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改名� 〕刃�
有天跟朋友聊天,谈到星星的颜色,常听到的简单说法,年轻的星星是呈蓝白色光芒的,而橙色和红色的星星则是年老将死亡的星星。
我终于恍然大悟,怪不得呀!凡是写稿期间,不是这里痛就是那里痛,看个球赛喜欢的球队就输,没带伞出门必下雨,想躲序还不能躲,橙星就像沾了霉一样。
大家瞧瞧,橙星这名字不好呀!
所以,我要跟编编耍赖,我要改名叫「蓝星」--一颗年轻闪亮的星星,看!多么响亮的名字,笔划又吉,编,妳就让我改了吧!
叫一叫就能改名吗?
当然不行!(我吼了这么久罢序,还不是在编的一声令下,隔天都得乖乖交序,想不出内容还得拿改名之事出来写。)
不过,编也提出小小的建议来。
要我办个送赠品的五万人投信活动,只要满五万封读者信件寄到出版社来支持改名,就准我改!
这招真是……狠呀!
就算我自己寄信,每天投个三十封,也要花个四、五年的时间,编,妳是铁了心不让我改吗?
不管,我要改名,我要叫蓝星,各位读者,请期待蓝星这个新名字的出现吧!
(编在冷笑了。)
P.S.蓝星应该没人用过吧!
橙星小窝:http://www.orange-star.net/
楔子
万籁俱寂,偌大宅院的一隅,窜入数十道身影,鬼祟分散进行某项计画,须奭,黑暗中燃起丝丝红光,红光骤变成烈焰,毫不留情的吞噬了庄院。
「这什么味道……老天!着火了!」
「快点醒来呀!绣庄着火了,快救火呀!」
「老爷!夫人!不好了……庄院着火……你们是谁?!这火是你们纵的……你们是……啊!快逃命呀!山贼来洗劫了,老爷、夫人快逃……」
惊叫声此起彼落,黑衣人挥舞着白森森的刀面,嚷嚷的家丁一个个没了声音。
烈焰中,坍塌的断木残垣下,是让人骇目破胆的屠杀场面。
「快救心儿,老爷,无论怎样,我们都要让心儿平安无事。」容貌苍白的妇人,伴随一名中年男子,疾步奔入女儿房内。
「爹,娘,外面发生什么事了?」六岁女娃儿,懵懵懂懂听着外头人的呼喊,一见到娘亲的身影,直直扑了上去。
妇人抱紧女儿,望着朝外窥看的夫君,从他绝望的眼神中,她明白外面的局势很不利,就算自己和夫君懂那么点功夫,想要全身而退,很难。
妇人吸了口气,抬起怀中女娃儿的脸蛋,无比认真地道:「心儿乖,听娘的话,从现在起,无论见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准出声,明白吗?」
「嗯。」女娃儿听话的点了头。
妇人往女娃儿怀中塞了个包袱,用裘袄包着她,与丈夫一起杀出重重包围,但两人终究不是贼寇的对手,对阵下来,身上多处受了刀伤。
「夫人,带心儿走!」
中年男子劈开人群,辟出一条可逃生的路,他以自身抵挡后头的追击,就是希望妻女能藉此逃离。
妇人借着混乱的人群,带着女娃儿翻出砖瓦,不让人发觉地跃上庄外枝叶茂密的丛树上,确定焰火不足以烧到此处,让女娃儿安稳的坐好。
「娘若带着妳逃,一定很快就会被贼人追上,所以娘要妳躲在这里,不准出声,直到这群人离开,懂了吗?」笑容里带着哀伤,恐怕这是她最后一眼看心儿了。
「娘,不要走!」女娃儿两手死拽着妇人袖口,不懂发生什么事,却感觉得到她的爹娘要丢下她。
「心儿,娘不会丢下妳爹,但是娘要妳好好活下去,听娘的话好吗?」妇人扯开圆胖的小手,无奈女娃儿又欺上来,两手关节握得发白,大有不放手之意。
妇人手一抬,点了女儿几个穴道,让她无法开口,动弹不得,见不着任何景象。
面对这个酷似自己、泪流满面的女儿,她最后一次开口。「心儿,不要怪娘,妳身上的穴道三个时辰后会自动解开,之后,娘要妳逃得远远的,忘了自己姓杨,更忘了杨柳绣庄这个名字。」
不要走,娘,不要走!
为什么要留她一个人在这里,她想跟爹娘在一起呀!
女娃儿在心里不断的吶喊,虽然看不到,但她却清楚的听见刀身相击,以及庄内一阵阵求饶呼痛的哀号,小身子因为这些哭喊声而恐惧的颤抖着。
隐约中,她似乎听见了爹的声音。
浑身是血的杨云天抱着气绝的妻子,愤恨的目光扫向带头血洗绣庄的黑衣男子。「我杨柳绣庄跟你有什么冤仇,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们?」
「只怪你当初不该救了我,还留我在庄院里养伤,你不知道山贼是最忘恩负义的了,有条肥羊送到眼前,我岂能放过。」男子扯下面罩,残酷的笑容里有着一丝的痛快,看着被大火无情燃尽的庄院,他知道自己又赢得一次胜仗。
杨云天愤恨的瞪着他,目眦欲裂,「是你!为何要如此的赶尽杀绝?」
「窥得我真面目的下场就只有死!」黑衣男子笑得猖狂。
杨云天举剑,朝为首的男子奋力一刺,可惜未及几步,便让黑衣男子的手下一剑穿心而死。
「兄弟们,咱们今晚可是丰收呀!」黑衣男子狂妄的笑着,指挥手下将杨柳绣庄值钱的东西全数搬空带走。「记着,镇庄之宝就是那件金蚕宝衣,给我找,谁找到我就重重有赏。」
天方明,恶人终于肯离去,火势终至熄灭,留下了遍地狼藉,满目疮痍。
绣庄内再无一丝哀号声,尸骸遍布,惨不忍睹。
女娃儿穴解了,却迟迟不敢睁眼,小身子不断颤抖,她无法摆脱存在脑海里一声声惨痛的哀号:心神逐渐恍惚起来。
好可怕,原来死是这么可怕、这么痛的事情,她好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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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脏兮兮的小娃儿是人人嫌避的对象。
「去去去,我这铺子开了是要做生意,不是让妳这穷乞儿上门来挡财路的。」店小二硬生生的把坐在酒楼门前的女娃儿推开。
女娃儿跌到地上,紧紧抱着怀中的包袱,撑起虚软的身子,
饿,她好饿,连着两日未进食的她,几乎没有什么力气再拾步,肚子咕咕响,她饿得几乎想一口咬上路人手里拿的肉包……
是呀!那热腾腾泛着热气的白皮包子,就在她面前的锦衣女孩手中,诱惑着她冲上前咬上一口,一阵头晕中,她真的这么做了。
绑了辫子的俏女孩瞠着一双圆圆的大眼,不可思议的盯着敢抢她包子的脏女娃儿。
一旁的蓝衣年轻人叱声道:「大胆!妳这乞儿,竟敢当街抢小姐的东西!」
脏女娃儿吓到了,咬了口的肉包不小心掉落到地上,她连忙弯身捡起,拍干净肉包上沾的黄土。「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抢妳的东西,我只是好饿,所以才忍不住……对不起……」
在对方护卫恶狠狠的瞪视下,脏女娃儿将仔细擦拭过的肉包递上前。「我不小心咬了一口,对不起,我把包子还给妳,妳别打我好不好?妳要我做什么都好,就是求妳别打我……」她真的好怕痛。
恐惧害怕的表情,看在绑辫子的女孩眼底,兴起一种想保护她的情绪。「告诉我,妳叫什么名字?」声虽嫩,却有着当家的气势。
「我叫……奇怪,我为什么想不起来?」脏女娃儿敲着自己的脑袋瓜。
「无妨,以后我就叫妳金梓。」辫子女孩以一副她说了算、不容置喙的口气宣布。
「以后?金子?」脏女娃儿不解的问。
「现在开始,妳就是我钱府的人,以后没人敢打妳,也没人敢让妳饿肚子。」辫子女孩抢过她手中脏了的肉包,扔给身边护卫,哼了声。
是是是!
蓝衣年轻人苦着脸,轻功一飞,越过几条街坊,替主子排队抢买刚出蒸笼的肉包。
人家作护卫的不都是威风凛凛,为啥他就做得这么窝囊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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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钱府的金梓,就是被钱府小姐看对了眼,一年来,极受小姐的喜爱。
「小姐,妳躲开蓝大哥,跑到这么偏僻的地方,要做什么?」
眼下杂草丛生,彷佛随时会有可怖的东西从草堆里冲出来吓人,金梓亦步亦趋的跟在小姐身后,就怕迷路。
「小金,妳跑快一点,过了午时,那玉冰兰就会凋谢,这是我发现的稀有品种,我还想私下好好研究一番,妳动作快一点啦!」
金梓苦了脸,她也想快呀!无奈这头上、身上的饰品增加小身子不少负担,她拚命的跑、拚命的追,却始终赶不上愈益变小的身影。
「呼呼!小姐……妳等等……咦?」才停下喘口气,她就看不到小姐的身影。
不会吧?小姐就这样把她撇下,一个人跑了?
「小姐!小姐!」小手圈着嘴,金梓频频呼喊,吓走了栖息在树梢上的鸟儿,见不到小姐,却引来几个不怀好意的莽汉。
「小妹妹,妳迷路了吗?好可怜,叔叔帮妳带路好不好?」
莽汉一见金梓身上的锦服美饰,露出牙齿诡笑着。
对方眼底利益熏心的光芒,让金梓心生成畏;大汉腰际上的配刀,更让她手心冒起冷汗。
她害怕,旋身拔腿就跑。
小孩子的脚程哪有大人来得快,不消片刻,金梓就让四名莽汉团团围住。
「哎哟哟!小妹妹,妳想往哪跑?不理会叔叔们的好意,叔叔们可是会生气的哟!」露出满口黄牙的大汉探手伸向金梓,想扯下她皓颈上的金锁片。
一块石头砸向那只贼手,大汉痛呼一声,几名莽汉回头一瞪。
一名身穿白衣袍,莫约十几岁的少年正站定在他们身后,目光冷冷的瞪着他们。
「小伙子,你活得不耐烦了,敢拿石头扔我们,怕被揍的话,就快给老子滚得远远的,少多管闲事。」
「你们想对这个小姑娘做什么?你们眼底还有王法存在吗?」少年铿锵有力的道,面无惧色,有种不怒而威的大将之风。
「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鬼,竟敢口出狂语,兄弟们,别让他小看我们!」
留下一人看紧女娃儿,三名莽汉想给他个教训,不料,年轻人年纪虽小,力道却相当带劲,拳头相向之下,几个大男人连吃他好几拳,气恼不过,一个个抽出腰际的大刀。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你惹毛我们了!」
赤手空拳面对大刀在手的盗贼们,少年开始处于下风,闪躲不及,右肩胛吃了一记重重的刀口,他忍着痛朝受困女娃儿的位置冲去,突击那名困住女娃儿的男子,对方一个大意,女娃儿便让他救走。
「老大,我非宰了这小鬼不可!」要是传出去,他们四人打不过一个毛头小子,这面子要往哪搁?
少年的衣袖染上血迹,仍是一脸傲气,似不受莽汉怒言所影响,倒是怀中的女娃儿,他注意到她的颤抖。「妳别害怕,我的手下马上就会赶来此,妳绝不会有事的。」他俯视她苍白的小脸,轻声安抚。
白衣少年不知道,他脸愈低,愈是让金梓瞧见他受伤的右肩臂,怵目惊心的红迹勾引起她心底的恐惧,她浑身一僵,澄亮的眸子染上强烈的惧意。
为什么有人在她耳边哭,不要再哭了……
她不想死!
「小鬼,你真以为能从我们兄弟的手中逃脱?告诉你,今天你们一个也别想走!」大汉举刀朝两人逼近。
眼前的血衣,逼近的坏人,在在都令金梓的恐惧感加大,她头痛欲裂,想不起的恐怖记忆在脑海里搅和着,她受不了了。
冷不防地,她将「救命恩人」给推了出去,黄色的小身子火速旋身,逃!
「对不起,我好怕;对不起,我想逃,我想活命……」
少年为之错愕,难以相信这小姑娘竟这样「恩将仇报」,把他推给贼人,自己逃命去也。
往前窜逃的金梓,短腿不停歇的跑,惧怕感却是愈来愈大,压得她几乎昏去。
不知跑了多久,前方一抹熟悉身影攫去她最后的注意力。
「小金,妳到底跑到哪儿去了,我一回身没看到妳……小金?」
像抱住浮木般,金梓紧紧抱着主子的身子,然后就厥了过去。
第一章
皓月当空,树木花草轻摇缓摆,在夜色里尽展独特风姿。
月光洒落在白玉搭起的拱桥上,散发着蒙胧的白光,星月交辉,在碧水上曲折反射,呈现出五光十色的光影。
拱桥中央,伫立着一道娉婷身姿,一身罗绮珠翠、绸儿缎儿被白光映衬得金光闪闪,亮眼夺目,莫怪行经的下人只能掩目瞧着这尊镶金的金娃娃。
无人不知仰受朝廷庇护的钱府,有着金、银两尊娃娃,虽为侍婢,却极受主子宠爱,前阵子听闻钱府当家小姐为银娃娃寻觅夫婿,没料到这夫婿找到,新嫁娘却换了人。
钱府上下忙得天翻地覆,金娃娃出嫁,准备得犹如嫁的是自家小姐般的慎重,下人在最后一晚清点明日该用之器具、衣物是否妥当,钱府里外的布置是否得体。
总而言之,大伙忙翻了,无人去关怀那个郁郁寡欢的准新嫁娘。
姑娘家嘛!总得经历这么个历程,她八成是在为自己即将为人妻而感到不安。
府内已嫁作人妇的大娘们,各个窃窃私语、掩嘴偷笑。
「唉--」
一声长叹,出自一张红艳微噘的小口,秀丽白皙的脸庞带了淡愁,弯月般的柳眉因苦恼而轻攒着,小手扯弄个金铃风鼓,任剔透小球儿敲击着轻薄鼓面,发出「咚、咚、咚」如同她心儿跳动般的闷响。
好烦、好闷、好困扰、好头疼呀!
人家作赌玩,赢家都是欢天喜地得到自己的奖赏;可就她,偏偏赢到个夫婿,早知道就别和小姐赌了,可又不敢忤逆小姐的意思,这下赔了自己的小命进去,惨!
姑娘家都有梦想,她也不例外,也幻想过自己将来的夫婿是个疼宠自己、爱护自己的温柔男人,绝不是这等嗜杀的莽夫呀!
想到将来都得提心吊胆的过日子,就让她噩梦连连,再想日后她还得和那人同床共枕,一股颤意打心底传来,
「唉--」不免又一声长叹。
「唉、唉--」
回应她的,是两声低沉、断续的叹音。
竖直了身,她吓得杏眼圆睁,牙齿打颤。「谁?谁在那里?」布置喜字灯笼的大娘们不是方才才从长廊穿过?
幽静的园内毫无声响,四季苑里就剩她一人,是什么东西发出声响?
小手紧握拳头,金梓摇晃螓首,想将脑海里骇人的东西驱逐,蓦然,她见着了一道修长黑影,晃呀晃的,似倒非倒的倚靠在亭阁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