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么?”赛沙一把抓住贝蒂扬起的手。
贝蒂恶狠狠地瞪了夕语一眼,然后脸不红、气不喘地回头娇道:“赛沙,我会一直待在台湾,如果你有空要来找我喔!”
赛沙盯着她进入电梯,然后拨电话交代大厅的警卫,以后不可以放这个女人进来,“她有没有对你怎样?”
夕语头一撇,忿忿的往外走。
“这伤怎么弄的?”赛沙看见她手臂上的伤,二话不说挡住她的去路。
“还不都是你害的。”为什么她老是得无辜的沾惹他的是是非非?
“那个女人敢伤你?”那个臭女人竟敢对夕语动手,她得为这件事付出代价。
“不是。”夕语自认有错,不想再生事端。
赛沙气坏了,他才离开一下,她竟被那个女人抓成这样,以后他绝不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她为什么抓你,你不会躲开或是叫人吗?”好毒的女人,下手那么重!
“你是土人啊!听不懂我说什么吗?不是、不是、不是……”面对这种滥情的男人,教她如何保持冷静?
“难道没有人告诉你,什么事都往肚子里吞的个性是很吃亏的。”他怎么也搞不懂眼前这个女人的真正想法。
“我爸告诉我,吃亏就是占便宜。”夕语皮皮地说。
“海伦,把医药箱拿来。”赛沙脸色一沉,才多久的工夫,她就把他气成这副德行,他是招谁惹谁了?
“不要碰我,谁被你一碰谁就倒霉。”夕语对自己深陷这种困境感到懊恼不已,更何况她一点也不想变成过街老鼠,成为女人的公敌。
赛沙不顾她的抗拒,把她拎回椅子上,替她上药。
“呼……”赛沙跪蹲在地上,边上药边吹伤口,心疼之情不言而喻。
“嗯哼……”药水涂在伤口上的刺痛,让她忍不住发出闷哼。
赛沙抓得死紧,不让她中途溜掉,“上过这种药膏后,伤口会好得快些。”
夕语一等包扎完毕,双手又重获自由,十指立刻扣住他的脖子,“我现在恨不得掐死你。”
只有他消失,她才能永远摆脱这种麻烦。
“如果可以让你消气的话,那你动手吧!”他一动也不动,当真任她宰割。
他单膝跪地,双手紧紧的环着她的腰,那样子好象在跟人求婚似的,而且是极深情的那种,夕语不禁怦然心动,整个人被他那双放柔的蓝眸给迷惑了。
他这么深情的凝视,教夕语的双手一时不知该掐死他还是搂紧他?
完了!她好象真的爱上他,讨厌!她不要啦!她绝对、绝对不要爱上他,她才不要成为他众多女人中的一个,更不要有这种感情的牵绊。
一思及此,夕语的脑袋立刻变得清明,人也跟着跳离他所撒下的情网。
她一头冲进电梯,忿忿不平地喊道:“你别再害我了。”
有那么一刹那,赛沙很确定在她那双漂亮的乌眸里看见了不一样的东西,可惜只有一下子就消失了,但他相信有朝一日他一定会看到更多的感情停留在她眼里,所以他并不急着追上去,反而平静地交代道:“海伦,我今晚要在老地方见那个女人。”
海伦很担心赛沙会在盛怒失手宰了贝蒂,“你想怎么做?宰了她?”
“虽然很想,不过,我还不至于如此嗜血。”现在夕语抵死不肯待在离他十步以内的地方,他暂时也别妄想她会接送他上下班了。
“我想贝蒂不是故意的。”海伦本着上天有好生之德的信仰替她求情。
“放心,我不会要她的命,说不定还会是个替贝蒂制造头条新闻的好机会。”既然贝蒂这么喜欢出风头,又爱面子,让她成为众所皆知的名人弃妇,将会是对她最严厉的惩罚,届时,他只要让八卦记者把消息放出去,好强、爱面子的贝蒂便将无颜再在台湾待下去,也算是替夕语出了一口鸟气。
“这样会不会太残忍?我看夕语并没有怪她,你就看在夕语的份上,放她一马好了。”看到赛沙的脸色,海伦差点把已到嘴的求情话语吞回去。
贝蒂如果知道自己不仅会是个下堂妇,还有可能是即将扬名四海的恶妇,恐怕会痛哭失声,再也不敢如此嚣张了。
“海伦,别忘了到时一定要把所有的记者都叫来,我不想他们错失了拍下贝蒂撒泼的精采镜头。”他无法容忍那个女人跟他踩在同一块土地上。
海伦叹口气,她已经尽人事了,怪只怪贝蒂不知轻重的惹上赛沙最珍视的女人,现在她只能祈求贝蒂自求多福了。
第八章
夕语尚未打开租来的套房门,本能的危机天线便自动竖起,只不过还是不够快。
“你终于晓得回来了。”道格一开口,就已逮住还在门前犹疑的她。
“啊!”夕语呆住了,她现在才知道自己就算躲到无人荒岛,也会被家人揪出来海扁一顿。
“别啊了,赶快把嘴闭上,把门打开让我们进去。”雷德从阴影中走出来。
难道他们会找不到她?哼!看来这小鬼一点都没有长进,老是低估他们的能力。
“过来,让二哥看看,如果让你的脸上留下疤痕,我会恨死自己的,”雷德把她抓来安置在跟前,在她的脸上一阵搜寻,只差没用放大镜找寻,“幸好没有,不过,死罪能免、活罪难逃。”
早该把她抓起来打屁股了,她老做些惊人之举也就算了,在公园遇见他,还敢装傻打混,结果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狈,雷德作势欲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妹妹。
夕语知道那回撞破额头的事惹恼了二哥,赶紧挨到大哥身边,心知唯有大哥挡得住二哥的拳头。
“坏孩子,离家出走也不打声招乎,亏我们这么疼你。”道格象征性的在她的头上敲下一下,算是对她的处罚,免得崇尚暴力的老二又想出手海扁她。
“又敲人家的头。”夕语摸摸发疼的头,转身背对着大哥。
“乖乖跟我们回去,不然可有你受的了。”道格端出老大的威严,要是不管她,不知道她会疯到什么时候才肯回去?
“爸妈去三度蜜月,你们又忙,我一个人在家好闷。”夕语转回去跟大哥撒娇。
她舍不得离开台湾,因为,这儿有了牵绊她的东西,虽然她还不是很清楚是什么让她舍不得走,但她很肯定自己一点都不想这么快就离开台湾。
“还玩?学校的事你打算怎么办?研究所还读不读?”道格对她的坚持皱起眉。
“我的毕业论文早就寄给教授,毕业绝对不会有问题。至于上不上研究所,我需要时间考虑,”虽然已经通过研究所的入学考试,夕语直到现在仍不确定该不该继续念下去,“如果我答应不告诉爸妈,说他们前脚刚踏上游轮,你们马上跟着忙得不晓得回家,把我一个人丢在家里,你们是不是可以暂时放我一马?”
“敢威胁我们,好!你算是史上第一人,”雷德不敢想象此事被爸妈知道后,火力会如何猛列的炮轰他们兄弟俩,“算你狠。”
道格也是抵死不想面对父母的指责,语气便跟着一软,不过,他们并不打算就这么回去,总得多待几天,看她过得好不好再做决定,“可是你只有二……”
“二十天?”夕语高兴的尖叫,看见道格拼命摇头,又失望的说:“不是?那该不会是两天吧?”
“两个星期。”道格终于不再坚持。
“说好了,不许赖皮喔!”获知得到缓刑,夕语开心得抱着大哥又亲又叫。
* * *
翌晚。
道格与雷德如左右护法般伴着夕语出席外交部举办的年度酒会。
赛沙!他怎么也在这儿?他的个头在人群中几乎无人与之较量,夕语很快就发现他的踪影。
赛沙的目光穿过人群紧盯着她,好象在告诉她,“我老早就认出你了。”
当赛沙看到她被簇拥而入的那一刹那,他就小心翼翼的隐藏住想杀人的冲动,僵硬地靠着冰冷的大理石墙壁,手一扭,便将身旁的女伴抱个满怀。他是把满腔的愤怒全发泄在身边捶手可得的女人身上。
夕语紧抓着二哥,想借着他壮硕的身子壮胆,尽可能的躲开他紧紧跟随的冷然眼光,不敢与赛沙正式照面。她真的怕了那个喜怒无常的男人,更不晓得他会不会出卖她,届时,让大哥知道她在台湾闯的祸,他们非押着她回去不可。
还躲,她还敢躲他?她分明是想给他难看嘛!
赛沙觉得自己必须做点什么来挽回自己受伤的自尊,便不甘示弱的再次拥着女伴热情缠吻,存心与她互别苗头。但他挑衅的双眸却片刻不离地跟着她。
他身边的女伴似乎感到他的热情,不时用胸前那对雄伟的山峰靠着他的胳臂磨蹭,让赛沙了解跟她上床,马上就可以得到淋漓尽致的享受。
虽是鸵鸟心态,夕语还是忍不住偷瞄他一眼,但事情就这么碰巧,让她看见他们交叠拥吻的样子,她的心竟无法抑止的抽痛不已。
“啧啧!那种老女人他也看得上眼,有够没眼光的。”夕语颇不是滋味。
谁怕谁?他带火辣的女伴出席,她当然不能示弱,挽着二哥,两人显得好亲密。
“你不懂,男人才不管女人的年龄,只要她在床上够火热就行了。”在嘈杂的会场内,雷德仍然没有错过她的批评。
雷德观察着夕语口中的男人半晌,发现即使没有庞大而强势的企业王国作后盾,光是从他身上所散发出的那份自信和力量,无论是在何种场合,他都是那么的耀眼、强势,雷德不得不承认那个男人有着过人的魅力。
“大哥呢?怎么没看到他。”夕语技巧的避开这个话题,并尽量不受赛沙的影响。
雷德耸耸肩,“我觉得他和大哥有点像。”
“你错了,他和大哥相差了十万八千里,他滥情、傲慢、自大、好色、霸道、下流……反正你想得到的形容词用在他身上准没错。”她随便都可以再列举个几十项。
“看样子你挺了解他的。”她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越描越让雷德起疑。
“不跟你说了。”夕语心虚了,不敢再继续这个话题,逃避似的往大哥跟前走去。
“为什么叫我化妆,还硬让我穿这种衣服?”夕语扯着身上的衣服问。
这种改良式的夏季旗袍太合身,两边的叉又开到大腿,走起路来左遮右挡的,她就怕哪里会曝了光,穿这种衣服的人简直是自找罪受。
“你这样挺好看的。”道格双手环腰,两眼在她身上游移。
她不管穿什么都这么出色,所以,他们才不愿她太早曝光,总想多留她在家几年。
“你休想岔开话题,以前任我死皮赖脸、软硬兼施,你一次也没让我跟过,今天却硬把衣服塞给我,还带我出席这么正式的晚会,你们的心态非常可疑喔!”夕语垫着脚尖逼视大哥,想弄清楚他的企图。
“这么聪明,一会儿你就晓得了。”她当然不知道今晚是他特别为她安排的恳亲会。
“还有谁要来?你们两个已经够热闹了。”大哥在打什么哑谜?难道爸妈接到她离家的消息赶来了?不太可能!他们所搭乘的豪华游轮现在应该才刚到希腊,不可能这么快飞过来,那还会有谁?
“来,让雷德带你去吃点东西。”道格把她重新交回老二的手里,他还得去找那个早该现身的人。
大哥才刚踱开,雷德就被几个熟人拦下来。夕语无意加入他们热烈讨论的破案经过,自行踱到一旁拿餐点。
她刚塞满一嘴的食物,手中的餐盘已被一只大手抢走,人也被一把拖到一处黑暗的角落。
赛沙好不容易等到那两尊门神离开,便将她抓到角落,准备好好的审问一番,“他们几时找到你的?你为什么没告诉我?”
他看她的眼神好生气,看得她好心虚,不过,那只有非常短暂的时间,她的心虚在想起刚才看到的那幕热吻,她的表情立刻转为愤怒,“你也没闲着,说什么公司有事,现在不是在这儿左拥右抱的。”
“我来这种酒会就是公事。”赛沙带着惩罚的意味将她压向墙角。
“是,抱着女人谈公事,你的艳福不浅嘛!”夕语嫌恶地闪躲他,甚至提膝想攻击他重要的部位,偏偏被他闪开了。
“你还敢说,你不也让那两兄弟又摸又抱的。”他边说边偷袭她最敏感的耳垂。
“不准你用吻过别的女人的臭嘴碰我。”她还在生气,尤其是他的身上还留有上一个女人的味道的时候,她绝不让他碰一下,所以,她一脚踢中他的小腿。
“该死!”赛沙诅咒着。
虽然她踢偏了,他的小腿仍然痛得要命,赛沙没给她第二次机会,轻轻松松把她架离地面,再分开她的双腿,然后,他就置身在她的两腿之间,因为唯有这样,她才无法攻击他脆弱的罩门。
“你做什么?”夕语满脸潮红。
这么煽情的姿势要是被人看到还得了?她不当场羞死才怪。
“你看呢?”赛沙直接让她感受他的坚硬,逼她接受他的热度与欲望。
他要她,他僵硬且热切的身体不断对她发出讯息。
“别碰我。”夕语捶打着他。
“偏要。”他完全不把夕语的威胁放在眼里,低头攫住她抗议的小嘴。
又吻她,每次都这样,先让她的脑袋呈现停摆状态,然后再对她为所欲为。
“走开……”他的吻太有杀伤力,她的脑细胞在瞬间死伤惨重,连带影响了她的思考能力,如果他再多吻她几次,她不变成白痴才怪!可是,晕眩的她只能热切地响应他。
她应该阻止他的,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吻每次都会让她反抗的心动摇。
“我不走。”赛沙继续啃咬夕语美丽的纤颈,另一只手则隔着薄薄的衣料推挤她结实的浑圆。
她跟他一样喜欢这个吻。
他爱看她脸上带着渴望的表情,看她的双眼因他的吻而逐渐变得迷蒙,她的臣服令赛沙感到很满意,原来她并不是全然的无动于衷,这不再只是他单方面的感觉,她也应该体会一下他的不安与惊慌。
“夕语!”
突然,雷德的怒吼声在他们两人之间回荡,接着,她就被二哥一把提到身后。
一脱离他的怀抱,夕语的神智顿时便恢复不少,她甚至没有忘记躲在二哥的背后,拭去被赛沙吃晕的口红。
“你对她做了什么?”雷德不敢置信,他居然敢在众目睽睽之下,用那种姿势强占夕语的红唇。
二哥很震怒,护着她的身躯非常紧绷,夕语不希望引起众人围观,便轻抚着他的背,希望他能冷静下来。“二哥,我们走了啦!”挡在他们之间,她希望赶快化解火爆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