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往往好奇的路人见到这一幕不禁议论纷纷,但是有更多人大声叫好,还以为是在拍浪漫的偶像剧。
可恶的,沙猪主义的日本人,竟然还拍手鼓掌欢声雷动!
悍马车咆哮着像箭般飙了出去,不光是幼幼又被晃到头晕脑胀,连前座的艳丽美女都尖叫连连。
尔坚脸色难看极了,浑身怒气蒸腾。他非但气身边的美女尖叫到令他头疼欲裂,更气自己为什么会把事情搞得一团乱?
明明事情不该如此发展的,为什么当他看见幼幼脸色褪白泫然欲涕的那一剎那,胸口就像被万箭穿心般疼楚不堪?所有的计画,所有的打算全在瞬间烟消云散,他想远远推开她的念头,怎么也敌不过想要将她拥在怀里疯狂渴望--
他该死的自责内疚懊恼到极点,更痛恨自己竟然意图伤害她。
她说得对,他实在是个大浑球!
「娜娜,不要再尖叫了。」他神色阴郁的低吼。
「梅森,你想吓死人家吗?整整两年没见了,一见面就给我这么大的惊吓。」美女余悸犹存,幸好他现在总算放慢速度了。
单手还能够如此流畅有力地驾御悍马,真不愧是曾经参加过好几场国际赛车的梅森,唐。
但是梅森好像有点不一样了,以往他虽然粗犷大刺刺又容易不耐烦,但对女人一向呵护备至的,可是这次他居然脾气失控到对一个女人「动粗」。
娜娜惊讶而怀疑地盯向后座正揉着鬓边的纤弱女人,难道……
不会吧?梅森从来就看不起那种风吹会倒,动不动就掉眼泪的弱女子,他交往的对象若不是艳丽动人型的,就是英气勃勃的女中豪杰,从好莱坞的某女星,到远在刚果丛林里观察猩猩的女科学家……不胜枚举,但就是没有像个小青豆般的爱哭女人。
娜娜震惊过度,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唐尔坚,放我下车!」幼幼大叫,气愤难消。
可恶!他总是能够激起她体内最暴躁野蛮的那一面。
「不要胡闹了,妳只身在外,我要是让妳掉了一根头发,大嫂会剥了我的皮。」匆忙间,尔坚胡乱地编了个理由。
「我还真是戚激到涕泪纵横啊。」她咬牙开口,「你以为我会相信你怕梅书吗?」
技术上来讲,他的确不怕清丽动人的大嫂,但是他很尊敬她,所以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她的好友遭遇任何危险,尤其这次的日本之行,有一半原因是他促成的。
原是想好好地戏弄她一番,出一口莫名的鸟气,没想到反而是他自己陷入了难以自拔的漩涡里。
一切变得意外复杂棘手,有一半的时间他气到想抓住她的肩膀猛摇晃,另外一半时间他则想要狂吻得她头晕目眩,跟她做爱做到神智不清。
他麻烦大了。
「我不想被我大哥念到耳朵长茧。」他不悦地道。
「哈!」她对他的说法嗤之以鼻。「你以为我会相信吗?你根本就是想看我日子难过,想把我弄哭,想让我生活在地狱里。」
她所有心痛的泪水全化作了愤怒,仿佛在和他对吼当中,才能稍稍找回一丝丝自尊。
幼幼不想相信自己再一次被他左右了感情,轻易地被他伤害……在他面前,她永远没有招架能力,只要他勾勾手指,她就像飞蛾扑火般,不顾一切投入火焰中,只为了求得那一剎那的温暖和灿烂,就算燃烧殆尽所有也在所不惜……她已经不想再这么傻了。
「妳不知道生活在地狱里是什么滋味。」尔坚咬牙切齿的吐出这句话。因为那正是他目前的心情写照,想要她和想推开她的两种情绪痛苦地拉扯着他,让他的头从来没有这么痛过。
「那你放我下车呀!」她气愤的大叫。
「作梦!」他吼了回去。
娜娜畏缩了下身子,迟疑地开口,「呃,如果两位不介意的话,我可不可以先下车?」
身处火线中央并不是件好玩的事,她还想活命呢!
尔坚二话不说就在路边停车,猛踩煞车的后果换来后座一声模糊的低咒。
她撞到鼻子了。幼幼捂着鼻头,痛得泪汪汪。
「妳没事吧?」他焦灼地回头问道。
娜娜眨了眨眼,本来想再给他一个告别热吻的,看样子也只好打消念头了。
梅森……这一次真的栽了,而且还栽得很惨。
风情万种的娜娜认识他那么多年,从情人变成好朋友,焉能察觉不出他的异样改变?只是可惜了,那个能够改变他的女人为何不是她呢?
娜娜摇摇头,摸摸鼻子自动离去。
「我也要下车。」幼幼哽咽道,小手摸索着想打开车门。
尔坚及时按下中控锁,声音低沉沙哑地说:「我不是故意害妳撞到鼻子的。」
「说对不起就有那么难吗?」她痛得眼泪直掉,揉揉鼻端埋怨地瞪了他一眼。
半晌后,他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开口,「对不起。」
「我接受你的道歉,那么现在我可以下车了吗?」她深吸口气,努力压抑下心底翻腾的矛盾纠结情感,试着用最文明理性和平的方式离开他。
在最初被伤害的痛苦渐渐过去后,幼幼的脑袋反而清明了起来,忍不住有些感谢他带了艳丽女友来向她做某种宣告。
他让她认清了事实--他们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各自有各自的生活和喜好,就算千年前他们曾深深相爱过,在千年后,早已往日如烟人事全非了。
「我……欠妳一顿晚餐。」他单手紧紧掐握着方向盘,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但嘴上依旧轻描淡写。
「你什庆都不欠我。」翻搅的心海终于恢复了一些平静,幼幼轻声说,「但我还是要谢谢你来接我,现在我可以回旅馆了吗?」
「我送妳。」他沉默了良久,最后终于勉强道:「对于刚才的事我很抱歉,刚刚……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么。」
冲动冲昏了他的头,让他联络定居东京的女性好友,幼稚地带到幼幼的面前演这么一出蹩脚的戏。
他原以为这样可以斩断心头纠缠得越发浓厚复杂的感情,却没想到造成了反效果。
他让事情变得更复杂了。
幼幼默默地低下头,小手紧紧抓住石榴石,多么渴盼它能够指引她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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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坚伸长了腿坐在沙发上,赤裸的大脚搁在干净剔透的玻璃茶几上,大手握着今晚的第三杯威士忌,若有所思地盯着琥珀色的酒液。
再多的威士忌都无法把烙印在脑海中的容颜变得模糊或是去除掉,反而随着一杯杯如火似焰的酒落入喉中,幼幼的形影与怯怯然的笑容越发鲜明。
而且还有那该死的,如影随形的似曾相识感,不断在他半梦半醒间出现。
「我一定是喝醉了。」他烦躁地甩了甩头,厌恶地瞪着自己受伤的手。
管他酒精会不会刺激得伤口更痛,就让它痛吧!痛得更厉害,他就可以藉此提醒自己,她为他带来的诸多麻烦。
他一饮而尽,胸口强烈燃烧的火焰却没有因此而消失,那股渴望得到她的痛楚烧灼得更剧烈。
「我接受你的道歉,那么现在我可以下车了吗?」她深吸口气,努力压抑下心底翻腾的矛盾纠结情感,试着用最文明理性和平的方式离开他。
在最初被伤害的痛苦渐渐过去后,幼幼的脑袋反而清明了起来,忍不住有些感谢他带了艳丽女友来向她做某种宣告。
他让她认清了事实--他们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各自有各自的生活和喜好,就算千年前他们曾深深相爱过,在千年后,早已往日如烟人事全非了。
「我……欠妳一顿晚餐。」他单手紧紧掐握着方向盘,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但嘴上依旧轻描淡写。
「你什庆都不欠我。」翻搅的心海终于恢复了一些平静,幼幼轻声说,「但我还是要谢谢你来接我,现在我可以回旅馆了吗?」
「我送妳。」他沉默了良久,最后终于勉强道:「对于刚才的事我很抱歉,刚刚……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么。」
冲动冲昏了他的头,让他联络定居东京的女性好友,幼稚地带到幼幼的面前演这么一出蹩脚的戏。
他原以为这样可以斩断心头纠缠得越发浓厚复杂的感情,却没想到造成了反效果。
他让事情变得更复杂了。
幼幼默默地低下头,小手紧紧抓住石榴石,多么渴盼它能够指引她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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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坚伸长了腿坐在沙发上,赤裸的大脚搁在干净剔透的玻璃茶几上,大手握着今晚的第三杯威士忌,若有所思地盯着琥珀色的酒液。
再多的威士忌都无法把烙印在脑海中的容颜变得模糊或是去除掉,反而随着一杯杯如火似焰的酒落入喉中,幼幼的形影与怯怯然的笑容越发鲜明。
而且还有那该死的,如影随形的似曾相识感,不断在他半梦半醒间出现。
「我一定是喝醉了。」他烦躁地甩了甩头,厌恶地瞪着自己受伤的手。
管他酒精会不会刺激得伤口更痛,就让它痛吧!痛得更厉害,他就可以藉此提醒自己,她为他带来的诸多麻烦。
他一饮而尽,胸口强烈燃烧的火焰却没有因此而消失,那股渴望得到她的痛楚烧灼得更剧烈。
「现在需要的不是一杯酒,而是一瓶!」他扔下酒杯,起身冲向那豪华又设备齐全的吧台。
里头一字排开的名酒林林总总,他伸手就抓了一瓶苏格兰二十年威士忌--
而在东京的另一处,房里燃起了晕黄的日式纱灯,幼幼抱着双膝,下巴紧靠在膝头上,身旁放着一杯早已凉了的绿茶。
她冲动地想要在第二天早上就订票飞回台北,切断所有跟他可能联系的线索。
反正事实证明这次所谓的出差只不过是个游戏,一个梅书热心过度和唐家人搞出来的游戏。
她沮丧地想着,原本还以为自己的努力终于在公司里获得了赏识和肯定,没想到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
但是梅书为什么愿意跟唐尔坚一起算计她呢?
「其实我是知道答案的吧?生活在幸福中的梅书,希望我能够和她一样破除魔咒,拥有爱情。」她叹了一口气,神情郁郁地捧起杯子啜饮了一口冷掉的茶水。「但是她却不知道,现在对我来说,爱情是最危险的东西……我完全不知道该拿这件事怎么办?」
冥冥之中,她像是再也逃不开和他的宿命,就像磁铁和磁石无论距离多远,终究会寻到彼此。
就像现在,尽管她满脑子都想逃跑,但是她的胸口却情不自禁地鼓噪着,疯了一般的期待、想象着或许他会再出现她面前,来敲她的窗。
傻瓜……真是傻到无可救药了。
她望着窗外闪耀着五彩霓虹的天空,满心寂寞。
千年前,在失去了他炽烈的爱情后,她也是这么地寂寞吗?
我们彼此留下一个无法痊愈的伤口给对方
痛着醒来痛着入睡
即使早巳远离当时的战场
遗憾昨日的笑容无法出现在今天的脸上
那些模样历经沧桑
宁愿提醒自己该如何学习遗忘
伤口被时间贿赂
伤口让勇气沉默
伤口没收了原本属于我蓝色的天空
你还是可以温柔
伤痛让我去承受
伤口竟成了如今找寻你的线索
只是别忘了原本属于你的是我……
--曲名:伤口/作词者:袁惟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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蜷缩在印着点点樱花的棉被里,幼幼睡着的脸庞并没有寻得渴望已久的宁静与安眠,反而因梦境里的点点滴滴而不安辗转着--
他是最英勇的战士,粗犷英挺的东方脸庞带着无人可敌的霸气,稳稳地驾御着胯下高大黑色骏马,缓缓踱进城里。
她偷偷地自老旧的门板后望着他,泪痕未干的小脸着迷地紧紧盯着他的一举手一投足。 多么希望他能够注意到她啊!
可是他是高高在上受封的东方爵士,而她虽然拥有相同的东方血统,却是个贫穷少女,和她的家人守在一间小小破旧的店铺里,靠卖添加了药草的美味糕点和茶过生活。
城里的人们讨厌、鄙视他们一家人的东方面孔,却喜爱他们加了天然药草的糕点,尽管嘴上不承认,他们还是暗地里认为这美味的药草点心能够奇异地抚平人们骚乱烦恼的心情。
「妈妈,为什么人们总是在晚上偷偷敲我们的门买点心,而不是光明正大在白天推门进来呢?」她可爱的小弟弟今年只有七岁,清秀乖巧得令人疼爱,此刻正捧着一块刚出炉的馅饼好奇地问。
「孩子,因为我们很不一样。」她母亲美丽却憔悴衰老的容貌像是一朵历经岁月沧桑而干枯了的花朵,就连微笑的样子都恁般苦涩。
「为什么不一样?是因为我们长得跟他们不一样吗?」小弟天真地问。「隔壁的约翰偷偷跟我说,他的妈妈不准他再跟我玩了,可是他很喜欢我这个朋友,他不会不跟我好的。妈妈,为什么约翰妈妈讨厌我?我做错什么事了吗?」
「不,我们并没有做错什么事,只是……我们太与众不同了,所以人们怕我们,害怕我们会给他们带来灾厄。」
她凝视着母亲沧桑而全然接受命运的枯槁双眸,里头原来明亮的黑色光芒早巳消失不见,变成了两汪静止不动的蒙尘潭水,她心一惊,难道眼前的妈妈就是她以后的写照吗?
没有爱情,没有梦想,没有希望,不断挣扎在城里人们怀疑厌恶的眼光里,无论烘焙出来的糕点能够为人们带来幸福,自己终究永远和幸福无缘
这就是他们的宿命吗?
不!
她年轻而炽热的心剎那间一扫过去的柔顺怯弱,在母亲的身上,她找到了勇气为自己的生命做改变。
骏马上那名伟岸男子蹙眉的形象蓦地跃进了她脑海里,没来由的,她的小脸嫣红发烫,胸口有某个奇异的鼓动怦然悸跳起来。
也许爱情与幸福并非那么遥不可及,只要她鼓起勇气……
幼幼喘息着自梦中惊醒,浑身冷汗涔涔,不敢置信地瞪着暗夜里虚无缥缈的某一点。
千年前的记忆片段破碎,不规则地闯入她的梦境里,有时候是这边一点,那边一点,供她拼凑起大部分的印象。
这次的梦境则是回到了第一次看见他时的景象,那时候的她,傻气地以为只要真心就能够融化钢铁,拥有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