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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终于醒了,太好了!”
纤秀美丽的身影在孔芸初眼前出现,浅浅的对她笑着,语音充满关怀。
“程老师,我怎么会在医院呢?”她看了看四周,试图坐起来。
“你生病了,韩教授有个紧急会议要开,他本来想要请假的,我自告奋勇来照顾你,现在你醒了,我可以放心了。”
“我病了?我怎么会病了呢?”她想不起来。
“你发烧了,晕倒在你家地板上,要不是韩教授正好去你家,你可能会在地板上躺更久的时间,我们都好担心你。”
程亚俐落的拿起水杯倒满水,“你先吃药吧!”
开水是冰冷的,好像她心口的温度。“谢谢你。”
“真怕你的病好不了,韩教授告诉我你现在一个人住,是吗?”程亚慢条斯理的问道。
“是的,我是一个人住。”
“他要你搬去和他一起住。”程亚眸光锐利的看着她。
“是吗?”
“要不是我说我会好好照顾你,他恐怕会在床边痴痴的守着你。”
“是吗?”孔芸初静静的听着,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可是为什么心口突地一阵抽疼?是为了什么事……
“你会答应吗?”程亚接着追问。
孔芸初思忖着该怎么答话,毕竟这个女人将她视为情敌。
她的心好疲惫啊!因为病容使得她的脸色看起来更加苍白,也更加楚楚可怜,其实可怜的形象并不符合她的个性,她不是脆弱的人,却因为柔弱的外表老是让人误以为她是柔顺的。
“不知道!”她有点故意的回答。
本来她应该否认的,好让程亚安心,可她就是想调皮一下。
程亚脸色不好看的瞪视她,本来想说些什么,但是韩履冰如狂风般卷进病房,几乎可以用焦虑来形容他的慌乱。
“你醒了……我担心死了。”他说。
孔芸初一惊,星眸一瞬也不瞬的看着他。“你不是去开会了?”
“我实在不放心你,所以会开到一半就先离席了。”他回视她的目光,反而被他意味深长的眸光烫得心头一热,好奇怪的感觉。
程亚心中一冷,她以为韩履冰永远不会为女人心动的,他不是一向以事业为重吗?为什么为了一个女学生的病竟弄得连会议都不能开下去,只因为孔芸初是他的未婚妻?
看来一直以来是她错看他了,他不是没有心、不是没有灵魂、不是缺乏感觉、不是不会爱上任何女人,更不是不会去宠一个女人,而是对象问题。
她不明白为什么会是孔芸初,难道自己真的这么差吗?
“你不可以一个人住了。”韩履冰旧事重提。
“我喜欢一个人住。”她说。
“屋主决定把房子卖了,所以你现在是无家可归的小孩。”
“我不是小孩。”她回嘴。
“你在我眼里就是小孩,小孩怎么可以不听大人的话。”他跋扈的说道。
“你跟房东说了什么?”
“我什么也没说,是房东找上我,问我可不可以说服你让你解约,因为他们一家人要移民加拿大,他很同情你的处境,但是他无法再把房子租给你了,所以你要搬来跟我一起住。”
孔芸初的情绪有些激动。“我不要跟你住。”
“你没有别的选择,芸初,你不搬来跟我住,我就搬去与你住,不论你到天涯海角,我会跟你一起。”他说得动人心魄。
“你怎么可以这样?”她的语气里加了一股娇嗔。
“我为什么不可以这样?你是我的未婚妻,我是这个世上与你最亲的人,我不照顾你谁照顾你?这次你病倒在家,如果不是我及时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程亚听着他与孔芸初的对话,心中的妒火几乎要把她给烧毁,她不知道自己是一个如此善妒的女人,她以为她的眼里除了学术地位什么都可以不要。
程亚悄悄的离开病房,她无法再待下去了,这会让她心碎。
她从来没有想到会输在一个女学生的手里,只是因为孔芸初比较年轻,比较无辜清纯吗?
也许王计豪说得对,年轻女子如果再加上一张清丽的容颜,连哭都是美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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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芸初静静的看书。,韩履冰静静的看她。
“还在生气啊?”他问,语气有些讨好。
她不语,表情有些微的变化。
“一会儿我去把你的东西搬到我那里。”他自顾自的说话。
“可不可以不要?”她抬眼看他,仍抱着一丝希望。
“不可以,不要在这件事上与我唱反调,我不喜欢不听话的女孩。”他严肃的看着她。
她有权拒绝他,但他威胁她,若不听他的话,就要公开他们之间的关系,并旦马上结婚,她别无选择。
“我不喜欢听话,你要找乖巧的女人,找我是找错了。”
“我会让你乖巧听话。”他说。
“你为什么非要照顾我不可,只是为了报恩?”
他不语,黑眸凝视她,眼神莫测高深。
“就算我病死……你也不需要觉得欠我什么。”她固执的说道。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抗拒由我来照顾你,是因为你心里有别人吗?”
“什么?”
“你昏迷不醒时有两个男孩来看你,两人相隔十分钟,一个前脚离开,一个后脚进门,其中一个是我指导的博士生周横,另一个人我不认识,他说你是他笔下的女主角,你什么时候做人家模待儿的,我怎么不知道?”他语气淡然,仿佛问的是天气的好坏。
“我必须向你报备任何事吗?不是说好的,就算我住你那里,仍然享有自由,我可以做任何我想做的事?”她有些冲的反问。
“然后呢?”
“我和谁交朋友你不能干涉。”
“说完了吗?”
她叹一口气。“说完了。”
“那就喝鱼汤,我亲自熬的,你喝喝看合不合你的口味。”他熟练的将汤匙贴近她的唇,“乖,张开嘴。”
“我有手,可以自己……”
“我知道你有手,但我喜欢照顾你,你可不可以不要抗拒,就让我照顾你,虽然我不年轻,可也不老,你总要给一个机会发现我的优点。”
她的心一动,配合的张开嘴,让他一匙一匙的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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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计豪放下筷子,用一种同情的语气说道:“如果你想哭就哭吧,何必一副茶饭不思的模样,根本不像你。”
“你不会懂的。”
“谁说我不懂?还不就是为情所困,因为你喜欢的人喜欢的不是你对不对?”
程亚蹙着眉,心中一阵酸楚,她好想靠在一个男人的怀里大哭一场,最好那个男人是个偷偷喜欢她,却不让她知道的痴情男,可这个世上有这样的人吗?
“你不要乱猜。”
两人现在在校园餐厅用餐,因为已经过了吃饭时间,所以餐厅人并不多。
“我不迟钝,你最近一直不对劲,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如果不是因为韩履冰,谁会让你完全不能动笔?你的翻译稿什么时候可以交?出版社不是一直在催。”
她深吸了一口气,“我现在没有心思。”
“所以我说韩履冰影响你的心情。”
“不是他……”
“不必不好意思承认,我自己也有暗恋的经验,确实不好受,可是又能怎么办,只能看着自己的意中人喜欢别人。”
“我只是不明白……我真的比她差吗?”
“是因为他是所长吗?”
“什么?”
“我问,是因为韩履冰是所长,所以你才这么喜欢他吗?”
她顿了一下,没想到他会这样问她。“不知道,只是觉得自己心里很少钦佩男人,而韩教授是少数的几个人之一。”
“女人都是这样的,除了看男人的容貌、头衔,还要看那人的脑袋,韩履冰确实优秀,可是优秀的男人不只他一个。”
王计豪与程亚同在英国拿到博士学位,两人是前后期的学长与学妹的关系,回国后又在同一所学校教书,自负的王计豪其实心里对韩履冰有一些不以为然,如此年轻就坐上研究所所长的位置,这在许多人眼里都觉得不可思议,那年韩履冰才几岁?三十吧……他凭的是什么?要不是因为学校里的老派人士支持,他不可能有那么大的能耐。
不过王计豪将他的不服气隐藏得很好,他不会笨得去捋虎须,他这个人一向沉得住气,只要给他机会,他一定会把握住。
“你在想什么?”程亚问道。
他回过神,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她。“没什么,我正在想该用什么方法劝劝你这个傻姑娘,我不认为教授和女学生会有好结果。”
“真的吗?”她的眼神一亮。
“如果韩履冰不是所长,你觉得女学生还会对他那样痴迷吗?我怀疑。”王计豪心里有他的盘算。
“不知道。”
“你想想,两人年纪相差十来岁,现在是什么时代,满街都是青春少年,女学生会看不见吗?不要说别的,光是谈话投不投机就是一个问题,女学生恐怕也是觉得年纪大的男人比较无趣吧!”
“可是履冰不可能不做所长的。”
“不可能吗?我倒不这么认为,老派势力总有消灭的一天,你不知道吗?洪妈妈病危住在她儿子开的医院里,随时可能回老家,老派势力不就是以洪妈妈为首?她倒下后我不认为有什么人还会这么热心当韩履冰的靠山。”
“所以你想把履冰扳倒?”
“不可以吗?”王计豪淡淡的问道。
“那要由谁接任所长职位呢?”
“我啊!”他又是一派淡然。
程亚半晌说不出话来,在她眼里的王计豪不是这么有野心的人。
“你不相信我有本事?如果由我来做所长,我会把咱们这个所经营得更加出色,绝对是全国首屈一指的,韩履冰太保守了,一个太守旧的人会被这个社会淘汰,不可能对我们的研究所有什么帮助的。”
程亚突然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你好可怕。”
可怕在看不出他的心机。
“你可以置身事外,可是靠我一个人的力量成功的机会比较小也比较慢,到那时许多事恐怕木已成舟。”
“什么意思?”
“女学生不是已经搬到韩履冰家里住了?孤男寡女同住在一个屋檐下,不会出事才有鬼,你以为韩履冰是柳下惠吗?”他提醒她。
想到两人可能发生肌肤之亲,程亚的心又是一阵没来由的抽痛,她怎么会喜欢一个人到这种地步,她都快要不认识自己了。
“履冰……不是那样的人,我与他出国参加过几次研讨会,同住在一个饭店隔壁房,什么事也不曾发生。”
王计豪定定的看着她,残忍的说道:“不要自欺欺人了,你以为韩履冰会被你抑或是其他女学生迷倒?”
她心中一酸,“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我是比较老比较没有魅力,可是不需要你不断的提醒。”
他一笑,“不需要去比年轻、比漂亮,因为永远都有人比你更年轻、更漂亮,要比的是耐人寻味的吸引力,你不是修过心理学,怎么会不知道男人的心理?”
“我不懂?”程亚轻咬下唇。
“毁掉韩履冰的名声,让他在学术界待不下去,到时候女学生早已不知去向,而你仍然在他的身边对他不离不弃,他就会对你爱不释手了。”王计豪说出他的计画。
“毁掉履冰的名声,他就会爱上我?”
“唯有在他不如意的时候他才会发现你的好,因为得意时,你对他而言和一般的女人并没有什么不同。”他的神情看起来非常诚恳。
“你为什么要帮我?”
“我没有帮你,我这样做也是为了我自己。”他直勾勾的看着她,眸光里闪着野心。
“让履冰在学术界待不下去……会不会太狠了?”程亚犹豫不决的模样看起来更具魅力。
王计豪耸耸肩,“这就要看你了,如果韩履冰失去了现有的地位,一文不名,但是他会一辈子爱着你,这样的男人你还要不要?”
程亚不知该怎么回答,她爱上韩履冰的到底是什么?
“可不可以不要毁掉他的学术地位,只把他从所长的位置上拉下来?”
“你舍不得对不对?”他取笑道。
“我不要看着他走投无路。”
“好吧!我会给他留一条活路。”王计豪答应她。
“我们要怎么做呢?”
王计豪诡谲一笑,“他未婚,所以不能只是制造绯闻,一定要是丑闻,我们可以利用他与女学生同居的事实,加工后成为丑闻。”
“怎么加工?最多只是公开两人是未婚夫妻的事实。”程亚的看法很简单。
“如果某报的标题斗大的写着‘S大帅帅所长兽性大发性侵美丽女学生’,你觉得可不可能让他从所长的位置上摔下来?”
“可是……如果是未婚夫妻,就不算是……性侵。”
“不是两情相悦就是性侵。”王计豪沉声道。
“我不明白。”程亚的声音有些抖。
“这当然要耍一些小手段,如果让他们住在一起半年,我想很容易就日久生情,所以不能等到那个时候,要做就要快。”
“你所谓的手段是要把整个事件弄得像是男方霸王硬上弓?”
“也可以这么说,但我的说法比较粗鲁,这样才够耸动,没有争议的余地……就是一场强暴事件,而且是很难私了的那一种。”
程亚很想挡下王计豪的计画,可思及也许自己可以藉着这个机会,了解自己到底是爱上韩履冰这个人,还是爱上他的附加价值,因此便沉默下来。
“很难私了……履冰不就会去坐牢?”
“我说很难私了,不是不能私了,女方一定不忍心看他被告,会跳出来否认一切,男方遇上那样的事,虽不至于离开学术界,但所长的位置怎样也不可能保住了,到那个时候我会跟他谈条件,要他支持我接他的位置。”
程亚心里挣扎着,她该为了得到一个男人而不顾一切吗?
“你无法做一个真正的坏女人。”他下结论。
“我怕事情弄巧成拙。”
“这要看你怎么做,瞻前顾后是成不了大事的。”
程亚点点头,心中的魔鬼还是战胜了天使。“可我没办法像你一样气定神闲的做这件事。”
“不需要你气定神闲,你只要帮我就可以了。”
她不该贪恋一个男人的,也许她错了,但是来不及了,她已经放下感情,为了让那男人成为她程亚一个人的,她愿意作奸犯科。
第五章
你无意中走进我的生命,
像早春的一缕云烟。
你诉说着、笑着,在薄雾中;
你呢喃着、唱着,在山野间,
流水似的轻盈。