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是那件事呗?不会吧?
南炙身后的卫迟晋居然还好心情地笑着点头。
啊--这下他死定了!
「呃……南炙,有话好说、有话好说!」衡方昱赶紧向越逼越近的南炙讨饶。
不过南炙不领这个情。「跟你这种把亲妹子推入危险的人,有什么好说的?!」
呼一声,衡方昱脸一侧,险险躲过南炙的左勾拳,还抓住空闲拍拍胸口。
好险好险喔!
「不是我,我也是被逼的!」衡方昱边说边看向一脸事不关己的卫迟晋。
呜……哪有人这样,他到底是招谁惹谁了!
南炙的眼充斥着怒气。「被逼的?敢情是有人拿刀架着你的脖子,要你出卖自己的亲妹妹吗!」
咻!
又是一个翻踢,衡方昱很没用地想直接躲到卫迟晋身后,谁知卫迟晋早知他的意图,一跃坐在沙发上看好戏,衡方昱只能不爽地边躲南炙边瞪他。
呜……这群「大哥哥」只会欺负他这个小孩子!
衡方昱叹了口气。「我也不愿意啊,而且、而且我相信你会保护小紫。」
这次南炙倒是停下了攻势,冷冷地看着他。「大舅子这么说,好象都是我的错了?」
「没、没这回事!怎么会是你的……」
「错」字还没出口,南炙突如其来的一踢已硬生生吻上了衡方昱的右颊。
衡方昱抚着发疼的右颊,气呼呼地看着始作俑者。「老大,你也说句话啊!」这家伙未免太过分了!
看见衡方昱埋怨的表情,卫迟晋笑了笑。「我们也是为了小紫着想。」果然下一秒,南炙的凶光就杀了过来。
「为她着想?差点让她没命,这叫为她着想?」
「这是她命中注定的。」卫迟晋淡淡地说。
攸关妻子生死的大事竟如此被淡淡带过,南炙更是光火。「你又如何确定我就是小紫命定的丈夫?」
「这是一个赌注,是最后一次机会的赌注。」突地,楼上传来一阵老迈低沉的声音。
「衡方长老!」
「爸!」
三人恭敬地朝衡方正良行了个礼。
衡方正良严肃却和蔼地看着他很满意的女婿。
「南炙,虽然当初悟主子告诉我们紫儿活不过十七岁,但却没有告诉我们她命定的丈夫是谁。我们胆颤心惊地过了十七年,眼看紫儿的期限就要到了,所以我才心想,让紫儿自己选择丈夫,选错了也是她的命,我也认了。」所以才会有让紫儿选择保护自己的人一事。
「那假替圣女呢?」南炙仍旧不能苟同。
卫迟晋神秘地笑了笑。「只是权宜之计罢了,一开始我们并没有让小紫陷入危险的打算,所以干脆立了个名目让你们远离上海。只是没想到你们藏身的位置选得太好,居然让小紫找到了家徽玉佩,敌人因此以为小紫是真正的圣女,才会对她下毒手。」
衡方昱拿着冰袋,敷着肿得跟猪头一样的右颊。「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太信任自己的能力,居然没想到我们怎么可能只派一人保护圣女。觊觎圣女的人也不相信,我们才会如此放心。只是没想到千防万防,还是防不过那句预言。」他一时太过激动,痛得龇牙咧嘴。
活该!南炙见状,狠狠地给了他一声冷哼。
「那袭击我的人又是怎么回事?」他们就那么确信小紫会选他吗?
衡方昱又不甘寂寞地回话。「我们只是放出假消息跟公寓所在给觊觎圣女的不入流黑道,再让鸣海利用通路将最新一批军火不着痕迹卖给那些人,好瞒过你。至于大楼的监视设备是我搞的,要搞得只露一点破绽,又不能让你发现是我做的,多累人啊!」
他们摆明了就是确信衡方紫会选的人,除了他就别无二人了?!
南炙思索了下,脸色阴沉地看着三人。「这么说来,这件事除了我跟小紫,其它人都心知肚明?」好啊!这群好兄弟,居然全联合起来设计他!
南炙的眼神一扫过三人,除了卫迟晋外,其它两人都不自在起来。
「咳咳,我去看看紫儿。」衡方正良又轻咳了几声,随即往里头走去。
遇上拿出女儿当挡箭牌的岳父,南炙也拿他没法子。
衡方昱看着无情的老爸竟丢下儿子转头就走,无奈地陪笑。「南炙,你打也打过了、骂也骂过了。我的脸要好多天才能消呢,再怎么说,我也是你大舅子啊?」一样拿出妹妹当挡箭牌,不愧是父子。
「我、我也去看看小紫!」看看南炙那张臭脸,衡方昱随即逃命去也。
又剩下南炙与卫迟晋两人,只见卫迟晋不改神色地笑了笑。「不用感谢我。」
「你说这叫帮忙?!」南炙感到自己额上的青筋在暴跳。
卫迟晋冷望着他,饶富兴致地不愿放过他脸上的任何表情。「不是吗?若不是如此,你会正视自己的感情?就算你有,小紫也老早一命呜呼了,到时就算你后悔莫及,也于事无补了。」
南炙无言,卫迟晋说的其实没错。
就算没有那个预言,小紫也可以活下去,但只怕到了七老八十,他还不清楚自己的感情归属。
就在南炙沉思的同时,卫迟晋早就毫无声响的走出大厅,临走时还轻声留下一句话。「喔,对了,彻好象还不知道,你毁了他设计的车吧?」
南炙一楞,惊讶他怎知道那车毁在自己手上。他记得除了自己跟小紫外,还没有人知道……
瞪着走出衡方大宅的伟岸男人,南炙恨不得在他身上瞪出两个洞来。
可恶!这个男人心机真是深沉得可怕!
「等等!」南炙心不甘情不愿地叫住他。
「还有事吗?」卫迟晋转过身,依旧扬着可恶的笑容。
「我要度蜜月。」
卫迟晋轻摇了下头。「不行,集团里有一大堆的事等着你,何况元廷不在,需要你帮忙分担。」
南炙越听越气。「那小子的烂摊子等他回来自己收!」那个逃避鬼的烂帐为什么要他帮忙收拾?
卫迟晋挑挑眉。「那小紫的课业呢?超光夫人不能只有高中毕业吧?」
「这不是问题。」他可是高材生耶!
「反正不行,你得留下。」卫迟晋丢下一句否定后就走人。
留下气得牙痒痒的南炙,一股怒气无处可发。
混蛋!他叫他留他就得留吗?
他有脚,他不会自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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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凉如水,佳人已寐。
月光透进亚麻窗帘,洒落一地稀疏光点。床上人儿难得睡得如此沉静安详,像是梦见了心爱的人,笑颜甜美可人。
坐在床边,已整装完毕的南炙温柔深情地看着熟睡中的妻子。要不是时间已到非走不可,他也不愿叫醒睡美人。
叹了口气,轻吻她柔美的唇。「小紫,醒醒。」
衡方紫嘤咛一声,似百般不愿从美梦中醒来,秀眉蹙了蹙,还是不愿睁眼。
南炙好笑地叹了口气,低头又吻上她的柔唇,只是这次深得她几乎无法呼吸,衡方紫才猛然睁开眼,两朵红云飞上白嫩双颊。
因吻而情欲勃发的南炙哑着声音说:「起床,我们该走了。」要是再拖下去,他可不保证会做出什么事来。
衡方紫睡眼惺忪地揉着双眼。「我们要去哪里?回你家吗?」说完还不客气地打了个呵欠。
「度蜜月。」
任南炙褪下自己的睡衣,又快速替自己换上轻便的休闲服,衡方紫不知是睡迷糊了,还是从小就习惯了,倒是南炙动作极为快速,深怕自己压抑不住,干脆撕了她的衣裳。
「度蜜月?」衡方紫一听,瞌睡虫全跑了,困惑地望着他。透过细微的月光,这才瞧见丈夫一身黑衣黑裤,困惑顿时加深。
由于拗不过母亲的柔情攻势,他们在衡方家住下。
她当然不介意,反正她也想念父母得紧,只是今天家里气氛特别怪,尤其是老哥看到阿炙那副模样,晚上还找借口不留在家里吃晚饭,气得妈咪直说不要他这个儿子了!
这些都算了,只是怎么连阿炙也变得奇奇怪怪的?半夜把她挖起来,告诉她要去度蜜月?
南炙好不容易才压下眼中的情潮,帮她整好衣服,又在她颊上印上一吻。「走吧。」说完便要抱起她。
衡方紫轻轻推他。「等等,卫迟大哥不是说我们没有蜜月吗?因为之前任务的关系,你的工作已经多到不行了,更何况还有一堆官司等着你打。」
嗅着他身上好闻的气味,闻着闻着,呵……她又想睡了。
南炙好笑地看着她边说边打瞌睡的模样,溺爱地揉揉她凌乱的发丝。「我做牛做马好几年了,度个蜜月不为过吧?」再说那群人居然设计陷害他,这一点小小的报复,不算过分吧!
衡方紫还是不放心地皱着眉。「可是,我还要上课耶,再这样下去我会毕不了业的。」当初为了任务,她已经好几个月没上课,老早就赶不上进度了。
而且妈咪跟爹地已经下令,要是她没有如期毕业,就要跟南炙分居直到她毕业为止。
她才不要!她好不容易才跟阿炙在一起的!
南炙笑了笑,爱怜地轻捏下她的鼻头,怎会不清楚她的想法。「小傻瓜,妳担心什么?有我这个高材生帮妳恶补啊。」
对喔,她怎么会忘了呢?嘿嘿嘿……
衡方紫放下心,搂着南炙的颈子撒起娇来。「那我们什么时候回来?我们可以玩多久?」
南炙深沉的眼里精光一闪,百般宠爱地看着小妻子。「妳高兴的话,我们可以到处玩,就算玩个半年再回来也没关系。」不好好放松个够,怎么对得起自己!
衡方紫睁圆了眼。「半年?可以这么久吗?他们不会找到我们吗?」但她语气中的兴奋绝对多过惊讶。
南炙清楚看见她眼里的兴奋,这小妮子的个性实在太好捉摸了。「放心,妳老公这么容易被找到吗?而且我想顺便打听一下元廷的下落。」
段元廷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如今下落下明,以他的聪明才智,做兄弟的并不担心他的安危;但他在自己眼前轻生,这笔帐等找到他后,一定会好好跟他算!
衡方紫闻言,垂下了美目。「元廷哥会有事吗?」语气里饱含担忧。
「妳放心,凭那小子的脑袋,没几人斗得过他,惹到他的下场,连我都不敢想象。」只怕晚一天找到他,就又多一个人被他整得惨兮兮。
「疑问都解决了吗?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动身了,亲爱的老婆?」
「我还是觉得怪怪的……」衡方紫心里还是有些不确定,总觉得他们不会走得如此轻易。
南炙叹了口气。「妳不相信妳老公吗?」
「不用写个字条给爹地妈咪吗?」她怕回来后,她的耳朵不被念烂才有鬼!
尾声
话说南炙与衡方紫才在法国尼斯的沙滩上逍遥快活了半个月,某日,就见脸色铁青的南炙带着衡方紫怒气冲冲地回到了上海。
由于南炙一回上海,就差点被堆积如山的工作给压死,不仅没空陪他可爱的新婚小妻子,更别说帮她恶补这回事了。所以衡方紫终究没有如期毕业,被衡方家长硬生生押回衡方家,面临与南炙分居的现实。
而根据衡方家帮佣的证词,半夜总是有道黑影在小小姐窗外晃啊晃的,吓得佣人半夜都不敢随意乱瞧……
而这边,南炙睁着睡眠不足的眼超时工作,拿着律师笔的手气愤得直颤抖,红着眼咬着牙,咒骂声不绝于耳。
「卫迟晋!」
到底是谁找到了南炙?又是如何让他回来的呢?
看来,这又是一个难解的谜了。
【全书完】
◎编注:想知道「翻羽」段元廷到底是生是死吗?敬请期待培果《东方八俊之二》--「东方翻羽」!
后记
欧洲难产记 培果
二○○五年九月十九日,培果来到了欧洲--南法普罗旺斯省爱克斯城。
古老的建筑,以石块堆砌而成、如迷宫般的街道,向晚时刻依然胶着我双眼的炙热光线,透过树梢轻轻摇动我听觉的微风。
来这里一个月了,对于新生活的不适应影响了我的写作,开了计算机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写出来的东西都像在无病呻吟,到最后全被我丢进了垃圾桶里。
我未完成的书宝宝似乎也在向我抱怨近日来的冷淡。
是的,我难产了。
向来引以为傲的英文在这里完全行不通--听不懂、看不懂、更无法表达,思绪坠入无底深渊,总在无意间袭来的寂寞感变得如此强大,一寸寸吞食我的灵魂。
就连这里的食物都讨厌我,一个月内因为水土不服瘦了整整五公斤,虽然我依旧赞叹着这城市的美丽。
这就是所谓的适应期吧,这个陌生的国度将会在我人生中占去很重要的一部分,无论如何我总得学着去喜欢它。
Ces\'t la vie!(这就是人生!)法国人最常说的一句话,在这里我每天至少会听见五次以上。
现在培果正坐在一间咖啡馆里,这也是我到这里做的第一件事--窝进咖啡馆。
赫然发现我在咖啡馆里可以开始写作,一点一滴找回写作的手感。
这是我最喜欢的一家咖啡店--Brasserie De la Mairi,点一杯Cafe allonge,反正我也只知道这个法文怎么说。
吧台里是一台两条手臂长的咖啡机,嵌在天花板上的光线柔和地投射在后方的镜墙上。
咖啡馆的老板似乎是两兄弟,两人都戴着红色的粗框眼镜,乍看还真像对双胞胎,客人来来往往,却不见他们的态度有何不同。
他们雇用两名年轻的侍者,一个法国男孩和一名亚洲女孩(不是中国人),这也是我喜欢这里的原因,没有所谓的文化隔阂,任何人都可以成为这里的顾客甚至是侍者。
爱克斯,一座法国的旅游小城,因为印象派画家保罗赛尚而闻名,在街道上每天都可看见来自世界各地的观光客、旅行者拿着相机或买名信片。
可笑的是,我带的数字相机,在抵达第一天就宣告生命终结;兴奋地买了一堆名信片,才恍然想到--我不会寄信耶……
因为这座城市太小,常常会遇见一样的人,即使从未交谈,却已认识对方。据说有些情侣就是这样认识的--在不同的地方常遇见彼此。
说到这个,我的运气就不是太好了,因为我常遇见的不是可爱的法国男生,而是因常骚扰亚洲女子而出名的怪怪中年人。
刚到这里时,朋友再三告诫我要小心他,几乎每个亚洲女孩都被他骚扰过,弄得很多亚洲女孩看见他便快速走开,而他似乎常常在街道上、咖啡店里闲晃。
现在,就在我写后记的时候,我又看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