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种的迹象只代表一个真相,那就是他要佑月。
认清这个事实让他觉得轻松而满足,至少他看清了自己真正想要的,就只是佑月这个女人,以往什么假男友、预约,借三次……通通是个屁,全都只是接近她的借口。
这不叫愚蠢的话是什么?简直蠢到没药医了!
还好他觉醒得早,倘若佑月对那个杨劭国没意思,他现在加紧脚步应该还来得及,况且有件要紧事他还没向她求证,只要那件事也成立……他绝不会放手!
「电你大头啦,又不是发电厂,说电就电喔?」她翻翻白眼,没好气的啐了声。
他笑,心情极好。「要不要喝咖啡?我请妳。」
「神经,我自己开咖啡屋的,要喝不会自己煮喔?」怎么这家伙变笨了?他真是她认识的那个做设计、聪明有想法的唐泽民?
「难道妳想再回店里?」都快走到停车场了耶,不要吧?!
「嗄~~要走你自己走!」她在店里站了一天,都快累死了,走这段路够了,她可不想再来一次。
「不然呢?妳不会告诉我,妳家里也有咖啡机吧?」每天对着一样的机器,不烦也疯了。
「神经,在店里整天闻咖啡味,回家怎么还会有力气煮?」她垮下肩,回家没器具,又不想到其他店让别人赚,不如……「还是你家有没有咖啡壶?」
「我家?!」
他的心狂跳了下,想起自己还真有个蒸馏式的咖啡壶,只不过自己煮不出咖啡屋里那专业的香醇味道,便把它封进储藏室里了。
「蒸馏式的,行吗?」
「OK啦,只要能煮咖啡的就行了。」她扬起笑,用手比了个OK的手势。
唐泽民找到自己的车,他拉开车门──当初决定将咖啡壶丢进储藏室时,他还懊恼的责怪自己没事去买个壶做啥?谁料得到事隔两、三年,这会儿竟再度用得上了?
难不成……会是老天爷恶作剧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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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吧?!你干么把咖啡壶藏到找不到啊?」两人挤在约两坪大小的储藏室里,就着不怎么明亮的光线,吃力的寻找唐泽民说的咖啡壶。「储藏室的灯也不弄亮一点,你以为在玩躲猫猫喔?」
「小姐,平常不太可能进来的地方,弄那么亮做什么?」轻叹一口,他也觉得这灯似乎昏暗得离谱。「灯也是有寿命的,本来没这么暗,久没进来就变暗了;还有,咖啡壶我是用原来的箱子装好的,应该不难找,再找找呗。」
「你的东西可真不少,挤得满满的不容易找啊!」还有什么电暖炉、形状奇奇怪怪的衣架,还有一些不晓得什么的杂物,看了她都头疼。
「做设计的嘛,到外头旅游时难免会买些特别的东西。」
「是啊是啊,买回来当垃圾堆在储藏室里啊!」
「……」好像有点道理,唐泽民被她堵得无话可说。
佑月由左边向中间找,唐泽民则由右边向中间找,两人一个旋身,不小心就撞在一起了。
「小心点。」他连忙扶住她的手臂,身后的棉被袋因他先前的翻找,好巧不巧挑这时刻往下滑,正好压在他的背上,压迫得两人更为贴近。
「呃,你找到没?」天,这里空间小,两人又靠得这么近,害她心跳莫名加快,整张脸控制不住的发烫。
「应该就在这附近了。」由于让背部略有重量的棉被挤压着,他几乎整个人贴着她,连她的背部都不由自主地靠上她背后的置物架,两人都能明显感受到对方的呼息,氛围甚是暧昧。「不好意思,我背后有棉被掉下来了,所以……」
她感觉呼吸有点困难,不晓得是因为他的靠近,还是空间真的太小。
「我帮你。」她伸出手越过他的肩探到他背后,试图将他背后的棉被推开。
感觉她的身子因她试图拨开棉被袋的动作而与他更为贴近,唐泽民心神荡漾,呼吸变得浓浊。
「佑月。太勉强了,我看我们一起退到外面,我再找时间进来整理。」
「快好了……」好不容易将棉被袋推歪,她伸直手臂奋力一推,终于,棉被袋被她塞了回去。「哈!成功了!」
她发出胜利的欢呼,陡地发现他的气息比自己还喘,她顿时僵了下,不知所措。
「佑月……」他的眼交缠住她的,瞧得她的心都慌了。
「你……」她心跳八百,惶惶然的想退后却无路可退。「出去吧,我看找个地方喝咖啡算了,不如就别找了……唔!」
漂亮的丹凤眼瞠得圆滚滚,她用力睁着眼,望着在眼前放至最大的那张脸,唇齿间充满着他的气息,她这才发现自己被他吻了──
第七章
什么叫做手脚发软?
打小就是健康宝宝的韩佑月,从不曾体验血糖过低的那种虚软,现在因唐泽民毫无预警的亲吻,她确确实实的地体验到了。
他灼热、湿润的舌尖探入她的唇齿间,热情的邀她与之缠绵;她的双手抓紧了他的衬衫,彷佛想紧紧攀握住这不可思议的瞬间,神魂颠倒的感受。
唐泽民让韩佑月紧靠着她背后的置物架,一手由她的腰肢移到她的肩膀,另一手则探向她的后脑,轻巧的将她的发辫解下,让黑亮的发丝披散在她的肩上及他的臂,然后他的大手开始温柔的按摩她的头皮,配合着唇上施展的魔力,今佑月更加驯服与沈醉。
他没办法教自己放开她的唇。
她的唇柔滑细致,她的味道混淆了浓烈的咖啡香及幽幽的女人香,他无法分辨那细微的低吟是出自谁的喉咙深处,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耳中回荡着自己如擂的心跳,他心中燃烧着史无前例的热情火焰,脑海里还有从未因任何女人拥抱而掀起的狂野浪潮。
她虚软的攀着他的颈项,直到自己的肺部胀疼,她才不得不轻捶他的胸口,终于暂时打住他的狂野热情。
唐泽民喘着气,看着她红滟的唇瓣。
那微肿的红唇,才被他狠狠肆虐过,他因这明显的认知而感到兴奋,身体也敏感的起了反应。
「你……」他怎么会突然吻她了?佑月又害羞又困惑,不明白为什么找个咖啡壶,也能找成这种暧昧的姿态?她低着头,只敢偷偷吊高眼觑他。「你干么吻我?」
「妳不喜欢?」微低下头凝着她的前额刘海,怎么都看不清她的脸。
「……」她沈默半晌,依旧无言。
「佑月?」等不到她的回答,唐泽民急了,以指尖抬高她的下颚,双眼锁住她的水眸。「妳生气了?」
「没,你处处帮我,我怎会生你的气?」她摇头否认。
她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好似怎么回答都不对,索性就不讲话最安全。
他心头一凛,眉心紧蹙了起来。「因为我帮过妳,所以不论我对妳做了什么,妳都不会生我的气?」
佑月偷觑他一眼,摇了摇头。
她之所以不生气,是因为她的心早就系在他身上了,今天即使他有比亲吻更「超过」的举动,她也会心甘情愿配合,但这种事,矜持的她如何都说不出口,也只能摇头了。
「妳就这么随便?难道我要妳跟我上床,妳也无异议的点头吗?」没想到唐泽民误会她的意思,生气了。
佑月惊愣的猛地抬头,委屈填满了她漂亮的长眸。
「你不会……」不会的!他不会是那种借机勒索的卑鄙小人。
「我会。」他拿下眼镜,眸心窜过一抹阴鸷。「我是个正常的男人,妳凭什么认为我不会?」
「你、你别吓我。」她喜欢他没错,但直到此刻,她才愕然发现自己对他的了解少之又少,不免惊骇了起来。
「我吓妳?」他嗤笑,更多的是因为她的轻率而心痛。「要不要试试?」
她瞠大双眼,连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既然妳不反对,来,我们现在就来吧!」他愠恼的拉起她,连拖带拉的将她拉离储藏室,直往他的卧室走去。
「不……我不要!」她吓坏了,生平第一次因恐惧而红了双眼。「泽民,我不是……我绝对没有那种意思!」
「那妳是什么意思?」他陡地转身攫住她的肩,没了眼镜遮掩的眼正散发着明显的怒火。「妳不是说不论我怎么对妳,妳都不会生气?」
「不是!」她用力挣脱他的箝制,倔强的不让眼眶里的泪落下。「你为什么总是误会我的意思?」
「我误会?我还六会咧!」他急怒攻心,气她不爱惜自己,更气自己把局面弄得这么僵。「不然妳说清楚,妳到底是什么意思?」
随随便便哪个人都能吻她的吗?难道他就不能是那个唯一?!
她胀红了脸。「我……不是任何人吻我,我都可以不在乎的,换成别人我肯定给他一拳!」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再怎么不好意思,也不得不将自己的心意传达清楚,否则真要被他当成随便的女人了!
他的眼瞇了起来,有些东西在心头发酵,有点酸、有点甜,甚至带着点紧张。
「为什么我就不会吃妳一拳?麻烦妳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会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呵~~他期待得都要发抖了。
「因为……因为你对我好……嘛!」话到嘴边她又顿住了,怎么都说不出口。
「嗯?」该死!她存心吊他胃口吗?重新握住她的肩,他的神情认真得比谈上百万的生意还要谨慎。「说清楚,妳是不是喜欢我?」
佑月的脸瞬间爆红!
一箭穿心啊!他怎能说得这么直接?叫人家怎么接招嘛!
「我……我不是你女朋友,不可以喜欢你的。」她不断躲避他的视线,真后悔没带把圆锹什么的,好挖个洞将自己埋进去,或将他打晕都好。
「谁说妳不是我的女朋友?」忘情的伸手将她搂进怀里。
这女人呵~~这么明显的心思他怎会看不出来?她不敢表明心里真正的感情是笨,但看不清她感情的自己更笨!两个笨蛋正好凑成对。
「美俐说我是妳的男朋友,我爸妈说妳是我的女朋友,我们当然是男女朋友。」
听听,多么顺理成章啊!
「他们……他们又不知道我们之间的协议。」他怎能这样以偏概全?!可听他这么说,她的心像有蝴蝶在飞一样,控制不住的泛起丝丝欣喜。
「那又怎么样,妳没听过三人成虎吗?」就算硬拗,他也要将这段感情拗成事实,教她无处可躲。
「哪有三人?」她挣扎着,心里还矬矬的计算人头呢!
「美俐、我爸跟我妈啊,加起来正好三个。」嘿嘿,数学好还是有好处的,这么益智的加法就足以将单纯的她唬住。
「哪有人这样算的?!」她惊嚷,不敢相信他竟这般无赖。「夫妻一体耶!你爸妈只能算一个啦!」
「嗯,好啊,那加上杨劭国总凑足三个了吧?」虽然他很讨厌那家伙,但在有利用他的必要时,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呃……」对厚,那家伙也是被蒙在鼓里的一个,不过这也能算数吗?「你明明知道他们都只是道听涂说……」
「不管是道听涂说还是胡说乱说,我就是要让这一切变成事实!」
他深深凝着她的眼,似乎想看穿她的真心。
「我喜欢的女人叫韩佑月,天时地利人和,所有的条件都对我有利,妳,抗议无效。」
他的眼像磁石般吸引着她,佑月瞬也不瞬的和他俩俩相望,心脏跳得好快,快到她的耳都能清楚听见自己的心跳,她甚至担心他是否也听见了?
「说话。」见她的脸色红得快爆血管了,他心疼的抚着她的秀颜,要她有点反应。
「说、说什么?」刺激太大,她很难反应过来。
「说妳愿意当我的女朋友,以后当我的妻,说一次。」他很坏,挖个陷阱让她跳。
她或许惊愣过度,可没愣到完全无法思考。「哪有人这样的?!」
「我发现妳很不了解我。」他勾起坏坏的笑,一双漂亮犀利的眼毫不浪费时间的对她放电。「我决定要做的事,一定会想尽办法办到,包括我想要的东西,女人也一样。」
咦?这句话有明显的语病喔。
佑月眨了眨眼,胃部有点泛酸。「你是说……你有过很多女人?」
「呃……小姐,我成年很久了,曾经有一、两段过去应该不为过吧?」什么叫拿石头砸自己的脚?他现下就有这种感觉。
佑月横他一眼,未几,皮笑肉不笑的诡笑了下。
「放心,我没有处男情结。」没错,他的过去自己来不及参与,她不会无理取闹,去计较这些鸡毛蒜皮的过往。
唐泽民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韩、佑,月~~那好像不是我们现在谈论的重点。」他咬牙切齿的低吼。
「说的也是,重点是找不到咖啡壶,我只好早点回家休息,好储备体力以备明天早上……」她来不及将话说完,红唇又毫无预警的被他叼了去。
她反射性伸出手想抵抗,不料却被他的「擒拿手」给揪住,没多久她就被吻得头昏脑胀,连双手什么时候被放开,又什么时候主动攀上他的颈项都没注意,一池春水被他搅弄得涟漪串串,再也拼不回原有的平静──
原来,接吻真的会上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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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的变化最容易让人察觉,唐泽民一如以往,经常到佑月的咖啡屋蹓跶,可眼尖的人便不难看出他们之间的微妙转变。
「玉洁,妳看妳看,那两个人又在打情骂俏了。」吴美俐吸了口冰奶茶,骨碌碌的眼直锁着窗边那桌双人座里,不知在聊什么的一对俪人。
「很正常啊,妳跟妳老公以前谈恋爱的时候,应该也是这样吧?」
每个人谈恋爱的时候总会有这样全然没注意到旁人的阶段,虽然佑月和唐先生的进度慢了点,但她很高兴他们两个终于也进展到这个阶段。
或许不久之后,她就可以带着老公跟孩子,去喝佑月的喜酒了。
「是吗?我不记得自己有这么驴的时候。」她相信自己只有唯美的画面,即使被爱情冲昏头的时候也一样。
苏玉洁没好气的横她一眼。
「说真的,现在看起来比较像在谈恋爱,以前演得一点都不像。」吴美俐再吸一口奶茶,自言自语似的说了句。
玉洁擦拭着玻璃杯的手一滑,差点没把杯子摔成碎片。
「妳在说什么?什么演不演的?」她扯开僵硬的浅笑,心里低咒着美俐的观察力还真敏锐。
「哪,别以为妳们说什么,我就信什么,基本上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叹了口气,她搅了搅奶茶里的冰块,以眼尾觑着窗边的情侣。「爱情这种东西不是做做样子、把两个人摆在一起就算的,为了某种原因而将两人硬凑在一起,跟演戏有什么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