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陈凯分明是故意的!
李晨曦有些不悦地斜睨陈凯一眼,“二少虽然不参加,但今年我会代表二少出赛。”
西门深被她的话呛了一下,脸色一阵青,他是决定让她代表他出赛没错,可是他都还未跟罗勒他们说啊!
陈凯狐疑的眼神瞥向身旁的李晨曦,“你今年代替二少出战?”
“不是代替而是代表。”李晨曦不悦地加重语气。
罗勒讶异的注视西门深,“二少,真的吗?”
望著罗勒的目光,他知道躲不了,于是强迫自己露出微笑,“没错,今年我是有意让晨曦代表赌场出战。”
“太好了!下午虽没来得及目睹李小姐的赌技,但是以你今天在赌场展现出的气势来看,一定有过人之处。”罗勒吹捧著她。
“是呀,我也很期待能欣赏到李小姐的赌技。”乔瑟夫附声。
“但,我更欣赏李小姐下午那股气势,尤其是被人扛在肩上时那股飘怒的气焰。”
陈凯当头一盆冷水浇下,李晨曦脸上的得意顿时跌到谷底,她咬牙的回说:“陈先生真是爱说笑。”
“我不是说笑,我是真的‘很羡慕’你和二少之间的相处模式!”陈凯隐含讥讽。
西门深怒冲冲的握紧拳,倘若可以,他真的很想抓起面前的酒杯砸向那张惹人厌的脸。
“真不好意思,陈先生,这其实是我和二少之间的一种情趣。”她不温不愠的回敬。
“好个异于常人的情趣。”陈凯继续嘲讽。
“古人说得好,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所以我和二少都很珍惜对方,自然要想些特别方式维系感情。”李晨曦再度回击。
西门深脸上的怒气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惊讶,她肚子里什么时候装了这么多墨水?!
“李小姐说得真好,不知道李小姐平时喜欢做什么?”罗勒对李晨曦多了一份好奇。
“看书。”她泰然自若的道。
西门深吃惊地看著她脸不红气不喘的扯谎。
“不知道李小姐喜欢看哪方面的书?”罗勒又问。
“我嘛……”李晨曦顿了一下。
西门深心里暗暗叫苦。
“我喜欢莎士比亚。”李晨曦甜甜的说。
莎士比亚?!
西门深的眼睛突地瞠大,她说谎还真是不眨眼啊!
“我也喜欢莎士比亚,不知道李小姐喜欢莎翁哪一部作品?”乔瑟夫开心地问。
“当然是最著名的罗蜜欧与茱丽叶。”她回答得好顺口。
陈凯故意考李晨曦,“吾誉若失,吾生亦休……”
可恶,故意考她?!
“过去是未来的小引,真理与油常浮于面,撷取莎士比亚语录。”李晨曦缓缓柔声道出。
陈凯微微一震!
李晨曦眼中闪出一抹讥讽光芒,“与其做愚蠢的智人,不如做聪明的愚人。”
她当场将他一军,气得陈凯脸色一片青绿,于是他又说:“行动胜于雄辩,老百姓的眼睛是比他们的耳朵聦明。”
想引用莎士比亚的语录跟她斗?
李晨曦笑了笑,“傻子自以为聪明,但是聪明人知道自己是个傻子。”
她的讥讽暗喻气得陈凯从椅子上跃起,两手撑著桌面,偏过头瞪视放纵自己女朋友藐视客人的西门深。
“二少,不发一语是你的待客之道?”
李晨曦佯装惊愕地倾身趋向西门深,“对不起,我得罪他了……”
西门深伸手搂住李晨曦,在她耳畔低语:“没关系。”然后抬起鄙夷的眼神射向陈凯,“你应该扪心自问,是否喻越客人应有的本分。”
“你——”陈凯愤怒的说不出话。
在一旁看不下去的罗勒扬声警告:“陈凯,强龙不压地头蛇。”
陈凯瞥罗勒一眼后,闷著气坐下来,“今天是我失态,对不起。”
西门深见他已退一步,做主人的也不好再咄咄逼人,他举杯说:“为刚才的失礼,我敬你。”
陈凯心不甘情不愿的举起面前的杯子,仰头一口饮尽,“等大赛那天我们再见真章。”
西门深的心顿时震了一下,这其实是他最担心的,但他脸上绝不能泄露出一丝不安。
“欢迎赐教。”
罗勒为了缓和僵凝气氛,于是笑容可掬的瞅著李晨曦,“李小姐能文能武真是了得。”
“你过奖了,这一切都是二少教导有方。”她有礼的回应。
西门深再次颇感诧异的瞥她一眼。
她居然将那晚他念的莎士比亚语录中的话,一字不漏的记起来,还运用得如此得体?!
乔瑟夫举起酒杯,“李小姐,真令人佩服,我敬你一杯。”
李晨曦呆愣一下,这回似乎不能打混。
“李小姐不肯赏脸?”乔瑟夫笑看李晨曦。
西门深不想看到客人脸上的失望,于是说道:“晨曦,一杯不会醉。”
李晨曦斜睨他一眼,“这是你说的。”
“放心,真的不会醉。”西门深莞尔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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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错!错!
西门深错估一切,因为李晨曦一杯葡萄酒灌进肚子,脸马上一片通红,两眼开始变得呆滞。
她斜靠在西门深的肩上,语不清的说:“我我我……醉了。”
西门深错愕地侧头瞥她一眼,“不会吧?你真的醉了!”
她没回话,只是倚在他的颈边不断地打酒嗝……
看来,她真的醉了。
“带、带我离开……”突地,她进出这句话。
西门深立即回说:“我马上带你回房间。”
他抱起她,一脸歉意的环视客人,“晨曦好像醉了,对不起,我要先失陪了。”
乔瑟夫体贴的说:“没关系,二少,你先带李小姐离开。”
“是啊,真的没关系。”罗勒附和。
“那就先失礼了。”他转头对晨曦说:“我们回房。”
“怎么办?我好热……”李晨曦伸手扯著细肩带。
西门深惊慌地抓住她的手,“不行——”
“可是,我真的好热。”被紧握住的小手试著从大手中挣脱。
“不行!”
“为什么不行……”她娇嗔。
“不行就是不行!”他急得双手握住她的手,顿时李晨曦整个人顺势往下滑,西门深情急之下叫唤陈皮,“陈皮,快过来帮忙。”
陈皮立即冲向前扶住李晨曦,西门深在莫可奈何之下弯下腰,将她扛在肩上。
西门深就这样再度将她扛回房间——
他将她放在床上后,帮她脱掉她脚上的鞋子,然后大手握住她纤细的脚丫子,忍不住轻轻揉搓。
“没想到你有一双漂亮的脚!”
“我快热死了!”突地,她扯著衣服喊道。
西门深闻言放开她的脚,岂知她冷不防的往他身上一踹,西门深捣著胸口闷哼一声。
“可恶,竟然踹我?!”他轻声咒骂。
她一边的细肩带已被乱舞的小手扯下,顿时浑圆的酥胸半露,刹那问他怔住!
春色无边的画面煽惑他的心,他同时感觉到某种情愫在他体内流窜。
当她的手准备攻击另一边细肩带时,他急忙趴在她的身上压住她,双手握住那双毫无意识挥动的手,低声嘶吼:
“当心被我看光光!”
在他身体下的她终于不动,只是这样的安静并没有持续太久,她又开始不安分的像毛毛虫般蠕动,她这样的举动无疑在火上加油。
“这是你自找的!”
他双手从她背后托起她,火热的唇在她的胸前、细颈、唇上烙下印记,她不由自主的逸出嘤嘤娇喘,顿时勾去了他所有魂魄,他抬起头轻抚她的脸庞,下一瞬间他再度吻了她,这个吻挟带积压已久的激情,火热而强烈……
他的唇慢慢地从她的唇上移开,她倏然张开眼睛,眨了眨睫毛,凝视映在眼瞳里的俊脸,“你……”
西门深顿时如遭雷殛,迅速清醒。
他怎能在她醉得不省人事之际,强夺她的吻……
他羞惭的从她身上跳开,“我该离开了。”
突地一只手拉住他,“不、不要走……”
此刻的他进退两难。
“好难受……不要走。”李晨曦感觉整个脑袋快炸开,胃里有簇烈火燃烧著。
“要我留下陪你?”他凝视那张难受的小脸问道。
“嗯……”她移了一下身体,身边挪出一个空位。
西门深瞅著那双朦胧眼眸,他既心疼又不舍。
“好吧。”西门深轻叹一声,然后在她身旁躺下。
一条玉臂突地环过他的胸膛,头跟著紧紧贴上他颈窝,她满足的轻叹:“噢,好舒服。”
他感受到她轻浅的气息正柔柔洒在他的颈旁,他侧过脸颊贴靠她的额头,心里莫名涌出一股温馨幸福的感觉。
他、他好久没有这么满足了。
第八章
或许是因为那杯葡萄酒的关系,这一夜她睡得特别舒服,一个翻身——
身边怎么多了一个人?!
她惊惶地掀开被单,赫然发现熟悉的俊脸,沉睡中的他看起来好温和,她不禁被迷住,但,问题是他昨天怎么会睡在她身边?
“你在偷看我睡觉。”他依旧闭著眼睛,唇边却漾著一抹好柔好柔的微笑说道。
她吓得让被单从手中滑落,羞红著脸说:“我才不是偷看,是大大方方的看。”
他缓缓张开眼睛瞅著她,唇边的笑意更加扩大,“看来你酒醒了。”
酒醒?
“我昨天暍醉了吗?”她有点纳闷。
西门深以手肘撑起半个身子,“你是我看过酒量最差的女人,一杯葡萄酒就醉了,还醉得不省人事,醉得胡言乱语。”
“真的这么离谱?”李晨曦吃惊地张大眼睛。
西门深手指俏皮地指向她的胸,“还春光外泄。”
李晨曦惊慌地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前,发现一切完好无误后,随后重重地舒口气,“你干嘛要吓我?我还真以为……”
西门深叹气说:“是我帮你拉回肩带的。”
什么?!
“那全都让大家看光了吗?”
西门深慵懒地笑了笑,躺回床上,双手枕在脑后,挑了挑眉说:“没有,只有我看到。”
只有他看到?!
她瞪大著眼,“你再说一遍!”
西门深看向她,嘴边勾著笑,“对,只有我看到,而且你的胸型还真美……”
顿时一股怒火直冲脑门,她羞恼得无以复加。
“色魔!”
她怒红双颊,双手紧抓著被单,一脚狠狠地把他踹下床。
西门深气急败坏的说:“这是你第二次踹我。”
第二次?
她有没有听错?她什么时候踹过他?
“踹你算是客气,况且你为什么赖上我的床?”李晨曦气呼呼的兴师问罪道。
“记性真是差!是你昨天硬求我留下的。”他咬牙进出话。
是吗?
“别臭美了,我怎么可能留你?”
“莎士比亚说过,女人是最娇美的恶魔,在你身上,这句话用对了一半,因为你是女人中最糟糕的恶魔!”西门深忿忿地将目光别开。
李晨曦本来就已经羞恼不已,听他这一说更是火!
“那你现在马上离开恶魔的房间!”她气得大叫。
“好。”他从地上跳起来,双手拉拉皱巴巴的衬衫,“不会喝酒就别逞强,下回你不见得能这么好运。”
她气恼地从床上跳起来,双手擦腰站在床上,怒瞪那张自以为是的俊脸,“你还好意思说,之前我就跟你说过,我不能喝酒,是你硬要我暍,故意害我出糗!”
呵,翻旧帐?
西门深佣懒地仰起头看著她,“这么说来,是我害你的?”
“本来就是!”她气冲冲的回瞪他。
“就算是我害你,可我也帮了你,没让你在大庭广众下出糗,说起来你应该要谢谢我。”
得了便宜还卖乖?真是可恶至极!
“谢你个头!”她怒不可遏的撩起一边裙摆,举起右脚踹向他。
他机警地伸手握住她突如其来的右脚——
“啊!”她一个重心不稳倒在床上。
“你以为我会乖乖让你踹第三次吗?”
“可恶!”她气红了脸,双手愤怒地拍著床。
西门深大手一放,强壮的身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压向她,凝视那双盛满怒意的眸子。
“别闹了,昨天你没在外人的面前出糗,你只是让我看到你娇柔的那一面。”
李晨曦讶异地张大双眼看著他的眼,他的眸底没有揶揄和讥讽,是再认真不过的眼神,她有些愣住。
他轻轻地叹口气,嘴边倏然逸出一抹轻柔的笑意,“而且,我会记住你那娇憨模样。”
娇憨?又是一个奇怪的字眼……
“你能不能起来?我快不能喘气。”李晨曦轻声哀求。
他无奈地哼笑,她以为他非常乐意这样压她啊?
真是大错特错!身下的软玉温香逼得他难受到了极点,高涨亢奋的感觉让他痛不欲生。
霍地从她身上跃起,他说:“再过几天就开始举行选拔赛……”
“什么选拔赛?”李晨曦慢慢坐直身子。
她是真不知道,还是跟他装蒜?
“赌王大赛的选拔赛。”
“赌王大赛就赌王大赛,干嘛还有选拔赛?”李晨曦懒懒地说著。
“这是历年来大会的规定,要参加赌王大赛的人必须先经过选拔赛,因为有许多人是代表赌场出赛,所以必须慎重筛选出胜利者参加争霸战。”西门深解释著。
“那你的赌场由谁代表参加?”李晨曦问。
西门深诧异地睁大眼睛看著她,难不成她得了失忆症,过了一晚就忘了她自己说过的话?
“你呀!”
“我?”她的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西门深不解她脸上的错愕,“你昨天不是还跟罗勒他们说,要代表我出赛?”
她冷静地回想,“好像真有此事。”
“难不成你想反悔?”西门深追问。
这种事可开不得玩笑,倘若她反悔不出赛,那他的面子要往哪放?
“有件事我觉得很奇怪,你会开赌场表示你的赌技应该不差,为什么你从不参加比赛?”她没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提出另一个疑惑。
“先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你想反悔吗?”
看他一脸急色,她突然觉得好笑。
“我不是一个说话不算话的人,答应的事情我一定做到,可是丑话先说在前面,你答应我的事也不能反悔。”
“我答应你什么事?”他怎么突然记不起来。
“大赛赢得的钱归我,你还要送我一幢房子。”她细数著属于她的福利。
“我答应过的事一定做到。”
“嗯,那我会代表你出赛。”她回以同样的保证,“你还没告诉我,是什么原因让你不参加任何比赛?”
她的问题刺中了他的痛处,西门深困窘地耙了耙头发,“你真的很想知道?”
“我真的很好奇。”
“我说了,你可不许笑。”他要她的保证。
“笑?是什么理由让我听了会笑?”她一脸不解。
西门深叹口气,来到她身旁坐下,侧著头审视那张纯真的脸,“因为我不赌。”
“开赌场的不赌?!”李晨曦惊讶地抽著气。
真的还是假的?!
“我不赌,甚至还有点痛恨赌博。”西门深双手抚著双颊说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