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咬住唇瓣,与钱母说了再见,便提着行李往大门走去。
她要回台北享受单身贵族的乐趣,而不是陷入爱情的泥沼。
嘿,台北是个自由的城市。
十天的假期,几乎等于十天的梦魇。
她想,只要回台北,就可以摆脱一切,游戏……应该也会自然的结束。
当她这么想的时候,车子已经抵达,她搭上车,往台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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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台北,钱小盼以为昝季祥不会发现她已离开他的身边,也会因为双方工作的关系,而渐渐忘记这场游戏。
然而——
当她中午回到台北,累瘫的她,一沾上床便狠狠睡了一场舒服的午觉,直到晚饭的时间,她的手机不断传来铃声。
半睡半醒的她,根本睁不开眼皮,摸黑找出手机后,声音低哑开口:“喂……”她很累,累得还觉得自己在梦中。
“钱小胖!”电话那头是低沉的男音,似乎是咬牙唤着她的名字。“你回台北为什么没有打电话告诉我?”
“告诉你干嘛呀?”她勉强睁开眼皮,看了床头柜的时钟,已经是六点了。“你不是在拍外景吗?”
“我是你男友。”电话那头的昝季祥,早已气得七窍生烟了。“为什么没有跟我提你要回台北的事?”
她坐在床铺上,听着他的埋怨,她一时之间找不到声音回应,脑子几乎是乱成一团。
这几年,她独来独往惯了,根本没有人会拘限她的自由,也没有人会盘问她的下落,而今晚不一样,有一个男人因为她回台北,而在电话那头气得跳脚。
“你现在不是知道了吗?”只是她不懂,为什么他会气得像座火山。“而且你在拍戏,我要怎么联络你?”
“你可以打我的手机!”他气得低吼,这女人粗线条也要有一个底线。
“我没有你手机号码。”她无辜的咕哝着。“我要打给谁?打给鬼哦!”她的睡意全没了。
“你……”昝季祥牙咬得喀喀作响。“你现在在哪里?”
“在家里。”她下了床,打开房间的电灯。“干嘛啦!你打电话过来是要跟我吵架吗?”她没好气的问着。
“我不是想跟你吵架。”他深呼吸一口,最后声音放柔了一点。“我是担心你,所以问问你怎会突然回台北。”
她静默一下,最后又呆呆的望着前方。
“我的工作在台北。”她侧头想了一下,才想起他对她的事一点都不了解。
唉,这样还能算是男女朋友吗?她无奈的叹一口气。
电话那头当然沉默一下。
“我等等就到台北了。”
“哦……”她迷迷糊糊的回了一下,只是过没几秒,她忽然睁大双眼。
“什、什么?你不是在台中吗?你来台北干嘛?”
“我已经跟伯母要了住址,大概七点左右就能到你的住处。你先换好衣服,我们一起吃个饭。”
他说的轻松,就像恋爱中的男主角,不辞辛苦的开车到台北,只为和她吃一顿饭。
她皱了双眉,许久发不出一点声音。
“喂?”他低沉的叫唤。“怎么了?”
“干嘛为了和我吃一顿饭,专程上台北啦?”她觉得过意不去,有一种奇异的感觉浮上心头。
“你是我女朋友。”他的回答很简单,像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你知道我工作忙,现在你又回到台北,我们相见的时间更是少之又少,我当然得利用休息的时间,和你吃饭、培养感情。”
虽然,他也开始疑惑,为何要为这个不起眼的女人,做得这么滴水不漏,甚至在这场爱情里,他不想在任何一个场合缺席。
她让他感觉很特别,似乎……他们很相像,都是在寂寞中成长,渴望拥抱,却又倔强的不像话。
“哦……”她不得不承认,她心中的寂寞湖正起了一丝丝的变化,悄悄被他撩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她不会说这种感情,就像有一股暖流在她体内流窜,暖和了她的心。
“换好衣服等我,我再过一小时就到你家楼下。”
他说了一声Bye,手机便收了线。
“啊!?”她傻傻的看了手机一眼。
“真是个任性的男人……”她嘀咕几声,最后也收了线。
她来到浴室,望着镜子中的自己,想起他在电话中所说的话。忽地,她的脸庞像是有火在烧般,瞬时觉得发热、发红。
怎、怎么会这样?只是吃个饭而已,她干嘛感到难为情呢?她望着镜中的自己,发现自己的脸颊红了一片。
“怎、怎么搞的?”她深呼吸一口,难以解释目前的状况。
打开水龙头,她以双手掬起清水,不断往自己的脸庞泼去。
最后,她望着镜中的自己,脸颊还有水珠滴落……
原来她这么狼狈呀!
她苦笑一下,头一次见到这么慌乱的自己。
钱小盼叹了一口气,拿起毛巾擦拭自己的脸颊。
“不管那么多了。”她看着镜中的自己,让自己冷静下来后,将一头及肩长发绑成马尾。
算了,就算是游戏,她也得继续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然而,她却不得不承认,在那刹那,她为他动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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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小盼并没有刻意的精心打扮,只是穿着黑色娃娃装,配上黑色的七分裤,脚下踩着黑色的凉鞋,一脸素净的出现在巷子口外等着。
等了大约五分钟,一辆银白色的跑车来到她的面前,车窗缓慢的摇了下来。
“等很久了吗?”车内的男人,透过墨镜看着车外的钱小盼。“快上车,你快饿扁了吧?”
钱小盼抿抿嘴,开了车门,上了昝季祥的跑车,一关上车门,便闻到一股柠檬香,还掺杂着尼古丁味。
不会难闻,而且是她熟悉的味道。
车内沉默一会儿,才没几分钟,就听见他又气又急的盘问:“你要回台北的事,怎么没提早跟我说?”
说来说去,他只是想兴师问罪。她翻了一个白眼。
“你又没问我。”她说的是实话,他根本鲜少过问她的行程,她也不会主动告知自己的事情。
“那我现在问你。”他透过墨镜睨了她一眼。“你在台北工作?做什么?”
“婚友社。”她淡淡的回答。“我是里头的员工,负责联络、公关的事宜。”
他皱了眉尖。“很特别的工作。”
“是啊。”她望着前方的挡风玻璃,“这个工作还蛮有趣的。”
听着她生疏的口气,他的心里有着莫名的烦躁,这女人似乎从头到尾都没有将他放在心里。
“如果我要你辞了这工作,当我的经纪人,你觉得如何?”
她就是有一股魔力,让他想将她绑在身边。
这十天的相处,他喜欢她毫不做作的态度,而不像旁人对他都是虚伪的,他需要的是一种直接又毫不掩饰的关心。
“作梦。”她想也不想,挑着眉望着他。“你不要忙了一天,就对我胡言乱语。”
他做事向来疯狂、任性,完全不顾他人的感觉,但,他若想把任性用在她身上,简直是作梦。
她,钱小盼,很少会去迁就男人。
“我是很认真的说。”他在市区绕了一会儿,最后将车子停进停车场。“我很少对女人这么认真。”
她冷哼一声,见他将车停好之后,便迳自开了车门下车。
“我跟你是不同世界的人,难道你还不能明白吗?”她深呼吸一口,望着他关车门的动作。
昝季祥绕过车身,来到她的面前,主动的牵住她的手。
“没错,我是云,你是泥。现在王子看上丑小鸭,你应该要更加珍惜。”他不怕死的朝她一笑。
她恨恨的抿着唇,想挣脱出他的手,却敌不过他的力气,只能任由他拉着。
“你他妈的厚颜无耻……”
“嘘。”他倒不介意她撒泼。“吃饭前生气,是会胃痛的。”他放柔声音,与她一同进入金碧辉煌的中式餐厅。
在稍早之前,他已经订好包厢,没有人可以打扰他们用餐。
让服务生带领他们到包厢之后,她还是一脸闷闷不乐。
“既然我们是云与泥的差别,你就别来纠缠着我。”
她搞不懂这男人,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对她纠缠不清。
“别忘了,这场游戏是你答应陪我玩的,但你却一点也不尽责。”他以手巾擦擦手,笑着看她。
她又被攻讦的无言以对,只能静默的抿着唇,双手烦躁的十指交扣,像是在掩饰心中的不安。
呵,她就是这么单纯。总是把最直接的情绪表达在脸上,没有人可以像她这么老实、这么单纯。
过了许久,服务生陆续送来香味四溢的菜肴,令她原本紧绷的精神放松不少。
只是,有一点她真的不懂,他为什么非得这么执着这场游戏?
经过十天的相处,他还不懂吗?她根本不是适合他的女人。
有多少美女想对他投怀送抱,甚至还温柔可人,他根本连眉都不皱就将她们往外推,唯独她,让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撩拨,难道非得逗得她真的喜欢上他,他才高兴吗?
她暗自叹口气。
话说回来,感情的事又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爱的浓厚,甚至她的心里还有一个不能弥补的伤痕,要她再次付出,恐怕比去摘月亮、摘星星还要困难。
“你讨厌我吗?”忽地,他又冒出这样的问题。
她回过神,望着他认真的表情,到口的话又吞回喉中。
讨厌!?
她真的讨厌昝季祥吗?钱小盼在心里默默的反问自己,很难在一时之间回答他的问题。
不知不觉,他将位置挪到她的身边。
“我喜欢你,小盼。”他柔声柔气的说着,温热的气息也拂在她的脸上,令她像喝醉般,有点醉醺醺的感觉。
“喜欢我又如何?”她声如蚊呐,像是心虚一般,根本不敢望着他的表情。“我和你根本是不同世界的人。”
“所以,我想熟悉你的世界,想认识真正的你。”他的俊颜靠得她很近,甚至拿下墨镜,双眸望着她如豆腐般的肌肤,粉嫩的令他忍不住想咬一口。
她没有上妆!
这让他有点吃惊,原来她的肌肤这么白嫩。他邪笑一下,像是发现什么宝藏。
她是怎么了?钱小盼不安的倒抽一口气。
怎么最近和他在一起,她总会感觉心神不宁,甚至有一种害怕他的感觉呢?
“小盼……”他忍不住伸出大掌,拂上她的脸颊,果然滑嫩得令他抽不回手指。
“游戏归游戏,但,没有人规定我不能喜欢你,你也不能喜欢我吧?”
“是、是没错啊!”她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深呼吸一口后,让自己冷静下来。
“但,也没有人规定我一定要爱上你!”
哼哼,以为她是好挑逗的吗?她可不是花痴女人,禁不起男人挑逗,就让自己晕头转向,傻傻的付出。
她冷哼一声,圆眸瞪着他。
“哈、哈哈。”他忍不住笑出声。
果然,她的反应总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你真的好特别。”
“我的特别并不是让你拿来玩弄的。”
妈呀,这男人有够烦!她好想狠狠咬他一口,然后再将他逐出自己的生命之中。
“这样才像你。”不预警,他的唇落在她的脸颊上,发出了啾的一声。
这一亲,令钱小盼傻傻的看着他。
他、他干了什么事啊!?
他、他怎么可以这么无礼就亲她!?
钱小盼从失神转变成愤怒,将小手握成粉拳,想狠狠的K往他一张俊美的脸时,却又发现他亲热的夹起春卷,往她粉唇送来,阻止她下一个暴力行为。
“唔、唔……”她的嘴巴被他塞着东西,根本没有办法咒骂他。
该死的臭男人!
“亲亲小盼,多吃一些蔬菜。”他又忙碌的为她夹菜、舀汤的,好不体贴,对她想揍人的表情视而不见。
吞下春卷的她,又想张开利嘴骂人时,却被他凑来的俊颜吓了一跳。
“你、你想干嘛?”
“给你两个选择。”他伸出两根手指。“一是乖乖吃饭;二是我吻住你聒噪不休的小嘴。”
“你、你敢!?”她气得杏眼圆睁,鼓着脸颊。
“我有何不敢。”呵呵,看来她已经选择了第二项。
啾!
这次,他的唇毫不考虑的吻上她粉嫩的唇瓣。
她那准备出口的恶毒话,被他的吻融化成甜美的幸福。
吻,是一种魔力,也令他与她爱情的种子,迅速萌芽。
第七章
当男人吻了一个女人,那也许不算爱情,而是一种礼貌的表示。
可当那男人吻了女人第二次、第三次,那真的只是离别的礼貌吗?钱小盼坐在冷气房里,有些魂不守舍的望着桌上的资料。
她回到台北一个礼拜了,而这个礼拜,昝季祥总是不辞劳苦,只要戏剧组收工,他就会开车前往台北,与她共进晚餐。
原本她可以拒绝的,可是,同住一楼的好友却不断鼓吹她,还不时为昝季祥说好话。
例如——
昝大少特地从台中来台北,不管刮风、下雨,总是分秒不差的接你吃饭、约会,你还有哪一点不满意?
是没有不满意的地方呀!钱小盼嘟着嘴,心里回答着。
若说不满意,或许只有约会结束,他总是会趁她不注意时,偷吻她。
真、真是太过分了!
她的脸瞬时涨红,像是熟透的番茄。
她不喜欢这种失控的情况,自己的情绪被搅得像团烂泥,在他的面前完全处于下风,占不得一点优势。
尤其,她这个人呐,只吃软不吃硬,这样的脾气像是被他摸得一清二楚,让他也渐渐改变自己的脾气,不再跟她针锋相对,多了一份耐性与修养。
才短短一个礼拜内,在她眼里的缺点,他几乎都改进了,任由她在他的面前撒泼、凶巴巴的颐指气使,也没有关系。
他只会温柔回她一句:“没关系,因为你是我的女朋友。”
对他的嘻皮笑脸,她也只能一笑置之,毕竟她再生多大的气,也没有办法让他打退堂鼓。
何况当初是她亲口答应要玩这游戏,现下要反悔也来不及了。
“有人被爱冲昏头了?”观察她许久的洪樱桃,凉凉的冒出这句。
钱小盼不语,回过神,低下头。
“装死是没用的。”洪樱桃早明白好友的伎俩,又吐槽一句。“男友不辞辛苦,每天开着跑车到府接送,不心动才有鬼。”
“是啊,昝季祥还是家喻户晓的大明星。”忙碌中的苏依嫚也抬起头。“记得跟你男友美言几句,看他能不能为我们的婚友社代言。”
“想的美。”钱小盼冷冷的说了一句。“就算我和他在交往,也不代表他是爱我的。”
此话一出,洪樱桃与苏依嫚全都吓了一跳,全将双眸移到她的身上。
“你说的这是什么鬼话,你想让全台湾的女人揍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