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原因他才好安慰。
他的俊脸在她的泪眼里变得模糊不清,“我……”她避开了他。她就要离开风月岛、离开他,而爱……如今说已太迟。
林楚楚的态度又是那种疏离的不真实感,君无言将她拉入怀里,真实感受着抱她的感觉,缓缓的说道:“楚楚,你明明在我的怀里,为什么我仍感觉不到你的心呢?说过不勉强你交出心的,但我还是会在意。”
如果这一生他有弱点的话,那便是太爱她。
“我——”
“嘘,别因为怕我伤心而道出违心之论,我不要你这样,我知道在我每次任性的要你永远留在我身边时,你总会顺从的应允。我很清楚这并非出自你内心的意愿,但你的回答令我开心好久,我真的好开心。”吻了吻她的额头,他继续说道:“从现在起,我不再任性,我会耐心的等,等到你真心的想永远留在我的身边为止,你说这样好吗?”他决定不再逼她,坚决的相信他会等到她自愿留在风月岛的一天。
事实上今日一早,前去布渔山村探查的船已经回来,据他们所探查的结果,布渔山村因大卡魔神发怒而几近全毁,其状惨不忍睹。
而神女、祭司诚如楚楚所言,仅是共同服侍大卡魔神之人,他原本打算毁掉布渔山村,但看情形,布渔山村此刻复元都已自顾不暇,根本不可能去注意少了楚楚一位神女,原先担心布渔山村的人会到风月岛寻楚楚,如今看来,实属不可能。
这事,他终于可以安心了。
而楚楚爱不爱他,仅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罢了。
他的深情使林楚楚深藏的感情几近崩溃!忍住哭泣以及胸口的疼痛,她好想对他说爱,好想、好想。
但她不能!
一个有离开风月岛念头的人没资格说爱他。
“对了,明日我便可以带你前去探访刘大娘。”他知道她一直想去的,所以特地将明日的行程空下来。
“嗯。”不要他察觉她的心事,她在他厚实的怀里紧咬着唇无声的啜泣起来,紧抱住他,她的心痛他是不会知道的。
布渔山村与爱,她无从选择。
但命运已替她铺好了该走的路,一如她飘到风月岛般的无奈。
???
翌日,君无言信守承诺带林楚楚到吴家,一行数十人,一路上有热情的岛民跪地相迎,吴家就更不用说了。岛主亲临,他们诚惶诚恐地献上家里最好的食物招呼,奉君无言如神〗癨〗般的膜拜着。
厅堂内,吴连、吴衣降所有奉承的好话已说尽,所以出现尴尬傻望着君无言的局面,被赶至屋外的孩童正兴奋好奇的窥视岛主。
整个厅堂仅剩林楚楚跟刘顺娘仍高兴的聊着。
“林姑娘,还记得那日我们在市集里买鸡的情形吗?”虽处安逸的日子,刘大娘仍忘不了当时的心酸。
“记得,当然记得,狗眼看人低的鸡贩。”
“现在我可不必再看鸡贩的脸色了,我养了几十只的鸡鸭呢,要不要看?”刘大娘说得兴奋,一切否极泰来。
其实她会这么说是有目的的,她是想引楚楚到屋外,打算给她一个大大的惊喜。
林楚楚看向君无言,经他点头同意,她才开心的回道:“好、好、好,我想看。”
“我现在就带你去。”
“嗯。”
她们开心的起身,出了大门,又走了几十步路,离侍卫远些时,刘顺娘小声的说:“林姑娘,有一个人你一定会想见,我现在带你去。”
“咦?谁?”不是要去看刘大娘养的鸡鸭吗?
刘顺娘神秘的笑道:“呵,他说他来自布渔山村,是来找你的喔!”漂流到风月岛的神女只有林楚楚,所以她十分笃定他要找的人是林楚楚。
“布渔山村?!”有谁会找她?除了柳神女之外没有人会关心她的安危。是柳神女吗?有可能!“快,快带我去见她,她在哪里?”
“他在前面山坡下。”身怀六甲的刘顺娘追不上她。
她好兴奋,脚步不自觉的加快。
下了山坡,不远处有个人缓缓转身,林楚楚喜悦的笑脸因在他而僵住,太过惊愕以致停下步伐。
童仇阴冷的笑慢慢的朝她拉近,终至立于她的身前。
“林神女近来可好?”没有温度的问候与他散发出来的冰冷相符。
不,不可能是他!林楚楚脸色转为惨白,不断的摇头,“啊,不,不……”他怎么会在这里?
她下意识的想逃,逃开童仇,而童仇快一步擒住她的肩头,痛得林楚楚咬牙,冷汗直流。
“你不是爱我的吗?这么久不见,你的态度不像是欢迎我的样子,怎么?不想我吗?”他冷冷嘲讽,眼里迸射出森冷的眸光。
“不……”楚楚不断摇头,她已好久不曾想起童仇。
他变了!她爱的童仇变了!变得更森冷可怕,有着残酷眼神的他已非他所热爱的童仇,在他狠心的一掌打伤她后,他在她心中的形象就变了!
他的一掌使她至今仍每日必须服下三帖药,若非君无言救她,她早命丧黄泉,是了!救她的一直都是君无言。
“放……放开我……”林楚楚低吼,欲挣脱童仇的钳制。
“林姑娘,怎么了?”刘大娘大腹便便地缓步来到,察觉林楚楚先前兴奋的神情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惊惧。
这不似见着了想见的人该有的神情。
“多谢刘大娘相助,我方能与林神女见上一面,你看林神女见到我,高兴得说不出话来了呢!林神女,你说对不对?”童仇冰冷的眼神示意她最好听他的,否则他将做出对刘大娘不利的事来。
顾虑到刘大娘的安危,林楚楚僵笑的颔首,“是……是呀……”
“刘大娘若不介意,我想单独跟林神女谈谈。”
刘大娘狐疑的看向林楚楚,见她点头,她才同意,“好,你们谈,我在山坡上等着,可别谈太久,否则岛主会起疑。”
“嗯。”
待刘顺娘离去,林楚楚旋即开口问道:“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哈哈,问得好!”童仇似笑非笑,瞬间变了脸色,“君无言派人到布渔山村探听有关神女及祭司的事,所以我就来了。”
“啊?”君无言暗中调查她?!以君无言的个性这是必然的,但……“你怎么会认识刘大娘?”
童仇阴冷的笑道:“哈哈哈,天助我也,当我跟踪风月岛的船至风月岛后,正苦恼如何上岸时遇到了吴家的渔船,他们父子一听说我来自布渔山村,不止助我偷偷上岸,更将你的一切一一告知,呵,没想到你没死!”
他是上岸后才知道风月岛的神女并非他所心系的柳如絮,不过也好,捉林楚楚回去处以火刑,除了稍能消他心头之恨外亦能安民心。
“你有什么目的?”她怕他,很怕!
“目的?”童仇捏住她的下巴,冷冷一笑后旋即强吻上她的唇。林楚楚奋力挣扎,痛得眼泪直流。
冰冷的一吻完毕!
童仇的恨更深,“你要的不就是我的爱吗?怎么样?我的吻比君无言好吧?”他残酷的蹂躏她的心,笑得阴冷。
神女没了洁白的身子,在他眼中比粪土还不如。
他冰冷的双唇冻得林楚楚冷到心坎,无情的话语更是较她羞愧难当,她后悔曾经爱过童仇,真的好后悔。
他让她感到恶心!
“立刻随我回布渔山村。”
“不,不……”她不断的摇头,要她立刻丢下君无言她做不到,原本下定回村的决心在见到童仇的此刻,变得不确定,甚至觉得是愚昧的想法。
她的反抗使他抓狂,“你为了君无言而反抗我的命令?难道你不回布渔山村是因为你爱上君无言吗?”
他不许!她是他的工具,驾驭民心的工具。
“没错,我爱他,我已经爱上他了!”她不隐瞒,童仇的出现泯灭了布渔山村残留在她心中的好,进而显现君无言的可贵,关于这点她该感谢童仇的,是童仇使她下定决心留在君无言身边。
留在风月岛只要默默的当名侍妾,相信太海族人不会反对的。至于君无言执意要她当岛主夫人,她可以慢慢劝说改变他。
童仇不怒反笑,“你不随我回布渔山村,我便杀了君无言!”
林楚楚怒急攻心,“你——”
就在此时,君无言的叫唤声传来,“楚楚……楚楚……”
“我还会在你面前出现,你最好记住我说过的话。”童仇冷冷的低语。
君无言的嗓音渐近,林楚楚心神慌乱的转头,童仇已消失无踪。
“你怎么了?心神恍恍惚惚。”走近一瞧,君无言慌了!“你在哭?”
“没……没有,方才沙子吹入了我的眼,正揉着,你就来了。”她扯出笑容说谎,好掩饰心里的慌乱。
童仇现身一事,她该怎么办才好?她真的担心童仇会对君无言不利。
“没事就好,该回宫殿了。”
“嗯。”随着君无言爬上山坡,林楚楚再次回首,童仇的身影立在远处的大树旁,即使有段距离,他阴冷的笑仍直冻到她的四肢百骸。
第十章
翌日,胡翩翩在君无言出宫殿后,偷偷摸摸的来到水晶楼阁,告知林楚楚船已经备妥,要她即刻动身。
“什么?你说你不回布渔山村了!”胡翩翩简直不敢相信她所听到的。
林楚楚解释道:“我知道岛主夫人一定要是太海族人,而这对无言岛主的地位是否稳固有绝大的关系,我爱无言,只求默默待在无言的身边当个侍妾便成。”
私心里她当然希望完全霸占君无言,要他只爱她一人,但这似乎是不可能的事。无言背负着太海族的使命与风月岛律令的包袱,很难改变。
“说得好听!凭恃着岛主宠爱你,谁知道你会在岛主面前耍什么手段?”胡翩翩变了脸色,不管是妾或岛主夫人,林楚楚不离开对她都是不利!
胡翩翩完全的曲解了她,林楚楚哭笑不得的解说道:“我是真心的,为了无言,我真的可以放弃岛主夫人的地位,把项坠给你是最好的证明。”她单纯的想待在无言的身边,是胡翩翩想太多了。
胡翩翩才不信,“哼!你前日说要离开风月岛,今日便反悔,教我如何相信你所说的话?说不定明日你又会从我手中将项坠要回去。”
胡翩翩紧紧的握住挂于自己颈项上的项坠,深怕被林楚楚夺回。
“不,翩翩,你相信我,我会劝说无言,要他立你为岛主夫人的——”林楚楚的话止于瞧见君无言阴冷的怒容。
“啊?”胡翩翩吓得脸色惨白。
林楚楚没料到君无言会去而复返,“你……”
“我?你没料到我会去而复返是吧?”君无言扫向林楚楚的目光极冷,被欺骗的感觉很不好受。“你猜怎么看?我为什么又折回来了呢?”
“你……知道了?”不然他的脸色不会这么难看。
君无言怒极,光是冰冷的目光就可以将林楚楚杀死,“船已经备妥了是吗?怎么连声道别都不跟我说就要走了呢?”
对她心灰意冷,倾注全心的爱意换来的竟是她的不告而别。
他无话可说!
无言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完全误解她了!
林楚楚急于解释清楚,“不,我——”
胡翩翩却抢先一步搬弄是非,“岛主,姐姐的确是要偷偷的回布渔山村,方才姐姐将妾身请来,就是送妾身这条项坠,姐姐说这项坠对她来说是累赘,所以把这项坠送给妾身当礼物。”
胡翩翩把黑说成白的本事让林楚楚瞠目结舌,“不,不是这样的……”她的辩解显得薄弱无力。
“姐姐,你怎么了?”胡翩翩问得无辜。
林楚楚犹如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直盯着胡翩翩颈项上的项坠,而君无言阴晴不定的怒眸喷火,似欲将林楚楚活活给烧死。
“够了!”他怒喝,不想知道更多的丑陋与不堪。得不到她的心一直是他最大的挫败,而今她以最令他难堪的方式离开他,教他情何以堪?!
胡翩翩对君无言可说是又爱又怕,他的一声怒喝便足以教她双腿发软,“岛主……”她爱他的狂却怕他阴晴不定的性子。“无言,你听我解释——”林楚楚试图让君无言冷静下来。
暴怒的此刻,君无言哪听得下林楚楚的任何解释?她要离开他的事实使他抓狂,不要他的项坠更是将他的爱弃如敝屣,怒火攀升,恨意更炽!
他的爱不是说给就给,她竟不在意的把它给转让了!
愈想愈气,君无言狂怒的目光逼得林楚楚无处躲藏,她澄亮的目光说明自身的无辜,只要他愿意静下心来听她说。
但,林楚楚的希望落空。
君无言粗暴的扯下翩翩项上的项坠,其残酷的神情骇着了林楚楚,亦痛得胡翩翩大叫:“啊——”
胡翩翩惊惧的注视着她爱的男人。
而他瞧也不瞧胡翩翩一眼的怒吼道:“滚!给我滚!”
“呜……呜……”胡翩翩全身颤抖,委屈万分,泪眼婆娑的跑离卧房,而风暴并未因她的离去而减弱。
君无言握住项坠的掌心刺痛着,赤裸的眼里有着极深的伤痛。
“若非今日一早侍卫来后,说岛东有艘行踪怪异的船,我也不会知道你打算于今日偷偷的回布渔山村。”
上船严刑逼供,受不了极刑的船主全招了!
船主招出内务大臣是整件事的幕后主使者,待他惩处林楚楚后,与此事有关的任何一个人他绝不轻饶。
“无言,你听我说,我已打消离开风月岛的念头——”
君无言不信,他痛苦的目光含恨的紧锁住她的,掌心的项坠似讽刺着他的错爱,瘫开掌心,他暗哑地说道:“你就这么不在乎我对你的爱吗?这么急于逃离我吗?”
愤慨的使力一丢,坠子离开了项圈,本该一体却可怜的分离两处,如同他对她的爱,永远得不到她的心。
林楚楚惊愕的摇头,“不,不是这样的,我爱——”
他不听她把话说完,猛然上前捏住她的下巴,对上她的眼眸,神色阴冷地命令道:“不许你离开!这辈子都不许!”
他就要强吻上她,她拼命的挣扎哀求,“无言,别这样,听我把话说完……”
“是我的!”他已失了理性,一心只想留住她,却不知道这样做只会伤害她而已。
他眼里的森冷已不复那个夜夜温柔的他,这不是爱,是逞欲,她不要他在这种情况下占有她的身子。
“不,不要。”楚楚失了血色,无助的呐喊、挣扎。
“不?”君无言不予理会的冷笑,“不要?”
她因过度挣扎而半裸露出酥胸,使他发狂,要她、要她、要她的念头占满他的脑海,驾驭他发热、发烫的身体。
一低首,他的唇来到她的颈项,肆意的舔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