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语还没弄清楚他到底在说什么,看清了探到裙底的他的手后,她吓得赶快夹紧双腿,同时伸手捉住他的手腕,企图强迫他的手离开她的身体。
“你想做什么?”她的身体抗拒地一扭,在发现到自己上衣敞开、裙摆掀至腰际,她更加的惊慌失措。
但是,她的防卫并没有阻止他的侵犯,反而让他更加欲罢不能。
“怎么?我不行吗?还是你只给道格这种特权?”她越是抗拒,他心中越是五味杂陈,赛沙非但没有放过她,还用另一只手臂紧紧制住她。
“你住手,啊……”她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不知道他的手指究竟对她的身体做了什么,她居然又渴望又害怕他的接触。
“你不要……”她不敢说出他正在做的事,那让她感到好难为情。
赛沙不但不停手,反而更加激烈。
“啊!快……拿开你的手。”夕语惊叫,她既困窘又惊慌。
“为什么我要?”
吓!多么狂妄自大的色狼。
“你不是还病着吗?我怕你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夕语忍不住想挫挫他的气势。
“那好,你刚好可以试试看。”她难道不知道男人是不能激的,他的下半身因为她的刺激更加蠢蠢欲动。
“呃!我知道你很行,可我真的不想跟你发生那种关系。”夕语压根不晓得这样的话反而会替自己引来更大的灾祸。
“为什么?难道只有道格才可以?”他对道格可是妒红了眼。
“才不呢!我从来没想过要和大哥做这种事,而且光这么想就让我全身起满鸡皮疙瘩,那种感觉很恶心耶!”她可以肯定自己绝不想和大哥做这种事,“你现在可以让我起来了吧?”
她的坦白让他对道格的事一下便释怀了,可他的身体却无法立刻释怀。
“别动,再等一下就好。”赛沙不想吓坏她,但不好好安抚他兴奋的身体,他说不定会硬上。
他的身体好烫,额头也在冒汗,表情好象很痛苦的样子,夕语不再挣扎,立刻安静下来。
“你很难受吗?是不是又发烧了?”他一定是头壳烧坏了,病都还没好就想对她做那种事。
赛沙大笑,他最近好象动不动就笑个不停,一定是这个小鬼的功劳。
“我没有感冒、没有发烧,我只是胃溃疡又复发了。”只有她才会把他硬压下来的欲望联想成是感冒。
他只要太累、太忙或生活不规律的时候,他的胃就会毫不留情地发出警告,要他不要再加重它的负担,这就是这次发病的原因。
“胃溃疡?!就是胃溃烂嘛!”比感冒病毒还恶心的病,“恶!原来你连内脏都腐烂了。”
夕语拼命往后退,对他身上的药味,她是能避多远就避多远,上回感冒,她吞下太多难以入口的苦药丸,她希望从此再有不要闻到那股药味。
“你敢这么明目张胆的作呕,我就让你尝尝更恶心的。”她坦白得让他忍不住想报复,而且如果不乘机讨个吻,好象太对不起自己了。
瞧她毫不掩饰极尽嫌恶的表情,赛沙迅速俯下头,掳住她的嘴。
“呜……呜……”她最怕药味,可任她使尽吃奶的力气对他拳打脚踢,依然无法移动他分毫。
“呼!好苦。”等他心满意足松开手,夕语只觉得肺快炸开似的,无力地趴在他的肩膀上大口喘气。
“怎样,还恶不恶心?”赛沙回味地舔了舔唇。
夕语终于有力气溜出他的臂弯,翻到床的另一边滚下地,然后抛给他一朵淘气的微笑,双手一抬,让纯丝的被单和枕头狠狠地覆盖在他那张得意的笑脸上。
这人满脑子不正经的念头,幸好这次她抽身够快。
可等她气顺了,那股药味立刻就冲入喉咙,苦得她头皮发麻,呕!好苦的药味。
夕语再也受不了嘴里的药味,冲至厨房的水龙头下,大口地漱掉嘴里残留的余味,可却怎么也洗不掉烙在唇上的感觉,烫烫的、麻麻的,感觉他的吻还清晰的留在唇上,当然也包括那苦死人的药味。
这个吻吻得她心烦意乱,也吻掉了大哥在她心底的影像,可怎么会这样?他的吻居然会对她产生这么大的影响!
“我的吻怎样?”赛沙一跟过来就发觉她已经扣好被他解开的衣扣,并拉下被他撩起的裙襬。
“苦死了。”她抹抹嘴,心知以后自己就不一样了。
赛沙一路尾随她来到客厅,不顾她的闪躲,温柔地抚摸她泛红的脸颊,“如果我保证下回吻你之前,一定先把胡碴刮干净,你会不会比较不生气?”
他今天的胡碴特别扎人,在她细嫩的脸上留下淡淡的红痕。
“你保证不再使坏偷袭我,或许我还比较高兴一点。”她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自己此刻必是满脸潮红。
“你怎能剥夺我唯一的乐趣?”每回碰她,她就张牙舞爪、全身戒备,而他却仿如病态似的迷恋她,他甚至可以确定自己从未对女人或对任何事情产生过这么大的兴趣,而这个杀气腾腾的女孩却一再的挑起他的感觉。
“你的乐趣?我诅咒你一天一天的慢慢腐烂到死,再见。”她真是笨,竟然会担心这种人的死活。
虽然口中还有点余味,夕语已经觉得好多了,便抓起背包和钥匙逃出他的屋子。
赛沙目送她离开时的背影,他知道自己很难不爱上她。
他要她,这种强烈的感觉让他再也不愿放她走。
* * *
“喂?”海伦接起总裁桌上的专线,满头雾水重复着对方的话,“什么?车子抛锚?你不能来?你要我转告谁?赛沙?好,我知道了。”
挂掉电话之后,海伦整理好手边的资料,准备送进会议厅,远远看见她的老板折回办公室,于是到会议厅发完资料之后也跟着进来。
“海伦,把今天拟好的那份合约拿过来,再拨电话到日本给何淳扬,我要先和他研究一下那份合约。”赛沙翻开活页夹,在上头逐条审核。
再次看着已指向七的时针,他心里很纳闷,夕语怎么还不过来?
为了上次他偷袭的事,她连着躲了他好几天,昨晚被他逮着后,他已经警告她别忘了他们的约定,不然他一定会让她死得很难看,所以她今天应该会准时才对。
“对了,差点忘了一件事,我刚才接到一通很奇怪的电话。”提起电话,海伦才想起来。
当时他在开会,那通奇怪的电话只好由她接听。
“她怎么说?”他昨天才刚警告她,今天又玩新花样,她怎么还不死心?
他没问来电的人?想必他已经知道打来的人是谁,海伦这么想着。
“她要我转告你,车子在路上抛锚了。”海伦光听对方说话生动的语调,就觉得她一定是个非常有趣的女孩。
“就这样?”
“还有一句,只是……你确定要听?”海伦有点不敢照实转告。
海伦的表情告诉他那句大概不是什么好话,他心里已有准备,“说吧!”
“她说……都是你害的,去死啦!”照那女孩的性子,海伦可以想象赛沙在她身上一定讨不了好。
诅咒他了,那么车子一定是故障而非借口,他的脑中不禁浮现出她进退不得停在路上的情景。“她有没有说车子停在哪里?人呢?她人还在车上吗?”
“她没说,只说车子暂时是不可能发动了,”海伦没听他提起刚买的跑车出了问题,“你的车坏了吗?”
对海伦的疑问,赛沙根本罔若未闻,该死!他差点忘了她没有行动电话或呼叫器可供他摇控,常是来无影去无踪,这下他上哪找人?真是急死人了。
“海伦,你去通知会议厅的人,就说今天到此为止,剩下的我会再找时间继续。”他没等海伦回答,急忙抓起行动电话夺门而出。
破天荒的赛沙竟然丢下工作,丢下一屋子等他开会的员工,此举明白的告诉海伦,那个女孩对他而言非常重要。
正当海伦以为总裁已经走远了,他却一脸是汗的跑回来。“海伦,我停放在公司那部车的钥匙呢?我记得放在身上的。”他拼命在身上寻找钥匙,可越急就越找不到。
海伦看它被压在文件的最上头,赛沙却对它视而不见,于是海伦拿起钥匙递到他面前,“在这儿。”
天啊!永远不慌不忙、天塌下来也无动于衷的总裁居然犯了这么可笑的错误,可是,海伦不敢在这种时候笑出声,只是更好奇他和那个女孩的关系。
海伦突然想起一些线索,赶紧在赛沙再度冲进电梯前追上来告诉他,“她好象走了很远的路、说话很喘,而且还抱怨蚊虫多,她的身边很吵,好象有很多机车呼啸而过的引擎声,我想那些声音很可能是飚车族弄出来的。”
“谢谢。”真是难为了海伦,能从那么简短的电话中知道这么多讯息。
* * *
赛沙凭着海伦模糊的描述,以及今早夕语提及必须去一趟什么大学,所以,他现在正飞车前往她可能往返的路线,一路上不知闯过多少红灯,并在车阵中以不要命的方式穿梭,终于在驶出市区往阳明山的路旁,看见夕语那辆白色的破车。
他气急败坏地下车查看,车子内外皆无人,赛沙更是一刻也不敢多耽搁的赶忙四下寻找她的踪影,这才在一处昏暗的路旁看见一抹纤细娇小的人影。
他差点就错过她了!夕语正被一群看似飚车族的青少年围在当中,幸好他眼尖才让他看见她那头耀眼的长发,只是,她为什么会被他们团团围住呢?她该不会是下车观光而招惹了那些凶神恶煞吧?他一路找来,以为她不在车内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或遇上坏人,果然不出他所料。
赛沙心中一惊,她还好吗?那些人有没有伤害她?
在那些飚车族措手不及之下,赛沙一手拨开一个,这才让他看清楚夕语的模样,幸好她没缺胳臂断腿的,脸上的神情也没有太多的恐惧。
赛沙低咒了一串粗话,急急奔上前,“你不乖乖待在车上,跑这么远做什么?”
夕语尚未弄清楚状况,赛沙已如鬼魅般立于眼前,她看着目露凶光的他,惊讶的看着他,不明白今天她又是哪里招惹到他,让他不远千里而来?可是看他好象很喘的样子,一定是拼命赶过来的,她虽然没有向她道谢,但在她的心里,却留下热热的感觉,于是乖乖的向他解释,指着老远的民宅,“我走了好长一段路才找到电话,折回来的路上就遇上他们……”
不等她说完,赛沙一把抱住她,因为他需要立刻被安抚,他那颗从不慌乱的心直到现在还猛烈的鼓动着,如果没有把她真实的抱在怀里抚慰,他大概很难释怀,“如果再找不到你,我就要去报警了。”
“我已经告诉你的秘书,我的车抛锚了。”没想到他这么担心她,夕语被压在他胸前,发出闷闷的抗议。
“你打了等于没打,也没告诉海伦你人在哪里。”她真的是不知死活,一个女孩子居然敢在这种又偏僻又阴暗的地方闲晃。
他真怀疑她是怎么活到现在的?老让人提着一颗心。天晓得她什么时候才会发觉自己看起来多像一只待宰的羔羊,没有警觉又容易感情用事,让她置身于这么复杂的社会当中,他着实担心她的安全,不过,她没有危机意识也好,这样日子过起来会轻松些,反正以后有他照顾就够了,赛沙这样安慰自己。
“嗯哼、嗯哼!”飚车族的头头出声打断他们。
“你下次再……”赛沙才没空理他。
“拜托!要教训我回去再说,我们得先解决这些人,”夕语突然拉下他,在他的耳边轻咬,“前面这两个交给我,剩下的你来应付。”
她没给赛沙反驳的机会,旋身一个侧踢,正中前面那个头头的下巴。
“该死!下次你至少给点暗示再动手。”赛沙好不容易才平静的心,又被她这么一搅和,顿时差点休克。不过,在看到她俐落的身手后,他突然往前一抓,其中一个飚车少年的前襟便被他提上来,然后重重甩出去,正好挡开迫近眼前的拳头。
“你小心点。”他来不及阻止夕语,只好先解决这场混乱。
“哇!你的身手不赖嘛!”想不到她夸口可以解决的这两个人居然这么会躲,还是赛沙一个手刀替她了结一个,“谢啦!”
“不客气。”等所有的飚车族都挂了,赛沙也不多耽搁,拉着她就跑,因为他知道这些飚车族不会善罢干休,说不定还会呼朋唤友招来更多的飚车少年,到时横死街头的人可能就是他们,而她还悠悠哉哉的在这儿闲逛。
“等一下,”夕语找到对她毛手毛脚的家伙,在他身上多补上两脚泄恨,“猪八戒,敢非礼我。”
赛沙不明白她又想做什么,只能提高警觉地盯着躺在地上的人。
夕语意犹未尽,跑去戳破机车的轮胎,漏光所有的汽油,然后才跑回赛沙身边。
“好了,我车停在前面,快走吧!”还没把她弄离开这里之前,他是一刻也无法安心。
“这些飚车族真可恶,撞倒路人还想打人,如果不给他们一点教训,哪天不就又砍人又抢劫?”她最看不起这种人了,在马路上横行霸道的乱飙,一看不顺眼还会动刀动枪的,简直没人性。
“他们为什么找上你?”在走回停车的地方,赛沙开口问道。
“是他们不对,我打完电话就看见他们把一个小孩撞倒,还骑着机车叫嚣、吓唬人,所以我就……”
“所以你就跑去单挑他们。”标准的夕语行径,他不用问也该知道的。
“当然,难道任由他们欺负小孩吗?”夕语自认为这么做是理所当然的事。
“快走,等他们追来就糟了。”他决定了,她最好永远待在他身边,免得又惹出什么麻烦事。
“安啦!我漏光机车的油了。”她就不信他们还有办法追上来。
“没有用的,他们只消一通电话,招来的人起码有几十个人,不!或许更多。”她都没看新闻吗?那些飚车族无缘无故在马路上砍人,或者集体斗殴、打群架的事比比皆是。
“奇怪?他怎么打个电话打这么久?”夕语回头找人。
“谁?”赛沙不让她停下脚步,继续拉着她往前走。
“哦!他早就到了。”夕语远远就看见一个人,幸好他回来了,不然,万一赛沙硬拉她走,不是害他落了单。
“谁来了?”赛沙发现有个男人在她的车旁东张西望。
“经理,在这里,”夕语挥手招唤经理,然后回答他的问题,“说起来他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