看台湾的新闻,她笑笑说:「台湾人要自杀时,还会在屋顶或水塔上走一走,等着消防车放安全气垫,然后再跳下来。可是日本人不同,说跳就跳,一点迟疑和反悔的机会都没有。」
听她说得诙谐,夙云忍不住笑了出来,却在心底回应她:可是起码台湾人活下来了,不是吗?
夙云事业的最低潮是在几年前离开了很大的公司,那时一度很向往把写作当成正职,偏偏又不是那么地顺利。把写作当正职真的很累,压力大得外人无法想象,夙云那时很烦,后来还是乖乖去找工作,顺利找到现在这家外商公司,可惜要在大陆工作,当时挣扎很久,因为台湾持续的不景气,夙云还是去了。
这三年多来,有失有得,夙云认识很多不同国家来的同事,大家相处得很和气,增广不少见闻,当然也免不了失去,那就是亲情,因为夙云几乎没有时间陪伴家人。
时光流逝,每一件事都在改变,每个人也会变,夙云周遭的朋友,有结婚又离婚的,从有钱变没钱的,当然也有从没钱变有钱的。这三年来,夙云很高兴自己仍旧对写作有着极大的热诚,而且是发自于内心对写作的兴趣,也谢谢读者的不嫌弃啦!才能持续到现在。
有很多作者把写作当作正职,夙云知道那种辛苦,深深佩服她们的毅力。
现在,我深深感到我是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